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生顯得極爲瘦弱,外加上災民衆多,他在人堆裡,時刻都有可能被人擠到地上去。
可是,他卻憑藉着自己的堅韌,一直就和個電線杆子一般,紋絲未動,單手摸着那侍衛的手臂,一雙眼睛透露出來的神色,更是急迫的可怕。
而也是爲此,這前頭阻攔的侍衛,也是互看了彼此一眼,隨後微微嘆了一口氣。
“算了吧,這個人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壞人,要不,你進去和陛下說上一聲。”
“嗯,好。”
“你在外頭等候一下,我過去通報一番,如果陛下願意見你,那麼你就可以進去。”
兩人那麼一商量,也是有了決定,而爲頭的侍衛,也是給了一個承諾,隨之才離開自己的崗位。
“陛下,有事情通報,災民裡頭,有個文弱書生說是要見您。”
“有人要見朕?而且,還是個文弱書生?”
外頭的侍衛過來,倒也是沒用多少時間,隨後,他看到朱慈烺,也是跪拜在了地上。
至於皇帝,他更是眉頭一蹙,隨後腦子裡在想,那要見他的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他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王景略,是個淮南人士。”
“王猛!”
朱慈烺聽到下頭人說完的同時,心中也是感慨激昂,畢竟,他等王猛這人,已經許久了,現在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完成了夢想,故此,心中別提有多開心。
隨後,也是不敢遲疑,二話不說,扶起地上的侍衛,又在他耳邊問了一嘴巴子。
“不知道那個王景略現在在何處,趕緊帶朕過去看看。”
“這?”
“怎麼了?難道人走了?”
侍衛沒想到皇帝會如此激動,畢竟,他完全想不到,這天底下,還能有那麼個人能讓皇帝如此重視,而且重點是,自己當時沒有得罪他,還給他開了後門。
這個感覺,應該是慶幸比較多,畢竟,如果當時自己沒做這個決定,想必後續,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後悔。
“陛下,這個人很重要麼?需要您親自過去接見?而且現在外頭的人比較多,萬一說有什麼人動了不軌之心,想必...”
旁邊的侍衛長,顯然和侍衛一樣奇怪,不過,他比侍衛要直接一些,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啊,這個倒不是,朕只是覺得這王景略,和前朝十六國的前秦宰相名字有些相似,故此,主動將其帶入到了這個身份之中,啊哈哈,你也是知道的,王猛王景略,在十六國,那可是一號人物!”
“卑職才疏學淺,這還真的不太清除、”
“好吧好吧,那你以後多看看古書,學學三國的呂下阿蒙。”
朱慈烺這才知道眼前的侍衛到底在奇異什麼,之前,他看到這面前的人,一臉呆滯的看着自己,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來。
而此刻,一聽見侍衛長如此提醒,也是明白了其中內涵,自己畢竟是一國之君,和王猛,也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故此,立刻表現出一副求才若渴的樣子,未免太過於沒來由了。
於是乎,他也是低聲輕咳了一聲,隨後帶着侍衛長往別處走去。
這下頭,災民顯然太多,就和侍衛長說的一樣,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卑職謹記,不過陛下,現在還是隨同卑職移駕別處吧。”
“朕知道了。”
朱慈烺聽見侍衛長說完,也是點了點頭,隨之,踱步之前,也是和下頭的侍衛提了一嘴巴子。
“你,記得將外頭的王景略帶過來,這事情,絕不可忘記。”
今天賑災的事情,經過戶部尚書倪元璐的佈置下,倒也是極爲穩妥的進行着,可以說,如果崇禎帝沒給朱慈烺留下這羣文官的話,他這個年輕,怕也是對政治一籌莫展。
回到了宮中,朱慈烺自然是在軍機處等待王景略,畢竟,這個人,可是極爲不簡單。
十六國時期,任職十九年,綜合儒法,選拔廉明,勵精圖治。
政治上,抵制權貴,整肅吏治,強化中央集權。
軍事上,軍紀嚴明,平定五公之亂,統兵攻佔前燕都城,都督關東六州軍事。經濟上,勸課農桑,開放山澤,興修水利,改進耕作,實現田疇開闢,倉庫充實。
執政期間,“關隴清晏,百姓豐樂”,北方呈現小康景象,人稱“功蓋諸葛第一人”。
這樣的人才,無論是在政治上頭,打仗謀略上頭,都可謂是一把好手,國士無雙,想必說的便是他。
也是如此,隨着時間的流失,朱慈烺更是坐立難安,一時間在軍機處來回踱步。
“陛下,外頭王景略求見。”
“快,快讓他進來!”
大概是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這王景略才通過侍衛的帶領,進入軍機處。
在太監通報以後,這男人,自也是從外頭走了過來,只不過,第一眼見到的時候,朱慈烺總覺得眼前人似乎有些不喜歡他。
全程,這人就是一副苦瓜臉,眉頭也緊皺着,要不是人張的清秀,想必第一眼看去,就沒了所有好感。
“那個....那個,你是王景略?”
“迴避下的話,正是鄙人。”
“不知道你找朕有什麼事情?”
“事情?倒也是沒有,只不過是有些寒心,鄙人打淮南過來,也是聽聞大明政權動盪,陛下以一人之力,力克李自成這流寇,心中徒生仰慕之情,故此希望纈草效勞,到了京都,我也是頗爲感嘆,畢竟陛下繼位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體恤災民,可,問題也出在這裡!”
“嗯?問題?”
王景略倒也是說話犀利,不過,朱慈烺老早就有了準備,畢竟,當年十六國時期,這王猛就是這樣的脾氣,當年,他出山都是別人和諸葛亮一樣三顧茅廬纔出來的, 有點兒脾氣,又怎麼樣了。
而且,又何況現在這個人,的確有些本身。
“對,問題,本人是淮南人士,理應也是大明子民,不過,陛下的賑災糧食,卻不能給予京都以外的人,這算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