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由暴怒轉而冷靜下來的魏忠賢終於知道是誰挑撥的流言!知道天啓帝病危消息之人,除了魏忠賢和他自己幾個親信以外就是隻有容妃知道,魏忠賢對他的幾個心腹的忠誠度絕對有信心。何況,跟容妃接觸的外人僅王承恩一人而已,自從王承恩到了信王府以後,信王一改以前畏首畏尾的常態跳將出來,帶領羣臣見駕,馬不騎車不坐帶領百官就闖紫禁城!
這不是王承恩乾的還能有誰!
魏忠賢惡狠狠的盯着劉太監,讓劉太監如坐鍼芒,冷汗直冒:“殺掉他,不管他在信王府還是在宮中!殺不了,你就自己給自己一刀!”
“奴才,遵命!”劉太監抹了一把汗,弓身退下!剛纔魏忠賢盯着他,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一頭餓狼打量着!
魏盅賢看着劉太監退下,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嫡系們,冷哼道:“走!隨我到乾清宮門,會會信王千歲和大臣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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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
“你們這些奴才好大的膽子!”在朱由檢胸中已經鬱結了十幾年的憋屈,在王承恩策略的推波助瀾之下,朱由檢的皇家血統開始甦醒!長劍在手,跟在後面的大臣們只見劍光一閃,攔在朱由檢身前的武監給一劍刺個對穿!(跟隨大臣們在後的百姓在紫禁城就被阻擋了下來。)
“誰阻擋本王進宮見聖上,殺無赦!”朱由檢咆哮一聲,將帶血的長劍抽去,劍眉一瞪,嚇得四周欲上前來阻擋朱由檢的武監心中驚懼,那還敢上前。跟在朱由檢身後的大臣們齊抹冷汗,看來朱由檢登基的話,他們有得受了!
“奴才魏忠賢給信王請安!”
正在守宮武監不知道是阻止朱由檢還是不阻止,左右爲難之時,魏忠賢帶着幾個太監匆匆而來!
“魏忠賢,你這當太監的也要阻擋本王看望自己皇兄嗎?你可曾見過本王手中這把劍!”朱由檢以往見了魏忠賢只敢在心中暗恨,那敢向今天這般直呼魏忠賢的姓名,並且是手中長劍直指魏忠賢。
只見那劍身上刻着幾個字‘若見此劍,如朕親臨——明光宗’!明光宗就是天啓帝朱由校和崇禎帝朱由檢的老爸,當時明光宗在位的時候,爲防這兩兄弟不合,朱由校當了皇帝,就給了朱由檢這把劍保命,那想到這兩兄弟關係好得很,魏忠賢多次挑撥這兩兄弟關係,想幹掉朱由檢都沒有辦法!現在朱由檢就拿着這劍直指魏忠賢!
魏忠賢心頭劇顫!他到不是怕朱由檢一劍幹掉他,他知道朱由檢不敢,魏忠賢是看到朱由檢身後的大臣們心中暗惱!這幫傢伙平時裡對他阿諛奉承,現在關鍵時刻倒戈相向,你叫魏忠賢怎麼能不驚,怎麼能不惱!
“奴才自然不敢阻擋先帝的御賜尚方寶劍!奴才只是來接信王大駕!”魏忠賢心中冷哼,就算這幫平日裡對自己阿諛奉承的大臣們現在倒戈,可是魏忠賢手裡還都邊布全國的東廠密探,他還掌握着大明的司禮監太監要職,何況他抱着的權利大樹天啓帝還沒駕蹦呢!
魏忠賢確實算無遺漏,信王確實不敢一劍刺下去,可惜魏忠賢只算到信王不敢殺他,算到自己這次吃了暗虧。可是魏忠賢卻萬萬沒有算到,今天就是他倒臺的開始,因爲,他的對頭是王承恩這個穿越客和未來大明皇帝崇禎!
“哼!”朱由檢冷哼一聲,將長劍在武監的死屍上擦掉血跡,回劍入鞘!大步跨進乾清宮,後面羣臣見到魏忠賢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僵立在乾清宮門外,魏忠賢冷眼一一從這些大臣們臉上瞟過,隨即也是冷哼一聲:“哼!”然後緊隨信王朱由檢而去!
給魏忠賢一冷哼,這羣大臣們頓時又沒了主意,進又不敢進,不進又怕!正在羣臣猶豫之間,只見一個大臣卻首先步出人羣進了乾清宮,羣臣這才發現,這人竟然是新任的翰林院庶吉士(相當於翰林院的實習生)倪元璐!
這乾清宮門彷彿鍼芒滿地,讓人不敢舉步!有幾個爲官圓滑的大臣更是冷汗浸重衣,左右爲難,這乾清宮門可是仕途賭注呀!
三三兩兩的開始有大臣緊隨着倪元璐進到乾清宮,可見魏忠賢那一聲冷哼,把很多左右搖擺不定的大臣嚇了個半死!可是這小小的翰林院庶吉士倪元璐卻偏偏不怕!
朱由檢急步敢到天啓帝寢宮,小太監才大開大門,朱由檢一經一步跨了進去,看着臥在病塌的天啓帝朱由校,自己的親哥哥,眼眶一紅,哀號道:“皇兄,臣弟來看你來了!”
魏忠賢跟羣臣跪成一片,高呼萬歲。天啓帝睜開眼睛,側身靠在牀上,看着弟弟朱由檢,眼光中包含着無限的哀憐、惜別之情。
“到我跟前來,你當爲堯舜之君!”
此言一出,朱由檢直嚇得瞠目結舌,根本說不出話來。信王深知皇兄話中的含義,只不過他還真沒想過自己的哥哥要傳位給他!不過,此時的天啓帝自知將不久於世,倒是誠心誠意地說這番話的。
天啓帝苦笑一下,繼續對着自己的弟弟朱由檢道:“朕的身子骨,朕自己知道,時日無多!你還記得我們兒時的戲言嗎?朕卻是時常記得,這官兒要換你來坐坐了!魏忠賢、王體乾皆恪守忠貞,可計大事。”天啓帝突然面容一肅,念道:“信王朱由檢聽旨!朕――傳位於信王朱由檢。”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膽戰心驚的魏忠賢差點昏死過去,不得不向朱由檢叩首。不過他還有籌碼,天啓皇帝還沒掛呢?他還有他的勢力!他就不信朱由檢敢動他,動他就動了大明的根本!這可不是兒戲,這跪着的這些大臣那個跟他魏忠賢沒有着千絲萬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