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羅濤伸出手讓馬向陽坐了下來,笑眯眯的對着王連生說道:“王書記,我這次來的目的,相信你也知道了吧?”
“不知道。”王連生聳了聳肩膀,不就是想把千畝水庫租給馬向陽嘛?媽的,就這一千多畝地,居然出動了副縣長?我去,你還真看得起小馬村呢。
不過,他雖然知道羅濤此行的目的,但是並沒有說出來,只能是裝傻充愣了,看看這羅濤到底怎麼開口。
“呵呵,既然王書記不知道,那向陽,你就告訴他咱們的來意吧。”羅濤呵呵笑了一聲,然後擺擺手讓馬向陽說。
“王連生,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把千畝水庫租下來,你把地契合同都準備好吧?”馬向陽立刻笑了起來,千畝水庫自己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期待,今天終於夢想成真了。
“不可能。”王連生搖了搖頭,直截了當的說道:“如果羅副縣長是爲了這件事兒而來,那麼不好意思,請回吧!這千畝水庫,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放棄!”
他絕對不會讓千畝水庫落到別人手裡,別說是副縣長來了,就特麼的國家主席來了,那也不會妥協。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身子都是顫了一下,眼睛裡面佈滿了驚恐!
王連生居然下了逐客令,這特麼的不是找死嗎?
要知道羅濤副縣長的身份地位都在那裡擺着呢,東來縣的每個人不都得像供財神那樣供着啊?可是這王連生居然不給副縣長面子?
周東來嚇的冷汗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心裡禱告,我的活祖宗呀,你可別處什麼亂子呀。
而馬向陽心裡則是不驚反喜,如此以來,王連生得罪羅副縣長,那麼把千畝水庫承包下來,勝算就更大了。
“大言不慚!”羅濤眉頭一皺,心裡非常不滿,伸出手掌,嘭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面,聲厲色茬的大喝一聲,道。
羅濤的聲音剛落下,在場的人全部一顫,就感覺背後有些發涼,殊不知冷汗已經早早的流了下來。
黃守功知道王連生的脾氣性格,但是此時非比今日,他面前的是副縣長,擁有實權的東來縣副縣長,他爲什麼還敢這麼說?
難道他真的不怕死嗎?
馬向陽看着羅濤身子顫抖的模樣,淡淡的官威釋放而出,壓着全場喘不過氣來,他心裡暗笑,羅副縣長啊,你發怒吧,趕緊發火吧?
只有這樣,千畝水庫才能租到手,發怒吧,徹底的爆發吧。
而周東來同樣心有餘悸,緩緩的伸出略有顫抖的手掌,抓了王連生一下,想要讓他道歉,給這一個有權有勢的副縣長道歉。
“大言不慚嗎?”而王連生嘴角卻是揚起了一絲冷冷的笑意,相當從容的說道:“我就說大話了,怎麼樣?千畝水庫屬於小馬村,你的權利,在我這裡不管用。”
他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面對有實權的副縣長,他也不怕。
他也知道,如果得罪了副縣長,那麼距離死亡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並且小馬村書記的職位也順理成章的被摘下。
但是他依然不會害怕。
“哼。”羅濤盯着王連生,居然沒有再次生氣,反而心裡有一絲絲的佩服,因爲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下級對着上級這麼大聲呵斥。
他輕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對着王連生,說道:“小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打過我的親外甥吧?”
“那又怎麼樣?”王連生看了黃守功一眼,當時要不是他百般阻撓自己修路的事情,我也不會揍他,但是好在揍怕了,揍服了,現在也算是朋友了,但副縣長呢?
他沒有半分沉吟,而是對着他羅濤說出一句,非常狂妄的話:“別說是你外甥,如果是你來干涉小馬村的進步,我特麼的照樣揍你。”
秋天的風,乾冷乾冷的,雖然幾個人都在房間裡面站着、坐着,可身子依然能感覺到乾冷的風襲捲而來。
村委會的小窗戶被秋風吹打的撲打撲打作響,但整個空間裡面,也只有窗戶一開一合的聲音了。
這種乾冷,很容易讓在場的人全身哆嗦,起一層雞皮疙瘩,但卻不能讓他們出冷汗,可不知道爲什麼,聽到王連生大肆宣言以後,冷汗再次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就這樣,王連生和羅濤四目相對,幾乎勢均力敵,誰也沒有服輸。
不得不說,羅濤對王連生這小輩還是蠻佩服的,試想一下,他的權利雖然大不到通天,大不到翻手雲覆手雨,可想要搞定這一名指甲蓋大小的小馬村第一書記,那堪比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但是,王連生居然不擔心,也不害怕,反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確實也算一個人才。
所謂,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而王連生如何定位呢?
