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腦王差點被楊浩震傷,他是何等高貴的身份,就算帝國皇帝來找他也是恭恭敬敬,現在卻被楊浩說成偷窺的老色狼,簡直委屈到家了。
他努力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讓自己仙風道骨的形象挽回偷窺枉的惡劣影響:“你找我做什麼?有什麼事情需要禱教的?”
可楊浩完全不領情,唆之以鼻:“誰有空來找你,不是你派小智腦來找我的麼?還說要告訴我生命的價值。拜枉,什麼時代了,這種土的掉渣的話能不能別說,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爲我是從山溝裡蹦出來的呢。”
“很土麼?”智腦王揉揉鼻子,聲音嗡嗡做響,“我老人家這一輩子,都是在指導別人做人的價值啊。”
“你還教人?”楊浩不客氣的拈出,“你先搞清楚自己的價值好不好,難道你活了這麼久,就是爲了當一個妖壞?”
“那也比你好。”智腦王終於發楓,針鋒相對起來,“你……。你一個小王八蛋,自己老婆都管不住,還……。還要幫神族解除什麼封印,還想刺殺至尊,你是活膩歪了吧。”
“連這個都知道。”這回,楊浩可是被震的發呆了,“你連神界的事情都知道?”
楊浩被送入神界後,神族與他之間發生的事情,被列爲楊浩最大的秘密,從來都沒有跟誰說過,他一直以爲,幫神族解除封印地任務。只有他和混元乎兩個人才曉得。
可面前的智腦王,卻當笑話似的隨口就說了出來。
智腦王在高人比拼中大獲全勝,他拂鬚微笑,用手點着天空問:“小子,你看看天上有什麼?”
楊浩連頭都不擡:“煙花?”
老頭子面孔抽搐,不過爲了顧及自己的形象,還是沒有發怒,只是輕輕的揮了揮手。頓時,那睛朗的天空又有了明顯的變化。藍天白雲消散無蹤,反而青黑色的宇宙以縮小無數倍的形態。出現在了楊浩的頭頂。
各種各樣地星系、星球。無數條銀河長鏈,散發着絢爛光芒地旋臂,吞吐光和熱的恆星,剛剛爆炸的選新星,都在楊浩的頭頂上,以一種奇妙的方式運轉着。
楊浩傻傻的擡頭仰望,他不止一次觀看過宇宙,但卻從沒見過如此微縮,又井然有序的樣子。
天空摧滌。繁星的光芒照耀着黑色背景,就在這些井井有條之中,楊浩能夠見到。有一些星系已經變成了灰黑色,那些是在近百年來陸續死去的星系。
“看到了麼?”智腦王地聲音變得空靈,“這些,就是秩序。”
“秩序?”楊浩深吸一口氣,他感覺到自己似乎觸摸着了一些事情的本質。
在那麼長的時間中。混元子爲仇恨而努力,神族爲解除封印而努力,反帝國同盟爲了生存而努力。但楊浩卻一直不知道,自己拼死拼活地本質在什麼地方。
楊浩總是覺得,在自己的身體後面,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動着事情的發展。同樣的,宇宙間發生地所有事情,都和這股力量有密不可分的聯繫。
“那就是秩序。”智腦王說,“楊浩,你瞭解這個字宙的秩序麼?”
