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視看了一眼,對方說的卻是那麼的輕鬆,只要珀屋,那就不殺他們。郭偉輕輕地向肚子裡咽了一口唾沫,此時他開始感到恐懼了,不爲別的,只因爲他也是來尋找琥珀屋的,這是不是說明眼前這人要殺了他呢?佩耳之盯着對方看了看,她也有郭偉那樣的想法,可是她卻不知道爲什麼不感到恐懼,反而覺得這人有一種親切的感覺。雷裝傻似的笑了笑,輕聲問道:“爲什麼來找琥珀屋你就要殺了他們,而不找你就不殺呢?”。這句話看起來好像很白癡,但是雷這樣問是有自己的用意的,他現在面對的不是平常人,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所以才用這樣的方式問出,看能不能探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對方使勁搖了搖頭,大叫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好像有一個人在我心裡面叫喊着,不斷讓我這麼做似的,如果我不殺了找琥珀屋的人就會非常的難受。反正誰找琥珀屋,那我就殺了誰,不找就不殺,我不能讓人找到琥珀屋!”。
“爲什麼你不能讓人找到琥珀屋?”佩耳之本能地問了一句,因爲她必須要找到琥珀屋,不爲別的,只爲了完成爺爺的遺願。
對方猛地扭頭面向了佩耳之,發狂地叫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反正不能讓人找到琥珀屋!啊!”,對方雙手抱着頭髮出了痛苦的叫聲。
雷一見這種情景。連忙叫道:“好了!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我們不問你了,不問你這個了,你冷靜點!”。對方斜眼看着雷,大叫聲慢慢地停了下來,但嗓子裡面還發出陣陣痛苦地叫聲。雷盯着對方繼續輕叫道:“冷靜點,你不讓我們問。那我們就不問。你讓我們問什麼。那我們就問什麼。冷靜點,冷靜點”。
對方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嘆了口氣瞟了佩耳之一眼,大概是認爲自己沒有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所以轉向雷講道:“你想問什麼就繼續問吧,但是我要告訴你,我並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雷輕輕地點了點頭。想着要怎麼問才能不使對方發狂,想了半天之後,雷嘻嘻笑道:“你說不讓人找琥珀屋,如果誰找琥珀屋的話,那你就殺了誰。”。說着雷見對方不住地點着頭,就略停了一下繼續講道:“這麼說來,你現在是要殺我們了?”。
對方並沒有直接回答雷的問題,而是轉頭看了看佩耳之。然後才搖了搖頭向雷回道:“我不殺你們。”。
“爲什麼”雷疑惑地問道。
對方再次看向了佩耳之。伸手指了一下講道:“因爲她,我不能殺她。”。不能殺我?佩耳之心裡面充滿了疑問,不知道眼前這個傻子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說不能殺自己?這一點不能讓人感到奇怪,試想一下,一個傻子能理解多少東西,那就是一根筋,既然認定了找琥珀屋的人就要殺了,那爲什麼卻不殺佩耳之呢?對方像是看透大家的心思了似的,他癡癡笑了笑繼續講道:“呵呵,她爺爺救過我地命,所以我不能殺她。我不殺她,只要她不找琥珀屋就行了。”。
衆人這才明白了,這人還記得一點事,原來佩耳之地爺爺當年來這裡地時候不知因爲什麼而救過對方一命,對方一直牢記着這件事,所以出於報恩的心理纔不殺佩耳之的。雷和郭偉可以說是跟佩耳之沾光了,要不然兩人說不定早就被這傻子給殺了,不過這也讓雷心裡面感到奇怪,既然對方不殺他們,那爲什麼又要殺了利偉呢?還沒等雷想問出這個問題呢,就見佩耳之突然問道:“如果我一定要尋找琥珀屋呢?那你是不是會殺了我?”。
