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已去!吳長三雙腿一軟,無力的坐在地上,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一把塵土。其實在看到錢莫翻拿出那塊紫竹令的時候,他心裡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錢莫翻早有準備,也怪不得剛纔那麼鎮定。
戲劇性的一幕,先前還是吳長三囂張的指揮着下面的人圍住錢莫翻,現在到是反了過來,被錢莫翻的人給圍住。
現在最後悔的不是吳長三,而是投靠吳長三的二十多名高層,再加先前的九位老臣,他們是一肚子恨,恨吳長三這麼沒用,叛亂都沒成功,還害的自己等人陪他一起送命。
“幫主,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剛纔投靠吳長三也是迫不得已啊。”一個高層一把跪在錢莫翻面前,哭着懇求道。
錢莫翻厭惡的看了眼此時像狗一樣的高層,嘴角一憋,沒有搭理他,後者看到後連忙像錢莫翻爬了過來,嘴裡還不斷的哭泣着,人,總是不敢去面對死亡。
這個高層並沒有爬到錢莫翻身邊,因爲旁邊的一個小弟已經一刀劈出,直接劈飛了他的頭顱,同時舉刀對衆人示意,誰敢上前一步,這就是下場。
小弟的狠毒,錢莫翻的冷漠,還有地上那死不瞑目的人頭,半蹲在地上的高層們的心一陣冰涼,知道今天算是完了。
面臨死亡的時候,會激起人的鬥志和內心深處的瘋狂,一個高層往前走了幾步,大聲吼道:“我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和他們拼了!”吼完後一把奪過離他最近的一個小弟的薄刀,然後反手一刀,劈死了那個沒有留神的小弟。
雖然只不過殺了一人,卻讓人看到了希望,他們紛紛一吼,都撲向了周圍的小弟,想奪走他們手中的刀子。
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小弟們已經警惕起來,並沒有讓他們的計劃成功,凡是衝上去的人,全部被一刀封喉。
有些人見勢頭不對,想往外逃跑,可是這麼多年的生活早已經掏空了他們的身子,還沒有跑出幾步,就被追上來的小弟剁成碎片。
錢莫翻依舊冷眼旁觀,看到血流成河的竹園,冷漠的說道:“死不足惜!”
秋風怡人,可是竹園裡的血腥卻讓人做嘔,即使習慣了殺戮的郭成也漸漸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和鼻子,這味道,確實不好聞。
“收拾乾淨。”錢莫翻下令道,此時,錢莫翻的威望已經升到頂峰,小弟們都積極的去打理着這些屍體,沒有怨言,只有恭敬。
郭成歎服的點點頭,以前他也覺得錢莫翻在河北縮的太久,膽子變小了,簡直就是一頭綿羊,如今才知道,這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而且還是那種陰險狠毒的野狼,一出手,必傷人。
“幫主,郭成有一事不明。”郭成心裡很疑惑,他的疑問太多了,錢莫翻對吳長三的背叛似乎早就知道一樣,而自己等人卻什麼都不清楚,還有先前那些高層的背叛和離棄,似乎都是他有意爲之,似乎就是在借這次叛亂來清洗幫裡不忠之人,還有那塊紫竹令,這應該是紫竹樓身份的象徵,爲什麼吳長三見到那令牌後臉色蒼白?
錢莫翻偏下一根沾着血跡的竹枝,先是看了一陣,然後張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只能說今天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或者說一年前我就知道了,如是我故意爲之,先是整天過着酒肉的低迷生活,然後又放逐對我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余文樂,最後把大權交到吳長三手裡,讓他去替我找出有異心的人,這些,都是我早就計劃好的。”
一年前?郭成心中一嘆,出聲問道:“幫主是怎麼懷疑吳長三的?莫非是那塊牌子?”
錢莫翻笑着點點頭,“沒錯,就是那快牌子,我讓老管家經過一年暗查,我才知道,吳長三原來是紫竹樓的人,他還有一個兄弟,他們兩人分別被暗插在兩個地方,一個是我天狼幫,還有一個就是司馬家族!”
兩兄弟!兩個棋子!
郭成心裡一陣歎服,這纔是真正的錢莫翻,以前的錢莫翻只是他裝出來的替身,讓別人幫他清洗雜亂的高層勢力,這等魄力,有幾人能做到?
錢莫翻沒有在說話,只是將手裡的竹枝往地上一扔,冷冷的說道:“燒了!”
話落,火起。一把活在竹園燒起,錢莫翻最喜愛的竹園,就這樣被濃濃大火所吞噬。
郭成清晰的看到,丟火把的人正是那個失蹤了很長時間的老管家,余文樂。
“幫主,這可是你最喜愛的竹園,就這麼燒了?”郭成看了眼錢莫翻,見他臉上沒有一絲心疼之色,出聲提醒道。
錢莫翻微微一笑:“喜愛?這修剪竹枝不過是女人的玩意,我怎麼會喜愛!再說,它已經被這胺髒血跡給污染了,留着有何用?!”
聽着這話,郭成整個人渾身一涼,哪怕這熊熊烈火在燃燒,也止不住內心深處的寒意,他想通了一點,錢莫翻以前喜歡竹園,和整天到晚都待在竹園裡修剪竹枝,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就是用來麻痹他人的眼睛!
紫竹樓,慕容坐在院子的石階上,一動不動,一雙精明的眼睛緊緊閉在一起,他的身後,站着幾個人,這些人都是紫竹樓的長老,和一些新進的精英,他們似乎都在等着慕容發話,十幾雙眼睛同時盯着慕容,就等他開口。
一陣風起,一根竹枝晃動,一片竹葉飄落,當紫色的竹葉落到慕容眼前時,他似乎感覺到了一樣,輕輕的睜開雙眼,自言自語的說道:“兩兄弟,兩棋子,大概都已經動了,現在,該輪到我親自來了,五年的棋,也該有個了斷了。”
紫千嵐病逝,這個消息有些突然,就好像一夜之間在紫竹樓傳開,紫千嵐死時,他的兒子紫越揚抱着他的身子傷心大哭,滿臉的悲憤,只是,沒有人看的到,那個痛苦着的雙眼不時的閃若着興奮,陰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