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母親回去了?”謝寧望着空無一人的蘇家,疑惑地問道。
“恩……他們打我手機說有急事,昨晚就回去了。”蘇蘇點了點頭。
旋即,她的臉又紅了:“今晚,今晚你可以在這兒睡,就睡我房裡好了……被子什麼都是現成的……我,我回學校睡。”
“不用吧……都在家睡豈不更好?”青年笑吟吟地說道。
“謝寧你討厭啊!”少女的臉越發地紅了。
“明知道那些傢伙都那樣說了,我真不回去,他們還不知道怎麼笑我呢……而且,爸爸媽媽也說,我們成婚前,不許我們……那……那樣子……”
少女吭吭哧哧地說道,她低垂着頭,柔美萬分的秀臉已是嫣紅欲滴。
“那也得爲我做頓午飯再走吧?”謝寧微笑着說道。
……
望着一身粉色長裙的窈窕少女繫着圍裙,在廚房熟門熟路忙碌的身影,倚在廚房門口的青年眼裡閃過了一絲溫馨的笑容。
這就是家啊……
這就是我未來的妻子啊……
他滿足地嘆息了聲,輕輕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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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躍文,你好大的膽子!”此時,帝國某省的省長辦公室,一箇中老年男人正坐在辦公室裡,拍着桌子,大發着脾氣。
站在他辦公桌前的蘇父苦笑着解釋道:“江省長,當時確實是出了點意外。而且,我也打魔話回來請假了,並已妥善地安排好了我市的工作。”
“我不管你有什麼意外,身爲堂堂一市之長,一個大市的行政首腦,卻擅自給自己加假,擅離職守數天,中途只打個魔話回來通知一聲就行了嗎?市議會怎麼會選了你這麼個毫無責任心之人當市長的?真是我省的奇恥大辱!”
“總之,你不要砌詞狡辯了,也不用再到我這裡來。你先回去,我會馬上提請貴市議會審議罷免提案,我認爲,你已經不適宜在烏江市市長的崗位上——”
江省長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正怒髮衝冠地斥責着,卻見門忽然敲都沒敲,就被輕輕地打開了。
他頓時大怒:“外面怎麼回事?我不是吩咐不讓人打擾我嗎?哪個混蛋狗膽包天,敢這麼放——”
……
“陛……陛下?”他忽然目瞪口呆道。
蘇父順着他目光回身望去,只門口已是站定了幾名筆挺的皇家侍衛,帝國皇帝正面沉似水,大步地走了進來。
“陛下,您怎麼突然會駕臨……這……你看我都完全沒準備啊這是。”江省長連忙迎了上去,深深地躬下了身,又伸出了雙手。
他心裡已滿是莫名其妙。雖然現在帝國皇帝到外面跑跑也是常有之事了,但陛下這一沒通知二沒招呼的,忽然跑到我們省政府來是做什麼?
完了!剛纔……我似乎還罵到陛下身上去了?
他忽然已是汗流浹背。
卻見皇帝看了看他,卻還是伸手與他虛虛握了一握,他的一顆心頓時放下了一半。
……
“江庸,作爲一省高官,說話還是注意點,滿嘴粗話俗語,象什麼樣子?”皇帝已是皺眉斥道。
“是,是。”江省長不迭地擦着頭上的冷汗,連聲應道。
“朕有點私事,想打擾一下,不知道是否方便?”皇帝淡淡問道。
“方便,方便。陛下,請坐。”江省長頓時滿是點頭,已是將手往自己的座位上虛引着,滿臉恭謹地笑容。
然後,他轉向正靜靜站立於一旁的蘇父:“行了,蘇躍文,你的事,我明天再跟你說,現在陛下與我有事要談,你先出去吧。”
“慢着,朕找的就是蘇市長。”正說着,卻見已是端坐在座位上的帝國皇帝又是淡淡開了口。
江省長臉色一僵,頓時滿臉尷尬之色:“那……陛下,您就在這談?”
見皇帝微微頷首後,他又試探地問道:“那,微臣就先出去了?”
“不用,正好你身份也夠了,就在這做個見證吧,馬上就好。”
皇帝又是說道。
……
然後,他已是起身走了出來,站在了蘇父面前:“烏江市市長蘇躍文?”
“是我,陛下。”蘇父亦是躬身,伸出了雙手,卻見眼前面沉似水的帝國皇帝已是露出了微微笑容,竟也是雙手回握。
江省長在一邊看得眼有些直。
這蘇躍文……一介小小市長,怎值得陛下如此尊重?甚至今日還似乎是親來找他?
他納悶地想道。
……
“你有一個女兒,叫蘇蘇,帝一中畢業,目前就讀於帝國魔能研究總院魔裝分院?”正想着,卻見皇帝已是又開了口。
“是的,陛下。”蘇父隱隱中已是猜測到了帝國皇帝突然駕臨的來意,臉上已是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就沒錯了。蘇市長,朕今日此來,是以帝國雍王世子、開國一等雍武侯謝寧之親長身份,爲其求娶令嬡蘇蘇,望允准。”皇帝微笑說道。
……
江省長已是目瞪口呆。
什麼?我沒聽錯吧?