楊浩搖頭,他當然不瞭解。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人可以瞭解宇宙真正的奧秘。
“看來……。神族並沒有告訴你真相。”智腦王面色沉寂,冷笑,“誰都有自私之心,連那些偉大的神族也沒什麼不同。”
“什麼是真相?”楊浩不解。
“我們的這個字宙,已經經歷過了三大秩序天。”智腦王塵下,也括呼楊浩坐在對面,兩人面對面,就像是老師在傳道授業,“三大秩序天,代表了三股統治宇宙地力量,三種不同的秩序。”
“三種秩序?”楊浩皺眉,這果然是神族從沒講過的。
“第一秩序天,產生於無數億年前,造物主創造宇宙,重塑生命,爲整個字宙的運轉制定了規律。生命體在各個星球上產生,爲了管理這些生命,造物主創造了具有無上神力的神族,由這些神族來管理星球間的智慧生物。”
“我們是羊羣,神族是牧羊人。”楊浩想起了這句話,“那造物主就是主人,一切的主人。”
“確實是這樣。第一秩序天延續多長歲月,已經沒人知道,但宇宙間以這種秩序平穩發展,智慧生命也有了最穩定的發展時期,直到有一天………”智腦王頓了一頓,聲音都有些顫抖,“造物主消失了。”
“消失?”
“所有的神族都發現,統治一切的王,這個世界的主人,造物
主竟然消失了。神族們一開始很混亂,惶惶不可終日,但很快,它們就發現,當造物主誘失後,舊的秩序也將隨之消失,而屬於神族的第二秩序天已經悄然來臨了。”
“第二秩序天是怎麼樣的?”楊浩問。
“那是他經歷過的世界。”智腦王點點楊浩的肚子,對看不見的混元子微微一笑,“在第二秩序天中,統治宇宙的是擁有神力的神族。它們利用自已的力量,利用自已的信徒互相攻擊。神族分爲兩類,光明和黑暗屬性的神族在宇宙的每一個角落裡廄殺,這讓各個星球上的智慧生命深受其苦。超過一半的智慧種羣在神族戰爭裡被充當炮灰而消失了。但神族也做了一些有利於人們的事情,他們將一些神術,一些修煉的方法教給了某些智慧族羣。”
楊浩點點頭,他想起混元乎曾經說過人類修煉的起始,有一對兄妹名叫女媧和伏豢,他們將充滿玄奧的修煉方法教給了上古之人。這對兄妹毫無疑問也是神族中的一員,或許他們的本意是想讓人們有了修煉之力後,能夠避開神族間戰爭的硝煙,但卻沒想到,在數以萬年後,連整個神族都會傾覆在修煉者的手下。
智腦王果然要說到這一段了:“神族間的戰爭,經歷了上千年,光明與黑暗之間的長期消耗,讓整個神族的力量變的微弱。而與此同時,在地球上出現了一個偉大的人物。”
混元子雖然沉默着,但此刻卻在楊浩肚子裡一動。
“至尊?”楊浩瞭然。
“沒錯,就是至尊。”智腦王提起這個名字,臉上沒有絲毫不敬的意思,“那時候的至尊,確實稱得上是個偉大的人物。他從一開始就看透了兩大秩序天的本質,所以至尊立誓要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秩序,要讓智慧人羣來統治這個世界。”
“所以他封制了神族。”
“沒有那麼簡單。”智腦王搖搖手,“有些事情,就連神族自己都不清楚。楊浩,還有你肚子裡的人,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了神族,爲什麼連仙人也沒有了?幾千年來修煉者飛昇成仙的有多少?這些仙人堪有神族的力量,爲什麼會消失?”
