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機緣之地內,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呂涼的試練之旅也呈現出白熱化的膠着狀態。
與堡壘的戰鬥期間,呂涼也總結出兩點規律。
第一,就是隻能毀滅炮口,整個堡壘本身,可以用“金剛不壞”來形容。
第二,毀滅炮口時,任何法力的招式都無用。強如靈虛劍意,都到不了炮口處,就被堡壘表層發出的一層青光擋住了。
當堡壘的炮口數被削減到只剩三個時,已經是自呂涼進入此地後二十一天了。隨着後期炮口數逐漸減少,剩餘的巨炮攻擊頻率和強度已經增長到了令呂涼都感到頭皮發麻的程度。
被巨炮擊中一下會怎樣?這是無數次呂涼覺得要堅持不下去時,腦子裡盤旋出來的想法。
但每當一束看似平淡無奇,實則蘊含着無上毀滅威壓的光柱自身邊劃過,呂涼就不得不繼續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對。
與此同時,他也開始感覺到,雖然如此高強度的運轉戰持續了二十多天,但自己頂多是心態上有些倦怠,精氣神和體內源源不斷的魔仙氣,倒是從來都沒減少過!
不僅如此,他發現,始終有一種極爲細微的紫金之氣,自四周的空間中源源不斷地融入他的身體。帶來的直接效果,就是他的聖體之術似乎有了潛移默化的一種改變!
第二十三天時,呂涼體內開始凝聚出一股股澎湃異常的凝練之力,就如同一頭待要破殼而出的兇獸,正堵在他的胸膛!
“啊!”隨着呂涼一聲大吼,其沒有握劍的左手猛然金光爆閃揮出一拳!只見一道若有若無,卻氣息暴烈的氣流波動出現,再下一刻,堡壘上的其中一隻炮口,直接被轟了個支離破碎!
呂涼一邊躲閃着更加猛烈的炮火攻擊,一邊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左手,漸漸的,他眼中的光彩愈發明亮,終於在仰頭大笑一聲後,再次對堡壘發動了攻擊!
既然靈虛劍意用不上,呂涼乾脆收起昆吾劍,揮起雙拳,左右開弓,這回不到一天的功夫,剩餘兩個炮口皆被其輕鬆搞定。
可輪不到呂涼休息,空洞的聲音再次響起:“適格者已領悟具現之術,開始第二合體!”
原本已經癱落在地的堡壘,發出一陣陣令人牙酸摩擦聲後,金光爆閃,隨後一艘如同幻光琉璃艦般的巨大戰艦浮現空中!
這一次,依舊是數個炮口攻擊,但這條戰艦,上來就是猶如瞬閃般的高速移動,呂涼在最初的錯愕之後,又滿懷激盪的迎了上去……
期間,他不小心被一束光柱擊中,直接的後果就是崩飛了出去,隨後重重砸在霧氣壁上,再起身時,左側肩膀以下,已經被轟爛了!
令呂涼稍感心安的是,戰艦此時也停止了攻擊,似乎專門在等着他恢復。
小半個時辰後,當呂涼身體徹底復原後,戰艦動了,而且之前已經被呂涼毀滅的幾個炮口,重新又出現在了戰艦之上。
呂涼對此毫不在意,反而精神更加專注的開始了第二次針鋒相對!
時間一天一天過,直到兩個月後,呂涼才搞定了這條難纏的戰艦。這個過程中,他是雙拳雙腿並用,並開始完全掌握了這種自體內噴涌而出的氣流波動。總體感覺上,就是和小猿的神通如出一轍,但威能方面似乎更勝一籌!
“適格者的具現之術已近大成,開始最終階段試練!”這次倒是給了呂涼一個可以期盼的念想。
隨着空洞的聲音結束,船艦再次閃過金光,這一回化出的,是初始的七具靈武甲冑!
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每個靈武甲冑胸前都帶有一個不同的獸首烙印,除了其中的龍、獅、虎、狼、狐五個呂涼認得的之外,還有兩個面目猙獰的異獸之首。
無差別的天尊中期修爲!
呂涼在覺察到這羣靈武甲冑的修爲時,同時感覺到,自身的聖痕之力,已經被一股無形禁制束縛住了!
“你是接受獸神傳承的適格者?好像和當初主人訂下的計劃不符啊!不過……算了,既然能到這裡,肯定是主人承認了的,既如此,接招吧!”七具靈武甲冑身前,一道金光浮現,化成一名兩寸來高的小巧童子,其通體呈火紅之色,正一臉好奇的打量着呂涼。
“獸神傳承?前輩可否……”呂涼目光一凝,正準備詳細問下這名神秘出現的童子,但很快就被對方打斷了。
“別問!問了也白問!我倒是問問你,最終的試練,你選擇單挑還是羣戰?”童子一擺手,根本就不給呂涼再說什麼的機會。
“單挑!”呂涼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不能激發聖痕,讓我一個人羣戰七個基本同修爲還摸不清底細的靈武甲冑?開玩笑!能選單挑當然好了!
“好!那就接招吧,上!看看他有沒有得到我的資格!”童子臉上現出狡黠之色,一揮手,七具靈武甲冑同時一顫,渾身氣息再次上漲一個等級不說,竟然一起開始了對呂涼的圍剿!
“你……”雖然呂涼早有準備,但被童子如此出爾反爾的做法還是弄得一愣,羣戰就羣戰,幹嘛還提什麼單挑?!
