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寶礦檢焦月升遷寶光月明
翠花被抓哈奇事發任仰馬翻
礦區到處都是礦,在松山礦周邊,就有大大小小的區礦、村礦十幾家;其中,大壕村一礦,就在松山礦西南側。
前兩天,松山礦殘採隊,在送新採面上風道時,一炮響過突發透水,雖然災害不大,但也受驚不小;安全礦長找到大壕村一礦礦長黃成,告知松山礦透水一事,而黃成卻說松山礦越界開採,並把情況通告給松山區煤管局,地下資源管理科;科長白常寶非常重視,決定去松山礦,下井實地考察,以判斷究竟是誰越界開採。
松山區煤管局領導,來松山礦檢查指導工作,松山礦熱烈歡迎!除安排地測科、殘採隊領導陪同外,還安排警察隊出兩人,負責井下安保工作,警察隊安排了井下通,新提拔的副隊長李慶國和內勤陪檢。
透水的是殘採隊正在掘進的,副井負二百南翼採面上風道,常科長通過查看地測圖紙資料,初步判斷是殘採隊,違規越界掘進造成透水;爲了得到證實,他們決定到工作面去勘察,於是讓地測科長帶着圖紙,一行人來到井下。
聽說松山區第一美女下井了,礦工們堵在大巷裡圍觀,鍾晨和李隊走在前面,不停的嚷着:
“讓一讓,讓一讓,靠點邊,注意安全啊!”
“這不是咱圖書館的館長嗎!怎麼成了煤管局的領導了?”
“咳!吉人自有天相,你啥時聽到人家緋聞了,正經人必被尊重,是金子總會發光!”
人們竊竊私語、聲聲讚歎;大巷裡,燈火通明如同白晝,礦燈完全失去了作用;白常寶一米六五苗條大個,頭戴紅色安全帽,腳穿紅色短靴,挺胸擡頭大步向前,像去皮煮雞蛋一樣嫩的俏臉上,配了一對明眸和兩個酒窩,顯得格外迷人;她微笑的看着兩邊站立的礦工,對身邊的地測科長說:
“唉!你看!現在的礦工多好、多幸福啊!這大巷寬厰明亮,乾淨的跟客廳似的。
噢!這個大巷是向西的吧?得走多遠向南拐?……得六、七百米吧?”
“嗯!六百多米吧!到前邊車場子,咱們坐人車。”
沒走多遠,他們上了人車,殘採隊長告訴司機:“南二路停車!”
下車他們向南走了四百多米,巷道開始東轉彎,就在轉彎處出現了一個巷道口,裡邊沒有巷道燈,一片膝黑,這回礦燈派上了用場。殘採隊長帶頭往裡鑽,被白科長給叫住。
白常寶藉着大巷的燈光,認真的察看着這個巷道口,種種跡像表明,這個巷道是在大巷的右手幫新開的;她讓地測科長打開圖紙,指出圖紙上這個位置;可在圖紙上,只有這條大巷,根本沒有那條膝黑的巷道;地測科長解釋說:
“那裡邊就是殘採隊新拉的掌子面,透水的就是上風道,但是圖紙忘拿了。”
“不用拿了,這條東西大巷,就是松山礦地下資源的南邊界,大巷南側三百米,是松山礦與大壕村礦的安全隔離帶,你們殘採掌子上風道肯定超了三百米,才透了村礦北側的水倉,造成透水事故。”
白常寶說的有理有據,讓地測科長和殘採隊長,聽的連連點頭嘖舌,聲聲稱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原美女館長,對採礦競如此精通;鍾晨也敬佩的豎起大姆指,在一邊讚歎不己;心想,全區第一大美人兒,佔個漂亮,漂亮又無緋聞,又佔個美德,美德又懂採礦,又佔個才華;這簡直是要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呀!
白科長執意要到透水點看看,大家只好相陪;穿過車場子,爬斜上,
然後沿着風道往裡走,一路泥濘,風道靠幫的水溝裡,清涼的水在嘩嘩的流着,走過大約二百多米,前邊實在是太難走了!
“停!停!要不清理前邊走不了啦!”
在殘採隊長強烈的阻止下,人們停住了腳步;白科長己汗溼兩鬢,氣喘吁吁;她微笑着問殘採隊長說:
“咱走有二百米了吧?”
