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越心中一動,思忖片刻說道:“宗越妄猜,大半是和心境有關。宗越四年丹成五品,心境便有些浮躁,以爲丹品晉升不過指日可待,忽略了心境領悟。如今心性沉煉,纔有所悟。”
曲散凌眼中一亮,但卻是微微一哼,說道:“不過簡單一個道理,你卻白白浪費了兩年時光才明白,真是愚不可及,也不冤枉這些年手心被打了無數板子!所幸你還算醒悟的及時,若然再不悟透,也不過了了之輩,老夫也不必再指點於你,一腳把你踢開就是,省的浪費精神。”
他這番話中便含了警示之意。林宗越知道曲散凌眼高於頂,言出必行,聽了便覺凜然。又突然想到“打板子”一事,心中疾掠過一道陰影,腦後驀地寒氣升起,驚出一脊背冷汗,喏喏不語。
曲散凌盯着林宗越,緩緩說道:“說來真也有些奇怪。小猴子剛開始煉丹時,老朽看你進展甚快,所以才動了心思看你究竟有多大潛力。嗯,前幾年倒是超乎預料,早早丹成四品。但是其後丹成五品時便慢了下來,而在五品上居然耽擱了兩年,煞是古怪。若說是心境倒也說得過去,只是似乎還有什麼原因在裡面。可惜,老朽眼拙,也沒能看得出來。”
林宗越聽他言外之意似乎是說自己丹術還有什麼問題,他心中一動,便把龍虎道胎凝聚之前的異狀和盤托出。
曲散凌聽了,神色大是古怪,也不說話,一把抓住林宗越的手腕運息進去,閉目不語。
林宗越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由他去。曲散凌脾氣古怪,他以前可吃了不少苦頭,知道他沉思之時極容不得別人打攪,哪敢多嘴多舌。
燈燭下,倆人一動不動,好像凝固了似的,氣氛分外的詭秘。
良久,曲散凌才睜開眼,緩緩鬆手,臉上卻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色。說道:“不對呀,照你說應該有那個……可怎麼試不出來?”
林宗越有些心虛,帶着諂笑說道:“供奉祖師,您老說得什麼,宗越怎麼聽不明白啊?”
曲散凌眼睛一瞪,舉手在他腦門上一彈,喝道:“少裝可憐!”
林宗越揉着劇痛的腦門,苦笑道:“宗越哪敢裝可憐,實在是真的不知道您老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