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自知有了蘇公子的作證後在其他人看來她對於花溪花不孝的控訴就立不住腳了,但她又沒有眼瞎,她堅信自己的親眼所見,於是對雲司幽說道:“那天我明明看到就是溪花這個賤蹄……”
蘇安丞和雲司幽兩人同時眉頭一皺,王氏急忙改口道:“就是溪花砸的我,我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她砸的我那還會有誰?這事明顯是蘇公子在偏袒花溪花。”
蘇安丞饒有趣味地盯着胡攪蠻纏的王氏,說:“你說是溪花姑娘拿石頭砸了你,那你可還有人證?溪花姑娘在長生醫館療傷可是有很多人都看見了的。”
“我,我……”
這王氏還真沒有人證,當時就她和花溪花兩個人。
“夠了王氏。”
花族長對王氏怒斥一聲,說:“蘇公子怎會刻意偏袒溪花?”
王氏委屈地朝花大勇望了一眼,花大勇衝她搖了搖頭,對方可是蘇安丞蘇公子,對方家大業大,可不像平時對付同村的人那樣你一撒起潑來人家就拿你沒辦法。
“花夫人還沒有回答我,你拿着我送給溪花姑娘的賴以生存的東西是要做什麼?打算佔爲己有嗎?”
王氏看了看自己拎着的一大袋糧食和肉,自己怎麼可能將它們還給花溪花那個賤蹄子呢?
於是挺了挺胸毫不羞愧地說道:“我是她娘,我辛辛苦苦生下她,她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就連她的命也是我的,我作爲她老孃難道還不能拿她一點東西了?”
這話花溪花就不愛聽了,衝着王氏懟道:“是,我的命給你給的,那我現在不要這條命了還給你,我從哪兒來便回哪兒去,你現在就把肚子給剖開,我二話不說直接鑽回你的肚子裡去。”
花溪花的話讓衆人腦海中瞬間出現一副血腥的場面,個個看着花溪花的眼神匪夷所思,這小姑娘怎麼說得出如此殘忍的話來。
蘇安丞和雲司幽卻是暗暗被花溪花的這番話給折服了,這溪花姑娘個子小小的,人倒是挺有魄力哈。
蘇安丞見王氏是個不講理的,懶得和這種鄉野潑婦浪費時間,直接小聲問花溪花:“你可願意做我的婢女?我可以將你從你母親手裡買過來。”
賣身爲婢?
花溪花皺了皺眉頭,雖然花大勇和王氏是對極品父母,自己想要徹底擺脫他們並不容易,但自己現在的身份好歹是平民老百姓,若賣身爲婢可就是賤籍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去大戶人家當個婢女什麼的,讓她伺候人按照她的臭脾氣哪裡忍受得了。
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下花溪花就堅定地衝蘇安丞搖了搖頭。
果然他一看花溪花那堅毅自信的眼神就知道她應該是不樂意賣身爲婢的,蘇安丞心想。
剛剛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也是慣性使然,曾經他從窮人手中解救過很多想要將自己的女兒賣到煙翠樓的,那些小姑娘們如今在他府中做事無一不感激他的。
這雖然是個餿主意能讓花溪花盡快擺脫她的極品父母,但本人不同意就沒辦法了。
王氏卻是耳尖地聽到了蘇安丞的話,將花溪花賣掉的想法她早就有了,可惜的是自己剛生下花溪花的時候一時衝動將她的臉給毀了不然的話肯定能賣出去而且能賣個好價錢。
她想都不想便對蘇安丞說:“蘇公子如果不嫌棄我這個女兒就將她買回去當個使喚丫頭吧,我也不要她還命給我了,賣了錢讓我手頭寬裕些就算她報了我的生恩了。”
花溪花沒想到蘇安丞的話竟被王氏聽到了,忍不住給了蘇安丞一個白眼,若王氏執意要將自己賣了,那自己可就沒有自由了,那她在這封建朝代裡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蘇安丞冷不丁地遭受了花溪花一個白眼非常地無奈,他只是剛好想到這個主意便輕聲提出來了而已,誰想到竟被王氏給聽去了呢?
蘇安丞看向雲司幽,見雲司幽的神情凝重了幾分,心便往下沉了沉。
他們原本是想趁着這次機會拉進和花溪花的關係,以便於更好地查探她是否是他們想要的人,如今可好自己突然就兩頭都不討好了。
王氏自顧自地說着:“蘇公子,這一個丫頭正常來說可以賣到五兩銀子,你剛剛也說你與我們家溪花有緣,我也不跟你多要就給我十兩銀子罷,加上這兩大包裹的東西,你現在付銀子馬上就可以把溪花帶走,她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
王氏恬不知恥地漫天開價,周圍看戲的村民們看着王氏的行爲更是鄙夷,平民百姓家除非是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不然絕不會賣掉自己的親生骨肉的,王氏那一副貪婪的嘴臉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蘇安丞亦是嫌惡地看了一眼王氏,說:“溪花姑娘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可能讓她當我的婢女呢?”
“可你剛剛明明對這賤蹄子說要將她買回去,你堂堂一個公子哥怎麼突然說話不算話了?”王氏氣急敗壞。
“誰聽見我說要將溪花姑娘買回去了?”蘇安丞無辜地看向其餘人,他們均搖了搖頭。
王氏又開始撒起潑來:“我不管,今天如果你不把這賤蹄子買了,我就把這不孝女給打死。”
蘇安丞蹙了蹙眉,不耐煩地說:“若還是說溪花姑娘拿石頭砸你是不孝,想必我已經說清楚了這是子虛烏有的事。”
“那,那剛剛她還把我推到在地了呢,還有她爹,如果不是因爲她,她爹能受傷嗎?”王氏仍不死心。
花溪花在一旁低聲提醒道:“蘇公子你沒必要跟她糾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本就是無賴之人。”
接着花溪花朝王氏說道:“剛剛我也說了我沒有推你,既然我們倆說法不一,那不如讓縣老爺來評個是非好了。”
花溪花可不擔心和王氏對簿公堂,她倒要看看這一次她和王氏誰贏誰輸。
王氏一下子就心虛了,囁嚅着說:“不,不用麻煩縣老爺,這事族長就能定奪去什麼縣衙,縣老爺是做大事的人誰願意理你這雞毛蒜皮的小事。”
“你都要讓族長將我打死了還雞毛蒜皮嗎?”花溪花無語。
蘇安丞看向花族長,不緊不慢地問:“這事,花族長真能定奪嗎?”
蘇安丞的語調輕柔卻莫名地讓花族長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怎的他就是覺得蘇安丞這是在威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