“多了,有二百三、四十米吧!前邊淤泥太多了。”
“那好吧!不走了;看到了吧?你們要想幹!必須從透水點,後退八十米,上下道各打三道永久壁才行,要不想幹,就在大巷哪兒,把巷道口封死。”
“謝謝!謝謝白科長,我們還得幹,圈這個掌子,我們己經投不少錢了,咋的也得讓我們多少掙點啊!走吧!快十一點了,中午我請你們!”
在《聚朋飯店》,廊道盡頭的雅間裡,白常寶被扶坐正位,右邊是地測科長和殘採隊長,左邊是部下、鍾晨和李隊。
殘採隊有的是錢,它是礦領導的活錢串,什麼招待費?什麼職工食堂補貼款?統統從這裡出!不差錢!臊的哄的殘採安隊長,請全區第一美人,出手自然大方;三百一瓶的紅酒,擺在常寶面前,常寶輕輕一推說:
“你們誰喝?要沒人喝就拿回去!換瓶低度的白酒。”
一聽白科長說喝白酒,可把安隊長樂壞了,他是求之不得、正中下懷呀!只可恨飯店太小,沒有茅臺、五糧液;最好、最貴的酒當屬西鳳了,八十元一瓶,殘採隊長要了兩瓶;也不點菜,衝老闆喊了一嗓子:挑最貴的菜,上八個!
在殘採隊安隊長選酒點菜的功夫,經過地測科長介紹,白常寶跟鍾晨閒聊起來:
“我好眼熟,咱們在哪見過?”
“是的,第一次是在松山住宅的路上,我跟江水花去走訪,遇到你跟姐姐一起走;第二次是曲偉喝醉了,你和江水花到隊裡去看他!今天這是第三次。
聽說你對像是育才中學老師,早都結婚了吧?”
“還結婚呢?我兒子都一歲多了,你真不關心小妹!”
“人說隔行如隔山嗎!你一到區裡,信息就不靈了!”
“也是啊!警察隊,你像曲隊長,江水花他們,現在都啥樣我也是不知道啊?”
“曲隊關係在待崗站,人已一年多杳無音信了,江水花去年十月跟馬**結婚,也把關係放待崗站了,在家相夫教子呢!”
“這些事兒我還真不知道,我這人內向保守,跟他們沒啥聯繫………”
“行了!行了!來!咱們喝酒,一邊喝一邊嘮!”
不知什麼時候,酒菜已擺了一桌,殘採隊長如飢似渴,急不可待的招乎喝酒;於是六個人推杯換盞,熱火朝天的喝起來。
要說陪酒鍾晨還可以,這是他跟宮友道一場,唯一的長進,從過去的四兩搶酒,半斤則噴,發展到現在多喝六兩,少喝半斤;這都是當年宮隊教……不!是灌出來的。
酒足飯飽,送走了白科長,其它人自討方便;李慶國下去查崗,鍾晨回隊;在回去的路上,他感慨萬千,心想:常寶啊!常寶!在這人心浮躁、物慾橫流的年代,一個全區有名的大美人,能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德才兼備,悠雅清高,真乃光芒四射,絕世珍寶!想着想着到了單位,站在門外的看守王大哥,見到鍾晨就喊:
“快走!焦月來了,在辦公室等你呢!”
“焦月?………”
鍾晨來不及細問,一頭鑽進屋裡;焦月雙眸閃光,開心的笑着,離開坐椅起身相迎。
“咯咯咯!回來了,鍾哥!”
“嗯!快坐快坐!你吃飯了嗎?過來有事吧!”
鍾晨招呼着,看了看焦月,轉身涮杯沏茶。
焦月穿着綠色警服,短衫下襬掖在褲子裡,長髮高高盤起,後邊彆着幾支老式髮卡兒,顯得即樸素大方,威嚴莊重,又青春靚麗,楚楚動人;讓誰看,也看不出她剛生完孩子不久,而且是龍鳳胎孩子媽媽;聽到鍾哥問話,焦月坐下回道:
“鍾哥!我今天到礦上辦案,在食堂吃過了,我司機出去辦點事兒,連等車,我過來看看你。”
“來,喝水!別嫌我杯髒啊!”
“嫌你髒?咯咯咯!當年你放牀下那盆嘔吐物,髒不髒?我都給你倒了呢,我會嫌你杯髒嗎!”
“好好……!你,你兩個孩子誰給帶呢?都滿牀打滾了吧?”
