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在這邊慢慢發展,可金國那邊卻是一塌糊塗.
金朝末年,特別是宣宗南遷之後,蒙古加緊了對金朝河北、山西一帶的侵略,同時金朝統治者變本加厲的對山東、河北地區的百姓進行掠奪、在這種情況下,百姓們紛紛舉行了反抗金朝黑暗統治的武裝起義,其中少者數萬人,多者至數十萬。起義者穿紅襖作標誌,因此又被稱爲“紅襖軍”。起義軍主要分三部分
益都楊安兒等起義章宗泰和時,金、宋開戰,山東各地羣衆相繼起義抗金。益都縣人楊安兒(原名楊安國,以賣鞍材爲業,人稱楊鞍兒),聚衆起義。以後投降金朝,金朝加給刺史、防禦使的官職。一二一二年,蒙古軍圍中都,金朝詔令楊安兒領兵戍邊。
楊安兒行至雞鳴山,中途逃回山東,再次起兵抗金。以母舅劉全爲元帥,攻打莒州、密州等地。一二一四年,金宣宗向蒙古屈膝求和。蒙古軍退後,宣宗即集中兵力鎮壓山東各地的起義軍。金宣招使僕散安貞敗安兒軍於益都城東。起義軍轉攻萊陽,金萊陽守將徐汝賢以城降楊安兒。登州刺史耿格開城郊迎紅襖軍。楊安兒遂稱王號,置官屬,立年號天順。進而攻下寧海,進兵濰州。一些女真貴族的家奴也參加了楊安兒軍。
七月間,僕散安貞與沂州防禦使僕散留家,安化軍節度使完顏訛論等合兵攻楊安兒軍。徐汝賢等率三州之兵十萬拒戰,轉戰三十里,數萬人戰死。起義軍棘七等率兵四萬列陣於辛河。僕散留家由上流膠西進兵,起義軍損失甚重。
僕散安貞軍至萊州,起義軍史潑立部二十萬人在城東列陣迎戰。僕散留家以輕兵攻城誘戰。起義軍損失近半數。僕散安貞以重賞招降,遭到拒絕,又派萊州黥卒曹全等詐降於徐汝賢以爲內應。九月,金兵攻下萊州,徐汝賢被殺。耿格、史潑立降金。楊安兒與部下汲政等乘舟入海,被舟人陷害,墮水而死。安兒妹楊妙真號四娘子(牛人啊),勇悍善騎射,與劉福等收集殘部,得數萬人,與李全軍合。
濰州李全等起義濰州農民李全(這傢伙很不簡單),人稱李鐵槍,與兄李福等起義,響應楊安兒,攻打臨朐,進取益都。劉慶福、國安用、鄭衍德、田四、於洋、於潭等農民軍,都歸李全指揮。楊安兒敗死後,劉全、楊妙真等率餘部萬餘人與李全軍合。
李全與楊妙真結爲夫婦,合兵攻打完顏霆軍。李全戰敗,率部衆保東海,劉全分軍駐堌上。一二一七年,楊安兒部下季先率領李全部下五千人投附宋朝。李全分兵攻破莒州,擒金守將蒲察李家。於洋攻下密州。李福攻下青州。宋朝授給李全京東路總管的稱號。
一二一八年四月,金招撫副使黃摑阿魯答又奪回密州,李全軍戰敗。阿魯答又敗李全軍於莒州。九月,李全反攻密州,破密州城,獲得大勝,擒黃摑阿魯答、夾谷寺家奴,進而攻破壽光、鄒平、臨朐等縣。紅襖軍繼續壯大。
密州方郭三等起義一二一四年,密州紅襖軍領袖方郭三稱元帥,據密州,進而轉戰沂州、海州。七月間,金僕散安貞軍在萊州鎮壓了楊安兒紅襖軍後,派僕散留家率軍攻打膠西諸縣起義軍。完顏伯德玩襲擊密州,方郭三被殺犧牲。密州又被金朝佔去。
泰安劉二祖、霍儀等起義泰安人劉二祖領導當地農民起義,轉戰淄州、沂州。一二一四年,僕散安貞軍在萊州鎮壓楊安兒後,宣宗下詔,向劉二祖等招降。劉二祖紅襖軍拒不投降,繼續戰鬥。
一二一五年二月,僕散安貞派提控紇石烈牙吾塔等攻破巨蒙等四堌及馬耳山。劉二祖軍四千餘人戰敗犧牲,八千餘人被俘。紅襖軍宣差程寬、招軍大使程福被擒。僕散安貞又派兵與宿州提控夾谷石裡哥同攻劉二祖軍的據點大沫堌。
