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妙

聲音響起,大門打開,權對笑着帶張狂還有十幾人,走進這個高貴的大廳包廂。

“權幫主,好久不見,我也想你啊。”

曹獲起身笑着說道,坐在他身旁的男人也不緊不慢地起身。

然後,權對和張狂坐下,他們帶着的十幾人站到牆邊,隨時戒備突發狀況。

“權幫主,既然你來了,那我曹獲作爲酒莊的首領,就在此代表槍頭和高大,跟你說起對不住了。”曹獲不在意地說道。

權對一聽,裝作客氣地回道:“哎,千萬別這樣,曹莊主,我們戒幫也有錯,事後有兩個毛頭小子,年輕氣盛不懂事,給你們酒莊添麻煩了,幸虧浪子急時趕到,制止了那兩個臭小子,所以我們雙方都平了。”

曹獲一聽,高興地笑了笑,張狂見狀在心中暗嘲,說道:“兩個老狐狸!”

然後張狂轉頭,卻突然一愣,因爲坐在曹獲身邊的男人,正靜靜地看着自己。

張狂可以感受到,對方的不簡單。

“介紹一下,這位是張狂,對面的兩位,分別是酒莊的曹莊主,還有,橫飛!”

權對說道,特別是說到橫飛的時候,權對的語氣明顯有些不爽。

張狂不解,只是笑着點了點頭,沒有出聲,算是打過了招呼,這一幕讓現場氣氛開始尷尬。

這小子好大的排場!

權對見狀,立馬轉移話題,跟一臉古怪的曹獲談起一些瑣碎小事,但是橫飛就不太滿意張狂的作法,然而張狂完全不在意。

不一會兒,權對細聲對張狂說:“你小子就不能裝一下,表現的恭敬一點嗎?”

“話說,你見過我對你恭敬過嗎?如果沒有見過,那更別說是讓我對敵人恭敬了。”

張狂淡淡說道,權對啞口無言,他確實沒見過,這小子什麼時候對自己表現恭敬過。

宴會開始,餐桌上了幾個大菜,張狂二話不說,舉起筷子就笑吃個不停,曹獲除了懵之外,也只有對着尷尬的權對搖頭。

權對那叫一個丟臉,暗道:“我說張狂啊張狂啊,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太丟人了。”

很快宴已過半,曹獲和橫飛依舊沒有動作,這點倒值得權對去深思,對方沒有任何動作,更加讓人難以看透其心思。

“權對,不用怕,大方地吃,我已經全部試過了,沒有下毒。”望着旁邊小口小口在吃的權對,張狂忍不住調侃一番,直接大聲地裝傻說道。

這話叫權對一個踉蹌,他知道張狂是在耍他,可也不好受,反觀曹獲和橫飛,臉色都是不太好看,現場氣氛一下子變冷。

“死張狂!你就不能安份點!”

權對在心中罵道,並用眼神警告張狂收斂一點,張狂這纔不在意地打住。

權對見狀,十分尷尬對着曹獲和槍頭笑笑,二人也微笑迴應,但顯的有點僵硬。

時間已經入夜,這時,大廳包廂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男人恭敬地走了進來,跑到曹獲的耳邊,細聲低語幾句。

曹獲聽完,臉色頓時一驚,吩咐傳話的男人出去,然後向權對,試探性地問道。

“權幫主果然好膽量,這次赴宴,你竟然不帶上戒組精英,不知權幫主是對我曹某信得過?或者是對自己的實力信得過?!”

此話一出,橫飛臉色驚訝,權對也滿是不解以及心悸,反觀張狂心虛地暗道。

“不妙!不妙!真的不妙了!”

對於戒組精英,曹獲十分重視,也大概查過其部份成員的畫像,畢竟去年酒莊可是在戒組精英手中,吃過大虧,現在一見權對帶來的那些人,沒有戒組精英的身影,曹獲自然是壓力頓減,計劃可以照常實行。

“是嗎?曹莊主真愛開玩笑!”

權對硬着頭皮笑道,同時轉頭細聲對張狂問道:“小子,怎麼回事,無緣無故他爲什麼要這麼說,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

張狂尷尬一笑,見事情瞞不住,便細聲答道:“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戒組精英是什麼東西?我以爲是身手好的,所以就……”

權對一聽,氣的無可奈何,只見對面的曹獲和橫飛都面不改色,緩緩把手伸下了桌底,權對和張狂察覺,心中一驚,知道事情發展不妙,權對立馬摸住了腰間的槍!

張狂卻偷偷撥通了一個電話……

“動手!”

曹獲突然低呼,張狂雙眼一眯,燈光突然熄滅,不僅是高層的大廳包廂,而是整棟酒樓都沒有燈亮。

事情回到一分多鐘前。

地下樓層,這裡是電房,三個男人鬼鬼祟祟地等在這裡,突然一人的電話響了。

接通,三人都沒有出聲,因爲張狂吩咐過,一旦他打電話過來,三人就只需接通不能出半點聲,等聽到動手二字,立即拉下總電開關,而且要砸壞總電開關,避免敵人輕易通上電,不利易我方的退離。

“呯…”

十幾聲槍聲在熄燈同時響起,權對帶上來的十幾個人,由於反應不及,被曹獲的那些保鏢給統統幹掉。

“這是什麼情況?”