“爲什麼?”這一次是楊浩和混元子一起問出來。
智腦王卻從頭說起:“至尊立誓要創造屬於自已的宇宙秩序,他首先統一了地球上所有的修煉門派,這當中,自然有些殺戮,只是這仇怨累計到今天,恐怕連至尊都想不到。”
楊浩冷哼,至尊他爲什麼而滅丹鼎派,這對於他們師徒倆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仇無論再過多少年,都非報不“他再以地球爲中心,一統銀河系中所有的修煉者,從那時起成立了元老院,自己擔任首領。”智腦王擡掌微笑,“別人以爲元老院只是要控制那些修煉者,但至尊的厲害處就在於想人所不敢想,他利用元老院,真正控制的竟然是歷史上從各大修煉門派中飛昇出去的仙人。”
“呵!”楊浩驚訝的大嘆,“對啊,徒弟都被元老院掌管了,那些仙人自然得罩着門人啊。”
“有了這些仙人的幫助,至尊勢力大增,他終於有了和神族談判的資本。”智腦王說,“從散仙、飛仙和金仙,都有和神族相接近的力量。光明與黑暗兩派神族的戰爭進入了最關鍵的時機,他們唯有與至尊談判,想取得元老院的。”
“至尊就用十把神器,將神族給陷害了!”這一段,楊浩已經聽過。
“被陷害的不止神族。”智腦王拍拍草地,心有餘悸的樣子,“連仙人們也被封制了,就象封制神族一樣。”
楊浩意外至極,但這個訊息在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內:“難怪了,難怪了。神族和仙人的力量都被封制,所以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神,也沒有仙,只有至尊自己是宇宙中最厲害的人物。”
“這就是至尊他要的秩序。”智腦王最後總結道,“至尊控制着元老院,而元老院控制着帝國,帝國征服整個字宙,消滅所有的修煉者,自然也沒嗜人能夠威脅到至尊的地位。”
“所以銀河帝國不允許任何人私自修煉,就是防止有人會超越至尊,成爲新的仙人。”楊浩終於懂了,爲什麼帝國中只允許修煉基礎術,爲什麼修煉者都要盡歸元老院門下,爲什麼諾大一個帝國,只有幾個人能夠達到劍聖的層級。
“我們所處的第三秩序天,也是至尊創造的秩序,足足一千年了。”智腦王忽然盯着楊浩,日光中睿智又深逮,“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秩序已經惡化,再這樣下去,整個字宙都會被摧毀。”
“爲什麼?”
“無論是造物主還是神族,都是用自己的能力來統治宇宙,所以不管是第一秩序天還是第二秩序天,宇宙都能夠保持正常運行。但至尊卻不是,他並沒有象上位神族一樣駕馭一切的能力,他是將比自己強的人消滅,讓這個世界沒有強者,才變作統治者的。這就帶來一個很大的問題,至尊能夠統治智慧人羣,但他卻控制不了宇宙的運轉。”
“宇宙?”楊浩似乎覺察出這問題的所在了,就好像他剛纔見到的那樣,爲了抵禦星辰變的力量,整個智腦星系的運行規則都發生了變化。要摧毀固有的規律很簡單,但要重塑一種全新的規則,那就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了。
“至尊可以破壞宇宙的規則,但他卻無法創造,他還沒有達到這樣的力量。所以他就只有通過元老院拼命盤剝宇宙間地資源。來推.高他的力量。可是爲時已晚。”智腦王長嘆,“宇宙已經在死亡了,楊浩,你應該也能覺察到,銀河系早就死了,現在銀河系裡的一些簡單規貯,都是我用智腦的能力來重構的,但這種重構,只是一個星系就已經耗費了我大半的運算能力。”
智腦王頓了頓,神情疲累:“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只有區區幾人知道的秘密。北半區宇宙。已經全死了。宇宙裡接近四分之一的星系已經完全死亡,用不了幾百年,我們所在的整個字宙,可能會成爲一灘死水,所有生命都會徹底的消亡。”
“那……。那………”楊浩乍一聽這麼嚴重,也焦急起來,“那造物主呢?他纔是這個字宙真正地主人麼,他到底上哪去了?總不成包二奶泡溫泉去了吧。”
“一切地根源就在於這裡。”智腦王說,“無論神族還是至尊都清楚了一點。造物主已經死了。”
“死?”楊浩俘然,“連最高神都能死?那我們還玩個屁啊,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抱着老婆睡覺造孩子去吧。”
智腦王隨之說出了一番極具哲理的話,這些話甚至將這個字宙的一切規則都顛覆了。
“神創造秩序,規律創造神。”智腦王說,“這是顛撲不破的,無論是幾萬億年。都不會嗜任何改變。”
“什麼規律?能夠創造神?”