紅襖軍千餘人迎戰。金提控沒烈自北門闖入,另一軍攻紅襖軍水寨。紅襖軍五千餘人戰死。劉二祖在作戰中負傷,與參謀官崔天祐及楊安兒部太師李思溫等一起被擒。紅襖軍餘衆退保大小峻角子山。金軍追擊,紅襖軍萬餘人犧牲。劉二祖被殺就義。十月,僕散安貞因鎮壓紅襖軍有功,升爲樞密副使,在徐州行院事。
劉二祖犧牲後,餘部在霍儀領導下繼續抗金,並在鬥爭中不斷壯大。彭義斌、石珪、夏全、時青、裴淵、葛平、楊德廣、王顯忠等統領的起義軍,都聚集在霍儀的麾下。一二一六年春,霍儀率紅襖軍數萬人攻邳州,與金邳州刺史、徐州界都提控紇石烈桓端作戰失敗,退保北山。
霍儀部轉戰沂州,圍攻州城。金同知防禦事僕散撒合向紇石烈桓端求援。桓端出兵,內外夾擊。紅襖軍戰敗,萬餘人犧牲,霍儀戰死。石硅、夏全等降金。彭義斌等率餘部投歸李全。
兗州郝定等起義楊安兒、劉二祖領導的紅襖軍相繼失敗後,另一部分餘衆,在兗州泗水人郝定領導下,逐漸結集發展到六萬人。一二一五年冬,連續攻下兗州、滕州、單州及萊蕪、新泰等十餘縣。郝定稱大漢皇帝,設置百官。一二一六年春,派大漢宣徽使李壽甫等攻打臨沂、費縣境,被金軍擊敗,李壽甫被擒。
金宣宗命尚書右丞侯摯在東平行省事、權本路兵馬都總管,鎮壓郝定軍。五月,僕散安貞在鎮壓劉二祖紅襖軍後,又受命鎮壓郝定軍。郝定戰敗,損失數萬人。郝定退回兗州泗水。山東西路宣撫使完顏阿鄰(漢人。本姓郭氏,蒙古圍中都時,應李雄招募,有軍功改姓完顏。)攻入泗水柘溝村。郝定被擒,在汴京英勇犧牲。
真定周元兒等起義一二一五年九月,周元兒領導的紅襖軍攻克深州、祁州、束鹿、安平、無極等縣,遭到真定府金兵的鎮壓。周元兒及紅襖軍五百餘人被殺犧牲。
南陽等地起義在山東、河北一帶紅襖軍起義的同時,南陽五朵山農民千餘人起義。金節度副使移剌羊哥領兵鎮壓,與起義軍相遇於方城。起義軍拒絕金軍的招降,作戰失敗,大部犧牲。金宣宗採納移剌買奴的建策,因南陽地區靠近鈞州,強迫起義餘衆遷徙到歸德、睢、陳、鈞、許諸州之間,以防止起義者與宋人聯合反金。
膠西李旺等起義一二一八年,李旺等起義軍佔據膠西,稱黑旗軍。金權知益都府田琢派張林等領兵鎮壓。孿旺被擒。起義羣衆在各地繼續作戰。起義軍鄒元帥在小堌堅守,被金萊州經略使術虎山壽軍戰敗。起義軍前鋒於水等三十人被擒。起義軍陳萬戶與金軍激戰,八百人犧牲。起義軍又在朱寒寨與金軍作戰,失敗。餘衆仍分佈在膠西、高密的農村與海島之間,堅持戰鬥。
石州馮天羽等起義一二一八年,石州馮天羽等數千人據臨泉縣起義。金帥府派兵鎮壓,被起義軍擊敗。州刺史紇石烈公順領大兵來招降。馮天羽等數十人迎降,公順殺馮天羽。起義羣衆走保積翠山,繼續戰鬥。金將王九思攻破寨柵,起義羣衆二千人犧牲。餘衆仍繼續堅持戰鬥。起義軍中的國安用等投降,起義被出賣而失敗。起義羣衆被分置於絳州、霍州之間。
濟南夏全等起義劉二祖、霍儀失敗後,各地起義羣衆繼續在夏全、石花五等領導下,堅持鬥爭。一二一七年,分佈在濟南、泰安、兗、滕等州的起義者兩萬餘人同時舉兵。金山東行省侯摯派完顏霆等領兵鎮壓。起義者千餘人犧牲,夏全、石花五被招降。
但所有的紅襖軍在金朝名將僕散安上貞面前似乎不堪一擊,他只用了不到三年時間幾乎鎮壓了所有的紅襖軍起義,但功高鎮主,他也被自己的統治者殺害,金朝自毀長城!
