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郭偉、佩耳之三人把目光再次移到了那輛推車上面,推車上除了沾染着血跡之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再看看地上,因爲是水泥地,所以地上也沒有車的痕跡,不知道車子是從哪個方向來這裡的。另外車輪子上明顯有擦示過的痕跡,這一定是對方不想給雷等人留下線索,既然這裡的線索被人給清除掉了,那就沒有必要去其他地方找了,凡是有痕跡的地方一定也都被人給清楚掉了。當然,也許還有被遺露的地方,只是不知道那被遺露的線索隱藏在什麼地方。雷把目光又拉回到了沃爾那驚恐的臉上面,輕聲問道:“沃爾,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你知道是誰把利偉送到這裡的?”。
沃爾慌忙搖了搖頭,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雷見沃爾的神情緊張,顯然還沒有從剛纔的驚嚇之中恢復過來,於是就把雙手放在沃爾的兩肩上面,輕輕地晃了他一下,眼睛盯着沃爾的眼睛,沉聲講道:“沃爾,沒事的,你冷靜點。如果你看到什麼的話,那你直說就行了,我向你保證,絕不會有人能傷害到你的。”。稍等一下見沃爾的情緒變的好一點之後,雷再次問道:“好了,沃爾,告訴我,是誰把利偉弄到這裡來的?”。
沃爾的眼睛在雷身上轉了轉,還是搖了搖頭,輕聲講道:“我真的不知道。”。說完,沃爾瞟了一眼身前三人那不相信的表情。接着講道:“當我到這裡地時候就只見到利偉一個人,並沒有看到其他人。”。說着,沃爾又把目光移到了那輛推車上面,彷彿又回到了當時的情景之中,嘴裡慢慢地講道:“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就見到利偉從推車上摔了下來。”。此時雷發現在沃爾的眼睛裡面再次充滿了驚恐之色,耳邊聽着沃爾講道:“開始時因爲我離的遠。所以看不清利偉到底怎麼了。可當我來到利偉的身邊時,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情況。把我嚇壞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利偉那時衝我叫着什麼,可是我完全聽不懂他說些什麼。尤其是當我看到他胸前插的那塊木頭之後,我嚇地一動也動不了了,後來,後來利偉是怎麼離開這裡的我也不知道。”。說到這裡,沃爾地眼睛又一次在雷等人的身上看了看。見到幾人那滿是怒火的表情,再加上地上血跡去的方向,沃爾已經多少猜到了點什麼,張嘴問道:“利,利偉,他現在在哪?他沒事吧?”。
雷有點不太相信沃爾的話,感覺沃爾像是在故意隱瞞着什麼,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利偉已經死了。”。說完。雷又盯着沃爾身上的血跡問道:“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你也受傷了?”。
沃爾隨着雷地話語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血跡,搖了搖頭道:“沒,沒有。這些是從利偉身上沾到的。”。說完,沃爾又擡起頭向雷問道:“利,利偉,真。真的死了?”。
看着沃爾那不願意相信的表情,還有他那隱藏着深深恐懼的眼睛,雷輕輕點了點頭道:“嗯,沒錯,利偉只爬到你家門口就不行了。”。
“是嗎?”沃爾低下了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這時佩耳之一個側身從郭偉身邊穿了過去,其實是郭偉有意放佩耳之過去的。雖然郭偉聽不懂沃爾的話,可也從雷那失望的表情上看出了一點,再加上沃爾那凌亂地眼神裡面隱藏着什麼東西,因此就想讓佩耳之過去嚇嚇沃爾。佩耳之衝過去抓住了沃樂。大聲叫道:“彼特呢?彼特呢?你見到彼特了沒有?彼特在哪裡?”。雷側身站到了一旁。自己的方式已經用過了,他想看看佩耳之是不是能從沃爾那裡再得到點什麼。
