卡博特精明強幹,訓練有素,首先第一步就是清點自家老本。
很不錯,由於加爾各答城重要,東南軍很重視,派出了步兵一個團二千五百人和海軍陸戰團二千五百人,加上持槍民壯二千人,總共有七千人!、
另外,他還能夠得到在恆河河口的艦隊十二艘戰列艦的支持,還有同樣數目的巡航艦。
當時恆河水量極大,艦隊可沿恆河上溯,長驅直入,對於當地威脅不小。
卡博特是少將軍銜,總督,有權力節制三軍。
有底之後,卡博特肯定是先禮後兵,派出了王一鳴作爲使節,首先找到侵佔地盤的阿三土邦主薩米特交涉,要他們把土地交出來。
於是,王一鳴領教了對方的辦事效率,回來繪聲繪色地與卡博特彙報。
第一天,對方要拜神,神是神聖的,世俗之事不應該打攏他們;
好吧,入鄉隨俗,領袖說過要尊重他們風俗,我忍!
第二天和第三天還是拜神,見不到人。
他們的神多如牛毛,要是認真起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用幹活,光拜神就有得忙碌了。
第四天不拜神了,於是當地的土邦主薩米特接見他們,大家約好上午十點見面,結果呢,王一鳴到了薩米特府上,等到十二點!
整整等了二個小時,薩米特出來見他了。
後來一些熟識的阿三說薩米特老爺夠給面子給華人了,其他外來人找他,可能要等到下午,或者是,明天!
嘖嘖,俺還受寵若驚呢!
王一鳴見着了薩米特,好一個薩米特老爺,圓臉胖乎乎地象個球,穿着滿身的中國綢緞,身上都是首飾,光彩照人,他脾氣極好,你跟他說什麼他都說好好好!
送點禮物給他,他照收。
王一鳴發脾氣,他倒是笑眯眯的,金光閃閃,整一個阿彌陀佛。
看到王一鳴惱火的樣子,薩米特還好心地勸說王一鳴不要着急,不要生氣,人生就是等待。
你們華人有意見?好嘀,我們研究研究看看。
薩米特非常好脾氣,請王一鳴吃飯,王一鳴謝了,和他一起吃手抓飯。
可是你與他再怎麼好的交往也沒用,他將王一鳴打發走了,王一鳴等了兩天,派人去問薩米特情況如何?
薩米特說還在調查中;又過了兩天派人去問,薩米特說再等兩天;等過了八天之後,王一鳴上門詢問,薩米特說證據不足,還在調查!
那需要多少天呢?
等着唄!
……
莫臥兒帝國孟加拉行省首府達卡,街道狹窄,殘破的老房子,街道兩邊都是賣貨的小商鋪,看上去破舊雜亂,也就是農貿易市場的樣子。
倒也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神牛橫行,人很多,但他們自己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大部分的人衣衫襤褸,神牛和人都很瘦,肋骨都露出來,很多人神情麻木,牛也是一副鬱悶的樣子。
神牛受到尊重,但草料、飼料嚴重匱乏,人們這麼懶惰,導致它們也營養不良,就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喝了恆河水就會滿足呢?!
整個街道揚溢着一副懶散的樣子,入目幾乎都是髒兮兮的人、牛屎、垃圾、污水是此間的主旋律,空氣中瀰漫着陣陣汗酸酸餿臭的味道!
當然我們也不能盡黑了三鍋,也有一些亮點,那是達官貴人和他們的家屬,衣着光鮮,多數是中國的絲綢裹身,由奴隸擡着,招搖過市。
一隊威風的東南軍騎着高頭大馬出現在達卡的街道上,爲首一人,正是卡博特,欲找行省現任納瓦布(即總督,印度地方最高統治者,通常由當地最有實力的王公或大的土邦主擔任)阿米爾·汗進行交涉。
東南軍喜歡用驢,但看情況該用馬還是用馬,別人用馬,我們也得用馬以充體面,後來軍人們發現用馬好,站得高一些,可以減少那股遇到人的臭味---他們不洗澡,加上咖哩,可以把人給活生生薰倒!
隊伍中還是有大隊毛驢,它們負責攜帶給養,包括郎姆酒和飲用水,這支隊伍,是按艦上的補給方式,軍艦出航,帶的水哪怕你密封再好,一週之後變味,因此往往用郎姆酒滲水的方式來補充水分。
每個人身上都帶有一股酒味,這可是在陸地!
這麼做出自卡博特指示,副官王一鳴恭維道:“長官,幸虧您的方法,否則我們死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沒錯,當地的飲用水實在可怕,打出來的井水是長滿青苔,還有混合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河水,那些三鍋們眉都不皺一下,也不燒開,照幹不誤!
長官指示不能亂喝水和亂吃東西,否則吃壞肚子就麻煩大了,可是三鍋們就這樣生活,喝這些水,估計常年這樣抵抗力就強了。
華人可沒這個本事,不得不小心。
“我以前來過這裡!”卡博特勉懷往事道:“我們以前不懂,結果我們一百個紅毛番,生病死掉了五十個,我也患病,上吐下瀉五天,要不是年輕,早死了!”
“喝水、吃的食物、還有蟲子,意想不到的死法,什麼都有!”卡博特揮揮手道,告誡王一鳴道:“我們要注意,我們帶的馬驢也要注意給它們提供好的食水,否則我們走路回去吧!”
王一鳴心中一凜,說道:“昨天有兩頭毛驢喝了當地的水就鬧病死掉啦!”
這些毛驢是東南國帶來的,刻苦耐勞易養,隨華人一路西來,喝了當地的水,也頂不住……華人已經很注意了,但總不能讓馬驢也來朗姆酒加水吧?!
“購買當地的毛驢幹活,它們適應當地生活條件!”卡博特說道。
他這次來,是因王一鳴與加爾各答土邦主薩米特的交涉總算有了結果,薩米特來了個“推”字,說英國人是與孟加拉行省納瓦布簽訂的契約,華人想要繼承英國人的權利,也要現任的納瓦布確認才行。
卡博特聽到消息後,想的是往達卡路途遙遠,一來一往很不容易,以三鍋的辦事效率,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行,所以他親自出馬,直截了當地去達卡找阿米爾·汗進行交涉,一旦有了可以接受的結果,卡博特有專擅之權,方便籤約。
當然,能簽約最好,不能簽約的話,嘿嘿,卡博特可不是吃素的三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