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眨眼間,兩隻狂奔的騎隊就已撞在一起。
頓時兵器碰撞聲,人喊馬嘶叫聲不絕於耳,受傷墜馬者和臨死者的哀號響徹整片空曠的草原上,讓人在熱血沸騰之際又忍不住頭皮發麻,爲了掩去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只有更中瘋狂的大叫,更加不要命的拼殺,讓頭腦處於一片沸騰當中,沒有其它。
郭進跨站在馬蹬上,一手控繮,一手持刀,手中特意打製的細直軍刀在空中不斷的劃出一道道銀線,與敵騎錯馬之際,一眨眼間幾顆猙獰的頭顱沖天而起,而跨其在駿馬上的無頭屍體則在慣性的作用下隨着狂馳的馬匹而倒。
別看郭進小小年紀,可他此時的殺傷力卻是驚人的,深受後世特種作戰影響的他刀刀致命,招招都是衝着敵人的要害而去,策馬狂奔而過,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衝出了敵人的騎陣,身後卻多了六具栽倒在地上的屍體。
一個照面下來,其它正與護衛們廝殺的敵騎就有點心寒了,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那麼個小不點竟有如此強橫的武力,可笑剛纔他們還在心裡嘲笑目標們的無能呢,竟然要一個孩童衝在前頭當先鋒!雖說草原上的男子成年極早,也有不少在孩童時期就隨大部隊行軍作戰,但那些孩童大多都作爲侍從使用的,誰也不會傻到會讓孩童充當主力去與敵作戰,那不是找死麼?孩童的力量和耐力能拼得過成年的壯漢麼?
可眼前的事實卻不得不令他們心頭髮冷,看來他們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不管敵軍騎士們是何想法,鐵谷護衛們卻是士氣大振,郭大少的這一番衝殺,已讓前來衝擊的敵騎與護衛們的人數基本相當,鐵谷護衛能以區區五十人的規模威震方圓五百里內的大小諸部落,手上可也是有一些真功夫的。
只見護衛們兩兩配合,一人對敵,一人防守,配合默契,直讓對上的敵騎叫苦連天,護衛們這麼久的軍體拳可也不是白練的,雖然軍體拳對於械鬥的幫助不大,但其中所蘊含的狠辣卻是被護衛們發揮得淋漓盡致,護衛們手中的斬馬刀呼嘯之際,幾乎是招招狠辣無比,處處不忘敵騎的要害,只要磕着碰着了一下,那敵人不死也得重傷。
衝出了敵羣之後,郭進也不敢大意,策馬又奔出了一小段距離後,這才調轉馬頭,令他欣慰不已的是,剩餘的敵騎全都被護衛們纏住了,根本就脫不開身,並沒有他想像中的有敵騎抄自己的後路。
既然已無後顧之憂,郭進當然也不會太客氣,急策跨下駿馬,又一次衝殺進了戰團之中,那迅疾的刀光又一次出現在戰團之中,給敵騎帶來了莫大的恐懼和壓力,在郭進的幫助下,護衛們很快就將優勢化成了勝利,不一會兒,原本悽歷的斯殺聲已平息了下來,除了戰馬的悲嘶之外,就是護衛們的歡呼聲音了。
這一戰,來得十分的突兀,結束得也很迅速,還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原本來勢洶洶的敵騎們除了一兩個特意留下來的活口之外,其餘的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郭進安坐在駿馬上,聞着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一臉的漠然。這樣的場景見得多了,已不能引起他絲毫的心緒波動。如果是放在剛重生的那段時光,或許還會有些側隱之心,郭進在草原上也生活了兩年多了,混亂的草原上那赤XX的血腥屠殺曾一度讓億咂舌不已,可自從親自帶隊幹過幾回之後,對這一切已經沒有絲毫的反應了。
和前幾次的戰鬥一樣,這一次護衛們也是無一陣亡,只有幾個倒黴的傢伙受了點輕傷而已,塗抹上鐵谷特製的草藥汗之後,又是十條活蹦亂跳威猛大漢,根本就沒有半點妨礙。
郭進一邊操控着跨下駿馬,一邊命令護衛們打掃戰場,收攏逃散的牛羊馬匹。
護衛們喜笑顏開,屁顛屁顛的忙碌了起來,也不怪他們如此高興,這一次的收穫可是不小,當然,所謂的收穫並不包括來敵們身上的破爛羊皮襖和手上的彎刀,對於這兩樣,護衛們根本就看不上眼。開玩笑,他們現在身上穿着的,手上用着的,哪一件不是堪稱精品,鐵谷的珍藏。用慣了好東西的護衛們可瞧不上那些破爛玩意兒。
令護衛們真正高興的收穫,卻是那二十來匹剿獲的軍馬!