“有誰呀?我媽唄!有時我姐也過去幫忙。”
“你姐還開服裝店呢?對像處啥樣了?”
“開呢!效益還不錯,她對像沒少處,就是都黃了;總抱怨自已命不好,不像我,遇上好人了,改變了命運;有時睡不着覺,自己也反思!如果不是遇上鍾哥,我是不是跟姐姐一樣下場?還當什麼檢察官、嫁什麼刑警隊長啊!”
“啵啵啵!啵啵啵!”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啵啵聲,鍾晨隨口問道:
“什麼響?”
“啊!我的BP機。”
說着,焦月從腰間摘下一個黑色、長方形、香皂大小的東西,拿到眼前看。
“這是啥東西?幹啥用的?”
“這是我們新配的通訊工具,叫漢顯BP機。”
“哈哈!聽別人說過,還是初次見着呢!讓我看看唄?”
焦月起身站在鍾晨旁邊,把BP機遞給鍾晨,然後手把手的教他,這個是開關、這兩個是上翻下翻,這個是閱讀鍵;鍾晨伸手指按下了閱讀鍵,一條信息呈現在鍾晨眼前:
“焦局!不好意思,你還得等我二十分鐘!邱楓!”
“焦局………?小嬌!是不是你提局長了,怎麼不早告訴我?讓我高興高興啊!”
“我這不就是來告訴你嗎!我五月十八日,才正式提拔爲反貪局副局長!今天才五月二十號啊”
“哈哈哈!我小妹果然不負我心,好!可喜可賀!”
“我今天來礦,是公私兼顧,一是辦案,二是向你報喜,立威說了,晚上請你喝啤酒,擼烤串,咱們慶祝慶祝!”
“好好好!今年你是錦上添花,喜上加喜呀!生完龍鳳胎,接着就提副局,好!我下班就去,咱們喝他個一醉方休!哈哈哈!
對了,我差點忘問了!你們到松山礦辦什麼案子啊?”
“是工會**馬哈奇的案子,去年就有人舉報他,貪污工會經費,腐敗墮落,但暗查了好長時間,也沒有突破,直到今年三月,通過舉報人提供的最新證據,我們突襲工會會計辦公室,搜出經費列支兩本賬,差額十七萬多元。”
“像馬**這樣,涉案金額巨大,會怎樣處理呢?”
“這要看案件的情節、性質,對社會的影響、危害綜合考慮;你像馬哈奇,儘管涉案金額較大,但對社會影響和危害不是很大,只要他認罪態度好,積極退髒,一般不會受到刑罰。”
“現在馬哈奇知道嗎?他態度怎樣?”
“我己經接觸他三、四次了,態度蠻好的,想退髒,但是沒錢,現在是他母親和三個姐姐,正在積極張羅錢。”
“公職和烏沙帽還能保住嗎?”
“馬哈奇除了貪污工會經費以外,還有包養情人,婚外生子等問題,估計礦籍、黨籍和職務肯定是不保了,如果沒有實刑,他都很幸運的。”
“這下江水花可慘嘍!去年十月十日結婚,十一月生的孩子,這才半年多,她攀的高枝就要折了,多悲哀呀!”
“是在《聚朋飯店》,咱們一起喝過酒的那個江水花嗎?她不嫁給宮友道了嗎?咋這快改嫁了?”
“是她!人家啥人啊!結婚離婚比看書翻篇兒還快呢!”
“滴滴!滴滴滴!”
外邊汽車喇叭響,焦月擡頭一看,是司機邱楓開車回來了,她趕忙跟鍾晨告辭,上車時跟鍾晨招了招手,甜甜的說:
“哥!晚上見!”
鍾晨眼望遠去的警車,心如潮水般澎湃激盪;感慨的自言自語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隨時都在變啊!而知識是讓人變好的最強大外因!’正是:
混跡社會一女青,
今提副局生龍鳳;
浪子回頭金不換,
無愧年組前十名。
話說任翠花的“醉爽”小吃部,因爲特色一一“吃青春盛宴,有秀色可餐”,招攬了不少客人,有食客、有賭客、也不乏嫖客。因爲有小吃部當晃子,打掩護,逛窯子人又不會自己曬短,所以小吃部裡的骯髒勾當,外人鮮知,生意做的“紅紅火火,有聲有色”!任翠花年紀輕輕,小老闆當的老道、熟練、內行,讓人感到無比震驚、嘖舌。
新提副隊長的李慶國,本來就是個本份務實的人,這回小烏沙帽——不!是小籠套一戴,一天天紮根基層,在辦公室幾乎看不着影,讓他拐搭的,周立夫也很少回隊,但下邊丟失被盜現像明顯減少,鍾晨從每天的日報表上,看得一清二楚。
這天,鍾晨正在辦公室忙自己的業務,突然,兩個副隊風風火火的跑進內勤室,十分驚喜的叫嚷:
“哎!聽說了嗎?任翠花被抓走了,她是個逃犯啊!”
