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逸塵的庫存終究有限,這片星辰不小,完全夠十億人族生存,好在妖皇又送來了一些寶物,能夠改善星辰的環境。
秦逸塵表示感謝,並再三要求,按照正常價格,拿出仙晶來購買,妖皇最終如前者所願。
傳送陣建成,有妖神以神力煉化,一尊尊府邸閣樓,各種設施,也都建立了起來。
短短几天,這片荒蕪的星辰,已經形成了一處燈火通明的城池。
而傳送陣開啓後,人族不斷被送來,足足用了一月,纔將十億人族分佈在這片星辰。
“秦小友,你看還有什麼需要?”
忙完這一切,白蒼纔是詢問,而秦逸塵望着遠方,儘管那裡還是荒蕪。
不過,人族已經站在了這片星辰,求人不如求己,他會帶領這些同胞,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家園。
“沒有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有勞各位前輩了。”
白蒼笑了笑,拱拳告辭,還有一些妖神送上了不少寶物,扔下寶物,拱拳行禮就走,也沒說什麼緣由。
秦逸塵也沒點破,估計是爲以前殘食欺壓人族的補償。
臨行之前,白蒼以神音化作高喝,響徹八方:“從此以後,你們自由了!”
“這位是秦逸塵秦小友,他會帶領你們建造家園!”
白蒼和一衆妖神離去,只剩下秦逸塵三人。
他們在以傳送陣爲中心的城池,城池還未起名。
而城內,數千萬的人族望着那三道身影,敬若神明,瑟瑟發抖。
有一些人族更是直接跪地:“請大人下令……”
秦逸塵星眸一顫:“起來!我不許你們跪!”
諸多人族嚇得不敢動彈,誰知道是不是這位大人喜怒無常?
人羣中,突然有一位少年握着拳鋒,被大人拉扯着,仍然鼓足力氣吼道:“不就是爲奴爲僕麼!有什麼命令儘管說就是了,何必來這一套!?”
秦逸塵渾身一振,而那少年早已被長輩拽下,一頓拳打腳踢:“混賬小子,你說什麼呢!?”
“想害死我們啊!”
而那少年周圍的人族,更是嚇得跪地磕頭:“大人,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您若動怒,就衝我來吧……”
秦逸塵星眸顫動,掃視着一位位同胞,發現他們臉上,都有着深深的不信任和抗拒,只是被恐懼和敬畏很好的掩飾。
秦逸塵明白了,白蒼雖然剛纔發話,還給他們自由身。
可在一衆人族看來,只不過是奴役他們的措辭而已,畢竟若是一上來就嚇唬他們,他們雖不敢反抗,但也會消極。
而一旦給他們希望,他們則會更爲努力的建造這片星辰,最後妖族會露出本來面目,這種事情,他們不是沒經歷過。
秦逸塵看在眼裡,兩行血淚淌落臉頰,究竟是遭受過怎樣的苦難,才能對善意都如此抗拒害怕?
紫雲看不下去了,一把拽過趙鐵牛,掌心飄出了春陽寶照草,綠瑩閃過,化作道道潺流,彌補着趙鐵牛渾身的傷疤。
然而趙鐵牛卻是誠惶誠恐:“這是神物……大人,使不得啊!小的命賤,使不得啊!”
紫雲龍睛赤紅,乾脆直接取下春陽寶照草的一株神葉,不由趙鐵牛反抗,直接塞入他的口中。
鹿小璐一邊擦着眼淚,眉心綻放出一朵青綠花朵,似乎仙力爲何物一般,拼命的灑遍遠方,令一位位孱弱的人族感受到磅礴的生命力。
然而令秦逸塵沒想到的是,跪下的人族卻越來越多,更爲誠惶誠恐。
雖說這些都是在爲他們好,不過他們祖祖輩輩經歷過的這些告訴他們,這只是大人爲了更好的調用他們,這些耗費的神物仙力,都是要還的……
秦逸塵默不作聲,緩緩走向人羣,走向一位老者。
老者白髮蒼蒼,骨瘦如柴,看得出來若不是身邊的子女還算健壯,每日的勞作能夠分他一口,他這種老弱,早就被拋棄了,連血食都不夠檔次。
秦逸塵站在老者面前,一甩長袍。
“老爺子,您和我爺爺年齡差不多,逸塵……有禮了!”
說罷,三叩九拜!
而這一幕,卻是讓無數人族驚呆了。
那老者瞪大渾濁的雙眸,大,大人竟然給他們跪下了!
如果說剛纔的都是做戲,都只是爲了更好的奴役他們,可這一跪,足以說明一切。
“自由了,自由了……”
“我們真的自由了!”
老者踉蹌着,雙眸通紅,瘦弱的身軀突然跪地。
“嘩啦……”
一位位人族跪下了雙膝,對那修長身影三叩九拜,行至大禮。
“大人!”
趙鐵牛愣在原地,望着同樣是宛若跪拜自己先祖的紫發青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爲,爲什麼?!
他們祖祖輩輩,歷經了不知多少年,從出生就被烙印上奴隸的印記,妖族的大人就是天,他們的性命,就是大人的籌碼和財產。
秦逸塵豁然擡頭,星眸赤紅。
“起來!我不准你們跪!”
“從今以後,妖族不值得你們跪,魔族更不配!縱是漫天諸神,也不配!”
一字一句,響徹八方!
老者畏畏顫顫:“大人……”
老者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們就算是做夢,也不敢夢到這一幕啊!
究竟是爲什麼?
秦逸塵聲音肅穆:“因爲,我和你們一樣,骨子裡流的是一樣的血,我們是兄弟姐妹!”
無數人族恍然,人族,竟然出了此等英豪!
趙鐵牛更是震撼無比,他算是白浩星域人族實力最強的,在陪練的時候,聽說過這片星域的主宰,是一位妖族神尊。
而大人竟然能有如此面子,能讓這片星域的主宰還他們自由!
“從今日起,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園,我們所踩的,是我們的土地!我們頭頂的,是屬於我們的天空!”
秦逸塵絕非空話,當天,便傳授了人族基本的生存技能。
剛剛興建的大殿內,秦逸塵望着白蒼送來的玉椅,突然間仙力一揮,玉椅化作齏粉。
不僅如此,這座大殿的臺階也是被抹平,整座大殿,除卻穹頂,便是平地。
殿內,衆人平起平坐,沒有誰高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