“生死循環。”智腦王用雪白的手指,點在楊浩的額頭上,“任何生命都有生有死,就連造物神也不例外。能量塑造了神,而神死後再重歸於能量。”
“你是說,造物神已經變作了一堆能量?”
“宇宙就是造物神。造物神死後化成的能量就在這個宇宙中,甚至你感覺到的星辰之力,都是造物神能量的一部分,極小極小地一部分。”智腦王收回手指,凝視楊浩,“那股巨大的最高神的能量,正在等待着一個救世主地出現,救世主會成爲新的神,新的造物神,新的最高神。這個新神將要重塑秩序,帶宇宙進入第四秩序天。”
楊浩目瞪口呆了好一會,似乎智腦王的話,使他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夠沾化。
過了許久,楊浩才伸出一根極指,翹在智腦王地面前:“你行!你真行!!果然不愧是宇宙裡最聰明的老妖怪”
“恩?”
“那些神族想騙我幫忙,說半天也沒說清楚的事情,你幾句話就建立了整套理論,還完成了這麼一段史詩傳奇,簡直太厲害了,你要是去寫小說,作家們都沒飯吃“我爲什麼要騙你幹活?”智腦王瞪大眼睛,滿面無辜,“我又沒被人封制力量,別忘了,剛纔是誰替你擋的星辰變。”
“哈,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爲誰幹?”楊浩微笑。
智腦王微微變色,甚至於連天空都變了色彩,這裡的一切都是智腦王的幻像,可見楊浩地話,讓他有了多大的震撼。
智腦王發現自己確實小看了楊浩,這今年輕人說話完全無厘頭,似乎是笨笨的帶一點白癡,可實際上,心裡卻象是明鏡一般。
“原來如此,你纔敢這麼大膽的得罪元老院。”智腦王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又說,“但不管怎麼樣,你身上有星雲之花,這說明你是神族所選定的繼承人。
“還有別人也在尋覓造物神的力量?”楊浩問,但看着智腦王的面孔,楊浩心中一個念頭閃過,他點點頭明白了,“至尊,至尊當然也在找。看來我們要狠仇,就非要上你們的賊船了。”
“我們,神族,還有你。我們雖然有不同的目標,但方式是一樣的,那就是消滅至尊,顛覆現在的秩序。”
“但就算我找到了造物神的力量,解除了神族的封印,那又怎麼樣?神族照樣會統治這個宇宙,繼續會開始神族之間的戰爭,已經掌握帝國權力的人類會話下去麼?”楊浩心中還有頸慮。
“如果真有這麼一天,你已經成爲最高神了,所有的秩序都由楊浩你制定。你會開創屬於楊浩的第四秩序天。”智腦王心滿意足,象個長輩似的摸摸楊浩的腦袋。
“要我幹活也行,把命賣給你都可以。”楊浩如同奸商一般賊笑,抓住了智腦王雪白粉嫩的小手,“但你總要給我點好處吧。給錢!給人!給糧!給美女!!”
“能幫你的我早就幫你了。”智腦王冷冷抽回手,“我用幻像冒充至尊,讓執事元老們不要殺你,幫你爭取了不少時間。接下來的這個大危機,是你自己造的孽,就要你自己解決了。”
“大危機?”楊浩吐舌頭,“還有大危機?不會吧,大叔,我連星辰變都躲過了,還會有大危機。”
“你蠢到會被人誣陷刺殺帝國皇帝,你說會不會有危機。”智腦王長嘆一口氣,站起來,慢悠悠的朝那個神秘合合的茅草屋走去,“帝國皇帝雖然沒有元老院的武技,可能掌握的力量不遜於他們,到時候看你怎麼死。”
“喂!喂!!”楊浩急得直跳腳,他還以爲智腦王跟神族一樣,都有求於他,才吊起來賣的,可誰知道這老頭子卻將他棄之不顧。
全身雪白的老頭子鑽進茅草屋,整個房子竟然化作一縷青煙,頓時消散不見了,連着裡面的人和楊浩這一夜的回憶,都平地消失了。
但與此同時,楊浩卻驚訝的發現,就在茅草屋的後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亭亭玉立着。
白色的外甲沾染着血跡,可依舊蓋不住絕世的容顏。
藍翎的長髮捲曲披散在肩膀,顯得很妮媚,可她的神情裡,卻包含着一股動人的嬌柔。這和她原本的英武氣質完全不同,讓人看了更覺抨然心動。
“你不是飛走了麼?”楊浩屁顛屁顛跑過去,“怎麼還在這裡?”