沃爾被佩耳之那憤怒的表情嚇壞了。慌忙搖頭叫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彼特在哪裡呀!”。
這麼一句話怎麼能打發佩耳之呢?佩耳之冷眉一豎,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竟然用一隻手把沃爾推到牆邊,並提起了二十公分,接着另一隻手抽出一把短刀架在了沃爾的脖子上面,冰冷地叫道:“你說謊!彼特和利偉是在一起的,你既然遇到了利偉,那沒道理沒有看到彼特!快說!彼特在哪?當時彼特是不是和利偉在一起?是彼特用推車把利偉推到這裡來地,後來又有人把彼特給帶走了,對不對?”。雷暗自搖了搖頭,雖然佩耳之所說的也有一定的可能,但好像又不符合邏輯。既然彼特和利偉是在一起的,那爲什麼對方把利偉弄成了那樣,而卻不對彼特做任何事呢?還有,爲什麼會讓彼特把利偉給弄到這裡後,這才把彼特又給帶走了呢?另外,重要的是,那些人爲什麼不直接要了利偉的命,而要讓他活到現在,難道只是想讓利偉多受一點罪嗎?佩耳之纔不管這些呢,她接着向沃爾叫道:“你說!是不是這樣的?快說,是誰把彼特給帶走的?他們把彼特帶到哪裡去了?”。
沃爾被佩耳之說的一愣,就好像佩耳之當時就在現場似的,不過,沃爾反應過來之後,還是不斷地搖着頭,嘴裡大叫道:“不是地!不是的!我說過了,我到這裡地時候就只見到利偉一個人,除了他之外,我什麼人也沒有見過!”。
“你說謊!”佩耳之怒叫道,那拿在手裡面的刀真的想向沃爾的脖子刺下去。
沃爾嚇的繼續搖頭大叫道:“沒有!我沒有說謊,是真的,我真的只見到利偉一個人,沒有見到彼特,也沒有見過任何人!如果有的話,那也就是你們了。除了利偉之外,我就只見到你們三個了!”。說完,沃爾又把頭轉向了雷,乞求地叫道:“雷!你救救我呀!真地,我說的全是真的,我真的沒有見過,我真的不知道彼特在哪裡呀!”。
雷暗自嘆息了一聲。沒錯,在沃爾的眼神裡面確實可以看出他故意隱藏着什麼。可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不願意說,這又有一點不可思議。要知道,一個孩子的意志力是有限地,如果這樣做了那個孩子還是不說,也只能放棄了,就算是殺了他也不會說的。雷伸手抓住了佩耳之那拿刀地手,接着向佩耳之輕搖了一下頭道:“算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佩耳之慢慢地鬆開了手,沃爾嗵的一聲坐在了地上,而佩耳之回身向雷輕叫道:“雷,我......”。此時佩耳之的淚水已經流了出來,手裡的刀“啪”的一聲也掉在了地上,她一下子撲在了雷的身上,哭泣道:“雷,我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我真不應該帶彼特來這裡,是我害了他!”。
雷輕輕地拍了拍佩耳之的後背,安慰道:“別這樣,彼特也許是和利偉走散了,說不定他已經回到店裡面去了。”。佩耳之又怎麼會相信這些話呢?只是越哭越傷心,想着老爸臨死之前交待給自己的事都做不好。真是沒臉活在這世上了。
郭偉見佩耳之哭個不停,於是就上前一步輕叫道:“雷,我們還是想辦法找找線索吧,待在這裡什麼也做不成。”。
就在這時,只聽有人叫道:“在這裡呢!快點過來,都快點過來!”。