也是秉持着郭大少一貫簡撲的要求,只要是在能力範圍內能剿獲到的,就絕對不能放過。這次也是一樣,除了剛開始時被護衛們亂箭射殺的幾匹軍馬,敵人所剩的其它軍馬全部都被完好的保留了下來。
而按照鐵谷的規矩,只要有所剿獲,無論參與者是何種身份,都會被分到一定的戰抻品,這也是郭進爲了刺激手下護衛和牧民們的戰鬥熱情而特意頒佈的一項福利政策。要知道,草原牧民們都是靠天吃飯的,如果手中的牧畜能多一些,那無疑會讓其的抵禦能力強上一分,生活也能多上一分保障。
自由民們過的都是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那就更不用提奴隸們的日子了,在災荒年間,奴隸們都是首先被遺棄的那一部分,除非能跟隨着草原搶掠大軍充當炮灰,還能有上一分希望外,其他的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有了戰利品在手就不同了,雖然奴隸們的抵禦能力還是一樣的脆弱,但他們總有了一份希望不是。這還只是一般部落的情況,而鐵谷又自有一番不同,別忘了,鐵谷可不是那些逐水草而居的普通草原部落,鐵谷是有穩固地盤的一方勢力,不說其它,有了固定的根據地之後,爲了以防萬一,鐵谷自是會源源不斷的儲備各種物資,而有了大量物資做爲資本的鐵谷,其抵禦天災人禍的能力是可想而知的,有了這份保障打底,再加上手上的戰抻品,鐵谷部的人日子可要減少很大的風險。
等郭進一行人返回鐵谷本部時,天已經黑了。
早已經在谷內等得不耐煩了的李萍和歐冶子自然是少不了一通埋怨。等聽撤職衛們訴說在路上的經過後,他們這才大吃了一驚,急忙拉着郭進上下左右的仔細打量,看看這個如今的鐵谷靈魂人物有沒有受傷。
李萍和歐冶子可大不同以往了,經過了一年多時間的要養,李萍的氣色好多了,原本大病了一場,辛苦勞累小毛病不斷的身子也休養得差不多了。而近段時間以來,帶徒弟(紡織女工)。當領導,也使李萍的氣質大變,身上自然而然的多了份氣度,而不是以前別人一眼就能看出的鄉下愚婦。境界不同了,以前很多看不懂的事情也突然開朗了,對於孩兒郭進的一些做法也能瞭然於胸,她乾脆放開了胸懷,只一心抓鐵谷紡織業,任孩兒放手施爲。這也是鐵谷能有如此大好局面的重要原因之一,要是李萍整天的以自己的認知對孩兒郭進的行爲指手劃腳,那郭進早就煩死了。
歐冶子老頭也不再是那副形單影隻的落魄模樣了,此刻的他紅光滿面,精神抖數,前呼後擁,好不威風。只是身週一衆學徒們身上焦黑一片的羊皮襖卻很是煞風景。歐冶子如今也是執掌鐵谷鍛造的重量級人物了,加上郭大少便宜師父的身份,就算是李萍也得讓他幾分。他歐家自從百年前落魄至今,如今在他的手上有可能重新崛起,怎能不令歐冶子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