“啊!真的嗎?啥時的事兒?”
“就剛纔,從公安科帶到警車上押走了!”
“這可是振奮人心的驚天新聞啊!爲啥抓的知道嗎?”
“就聽說,她是一個組織賣淫, 涉嫌詐騙的團伙主犯;咱何隊去公安科了,一會回來就都清楚了。”
“不管怎麼說,這是爲我們礦區除了一害呀!這兩年多,讓她把礦院裡和十八家住宅,整的烏煙瘴氣的,風氣都不正了!”
“這兩年讓小臊丫崽子整的,風聲水起的,又是當“檢查員”,又是收捐款,又是開飯店,錢可沒少撈哇!”
“誰說不是呢!她…………!”
這時,何隊從公安科回來了,趴窗戶看倆副隊和內勤都在,就一邊敲窗戶一邊喊:
“唉!來來來!都上我屋來,我告訴你們一個最新好消息,特大新聞。”
內勤和副隊三個人,紛紛跑去何隊辦公室,連看守王哥,都好信兒跟過來聽新聞。
何隊讓把門關上,故意調胃口,設懸念,不講正題,先發感慨:
“唉!你們不知道哇!其實我早都懷疑任翠花了,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與她年齡不符哇!一個女孩子,那得不知羞恥的在社會上混跡多少年,能摔打出她那一套啊!不知你們聽說過沒有?男女那點事兒,馬力都夠精通的了,還讓她給玩傻了呢!去年十月一,她喬遷請客,咱不去就對了!”
“何隊!你快說說任翠花是什麼背景?犯了什麼罪吧!”
何隊看着四個人,仰着臉、瞪着眼、豎着耳朵不動彈;心裡十分得意,笑笑說:
“怎的?着急啦!好吧!聽我給你們從頭慢慢講:
什麼背景?據靖安市追逃組的組長說,任翠花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叫任飛;她生活在單親家庭中,跟父親住在朝陽;16歲輟學,進入社會,交狐朋狗友,父親根本管不了,18歲上飯店打工,當服務員,開始涉足三陪,一干三年,二十一歲時,被掃黃抓獲,以賣淫罪被勞動教養一年,出來後,在家無所事事,閒呆一年,八九年春節過後,就跟同村的閨蜜張洋,去了鄰省的靖安市,重操舊業,當了暗娼。
一年後,她跟雞頭鬼混到了一起,以開小旅店爲名,幹起了介紹、容留賣淫的勾當,當上了半“脫產”的二老闆,一晃就是半年多,幹着幹着,總嫌掙錢少?於是,她跟雞頭,所謂的對像一商量,決定來點快的。
他們利用應招女,放鷹、釣魚,只要嫖客進房間一脫衣服,就有兩三個彪形大漢,衝進房間,不是說強姦了媳婦,就是說猥褻了妹妹,身上錢財被洗劫一空;嫖客們明知是被敲詐了,礙於面子,也不敢去報案。
轉眼到了一九九一年,沒本的買賣,錢像流水似的進賬,狗男女好不得意,只是好景不長。
這天,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上僅有一百塊錢,以爲夠快活一次的了,沒想到自己剛脫完,眼看着半裸的小姐,就要到手,卻被衝進來,身上紋着猛虎的壯小夥,一下推倒在地,聲稱:你敢欺負我媳婦,企有此理!說着又是一腳,接着就開始翻兜翻包,都翻到了,翻來翻去只翻到一百塊錢,不禁惱羞成怒,罵道:就你這窮鬼,還想玩小姐?也有花心!接着揮拳向老頭打去。
說來也巧,老頭剛剛爬起,身體有個向前傾的力,與打來的拳正好形成對撞,又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嘴巴上,受力疊加,只見滿口噴血、脣裂齒飛!
