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雖說是個現代人,但實際上,對於歷史上頭髮生的事情,只能說是略懂皮毛,如果真要說這明朝發生了什麼事情,想必根本答不上來。
“景略,今天朕帶着你進入軍機處,其實只有一個目的,乃是和你探討一下大明的未來,已經大明這一路上出現的問題,可以麼?”
“陛下,前頭的,我倒是可以說,但是這後頭的,乃是軍國根本,這,我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國之根本,你儘可暢所欲言,朕不會生氣,也永遠不會對你生氣。”
“那,好,鄙人就直言不諱了,其實,大明走到這一步,一方面是因爲天災,一方面因爲國內政治氛圍。”
“政治氛圍?”
朱慈烺來到這大明,算起來,也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但是自己卻依舊像個小白,這赫然是不行的,故此,能夠得到眼前王猛的指點,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而此刻,又打巧有空,直接就來了一段劉皇叔拜訪諸葛亮以後的戲碼,文人嘛,大概都喜歡自己被重視一些,這樣纔可以施展自己的報復,而朱慈烺,也願意做那樣的明君。
“是的,崇禎帝在位期間,閹黨覆滅,東林黨上位,後期,袁崇煥失寵受害,東林黨低迷,這一系列的事情,其實都是內部的政治鬥爭所引發的一系列後果。”
“這,應該算是吧、”
“當年閹黨以魏忠賢爲首,也算是權傾朝野,東林黨受其迫害,後續反對閹黨,也是正常,但其實,大家都是這一場政治鬥爭的犧牲品,魏忠賢是,袁崇煥是,毛文龍也是,他們都死得不冤。”
“景略,你這話裡頭,到底想說什麼?”
“陛下,我是說,現在如果要壯大大明,其實內部問題需要解決,東林黨閹黨,那都不是陛下應該重視的,大明初期,之所以廢除丞相,就是爲了防止其中某一方勢力過大,這天下想要安穩,要麼就是將權利集中在皇權上,要麼,就是制衡。”
“原來如何、”
王景略說的,讓朱慈烺聽後,也是覺得在意,他畢竟受過高等教育,所以這話風裡頭表達的觀點,其實並不是特別的難以理解。
只不過,制衡這一說,說起來簡單,但其實也很困難。
東林黨,閹黨,這其實只是一種表現,他們就算是落寞了,之後想必還會有另外一股勢力興起,這纔是最煩人的,畢竟,這就是封建社會的弊端。
“陛下,其實我覺得,現在大明的朝堂,還是太不穩定,就和今天發生的事情,其實鄙人看去,大多都是東林黨的人,他們的報復,還有爲國爲民的觀點,其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尋求同理心罷了,這般揉捏的政治念想,想必只會讓大明淪爲階下囚,而且,最爲可怕的是,他們並不是一心爲了陛下。”
“他們不是爲了我?”
“是的,這大明江山,乃是漢人的朝代,這羣文人,學了數十載的聖人書籍,腦子裡頭想的,也盡是一些之乎者也,他們爲的,只是自己的氣節,從來不是爲了陛下,他們能夠大晚上的跪伏在港口,也是爲了讓陛下別成爲第二個崇禎帝罷了。”
朱慈烺聽完王景略說的,心中也是激起了驚濤駭浪,因爲,他以前認爲,這殉國自殺的文臣,那都是對帝皇忠心的傢伙,但現在聽完王景略所言,可謂是刷新了三觀來。
“他們很討厭先帝麼?”
“是的,執政文人想必都討厭崇禎帝,畢竟,什麼都插手,又誰也不信任的崇禎帝,放在誰哪裡能夠被相信?”
“這....”
“陛下,我這話說完,也許有污衊先帝的意思,但是,你是從小跟着先帝的,鄙人問心無愧,而且,最簡單的就是崇禎帝殉國的時候,你想想這裡有多少文官,真的爲這先帝收斂屍體,煤山自縊,這隨同先帝走的,可只有兩個小太監。”
“這....”
王景略一系列的言談,逼得朱慈烺也是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他是啞口無言了,畢竟,這現實的問題,一旦說出來以後,朱慈烺編覺得這天底下的人,都帶着一個面具在生活,看着特別的虛僞。
“陛下,大明走到這裡,並不是因爲別的,其實有制度問題,也有文官問題,當然,崇禎帝也有脫不了的干係。”
“朕知道了,那以後,你打算如何富國強兵?”
“政治方面現在處理倒是有些操之過急,而且還是用人之際,容不得再變更,但我們可以先改變一下外頭的局勢。”
“外頭局勢?”
王景略和皇帝分析完朝堂的事情以後,也是站起身子,徑直走到了旁邊的沙土旁。
“陛下,這個就是我們大明的全域圖,而現在局勢,你想必也知道了不少,滿清韃子舉兵在山海關,而毛文龍前部下吳三桂則是在抗擊清軍。”
王景略說完這話,也是將兩個人偶,放置在了山海關的位置上頭。
“而我們的南方,大順王權由李自成率領,定都在西安,對大明政權更是虎視眈眈,之前圍困京都,都已經表明了他的狼子野心。”
“的確如此。”
朱慈烺不是傻子,他此刻也是站起身子,隨後看了一眼這地圖上面擺放着的人偶來。
此刻,大明政權京師這一塊,自也算得上是腹背受敵,前有狼後有虎,稍有不慎,便是將死的局。
“不知道,景略有什麼辦法能夠改變這個局勢。”
“鄙人倒是有那麼個想法,其實,在京都圍困的時候,這南方四川附近,便有一股勢力崛起,爲首的叫做張獻忠,他爲人早有不臣之心,想必之前李自成悄然退兵,也是因爲後院着火的緣故。”
“張獻忠?”
朱慈烺聽到這一號人物,也是眉頭微微皺了皺,顯然,他說不認識,那都是假的,崇禎十七年,攻佔成都,張獻忠即帝位,國號大西,改元大順,稱成都爲西京。
就這事情,可是在史書上頭也留下了濃厚一筆。
“那景略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