雷和郭偉心裡面一驚,這不是在逼對方嗎?對方可是一個傻子,如果一個轉不過彎來而真把他們殺了怎麼辦?兩人埋怨地看了佩耳之一眼,接着目光移到了對方身上。只見對方面現難爲之色,低頭想了半天,最後擡頭看着佩耳之,搖頭叫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凡是找琥珀屋的人我都要殺掉,可是我又不能殺你!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不要逼我,我不知道,不要逼我呀!啊!”,對方仰頭大叫了起來。
雷和郭偉幾乎同時向佩耳之喊道:“你這是幹什麼呀!快點呀,快別逼他了,要是把他逼急了怎麼辦?”。
佩耳之這時也有點後悔問出剛纔那話,此時連忙大叫道:“好了,好了!你別叫了,我不逼你就是了!”。可是這次好像不行了,只見對方還是在那發狂地大叫着,最後“嗵!”的一聲把頭撞在了地板上面,這一聲響好大,而對方撞在地板上後就一動也不動了,害得雷還以爲對方就這樣玩完了。佩耳之這時也緊張地叫道:“喂!你沒事吧?喂,你醒一醒呀。”。叫了幾聲都沒有見對方有反應,佩耳之內心充滿了自責,對方殺人完全是因爲腦子有了問題,而且對方對自己又不錯,說不殺自己,而自己卻把對方逼成了這樣,這讓佩耳之內心真的過意不去。佩耳之有點難過地叫道:“喂!你起來呀,我真的不逼你了,大不了我不找琥珀屋就是了,你快起來呀!”。
“你說地是真的?”對方忽然把頭擡起來向佩耳之問道。
雷三人一愣,剛纔那響聲那麼大,三人本來都以爲這人出什麼事了,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又擡起了頭,看樣子除了被撞到的地方腫了一塊之外並沒有受一點傷。佩耳之剛纔只不過是情急叫了一聲,哪裡會是真的不去尋琥珀屋呀,不過此時擔心再把這傻子給逼急了。所以佩耳之就想着先把眼前這傻子應付過去再說,她微微點了點頭道:“嗯,真地,我不去找琥珀屋了,你不要這樣了。”。
對方一聽,高興地站起來叫道:“噢!太好了,你不去找琥珀屋了,我也不用擔心殺你了。噢!這真是太好了!”。
雷見
平靜了下來。於是就問了自己剛纔想問的問題:“剛纔你說你不殺我們。那爲什麼還要殺我們那位兄弟?”。
對方一愣,不明白地向雷問道:“什麼,你說什麼,什麼我殺了你們那位兄弟?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殺了你們的兄弟呀?我說過了,我說不殺你們,那就不殺你們。你們還有一位兄弟嗎?他在哪。我怎麼沒有看到?”。說完,對方又指着郭偉叫道:“是不是你呀?你是不是他說的那個被我殺了地兄弟呀?”。
郭偉搖頭苦笑了一下,接着把目光移到了雷身上,用眼光說道:“他已經瘋了,你問他這幹什麼?”。
雷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並不那樣認爲,眼前這人雖然瘋了,可也並不是全瘋。他說地話一定有什麼問題。佩耳之一開始就認爲彼特是被眼前這人給搶走的。本來見這人對自己不錯,還想想辦法把彼特從對方手裡要出來。這時一聽對方的話,佩耳之急叫道:“你沒有殺?那我弟弟呢?就是那個和沃爾差不多大地孩子。他叫彼特,是我弟弟,你快點放了他呀!”。
對方皺了皺眉看着佩耳之,輕叫道:“你在說些什麼呀?我說了我沒有殺你兄弟,我也不認識你弟弟。什麼彼特,什麼沃爾?我沒有見過,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你讓我怎麼放了他呀?”。說着對方還白了佩耳之一眼,接着小聲向雷講道:“喂,她是不是瘋了呀?”。
暈,這是雷地感覺。佩耳之也是一愣,自己竟然被傻子當成了瘋子,現在她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雷裝着笑嘻嘻地模樣向對方點了點頭道:“嗯,你不要理她。”。對方點了點頭,做出不理佩耳之的樣子,眼睛卻還不時地瞟向佩耳之,佩耳之是氣的渾身直髮抖,和這傻子說話怎麼這麼難呀?雷知道不能強逼眼前這人,於是就側面提醒道:“昨天中午你是不是殺了一個人?”。
“什麼人?”對方疑惑地問道。