藍翎一笑,只是舉了舉手裡的銀槍,一道銀色的光芒急速飛向天際,就象楊浩之前看到的那樣。
楊浩心中一暖,原來藍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只是躲在茅草屋的後面。這兩個人縱然沒有站在一起,可卻依舊有機會死在一起。
如果智腦王沒出來亂摻合的話。
反而現在,兩個人都活了下來,他們倒是尷尬起來,相互面對着,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爲什麼沒走?”楊浩問。
“爲什麼要走?”藍翎回答的很乾脆,也很妙。
“也是。”楊浩點點頭,想去拉藍翎的手,可那女人一扭身,反而離的更遠了。
楊浩愕然的擡頭,他搞不請這女人的想法,可以陪着他一起死,卻不能拉下手麼?
大概藍翎自己也不曉得心裡面在想什麼,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在草叢上掂來掂去:“楊浩。”
“恩?”
“如果重來這一天的話,我也許……會和你在這裡呆下去的。”藍翎說話的時候,臉色卻變的慘白。
“不用重來,我們現在就可以往在這裡。”楊浩楊眉,“我和這裡的主人很熟悉,跟他商量一下,弄幢別墅都不成問題。”
“來不及了。”藍翎眼圈有些紅,看的出來,她竭力遏制着自己的失態,“師父他們來了,禁衛軍的人馬上就要到了。”
浩心中一滯,卻明白了藍翎爲什麼會這樣的心情。這個女人畢竟是禁衛軍的成員,而楊浩卻是謀逆刺君的嫌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簡直比宇宙還要廣闊。
既然禁衛軍和秦奉馬上就要到,那藍胡的職責,就是要抓住楊浩。而現在楊浩功力全失,要抓他豈不是比抓一隻螞蟻更簡單麼。
“沒事。”楊浩低着頭笑,“沒事的。”
藍翎卻擡頭,失神的望着楊浩,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竟說:“你走吧,你和這裡的主人不是熟悉麼,讓他送你走,快!”
“那禁衛軍?”
“我會想辦法的。”藍翎下定決心,便不再動搖,居然扯着楊浩的衣服催促,“快點,他們馬上就到了,你快走。
楊浩終於有機會握住藍翎的小手,那手掌冰涼冰涼的。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楊浩說,他笑的很燦爛,“我一定不會再離開你了,你去哪,我也去哪。”
“我是屬於禁衛軍的,我只能回地球。”藍翎感覺着楊浩手指上傳來的溫暖,似乎沒有力氣甩開他,“你如果回地球,就只有死路一條。不管是元老院、禁衛軍還是帝國皇帝,都會殺了你,沒人敢救你。”
“我不需要人救。”楊浩深吸一口氣,看着藍翎素白,又哀愁的面孔,“從現在開始,我就想和你在一起,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們有過一起死的決心,這一次,就讓你看着我死吧。”
藍翎面無血色,終#5533;於眼淚終於忍不住涌出眼眶,她咬碎銀牙,卻怎麼也止不住自己從不肯輕易流出地淚水。
就在這智腦星的幻境中。兩個人站在劫後餘生的大地上,來是兩顆孤獨的靈魂似的,相互支撐着。
一直到天空中出現了幾百艘戰艦,那金色的龍紋圖案充斥整個幻像,秦奉帶着禁衛軍大隊人馬出現時,楊浩這才甩開藍翎的手。
喧囂代替了安寧,漫天飛舞的艦船和禁衛軍的旗幟,一下子將楊浩包圍了起來。