老頭忍着劇痛,忙去穿衣,等老頭穿好,被壯小夥一腳接一腳踢出門外。老頭走在街上,吐出了忍痛含在嘴裡的兩棵門牙,裝進褲兜;也顧不得疼痛和羞恥,用袖頭捂着嘴巴,朝派出所走去。
光天化日之下,活生生打掉兩棵門牙,己夠輕傷害,派出所以刑事立案;後經詢問,得知原委,對老頭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並通知家人,送醫院治療。
派出所認爲這是兩個案子,決定先不抓人,派偵查員到旅店附近去蹲守,將受害人帶回所裡調查取證。
第二天,只一天功夫,偵查員就抓獲四人,帶回所裡詢問;證據確鑿,立即抓捕!
應招女、雞頭、打手紛紛落網,其中就包括張洋,被帶到派出所,唯獨漏掉了任飛;在應招女的口供中,每個人都提到了任飛,人是她找的,活是她教的,錢是她給的。
完美的活,跑了任飛,成了天大的遺憾!沒辦法,派出所只好把案件移交刑警隊,並逐年上報,今年被定爲全省通緝犯。
再說任飛,派出所行動時,她就在隔兩家的美容院裡做按摩,聽別人說,隔壁旅店被派出所端了,她忙出去察看,一看情況不妙,頭也不回,打車就跑!從此踏上了逃亡之路!
在火車上,遇到了家住朝陽的郭奎,他剛休完年假,回礦上班;郭奎也不是啥正經人,倆人同座緊挨着,一番打情罵俏之後,就勾搭到一起了,到松山礦後,在松山礦十八家住宅,租了兩間房,並以夫妻名義住在一起。
刑偵人員,根據一張身份證複印件,追到朝陽任飛的老家,找到了任飛的父親,但他是一問三不知,線索到這兒就斷了!一斷就是兩年多。
刑警那邊是尋尋覓覓的找,任飛這邊是得得瑟瑟的鬧!跟馬力滾牀單,工會當檢查員,房子失火收捐款,設宴辦喬遷,一路折騰。
她自以爲過去的己經過去,開始展開雙臂迎接“新生活”了;爲了找感覺,她決定去趟丘陽市監獄,探望張洋。
原來,前不久,任翠花曾偷偷的溜回朝陽一次,打聽到,張洋在靖安被抓後,交完罰款就放了,後來改行掏兜、拎包,結果在丘陽市掉腳,被判刑兩年,現在丘陽市監獄服刑。
任翠花辦喬遷時,屠高楊曾問過:“閆麗不是進去了嗎?你咋能認識她呢!”任翠花當時回道:“有心情過來玩!別問這問那的!”任翠花不說,是爲了保密;其實,閆麗和張洋在同一監室,任翠花探望張洋之後,閆麗問張洋:
“這是誰呀?給你花這麼多錢?好闊氣喲!”
“我的閨蜜,叫任飛!在靖安犯事了,跑松山礦去了,哎!你家是松山的吧?她就在松山礦的十八家住,己經改名任翠花了,你不是減刑半年嗎!出去就去找她,提我好使!”
後來閆麗真的去了;可她和張洋的這番話,卻讓身邊的一個獄友,聽個一清二楚。
九三年五月,靖安刑警成立追逃組,把通緝令和逃犯信息,通報給鄰省各公安機關;當丘陽市監獄管教,把這些信息讓犯人看過之後,那個獄友就找管教舉報了,自己後來被減刑半年。
靖安追逃組,得到信息之後,不敢怠慢,連夜奔向丘陽市松山礦,在礦公安科的配合下,順利的擒獲任飛一一任翠花!在公安科,一個突擊臨審,任翠花交待了隱藏多年的實情,被初步定性爲:組織容留賣淫及敲詐勒索罪。
何英林說到這兒,看看眼前的四個人笑着說:
“哈哈哈!王大哥就不說了!你們仨個,是否與任翠花有染?要有,趕緊跟我說,我好給你們講講情!”
“哈哈哈!何隊可真逗,我們能跟她那爛秧有染?”
“哈哈!跟你們開個玩笑,不過,你們記住我這話,松山礦肯定有受牽連的………”
這時,機動隊小隊長耿旺開門進屋,無比驚奇的說:
“嗨哎!任翠花被抓走了,你們知道嗎?”
“知道!這不正嘮這嗑嗎!”
“啊!我是聽李奶奶說的,她正在北門哪兒嚷嚷呢,她說:抓的好,爲民除害了;早就看任翠花不是好鳥,要不我能打她嗎?還騁她當檢查員?這回馬**不攤事兒纔怪呢?”