雷扭頭看了郭偉和佩耳之一眼,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意思是在說你不要再廢勁了,問了也是白問。雷卻不願意就這樣放棄,他繼續裝出笑臉問道:“就是昨天中午,你不記得了嗎?你把那人的雙手手筋給挑斷了,還把他的一條腿給打斷了,最後拿一塊木頭敲進了他的胸前。”。對方聽的是迷迷糊糊地,一付完全沒有聽明白的樣子。雷苦笑了一下繼續問道:“那塊木頭,你想起來了嗎?就是那塊木頭,上面還寫着‘沒有琥珀屋,離開這裡’。你不記得了,你就是把這塊木頭敲進他的身體裡面的,他也是這樣死的。”。
“什麼呀!”,對方擺手叫了一聲,接着刷的一聲從背後掏出一把兩寸寬,二十公分長的短刀來,刀身閃閃發光,寒意直侵體內。郭偉和佩耳之擔心這人一時興起把刀刺入他們的體內,於是連連向雷搖頭,示意雷不要再說下去了。雷也是吃了一驚,眼睛盯着面前地短刀,也擔心對方會給自己那麼一下。對方拿着刀在雷面前快速晃動了兩下,最後向雷叫道:“你看到了嗎?我只用這玩意殺人,什麼木頭不木頭地,我從來不用那玩意。”。說着對方白了雷一眼,喃喃道:“你說的是什麼呀,真是搞不懂。”。
雷心裡面暗暗鬆了一口氣,連聲叫道:“好,好,好。聽不懂就不懂了,你快把那玩意收起來吧,怪嚇人的。”。
對方瞟了佩耳之三人,見三人臉上具有驚色,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刀向前一遞,嚇得雷三人本能地向後退了一點。對方似乎發現自己又搞錯了,連忙把刀收回來藏在背後,伸出另一隻手在面前猛搖晃着,嘴裡大叫道:“不要怕,不要怕,我說過不會傷害你們,那我就不會傷害你們地。”。說着對方把另一隻手也拿了出來,那把刀也不知是又插在背後了呢,還是放在背後的地上了,反正手上沒有了。對方把兩隻手在面前拍了拍,笑嘻嘻地講道:“你們看,沒有了,不用怕了。”。
雷三人心裡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三人竟然被一個傻子玩弄了一番,還被他嚇的半死。其實這也不能怪雷三人,如果換成一個正常人的話,那麼三人還知道該怎麼應付。可是面前的卻是一個傻子,你永遠想不到對方下一個動作是什麼,有時候死也是白死了,你完全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要殺你。雷學着對方那樣笑嘻嘻地講道:“哦,我們不怕。”。對方一聽雷說不怕,他馬上笑的更歡了。這時雷有點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你真的沒殺我們那位兄弟?”。
對方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臉上,郭偉和佩耳之剛落下來的心馬上就又提了起來,兩人眼睛盯着對方的反應,低聲向雷叫道:“喂,你怎麼又問這個問題了,你就不能換個問題嗎?”。
雷這時也有點後悔了,還沒等他再開口呢,就見對方冷冷地問道:“怎麼,你不相我?我說沒殺,那就是沒殺,你不相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沒有殺過。”。
雷連忙點了點頭道:“哦,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沒有殺我那兄弟。”。說着,雷爲了取得對方的信任,也爲了再試探一下對方,接着叫道:“不就是殺一個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是你殺的話,那你一定會承認的。就好像樓上那三個人一樣,他們是你殺的,而你就承認了。”。
對方哪知道雷是在試探他呀,一般腦子有問題的人要是真的殺人了而不記得了,或者因爲什麼原因而不能說,那他聽了雷的話之後一定會本能地叫道:“嗯,沒錯,那個人是我殺的!”。眼前這人卻沒有,他點了點頭後叫道:“嗯,對,樓上那三人是我殺的,我承認了。你兄弟我都沒見過,我怎麼殺他,你讓我怎麼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