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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言。”雷動聲音顫抖着說:“我不會讓你死,不會讓你的意識消失。你見多識廣,告訴我,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繼續活下去。失去了你,我是至尊又如何?主宰乾坤又怎麼樣?”
丁婉言緩緩地搖了搖頭說:“夫君,生命總有盡頭的,就算是至尊,能撐過一兩個輪迴,但總會隕落的。宇宙天地的威能,不是你想象之中那般簡單。總之,我現在很幸福。我成爲了一個完美的人,有深愛自己的丈夫,有即將真正孕育,即將出生的孩子。也許你不知道,兩個輪迴之前,我是混沌孕育出來的生靈,無父無母,天生天養。我很孤獨,也很彷徨。踏遍了天地每一個角落,我都找不到自己的同類。所以,我纔會拼命領悟生命法則,就是想創造出一些夥伴們來陪我。”
雷動深深地擁住了她,沉聲說:“你現在,並不是孤獨的。婉言,我一定會想辦法的。混沌之心,對了,混沌之心能不能幫助你?”
丁婉言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搖頭說:“也許能,也許不能。但是,雷動我不想你去如此冒險。”
“你放心。婉言。”雷動輕輕捋着她額頭的秀髮,柔聲道:“我絕對不會出事,你的意識即將潰散,無法承受激戰,你在這裡安心等我,我去去就來。”
“不行,雷動。我不能讓你去冒險。”丁婉言臉色慘白的拉住了他說:“宇宙意識很厲害的,你去了也白白送死,我不准你去。我說過。但凡生命,終有一死。你放心,我會堅持到孩子生下來的。你有了我們的孩子。就等於擁有了我。”
“不,那不一樣。”雷動轉身踏出了一步,閃身進入到了虛空之中,聲音飄蕩而下:“婉言,孩子雖然重要,我也很疼愛她。但我更在乎的,是你。師姐,你在這裡乖乖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飄渺之際,雷動閃爍得不見蹤影。顯然已經運用了至尊大能。跑到了無盡虛空之中。想要取得完整的混沌之心,唯一能做的,就是殺死青龍皇,用混沌之眼滅殺他的神魂,將其凝練出來。
最重要的一步是。剩餘半枚,需要從自己身體中抽取出來。這一點,雷動倒是能做到。畢竟,他的修爲層次已經不是當初了,對自己的生命因子瞭若指掌。混沌之心,並非是消耗品。乃是不泯不滅的存在。
半枚用以淬體的混沌之心,只不過是融入到了自己每一粒生命因子之中了。要想取出來,過程痛苦了些,也有極大可能性導致修爲大跌。
但雷動卻是並不在乎,自己虧欠師姐太多。互相深愛着。爲了她,哪怕是真正付出生命爲代價也在所不惜。
就在雷動化作一道流星般燦爛的光華,不斷在虛空之中躍動前進,每一次躍動,便不知道多遠了去。
……
幾乎是與此同時,那個滿臉哀怨擔憂的丁婉言,臉色卻是漸漸冷漠了起來,變得無喜無悲,沒有半絲半毫的表情生機。
“我答應你,讓你再見一次雷動,我做到了。”她的聲音冷漠如冰,沒有半絲半毫的人類感情。
空間微微一陣波動,一道被空間之力束縛着的倩影,緩緩呈現在了“丁婉言”面前。那道倩影的容貌,在扭曲的空間平復之際,緩緩顯現,赫然是另外一個丁婉言。
但是後來的那個丁婉言,卻是滿面怒容,悲憤欲絕,檀口一張怒罵了起來:“卑鄙無恥,枉你還是號稱萬靈的母神。你,你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欺騙我夫君。噁心,醜陋。”
“任憑你怎麼罵都行,孩子。”那個丁婉言,身形緩緩一陣扭曲,幻化成了一個冰冷而高貴不可攀的神秘女子。容貌和丁婉言並不相似,反而是和之前那個萬靈之母的分身,頗爲相像。
很顯然,這纔是真正的萬靈之母。只見她冷漠的說:“你永遠也不會懂,我的寂寞,我的孤獨。但是,我必須一路走下去,超脫輪迴,成爲真正的主宰。只有到那時候,我才能真正掌控所有的宇宙法則,讓天地遵從我的意願行事。”
“你就是個瘋子,權力狂。”丁婉言悲憤而悽絕的叫道:“你假扮了我,欺騙我夫君,只是爲了得到混沌之心,助你延長壽元,成就主宰之夢。你就是個自私鬼,變態。”
“你罵我自私,變態都行,已經無法改變事實了。”萬靈之母淡淡的說道:“你的夫君,會在偉大的人類愛情和親情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戰鬥力,殺死那個難纏的宇宙意識,取回剩下的半枚混沌之心。並且,他還會自損修爲,把自己體內的半枚混沌之心提煉出來,整合成一起送給我。正如他所說,我只要乖乖的在這裡等,他會搞定一切後把混沌之心給我。很偉大,不是嗎?”