楊浩攤開雙手,微笑着朝禁衛軍團走去,好幾個劍師團如臨大敵的面對着他。這些人又怎麼會想到。楊浩這個帝都新倔起地年輕高手,已經全無力量,和普通人一樣。
楊浩看到了雪夜星獅團地成員,圍聚到藍翎的身邊,藍翎那頭雪夜星獅匍匐在女人的腳下,親暱的磨蹭她的大腿。可藍翎的淚水還是在嘩嘩流着,她全然沒顧及到以往自己的形象,這悲泣的樣子,惹得雪夜星獅團的人以爲楊浩做了什麼。怒不可遏地要來找他算賬。
但是現在,輪不到別人出手,因爲帝國最神秘的高手正站在楊浩的對面。
秦奉依舊是黑色長袍。袍子上繡着金黃色皇室標記。
他雙手攏在袖子中,渾身上下猶如團灰霧,沒人看地出這個老人身上,究竟藏着多大的力量。
秦奉矗立在楊浩面前,看着楊浩空蕩蕩的身體和輕鬆的微笑。秦奉的面容更是凝重。就在這智腦星地幻境裡,在禁衛軍團的包圍中,奉奉和楊浩有了一段神秘的對話。
奉奉凝望着楊浩,眼睛裡似乎有萬千想說的話,最終卻只有一句:“你錯了。”
楊浩笑:“誰不會錯。”
“這次你錯的太厲害。”奉奉說,“只有死。”
“誰不會死?”
奉奉深吸氣。他的黑袍無風自鼓,甚至湛黑地眸子裡都蒙上層灰霧。
“謝謝。”楊浩還是微笑,“我的人呢?”
“他們現在……。”泰奉頓了下,自信道,“還能走。
“他們會走麼?”楊浩苦笑。
而這星球上的風開始凌厲起來,剛纔還是暖陽下的和熙微風,現在卻變成了呼呼狂風,沙礫讓人眼睛都睜不開。這是智腦王在驅趕人了。
楊浩站在風沙裡,淡淡的說:“走吧,我們回帝國,說不定還能看到帝國的夕陽。”
帝國有夕陽麼?
現在有的,只是屬於楊浩的黑夜。
帝都的天空,已經陰了一個多星期。
雪片象是密密的冥紙,無休無止的從天空中灑下來。
帝都已經許多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路面上的積雪,踩一腳竟然能沒到大腿,不曉得有多少窮人,會在這漫無邊際的大雪中死去。
在尼科郡商業中心,昔日繁鬧的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只有除雪機器人在不斷請掃着路上的積雪,只是才請除不久,新的白雪又會厚厚堆積上一層。
雖然是這樣的天氣,但對行商們來說,生意仍不能不做,尼科郡做爲帝都附近最大的商業城,擔負着供應帝都貴族生活必需品的重責。
所以尼科郡行商協會並沒有下今休市,行商們自然也只能遵今開業,那些平日不得閒暇的行商,如今卻空極無聊,不少人都在商店門口堆起了形態各異的雪人。
這些雪人各
具奇姿,有的只是圓滾滾憨態可掏,有的竟象真人般高大威武異常,還有的是寵物般溫順可人,最誇張的是有人還堆起了黑魔獸與雪夜星獅的樣子,竟還惟妙惟肯,讓人一看都難免嚇上一跳。
尼科郡的各個商業街上,頓時都成了雪人展覽區,路過的行人無不嘖嘖稱奇,竟看的比買東西更起勁。
但奇怪的是,就在尼科郡的幾條商業街中,有三條街卻死氣沉沉,不要說商店門口的雪人了,就連商店的大門都是緊閉着的。
這三條街的商店,竟然敢違背尼科郡行商協會的命令,私自關店。這在整個帝國中,都是嚴重的罪責。
偏偏就是這幾條街的生意最好。有上百個貴族打扮的人,圍攏在一家門面最爲豪華的店門口,用力拍打緊閉的店門,上百隻手一起用力拍,聲音很是嚇人,連商店屋頂上那巨大的“孔子文學網丹鼎集團”招牌都搖搖欲墜了。
“快開門!爲什麼不開門,我們要買春藥!!”那羣人呼喝着。
“是不是人都死絕了?快出來開店。”
“都一個星期沒開店了,丹鼎派的人都死光了麼?”