就在亦勒赤臺的商隊出發前的那個午夜,一名怯薛歹悄然來到成吉思汗獨處的宮帳前,低聲呼喚大汗。
"有什麼緊急事務嗎?"
這一夜,成吉思汗沒有臨幸包括忽闌在內的任何妃子。連續多日以來,楚材等人的言論使他受到了相當的震撼。一個國家原來還可以這樣來治理,文化比戰爭更有益於百姓,這些理念徹底顛覆了他的固有思想,幾乎在頭腦之中引發了一場革命。
"哦,是烏託合撒兒要見我嗎?請他進來吧。"
"多謝大汗夤夜接見,臣下有要事稟告。"
楚材進門後微微一躬,就立刻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聽說大汗派遣了一個名叫亦勒赤臺的男子出任使者,前往花拉子模?"
"是的,有什麼不妥嗎?"
"這個,臣下目前還說不好。但是,那日臣與此人略略見了一面,隨意相看了他的面相,卻感覺此人的眼睛之中有些說不清的東西。"
"說不清?那是什麼?"
成吉思汗素知楚材從不妄言,因此立刻表示出重視的神情。
"臣感覺,他的眼底藏着一些秘密,而且是相當危險的秘密。"
"危險到什麼程度?"
"臣無法確定,此中危險可大可小。"
"小會怎樣?"
"或許一生雌伏,平安無事。"
"大呢?"
"大則毀滅家幫,亂我國事。"
"會如此可怕嗎?這個人在野狐嶺之戰中還丟掉了一條胳膊,若說他有什麼禍心,實在難以置信。"
"大汗,自古行大事者往往會爲其圖謀付出一些犧牲,來迷惑別人的觀感。在中原,流傳着一個斷臂殺手的故事,大汗可有興趣一聽?"
見楚材如此堅持,成吉思汗便頷首示意允准。
"大約一千五百年前,中原有一吳國,國中有一王族大將,名喚慶忌,武藝高強,是一位了不起的把阿禿兒。"耶律楚材用成吉思汗可以聽懂的語言娓娓道來,"他的武勇引起了國王的猜忌,於是派遣了一名叫做要離的刺客去行刺。爲了接近慶忌,要離狠下心來將自己的手臂斬斷,然後向慶忌詐稱受到了吳王的迫害,特地前來投奔。慶忌信以爲真,不但收留了要離,還將他安置在身邊。後來要離果然趁慶忌不備,刺殺了他。"
"用心如此,也算難得了。"成吉思汗嘿然道。
"因此,臣下勸大汗要小心提防,千萬不要被表面假象所矇蔽,埋下禍亂的根苗。"
嗯。成吉思汗沉吟半晌,"此事需得防範,但也不能過於猜疑,否則會造成人心浮動。這一點,以前你也曾經對我說過的。"
"大汗所言極是。"楚材點頭道。
"好啦,夜已經深了,你也該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喏,多謝大汗的關愛。臣下告退。"
楚材的人雖然退出了宮帳,連腳步聲都消失了。然而,他留下的那個故事卻依舊縈繞在成吉思汗的心頭,久久不散。以這個故事爲發端,成吉思汗想到了許多事情,包括童年時代的往事。當自己的父親也速該在生之時,蒙古部落內的每一個人都表現得那樣忠實。一旦父親死去,他們就立刻翻了臉,丟棄了自己一家人。這一幕雖然時隔多年,卻因那深刻的場景而始終深埋於成吉思汗的心中。正因如此,他對忠誠與背叛的行徑纔會那樣重視,以至於形成了他畢生的信條。雖然他早已原諒了那些曾經背叛自己的族人,可是卻無論如何不能容許新的背叛發生在自己的面前。
他就這樣默默地倨座着,雙眼凝視着宮帳的穹頂,彷彿要看穿深藏於幕布之後的那些秘密。直到窗戶外投射進來的第一道陽光刺中他的眼睛之時,翻覆不絕的頭腦之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念頭初次出現的時候,將他自己嚇了一跳。
這樣做,犧牲太大了吧?