丁婉言已經悲憤的說不出話來了,剛纔她明明看到了這一切,卻是被萬靈之母封印在了獨立小空間裡,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任憑她怎麼叫喊,怎麼嘶聲裂肺的痛哭,雷動都聽不到半句話。而是被那個可惡的女人,欺騙着,玩弄着。
“你現在很憤怒,很無助,恨不得殺了我?可你,沒有力量。”萬靈之母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表情,那就是痛苦:“在第一次經歷天地輪迴大劫的時候,我纔剛剛晉級至尊沒多久。想要度過輪迴大劫,九死一生。但是,我的孩子們拼命的保護我,幫助我。在付出了我所有孩子們的生命後,他們幫助我護住了一縷神魂烙印,讓我得以保持了記憶進入下一次輪迴。”
丁婉言靜靜地看着她。
“你瞭解嗎?當你眼睜睜的看着我那些孩子,前仆後繼的幫我抵擋輪迴大劫,但我卻無能爲力救他們。只能親眼看着他們,一批批的死去,一批批的被天地輪迴大劫碾成粉碎。”萬靈之母那張絕世容貌的臉上,露出了濃郁的憂傷和痛苦:“那種痛苦,比你現在更甚,更烈。那時候我發誓,我一定要超脫輪迴,成爲天地宇宙的主宰,再也不讓我的孩子們遭受這種苦難了。”
也不理丁婉言的反應,萬靈之母彷彿只是在自我發泄一般,陷入到了極度痛苦和自責之中:“可是,第二次輪迴大劫,同樣的狀況還是發生了。而且,我爲了爭奪混沌之心,神魂和意識受到了重創。該死的宇宙意志,他產生了自我靈魂,他分明是自私自利,利用混沌之心孕育分身,想成爲真正的宇宙之主。那個該死的,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我會讓他付出慘重代價的。”
“你和宇宙意識所做的,又有什麼區別?”丁婉言臉色漸漸恢復了平靜,冷笑着諷刺說。
“不一樣,怎麼能一樣?”萬靈之母狀若瘋子一般的咆哮了一聲:“我要成爲宇宙主宰,是爲了不想再讓我的孩子們遭受輪迴之苦。你知道仙尊魔尊嗎?他們也是我的孩子。但是,他們在上一次輪迴之中,爲了保護我,僅有一絲殘存的意識活到了這世。更可怕的是,在輪迴之中,他們的記憶幾乎全部被抹去,忘記了出身,忘記了我。只留下了一絲對於天地輪迴大劫的恐懼。”
萬靈之母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是那麼悽慘,不甘:“我最出色的兩個孩子,他們受到恐懼的驅使,開始不斷積蓄實力,積蓄力量。甚至,他們因爲忘記了我,連我都要攻擊。可恨的宇宙意志,可恨的宇宙天地,是它,把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現在,那個宇宙意志的化身,還殺了我的兩個孩子。所以,不管用任何手段,我都要消滅掉宇宙意志分身,我都要得到混沌之心,成爲真正的宇宙主宰。把宇宙意志也好,宇宙法則也好,甚至是整個宇宙天地,都踩在我的腳下。”
丁婉言倒是對她隱隱產生了一些同情,但更多的,卻是覺得很悲哀。雖然說她的過去,的確讓自己同情。但實際上,她的所作所爲,卻是欺騙了自己的夫君,引誘自己夫君幫她拼命,犧牲。
僅憑這一點,丁婉言就絲毫不可能會諒解她。
當然,萬靈之母也無需丁婉言對她同情。只是,她心中的憋屈,扭曲,痛苦,根本無處傾瀉,隨便發發牢騷而已。
正如丁婉言所指,萬靈之母已經是個扭曲變態了。否則,她也不會讓丁婉言親眼看那場戲,讓她感受到痛徹心扉。她的所作所爲,真正爲了保護孩子們的慾望,更多的已經被宣泄和報復所取代。
“很好,發泄完了,我舒服多了。”萬靈之母輕輕一揮手,冷笑說:“等你夫君取回混沌之心,我會好好感謝他的,也讓我嘗試一下,作爲一個女人的滋味。呵呵,爲了真正變成你,欺騙你那個謹慎多疑的夫君,我複製了你所有的記憶,這些東西,已經開始影響到我的性格和價值觀了。我竟然,會對你產生了同情,也竟然會對你的夫君,有了慾望。”
“無恥。”丁婉言悲慟欲絕的含淚罵了一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