“哈哈哈!哎!耿旺!你說實話,你跟任翠花有事兒沒有?跟李奶奶呢?我可聽說,李奶奶當年臥軌送到醫院後,連褲頭都剪扔了,一絲不掛昏迷在牀上,是你在身邊護理的?你沒幹啥缺德事吧!”
何隊聽到耿旺提起李奶奶,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這檔子事兒,耿旺聽了,萬分委屈的說:
“何隊!你可別這麼說!我連任翠花邊都沒沾過,李奶奶就更甭提了,幹缺德事,誰敢吶!再說了,我那時可是冰清玉潔的本正男啊!泡妞、玩女人還不會呢,那晚上,大家走後,我就把媳婦叫來了,不信去問李奶奶呀!”
“不用問!我相信你,相信那時候的你;但得給你敲敲警鐘!我聽說你跟屠高揚啥都學會了!那不行,看見屠高揚和任翠花了吧?記住,人間正道是蒼桑啊!”
耿旺語塞,只是不停的點頭,心想:難道我和屠隊參加任翠花的喬遷宴,何隊知道了?那我和米蘭的事兒,他也知道了吧?
這時,周隊打破尷尬,看着何隊說道:
“今天我和慶國去一井,看見高揚了,他是在哪兒當人保呢!”
“啊!挺好哇!也算沒離本行唄,你們都關照他點!”
人們一個個答應着,離開隊長室都走了!鍾晨回到自己辦公室,腦海裡迴盪着李奶奶那句話:“馬**不攤事纔怪呢?”是啊!如果馬**得知任翠花,被靖安追逃組給抓走了,該是什麼反應啊!震驚,後悔,害怕!他真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啊!
馬哈奇被舉報,檢察院介入調查的事兒,最近在松山礦傳的沸沸揚揚,特別是在機關樓,幾乎盡人皆知,大家都以爲馬哈奇完了,這回算完了!
但是馬哈奇沒有完,仍趾高氣揚的出入機關樓,坐在老闆椅上發號施令,他還是松山礦工會**。
人們開始胡亂猜測,一時間出現好幾個版本:
有人說:退髒了,搞個破鞋不算事兒!
有人說:馬家上頭有人,又不差錢兒,擺平啦!
而最靠譜的說法是:“馬哈奇積極退髒,免於刑事處罰,開除黨籍,留黨察看一年,降職一級使用;但這個處理決定,尚需行文送達。”
沒過幾天,靖安追逃組的偵查員又來了,走後,公安科老蔡打電話告訴鍾晨:“他們來調查任翠花房子失火的事,把我出現場卷綜都複印了,我說你陪我勘察的現場,他們沒去找你覈實吧!”
鍾晨告訴老蔡:“沒來!”但三天以後,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馬哈奇被礦區公安處抓走刑拘,關押在丘陽市看守所。
原來,任翠花被靖安追逃組抓走以後,審訊時,她爲了減刑,舉報了礦工會**馬哈奇,教唆她縱火燒房騙捐款的事兒。
身爲國家幹部,爲了取悅情人,競教唆縱火,並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爲其騙取八千多元捐款,乃重大案情,於是到松山礦公安科覈實,獲得了老蔡出現場的卷綜,主管消防火的老蔡,幹工作特別認真,在“火災現場勘察記錄”上,清楚的寫着火災的三個疑點:
一、年輕女孩,六月裡點什麼電褥子?
二、好電褥子在下,爲什麼不用?用壞的?
三、電褥子斷絲接頭是起火點,有明顯的人爲虛連嫌疑?
“火災現場勘察記錄”上的描述,與任翠花舉報的口供,正好可以互相印證;靖安警方立即把所有涉馬卷綜,轉給丘陽市礦區公安處;公安處立即傳喚,預審後送看守所關押,並將材料送松山區檢查院報批。
松山區檢察院,正要把馬哈奇案,審理結果和處理意見送達松山礦,突然收到丘陽市煤礦公安處,轉報的馬哈奇的卷綜,看完之後,人人震驚,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把材料補充整理完善後,報松山區法院提起公訴。
不久,松山區法院以情節嚴重,性質惡劣,影響極壞!從重處罰,判處馬哈奇有期徒刑三年。
正是:
愛風流何必做官?
錢再好不可太貪!
誰若敢以身試法?
必然是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