他真的就這麼不要命嗎?
羅濤盯着王連生,想要用十幾年官場上面摸爬滾打而來的官威鎮壓後者,可是失敗了,他的官威,面對王連生這痞子性格,遠遠不是對手。
他腦袋裡面不斷的猜想着,王連生爲什麼這麼楞,爲什麼這麼橫,卻得不到滿意的結果。
如果說怕,估計王連生也會害怕,如果硬要說的話,後者好像只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吧?或者,還有其他事情?
羅濤想的一點也不正確,王連生之所以不怕,是因爲他有夢想,爲了小馬村發財致富,他不會面對任何人低頭,包括副縣長。
終於,周東來再一次打破了沉靜,對着羅濤說道:“羅副縣長,不好意思,王書記年輕,你別往心裡去。”
“呵呵,無妨,小輩的性格,倒是與年輕時的我,有幾分想象,年輕人有火氣,有理想勢必有衝動。”羅濤輕笑了一聲,強作鎮定的端起一碗水,喝了一口茶水。
而黃守功沒有羅濤的那種鎮定,在端起茶杯的時候,杯盞開始晃晃悠悠,水嘩啦啦的流下來,他的手在打顫,面對這種情況,又怎麼不讓人發毛呢?
馬向陽看到羅濤居然忍
氣吞聲,不由倒吸了一口氣,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如果兩個人的矛盾就此瞭解,那麼自己的千畝水庫大計,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王連生,你個混蛋,你知道你這是對誰說話嗎?”他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唾液橫飛,繼續道:“現在副縣長生氣了,你你完了,識相的趕緊把千畝水庫的地契拿出來吧。”
“副縣長嗎?我知道。”王連生皮笑肉不笑的慢慢的回覆馬向陽,最後,眼睛一眯,冷冷咧咧的說道:“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你個傻缺狗想要得到千畝水庫,那只是癡心妄想!”
“你說什麼?”馬向陽頓時憤怒了,這傢伙居然罵自己是狗?
“我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王連生對着馬向陽勾了勾手指,說道:“媽蛋,你以爲找了副鎮長這座靠山,老子就怕你啊?不服咱出去單挑,誰輸了誰孫子。”
“我艹。”馬向陽這一次真的怒了,這王連生不僅僅不給副縣長面子,反而也不給自己面子,真讓人受不了了,捲起衣袖,就想衝過去,暴打王連生一頓。
可是……
“住手。”副縣長卻再次伸出手嘭的一聲摔在了桌子上面,大喝一聲,道。
“羅哥,這,這小子目中無人,不把你放在眼裡啊。”馬向陽一愣,要是揍王連生一頓,那絕對是順應天理呀,怎麼能拒絕呢?爲什麼會喊住手呢?
羅濤對着馬向陽擺了擺手,並沒有說話,而是擡起頭,玩味的看着王連生,心平氣和的說道:“小輩,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舉動,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災禍?”
“災禍什麼的,這對我來說無所謂,重要的是,千畝水庫我要保住。”王連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就憑你?”羅濤也不屑的笑了一聲,死窮死窮的小馬村根本不可能把千畝水庫改造成風景區,他不屑王連生的舉動,更不屑王連生的言語。
“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話,就會把你書記的帽子給你摘掉!你知不知道,沒有了第一書記的帽子,你什麼也不算!”羅濤的聲音也有些發狂和激動,大肆吼道。
“拿官威壓我嗎?”
王連生嘴角微微上揚,依然不懼怕的說道:“你壓我?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不管你以前是誰,混的多強多硬;也不管你以後是誰,位多高權多重;但凡你惹上我,在我眼裡你就一類人……死人!”
“王連生,你說什麼?”馬向陽聽到這話以後,心裡咯噔一下,哎喲我去,這王連生不是詛咒副縣長死啊?丫的,你真特麼的不想活了啊?
“閉嘴。”羅濤聽到這話以後,眼睛都眯了起來,沒想到王連生會說出這麼狂妄的話,着實讓他有些驚訝,他阻止了馬向陽喊叫,對着王連生,讚道:“好,很好。”
王連生只是冷哼一聲,鼻息裡面傳出不屑的聲音。
“但是小輩,你要明白,我今天來這裡給你談判是一回事兒,我要是直接把千畝水庫劃分到東來縣那是另外一回事,你真以爲你能守得住沉砂池嗎?”羅濤繼續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