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道威,宇之力……”
“宇之力,究竟是什麼!”
三千道庭的一艘木舟上,秦逸塵周身神光大作,他的身軀,再次變得飄忽不定,手臂變得蒼老暮年,臉龐卻變得稚嫩少年。
紫雲等人皆知道這對秦逸塵而言乃是至關重要的時刻,決不能打攪。
“宇宙……昊易……”
突然間,那相隔浩瀚宇宙的兩雙眼眸,皆是暴涌出神光!
他明白了!
昊易,易爲變化之意!
宇宙,就是這般變化無窮!
空間是如此,時間更是如此!
秦逸塵又想起了自己在宙光神庭時,手握一葉,成就逸塵龍君的那一刻!
時間,在樹葉上的變化,就是從發芽到枯萎,從綠葉變爲楓葉。
這其實就是時間的力量!
一個時辰,一年,十年,萬年……只不過是生靈對時間流逝自詡的一種刻度!
而如若樹葉一直保持原樣,永遠不會改變,那麼十年百年,對其而言又有什麼區別?
對那片樹葉而言,時間,存在與否,又有什麼區別?
秦逸塵又想到了四個字——虛度光陰!
用多數生靈能夠理解的話,就是混吃等死,就是沒有變化!
但時間是真正流逝的,只是因爲被用來形容虛度光陰的存在,自身沒有變化而已!
“這,就是時間之道,宇宙二字中的宇之力。”
突然間,秦逸塵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與空長老交手的道界中,時間宛若一道道光芒絲線,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都說世間最握不住的就是時間,但秦逸塵卻感覺,自己伸手去抓,便能將那一道道光芒握於指尖。
秦逸塵透過無數光線,能夠看到一位位碧海族的身影,他們有的死了,有的卻倉皇而逃。
這些光線還在不斷變化,光線中的碧海族的生或死,都取決於秦逸塵的一念殺意之間。
突然間,秦逸塵揚刀,斬向了其中一縷光線。
而那光線竟迎着他的刀光,越來越明亮,在秦逸塵的視線中,越來越耀眼!
最終,光線和刀光凝爲一體,化作一道令空長老腹部的一道血痕!
“噗!”
深藍色的神血,在波光粼粼的碧海道界中頗爲刺眼,更令空長老和上萬在旁吶喊助威的碧海族神魂瞠目結舌。
“空,空長老……”
“怎麼會這樣!這傢伙,怎麼可能傷到空長老!”
空長老捂着腹部,臉色灰暗,更驚恐到了極點,好似他從未見過如此驚豔的刀光!
他的確不曾見到,因爲在此之前,他眼中的無數種時間虛影,都不曾出現過這一刀!
空長老不敢相信,他再次催動空間道威,深藍色的神眸閃爍不斷,然而視線中的修長身影,令他越發恐懼。
在他眼中,那修長身影不僅斬到了自己一刀,那凌厲的刀鋒更不至會凝聚出冷徹骨髓的寒霜,還能凝聚出熾熱焚海的烈焰!
甚至,那刀鋒凌厲莫名,就算是空間,也能輕易切割開來。
空長老看見,就是那把刀,斬殺了自己的道魂!
“噗!”
空長老的瞳孔顫抖的越發劇烈,而奪去他性命的一刀,更跳出了他的眼睛,化作了事實!
那一刀似從曾經而來,堵住了他以時間道威回到過去的退路,那一刀似又從未來殺至,令他唯有一個死字!
空長老的身軀在顫動,這一刀,破碎了他的道魂,他的雙瞳在不斷顫動。
他的時間道威再也按耐不住,變得狂暴而紊亂,令他的視線中,出現了無數虛幻真實交錯的身影……
“爲,爲什麼……”
空長老想不明白,就算是先天神,也沒道理這麼短的時間,就參破他的大道,並將他殺掉!
空長老想看看,這先天刀神,究竟是坐鎮在哪一方踐踏他族的勢力麾下?
空長老眼中的秦逸塵在時光逆流,然而逆流僅僅片刻,便隨着空長老的生機一同戛然而止!
這先天刀神的過去,並不長,僅僅短短不到兩年……
兩年前,他分明纔剛剛問世!
“你,你不是先天刀神……”
秦逸塵笑了笑:“誰知道呢?”
秦逸塵揚起了金屠,望向那一道道碧海族,自從得到了傳心錄,秦逸塵的道心產生了極大的變化。
那種變化難以形容,具體的表現就是秦逸塵每一次出刀前,必須得自己的道心允許他拔刀一般。
否則,他的刀將顯得猶豫,將出現破綻。
三千道庭的木舟上,秦逸塵緩緩起身,還是那副黑髮飄舞的青年模樣。
“我族與爾等,無冤無仇。”
“但我不殺爾等,爾等也難逃外邊數十萬神魔之屠戮。”
“不如……就當替秦某保守這個秘密?爾等的仇敵,秦某有朝一日,也會替爾等斬殺。”
兩道輕喃似跨越寰宇,合二爲一……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破碎,直令碧玄宮震顫不已,而原本捶打着眼前氣泡的文晴公主,更是被驚呆了。
放眼看去,只見龐闊海威風凜凜,渾身上下流淌着神血,偃月刀猛然砸地,宛若要將怒海鎮壓!
“碧海餘孽,龐某與爾等勢不兩立!”
在龐闊海身後,一位神君同樣是渾身重創,懷中,還抱着一位神君……的屍體。
那位神君被一支魚骨所鑄的骨矛刺穿了神心,早已斷絕生機。
“將軍!”
“龐將軍!”
天庭水師見狀,可謂悲喜交加。
未平一衆也連忙迎了上去,不敢如何,龐將軍是凱旋了。
然而文晴公主卻怔在原地,她看的出來,龐闊海是活着出來了,但狀態極差,儼然是經歷了一場苦戰,而且,還失去了一位副將!
這令文晴公主的明眸越發顫抖:“死木頭!死木頭你出來啊!”
商長勝也怔在了原地,連龐將軍都險境環生,風將軍,怕是更兇險莫測!
商長勝突然回過神來,奮力揮舞着戰旗:“帝闕宮,帝闕宮所有將士聽令!準確強攻!”文晴公主亦是貝齒緊咬,婉音微顫:“死木頭,我父帝好不容易纔得到一尊先天神,你要是死了,我,我父帝肯定更有藉口說外面太兇險,再不讓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