“哦,忘了告訴你,羣戰是他們一羣戰你一個!單挑是你一個,單挑他們一羣!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童子嘻嘻一笑,直接閃現到霧氣邊緣,開始饒有興趣地觀戰起來。
這一戰,則是整整半年!
半年之中的初始階段,用險死還生來形容呂涼的處境都不爲過。
最令他吐血的是,好不容易弄廢了一具靈武甲冑,但也就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對方竟然再次滿血復活地加入了戰團!
呂涼注意到,當時其它六具靈武甲冑的身體外層同時射出一道紅光,連接於被廢掉的甲冑身上,隨後待其復活,那些紅光也消失了。
“難不成是和式神一樣的模式,必須全部瞬殺才行?”呂涼看着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也是一陣頭大。
可就目前的戰鬥情況看,這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好在關鍵時刻,看熱鬧的童子總算是良心發現,提醒了他一下:“一刻鐘,只要你能在這個時限內全滅了他們,就算過關!”
“多謝!”得到這麼個無比重要的信息,呂涼眼睛也瞬間一亮。
半年過後,呂涼由最初的勢均力敵偏下風,到了現在的獨佔鰲頭!
那種走在生死一線間的感覺徹底沒了,呂涼對付七具靈武甲冑,可謂是輕車熟路,遊刃有餘。唯一需要他在意的,就是均衡每具甲冑所受的傷害。
這個期間,呂涼明顯感覺到,隨着那種神秘的紫金氣流源源不斷地涌入體內,他似乎就有了永不疲倦的源動力!整整半年都維持着如此高昂的戰鬥力,正是其最大的功勞體現!
終於在時間臨近九個月的時候,呂涼長嘯一聲,通體顯露出血紅之色,衝着七具已經呈現不協調狀的靈武甲冑就撲了上去!
隨後的一刻鐘內,呂涼就像瘋了一樣,整個霧氣空間都充斥着毀天滅地的爆裂氣息!
當天地間再次恢復了平和之時,地上亂七八糟地癱倒着七具已經殘缺不全的靈武甲冑,呂涼則是如戰神一般,傲立於場地中央!
觀戰的童子此時大笑一聲,化爲一枚散發着青光的古樸火紅靈符飄到呂涼近前,另外伴隨着一道輕語:“小子,手段不錯,你合格了。我這半枚靈符就算歸你了,待你找到另外半枚,便自知其中奧妙!”
呂涼此時才注意到,這枚靈符上有一個明顯只是一半的怪異金色符文,確實應該是一整張靈符的上半部。
隨着這一切塵埃落定,四周的霧氣全部消散,呂涼此時才發覺,自己目前是處於一座大型洞穴之內。周圍空空蕩蕩,顯然那傳說中的機緣,已經被他盡得了。
不遠處,一條隧道就在呂涼身前,既然機緣到手,那自然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隧道不長,也就兩個呼吸的功夫,呂涼便來到一扇金色光門前,待他走出去後,猛然驚覺,自己之前所謂的機緣之地,竟然正是狐狼部落中央,虯鬚大漢的雕塑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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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空間,聖域外東方一處秘境之內,無極五祖中太初神祖的庭院之中,在一層灰色禁制大陣的防護下,一名黑袍青年正戰意昂揚地徒手戰鬥着,其散發着耀目金光的雙拳,顯得分外奪目。他的對手,正是呂涼曾在太素神祖那裡見過的那隻大熊與大猴子。
禁制外面,並排立着兩人,赫然是太初神祖,以及冥獄的掌控老者,獄無道。
“他就是你選定的人?果然是個好苗子!這一身聖體之術,除了當年的盤古大人和獸王神,恐怕無人能出其右嘍!哦,對了,也許那個呂涼可以!”太初神祖看着禁止內戰鬥的情景,微笑着點了點頭,“能在太素的大熊和猴子聯手之下拼到如此程度,不錯,確實不錯!”
“這孩子,什麼都好,都是性子太直了,到現在都沒有接受過一件冥獄的任務!不過,這倒是我希望的,畢竟背鍋的人只有一個,就足夠了!”獄無道呵呵笑着,眼中滿滿地都是慈愛。
太初神祖此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身邊人,輕聲道:“你說的問題,我記下了。殺手你儘管派,只要別讓那三個不是人的傢伙出手,呂涼當是無恙!”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算算日子,我的大限也不遠了,將來等我有三長兩短的那天,小狼這孩子就託付給你了。”獄無道輕嘆一聲,渾濁的眼珠中難得地精光一閃。
“我以爲,你早就忘記了自己曾經的身份。原來,他纔是你的真意所在……邪月爲情,不肯拋棄守護者的身份,而你,拋卻了守護者的身份,卻也是爲了情……唉!”太初神祖悠悠長嘆一聲,“你……其實可以不必來的。”
獄無道點點頭,微笑道:“爲了她,我連天道法則之力都敢抗拒,一個守護者的身份又算什麼?如今看着她的孩子茁壯成長,還有比這更令人快樂的事情嗎?我是不得不來啊,燭龍之眼突然失去了效力,你應該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天機星盤……終於又找到了新的操控者嗎?不知和當年的六道相比,他又能激活多少星刻呢?”太初神祖喃喃自語,出神地望着天外,似乎在追憶很久遠的一件事,“你真的考慮好了?枯靈骨一出,就再沒有退路了……”
獄無道又看了一眼禁制內愈戰愈勇的青年,灑脫一笑道:“既然來了,我就沒想過退路!她的遺願,我不敢忘,也不能忘!如果這就是生命終焉來臨之刻,雖死,又何妨?四十萬年前,我本就應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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