“就算死了也要賣春藥,老子沒這藥快頂不住了。”
原來這些人,都是常年吃丹鼎集團春藥的貴族,他們平時最好尋花問梆,身體早就掏空,要是沒有丹鼎派的春藥頂着,恐怕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而如今丹鼎春藥店居然停業一週了,這還不讓這些貴族們發瘋麼。
其實帝都這裡還算好,遠在其他星系的丹鼎集團一早就停業,這個字宙中的春藥市場幾乎陷入停擺狀態,就連凌飛星辰海的生意都差了好大一截。
尼科郡的人依稀記得,自從帝都的大雪開始漫天飛舞,丹鼎集團所有的商鋪就在同一時間關閉了,無論其他行商怎麼聯絡,都沒有人出來主持局面。
而更令人疑惑的是,佔據行商總會十分之一資源的集團突然歇業,竟沒有任何一個總會的人過問,那些理事們都異乎尋常的保持了緘默。
也許是怕外面敲打門的動靜太大,真的會將招牌也砸壞。丹鼎春藥店三樓一扁窗拉開,撲疏疏的落了不少積雪下來。
一個穿着丹鼎劍派制服的少年探頭出來,悶聲悶氣的喊:“東主有喜,這段時間不開門了。”
這個人不出來還好,一出現就讓憤怒的人羣更加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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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領頭的人點着那少年咆哮:“什麼東主有喜,我看是東主有難吧。你們的老闆連皇帝都敢刺殺,都死到臨頭了,還有喜,再有喜就殺頭。”
周圍的人顯然早就知道這事情,紛紛指着那少年漫罵起來。
開窗出來的是楊浩從雷蒙星帶出來的孤兒之一,本來與楊浩就有極深感情,他的眼睛還是紅腫的呢,聽這些人如此漫罵自己的老闆,就氣呼呼的拉上了窗,任憑外面怎麼叫囂也不再理會。
漫天風雪,在這死氣沉沉的街道上打旋,將雪花象乾粉似的撒的到處都是。
而丹鼎集團門口圍聚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以前還怕丹鼎劍派的威勢而不敢搗亂,可如今楊浩已經做了死囚,全帝國都知道他死定了,這些貴族還有什麼可怕的。
羣情激奮的人越來越喧囂,幾乎要將整個集團的商店都給拆了。
不過沒等這些人真的砸穿門,從遠處傳來一陣齊刷刷的腳步聲,聽着象是一支軍隊正在行進。衆人目光看過去,只見有一隊穿着金甲拿十字劍的劍師,正步履齊整的向這裡走來。
而打頭的一個就是當日中心廣場上被楊浩逼退的神恕劍團團長海克。這個傢伙如今的氣勢大不一樣,滿臉陰險和志得意滿。
神恕劍師一到,那些欺軟怕硬的貴族立刻閃到一邊。
他們可都曉得,十劍流與丹鼎劍派之間是有難以彌補的仇恨。
海克站在丹鼎春藥店門口,嘴角露出冷冷的狠笑。
海克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在這一年多來,十劍流被楊浩步步緊逼居然陷入了絕境,甚至連自視甚高的神恕劍團的副團長也被楊浩一招殺死。今天就是報仇的時機,元老院和十劍流早就商議過,趁着楊浩即將被處決,首先就要剪除他的羽翼。
至於行商總會,那些老狐狸們永遠知道什麼時候該出來摘果乎,什麼時候應該縮在老巢裡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