朕今日以帝國雍王世子、開國一等雍武侯謝寧之親長身份,爲其求娶令嬡蘇蘇,望允准?
難道……
他的臉色忽然有點發白。
……
卻見蘇父已是笑了起來,只見他微微躬身,卻是又道:“陛下盛情,又兼兩小兒女早已情定終身,微臣豈敢卻之。”
“那就好。”皇帝亦是微笑言道,只見他招了招手,一名侍從官已是恭謹地走了進來,卻是向帝國皇帝遞過了一個華貴的盒子。
“此乃訂婚禮。還望親家替蘇蘇收下。”皇帝微微笑着。
“微臣豈敢自許陛下的親家。”蘇父微笑着雙手接過了盒子。
“朕亦是雍武侯家中的長輩,所以,你當得的。”皇帝笑道。
……
旋即,他又問道:“朕欲不日後便選定良辰吉日,爲兩小準備訂婚典禮,不知親家到時是否有空呢?”
“陛下選好吉日,吩咐微臣便是,微臣就只等來參加了。”蘇父呵呵笑着迴應道。
“那就行了。”皇帝雙手一拍笑道。
“朕還是第一次爲家中小輩提親,也不知道合不合規矩。就這樣馬虎對付過去了。待訂婚當日,朕定要與親家好好喝上一杯。今天事務繁忙,朕就不打擾親家以及……江庸你們處理政務了。”
皇帝淡淡瞟了已是滿臉冷汗的江省長一眼,向蘇父微微致意後,已是轉身離去。
……
氣氛在皇帝離去後有些沉默。
蘇父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盒子,打開來一看,頓時被珠光寶氣晃花了雙眼。
“這是……水藍之心?”卻是正呆立一旁的江省長已是看了過來,驚聲說道。
他看着蘇父,滿臉的笑容:“老蘇啊,看來令嬡可是深得雍王世子殿下喜愛,也深得陛下看重啊。你知道嗎?這條項鍊可是皇家的傳家寶,風火水土元素四心首飾之一。通體由四枚完美無暇的四色寶石分別歷時數年,精心雕琢而成。乃百年前著名珠寶大匠齊全老先生的傾世遺作,世間僅此四件,別無第五啊!”
他滿是豔羨與激動地道。
……
“省長,過不了幾日,恐怕我又得請假了。”蘇父蓋上了盒子,卻是微微苦笑着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隨報隨批。蘇老弟,這陛下剛纔還叫我爲你們做了見證,到時,可一定得叫上我哦?”江省長連連點頭笑道。
“您肯賞光,那是我與小女的榮幸。可是,省長,我本就因爲休假過長而受您處分,您看這……”
“什麼處分?”江省長詫異地說道。
旋即,他彷彿想起了什麼,臉色一變,已是語重心長地道:“蘇老弟啊,你這可是在打老哥哥我的臉了。我剛纔恨鐵不成鋼,話是重了點,但也是爲你好。畢竟,大家雖然黨屬不同,但也都是爲帝國,爲人民服務對不對?”
“這老是不在,被我發現了倒無所謂。頂多發發火,火發完了也就過去了,大家還是好同僚。你的能力與素養,我一直以來都是充分信任的。但怕就怕有小人往上面告狀啊。”
“這樣,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大家帶家屬,全家聚聚,喝幾杯?一來嘛,我剛纔正在氣頭上,可能語氣重了點,向你賠罪。這二來嘛,更是要好好慶祝令嬡與雍王世子殿下喜結良緣了。”
江省長期待地看着蘇父,試探着問道。
“省長如此盛情,那就卻之不恭了。”蘇父微微笑着說道。
“如果沒什麼事了的話,那我就先告辭?我還得去通知我妻子呢,她多半還不知道此事。”他揚了揚手裡的盒子,笑道。
“行行,晚上別先吃飯啊,等老哥哥的魔話。”江省長已是笑容滿面地將蘇父送出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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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上,兩個男人言笑宴宴,杯來杯往。兩個女人則是一個滿是妒色卻又曲意奉承。另一個則把水藍之心擺弄了一晚上。基本上飯是一口沒吃。
“老蘇,你看,真漂亮啊。”當大家酒足飯飽,終於宴終人散後。回家的車上,蘇母仍是愛不釋手地把玩着手裡的項鍊,又往自己脖子上戴了又戴,喜滋滋地說道。
“當然了,這是帝國乃至大陸,最完美的幾件珠寶之一。而且,這是女兒的。你別把它玩壞了,到時候小心女兒哭給你看。”蘇父有些看不下去了,無奈提醒道。
“哎呀,在我女婿還沒給我女兒戴上之前,我先玩玩嘛。你看咱女婿對咱們女兒多好,連水藍之心都捨得送,還是陛下親自爲他送的。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給我買件這樣的。哼,對我一點都不好。”
蘇母白了蘇父一眼,竟是罕見露出了小兒女的嬌態。
蘇父聞言頓時一陣苦笑,不知道誰當時和女兒吵得天翻地覆。現在倒好,女婿對女兒多好,我卻對你不好,不是個好丈夫了?
而且,這水藍之心,我買得起嗎?你還是去把我賣了吧,看能不能換到它一點邊角碎末?
他心裡暗暗腹誹着,苦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