他自問道。可是,立刻有另一個聲音在反駁。
這不正是你一直等待着的機會嗎?借用那個男子的性命來換取,正好一舉兩得,水到渠成。要做大事,就不能有婦人之仁!
就這樣,他的內心有兩個聲音在不停辯論着,爭執着。漸漸地,一個聲音佔據了上風,並最終壓倒了另一個聲音……
是拿出決斷的時候了!成吉思汗咬了咬牙,忽然雙手一合,連拍數計。立刻就有一名怯薛歹大步走入。
"將阿巴該叫來。"他低聲吩咐道。
喏。
怯薛歹答應一聲,轉身離去。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帳幕外傳來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阿巴該奉大汗召命,前來參見。"
"毋需多禮,進來吧。"
帳門開處,身材高大的阿巴該舉步跨入。隨之,帳門又迅速地關閉起來,將內中二人之間的談話徹底隱藏。沒人知道這次談話的內容,也沒有人敢於探究。即使是身居近側的怯薛歹們,也不敢隨意偷聽。人們只是知道,這個名叫阿巴該的十夫長於當日下午便攜了大汗的金箭令飛馬向西而去。
數日之後,商隊順利通過了錫爾河上的浮橋,正式進入花拉子模算端國的領土。復行一日,訛答剌城的堆堞已經遙在望中。亦勒赤臺深吸一口氣,暗想:自己的使命正式開始了。
鑑於者別的警告,亦勒赤臺沒有冒然入城,而是命商隊在城外安營。同時,他交待亦納忽率領怯薛衛士們小心警戒,以防不測。然後,他纔將剌麻兒哈扎叫到面前,商量着如何與城主哈亦兒罕交涉。
剌麻兒哈扎笑道:"大人,其實和哈亦兒罕這種人打交道也很容易,只要能餵飽了他的肚子,咱們在這裡就可以爲所欲爲啦。"
"你的意思是說要行賄嗎?"
對於蒙古人來說,行賄這個詞實屬非常用詞,亦勒赤臺能說出來,也算不容易了。
"是啊。只要咱們拿出一筆錢送給他,他是不會爲難咱們的。"
亦勒赤臺低頭想了想,覺得這是最穩妥的辦法。爲了打開西方商路,任何方法都可以一試。於是,他向剌麻兒哈扎道:"那麼憑你與哈亦兒罕的接觸,你認爲送給他多少錢合適呢?"
剌麻兒哈扎略想了想,回答道:"象咱們這種規模的商隊,恐怕至少要付出二百個金第赫兒姆。"
亦勒赤臺注視着他眼睛,微微一笑道:"真的需要那麼多嗎?"
剌麻兒哈扎被亦勒赤臺銳利的眼神瞪得有些不自在了。他怔了怔,堆起笑來。笑得卻很勉強。
"呃--這個哈亦兒罕是個比較貪婪的傢伙呢。"
"是啊,我的朋友。"亦勒赤臺用獨臂攬住剌麻兒哈扎的肩頭,"他確實是貪婪之人,但你不是嗎?"
"這個--是以前的事情啦。我現在可以對着真主安拉起誓,對蒙古忠誠不貳。"
"這個我也相信。"亦勒赤臺笑意更盛,"可是忠誠與貪婪也並不矛盾,你說是嗎?"
呃--商人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