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那位天庭的高手身着墨黑長袍,但面具之下的面孔卻泛起陣陣陰狠與驚愕,儘管他能隱隱感覺到陸壓的葫蘆還有所殘缺,但未淵客的傷勢之可怖,依舊令他動容!“啊!我的頭!我的頭!!!”
只見在那位天庭強者身後,未淵客的嚎叫淒厲無比,他那龐大偉岸的神影,在天河之間翻騰亂擺,不知多少怒浪直接灌入了他的口中,可未淵客此刻也顧不得!這尊未央族的太上長老雙手按着自己的腦袋,披頭散髮,神色淒厲,脖頸上明顯有一圈白芒,宛若開罐頭一般,將他的整顆腦袋劃出一道圓!然而除卻那道白芒外,未淵客的脖頸上還有一圈金光道紋閃爍,那道紋宛若乾坤神圈,鎖住了未淵客的命脈,讓他的頭難以落下!可即便如此,未淵客那渙散的神眸中也滿是懼怕,那抹刀光,實在是太可怕了!斬滅他的道威,近乎碾碎他的道韻,甚至要滅絕他的生機,仿若只要他的雙手挪開,腦袋便會當場滾落入天河之中,再也接不回來!陸壓葫蘆的可怖,令一衆帝族強者,乃至他們背後的帝族高層領袖都感到心驚,畢竟,陸壓的兇名,足以追溯到洪荒紀元。
而且比起他們帝天界,上古妖庭,儼然對這兇名更有了解!雲端之上,一位帝族強者顫聲道:“若非未淵客有秘法傍身,保住了首級,恐怕現在已經頭顱落地了!”
天河之上,數千萬天鵬關的大軍見到這一幕,紛紛驚呼:“風將軍,差點將未央族的老狗腦袋砍下來?”
原本已然被人數差距打的後勁不足,攻勢開始出現疲軟的天鵬關大軍,竟是熱血被喚醒,變得沸騰,將疲勞與傷勢遮掩,漸漸再次勇武!“可惜,就差一點。”
秦逸塵立於天穹,神眸冷厲,聽得出來,當腦袋被砍下的時候,帝君巨擎又當如何?
慘叫聲和豬狗被宰殺時似乎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嗓門大點。
“帝君境的老狗,命就是硬啊!”
此話一出,那位天庭強者面具中露出的雙瞳更爲冷厲,他也是帝君強者,這話落入他耳中,也顯得刺耳!不只是他,各方帝族皆有帝君強者!這是在睥睨天下帝君啊!“賊刀,你無愧是問天關的大將軍……可惜你能猖狂到現在,憑藉的只是諸多寶物。”
“陸壓的葫蘆想斬出一道刀光,需要祭煉太久,而你,應該已經無法再祭出第二道了吧?”
天庭強者神音冷漠,這賊刀的底牌已然用完了,也幸虧未淵客將這賊刀的手段都逼了出來!“你的命,我要了!”
“別說你現在已經黔驢技窮,就是再給你一件帝兵,你的神力還催動的起來麼?
!”
天庭強者氣息冷厲,只見其雙掌已並非是掌鋒,而是兩道墨黑利爪,微微活動時爪鋒可怖,猶如毒舌吐信。
文晴公主驚恐,打到現在,木頭的實力着實令她動容,甚至已經不只是動容那般簡單!可是,能戰未淵客已經是極限,木頭現在,正如那天庭暗部的鷹犬所說,恐怕已經再無應對的手段!突然間,文晴公主掙脫秦逸塵的懷抱,手持神槍擋於其面前,俏臉之上竟是泛起道道神紋,宛若女武神一般。
秦逸塵一驚,他看得出來,文晴公主的這個動作,儼然是下意識的,宛如一看到自己性命受到威脅,她便沒了那小女人姿態,悍然擋在自己面前!文晴公主的舉動確實如此,她只是知道木頭已經盡力了,而她還尚有一戰之力,不過回過神後,文晴公主才猛然意識到!面對帝君境的強者,恐怕她連一招都難以撐過!“就成全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
天庭強者面具之下似乎揚起獰笑,利爪在天穹斬出一道十字,竟然真的化作兩道墨黑毒舌,毒蛇獠牙呲起,一瞬便可撕裂文晴公主的神翼!然而就在此刻,卻見天鵬關之內,傳來一陣怒嘯!“小崽子,終於等到你了!”
“轟!”
一道神鵬沖天起,速度快到了極致,無數強者只能看到一道金光破碎空間,隨即,文晴公主的視線便被一尊遮天蔽日的神鵬擋住!那神鵬的神翼已然不再是最爲年輕時的燦金,金光內斂,卻變得更爲堅韌和古樸。
神鵬雙爪撲下,如鷹擊長空,狠狠扼住那兩尊墨黑毒蛇,只見毒蛇一陣掙扎,卻頃刻便被碾碎!“遊天爺爺!”
鯤鵬族大長老——坤遊天!文晴公主一怔,沒想到,鯤鵬族大長老竟然出關了!他不是在閉關療傷麼?
鯤鵬族大長老的確在療傷,直到此刻,他捏碎毒蛇,化作秦逸塵所熟悉的老者模樣時,還能感覺到他那隨着罡風烈烈舞動的錦袍之下,有着一處傷勢。
那明顯是被利爪所撕裂,而且那利爪似塗有劇毒,生生撕下鯤鵬族大長老一大塊血肉的同時,還令傷勢腐蝕糜爛。
直至此刻,鯤鵬族大長老的腹部仍舊是一片爛肉,其中墨黑蠕動,宛若無數道毒蛇在撕咬摧殘。
秦逸塵沒猜錯的話,這傷勢,正是拜這位天庭暗部高手所賜!“老祖怎麼出關了!?”
“老祖,您的傷……沒事吧?”
鯤鵬族大長老臉色冷厲,回頭那雙神眸瞥向秦逸塵時,卻流露出滿滿的青睞。
“天行都將你這小崽子逼出來了,老夫豈能坐視?”
這一戰的計劃和動靜,自然瞞不過鯤鵬族大長老。
當得知這一戰時,鯤鵬族大長老也十分驚詫,覺得秦逸塵是在拿他天鵬關乃至鯤鵬族的興衰來賭!可是當季絕的頭顱飛起,億萬聲喊殺響徹天河九霄時,鯤鵬族大長老便不禁欣喜。
剛纔秦逸塵怒戰未淵客,他原本就暗暗提防,可誰成想,前者竟然先將隱匿戰陣之中的天庭暗部高手逼了出來!“文晴,你先退下。”
秦逸塵一邊攬住文晴公主的柳腰,將她輕輕一推,飛向身後的天穹,一邊與鯤鵬族大長老並肩而立。
“前輩,這一戰,能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