幾人扭頭看去,原來是普魯三狗中的一人,緊接着另外兩人也出現了。雷的眉頭微皺,想着這普魯三狗來這裡幹什麼?看樣子他們是找自己等人。緊接着雷就明白過來了,雖然這普魯三狗和土匪沒多大的區別。可他們必竟披了一身警察的皮。出了這人命案,他們還是得出來辦事的。郭偉現在正煩着呢。看着這普魯三狗走過來了,就冷哼了一聲把頭扭了過去,不願意看到他們。佩耳之本來正傷心地哭着呢,可是一看到這三個警察,她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就向後退了一步,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普魯三狗一出現在雷幾人面前,他們馬上就掏出了各自的手槍,在雷等人身前十米處就站定不往前走了,用槍對着雷等人,大聲叫道:“都不要動!都把手舉起來!聽到沒有?快點把手舉起來,不要動!”。真是搞不明白爲什麼要這麼喊話,既然不讓動,那還怎麼把手舉起來呀?既然要把手舉起來,那又怎麼能不動呢?也不知道是因爲普魯三狗緊張才喊出這種話呢,還是說每一個警察都是這樣喊的,又或者是哪一個白癡警察這樣教育的。
佩耳之本來心情就不爽,這時見到普魯三狗這樣對自己,於是就向前跨出一步怒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普魯三狗中的一人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叫道:“幹什麼?這裡出了人命,我懷疑和你們有關係,所以要把你們帶回警局問話。”。
“什麼?”佩耳之怒叫了一聲,接着歷聲叫道:“你們是幹什麼吃地?我每年都給你們交了那麼多的稅,現在我的朋友死了,而我的弟弟又失蹤了,你們就是這樣查案的,竟然說我們是兇手?”。
普魯三狗這時不吃這一套,他們怪笑了兩聲講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說過你們是兇手。”。
“你!......”佩耳之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普魯三狗這時掏出各自的手銬扔在了雷幾人身前,嘴裡叫道:“快點!識趣的話就把自己銬起來,別他的讓我過去,讓我過去就沒你們好果子吃了。”。雷、佩耳之、郭偉三人沒有動,三人內心想着,有種地話你過來呀,過來看看是誰沒有好果子吃。普魯三狗可沒那麼笨,他們纔不會過去呢,拿着槍繼續叫道:“你們聽到了沒有?再不快點地話,那老子就要開槍了!”。這真是秀才遇到兵,什麼也說不清了,和這普魯三狗又有什麼道理可講的呢?
就在這時,只聽一人輕叫道:“人不是他們殺地。”。
聽到這個聲音,雷三人本能地回頭看去,而普魯三狗也歪着腦袋看了一眼後,驚叫道:“沃爾!”。剛纔因爲緊張,再加上沃爾是坐在地上的,又被雷三人擋在身後,所以普魯三狗並沒有看到沃爾。此時看到沃爾滿身是血的坐在那裡,普魯三狗疑問道:“沃爾,你怎麼會在這裡?”。雷本能地低頭向地上看了一眼,想要找到佩耳之剛纔掉在地上的短刀,如果讓普魯三狗看到那把短刀的話,那這三條瘋狗一定會更加認定三人就是兇手的,可是雷四下看了看,竟然找不到了那把短刀。
“我,我......”,沃爾不知道該如何向普魯三狗說明這事,他可以像跟雷三人說的那樣再說一遍,可問題是普魯三狗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普魯三狗已經認定雷三人就是兇手了,也就沒有多管沃爾是怎麼會在這裡的,也沒有管沃爾身上是怎麼會有血跡的。這時普魯三狗那老一套又拿出來了,他們衝沃爾吩咐道:“沃爾,你快點拿手銬把他們三人銬起來!”。沃爾看了地上的那三副發着銀光的手銬,雙手按着地面站了起來,普魯三狗以爲沃爾會像以前那樣聽自己的話行事,於是就高興地講道:“不錯,沃爾,等這件事完之後,我一定會向局裡反應,給你發一個好市民獎。”。
沃爾站起身後並沒有像普魯三狗想的那樣把雷三人給銬起來,而是向前走了一步之後再次講道:“人不是他們殺的。”。
“什麼?”普魯三狗大叫道。
沃爾還以爲普魯三狗沒有聽清楚,於是就又講道:“我說,人並不是他們三個人殺的。”。
普魯三狗剛纔當然聽清楚沃爾的話了,第一次就聽的清清楚楚了,用不着沃爾再解釋一遍,三人只不過是想隨便抓個人交差而已。這時見沃爾一而再,再而三地說雷三人不是兇手,普魯三狗就裝傻地問道:“你說什麼?他們三個不是兇手?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