漆黑的頂部樓層,曹獲生氣地叫道,大門呯地一聲打開,曹獲和橫飛立即朝門口打了幾槍,然後吩咐下去。

“所有人給我追!”

於是曹獲帶着衆人離去。

餐桌下,兩道人影不動,張狂對權對歉意地說道:“實在對不住,這次我認了,是我做錯,你要怪我可以,但還是等回去再怪。”

權對搖頭嘆氣,說道:“算了,這回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咱倆對清了。”

權對知道,這燈會突然滅掉,肯定是張狂的安排,因爲一滅燈,他就被張狂迅速拉住,並且按進了桌底,他又扔鞋子去砸開門,引開敵人注意力。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權對問道,張狂不急,說道:“我們帶來的人,應該都已經收到那三個人信息,正在往回撤退之中,我們要想辦法自己脫身。”

權對點頭,張狂謹慎地來到門邊,拿回自己的鞋子穿上,然後帶着權對小心出去。

外界,槍聲不停四起,這個區域汽車追逐聲不斷,連散彈式槍都登場,場面一團亂……

從樓梯連爬下幾十層,張狂和權對終於下到了一樓,躲在一個角落裡觀察。

途中二人見到不少戒幫的屍體,那是沒開宴會之前,權對吩咐他們站位的。

見到那一具具屍體,權對心有愧疚,張狂也一樣,但他們無法改變,因爲這就是黑道的常態。

“我們衝出去?!”

張狂說道,權對直接搖頭,道:“從正門走出去太張揚,難保對方不會設有伏,賭一把,跟我走後門,那裡一出去就是通往城外的路,方便我們離開曹獲的地盤。”

張狂一聽毫不猶豫地點頭,跟着權對來到廚房,張狂突然明白了什麼。

“對呀,一般的飯店和餐廳,他們的廚房都設有後門,方便進出貨物。”

更重要的是不防礙到門面生意。

由於沒電,漆黑的廚房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權對帶着張狂謹慎進入。

終於見到了後門,權對儘量慢地扭開了門鎖,然後儘量慢地拉開一絲門縫,往外偷瞄上一眼,只見一條較少人的商業街。

迅速拉開門,權對和張狂行色匆匆地走了出去,身影沒入人羣不知所向。

再看另一邊,正在氣頭上的曹獲,他帶着橫飛和手下從正門追出,留下一隊人馬守住大門,以防還有戒幫的人躲在酒樓想趁機再偷偷溜出去,曹獲可不想放走一個。

不久後。

“等一下……該死!大意了!”

曹獲冷靜了下來,罵道,接着對橫飛說道:“啊飛,你立馬帶人返回酒樓,我懷疑權對和那小子根本就沒離開過包廂。”

“我應該上當了,你快點去。”

橫飛點頭,帶走了一小隊人馬,曹獲見狀一招手,對着一靠近的男子說道:“馬上安排好車輛!到小商街去(酒樓後門街道)!”

男子聽令,退了下去,曹獲冷靜着臉嘆息道:“老師說的對,我怎麼又忘了,容易被情緒壞了思路,對,冷靜,冷靜下來,後門還有一條出路,我居然大意了。”

曹獲瞳孔裡充滿了深邃。

再看回到張狂和權對,兩人果斷偷了一輛路邊車,一路暢通開往城外。

“你到是開快一點!這麼慢!”

車內,張狂忍不住說道,這車速相對於現在逃命的他們來說,可以說是相當的慢。

“這不能怪我,我說過,這輛車子是舊車了,誰叫你說挺好看,沒關係,就選它的。”

權對斜着眼說道,張狂馬上閉嘴。

很快,一支車隊來到酒樓後門,曹獲下了車立即跑到門邊,望見沒關上的大門,他沉思一二果斷下令,說道。

“所有人都給我往城外去追!”

車子裡的人馬喊是,陸續起動車子往城外方向急速行駛而去。

“權對,好不容易有機會殺你,我怎麼可以輕易丟失,我一定要除掉你。”

曹獲寒聲暗道。

一場追逃又即將展開……

其他人的情況。

酒樓的頂層,橫飛再次回到包廂,他拿出手機照明,在餐桌底下看到了一張紙。

橫飛拿起來一看,臉色由不解,開始變得驚疑不定,迅速將紙抓疊收起。

紙上有一名,年輕男子的肖像,看樣子是經過複印出來的,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莊主去哪了?我有要事稟告!”

橫飛着急問道,一小夥子一驚,有點害怕地說道:“剛聽人說是往城外去了。”

橫飛一聽,匆匆離去……

這裡是一座天橋下,有許多車輛停在這個地方,突然有人出聲說道。

“怎麼樣,有動靜了沒?”

說話之人正是浪子,只見啊天也在,他淡淡地說道:“動靜可大了!看情況他們是想一次性把我們戒幫給吞掉!”

浪子點頭,嘆道:”一百多萬人,確實是想將我們吞沒,可是他們還在猶豫,因爲他們在擔心,酒莊那邊可能會反悔!”

啊天不語。

浪子思索一二,說道。

“酒莊那邊也準備了一百多萬人,你先去那邊跟許飛匯合,暴街這邊我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