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心中記掛事情,回到乾清宮後,草草用過午膳便是悶頭大睡,正在朱由校睡眠正酣之時,袁崇煥那裡卻是犯了大事!
卻說聞香教的叛亂來的突然而且規模甚是宏大,但是在欽差大臣袁崇煥的苦心經營之下,徐鴻儒和其兩萬士兵被袁崇煥又是逼迫又是yin*,全部困在鄒縣、嶧縣兩地,本來這是大好事,但是京營的五萬士兵還有山東本地的四萬士兵,卻是給袁崇煥惹了一屁股麻煩,這些士兵在當地燒殺虜掠,無惡不作,想那朝廷所謂的叛賊徐鴻儒過境,最多找百姓借些錢糧,順便打打土豪,但是這些官兵過境,那是雞犬不留,還將這些罪狀加於徐鴻儒頭上,可是這京營之兵由山東總兵官楊肇基管着,而山東之兵由山東都司楊國棟掌管,袁崇煥缺只能管着手下三萬水師,根本就管不到其餘之人。
要是征戰沙場多年的軍官也許會對這些事情視而不見,可是袁崇煥是個文官,看着這麼些百姓受苦,心中自然非常難過!連着將此事上奏了朝廷幾次,卻是收到的是朱由校的一個冠冕堂皇的話,一切便宜行事,沒有朝廷的意思,自己的命令那些人又不聽,袁崇煥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無奈之下只好去找張玉庭。
袁崇煥見到張玉庭之時,天色還是剛剛矇矇亮,張玉庭正在營帳外耍着拳腳功夫!
“張大人,張大人!”袁崇煥等了片刻。??見張玉庭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便是對着張玉庭叫道。
張玉庭其實早就看見了袁崇煥,可是就是不停,像張玉庭這種情報機關出身之人,還能猜不出袁崇煥前來地目的,按照張玉庭的意思,能夠幫上袁崇煥便是幫一下。??憑藉着自己的身份,逼迫楊肇基和楊國棟聽令不一定辦得到。??但是讓他們手下收斂收斂還是輕鬆之事,但是張玉庭卻是早早接了朱由校的吩咐,除了協助袁崇煥辦差之外,不得多事!
“原來是袁大人啊!前面軍情如此緊張,大人怎麼還有心思來見我這大閒人啊!”張玉庭見到袁崇煥呼喊自己的名字,便是將打到一半的拳法停住。
袁崇煥心中無奈,雖然這張玉庭一直以來對自己都是非常支持。??但是要張玉庭去做那黑臉,心中也是十分無底!但是見到鉉上,不得不發,只好說道:
“張大人,本官今日前來可是有事相求,還請張大人今日一定要答應本官!”
雖然袁崇煥官職品級比張玉庭低上許多,但是袁崇煥可是欽差,替天子巡視。??說話用到求字可是客氣到家了。
張玉庭立刻回道:“那裡,那裡,袁大人有話儘管說好了,如今袁大人是欽差,我不過是皇上派來協助袁大人地錦衣衛官員而已,如果我能夠做到的話。??一切都聽從袁大人安排!”
袁崇煥一聽張玉庭說地都是客套話,便知道今日是凶多吉少,要敗興而歸了!
“張大人真是謙虛,張大人爲皇上貼身侍衛,官至錦衣衛指揮使同知,如今大明那裡還有張大人做不到的事情!”袁崇煥立刻一陣吹捧,幻想這張玉庭一下得意之後便是答應自己。
可是張玉庭這通天的人物,每日聽的馬屁是數不勝數,就袁崇煥這剛剛及格的水平,連說的讓張玉庭高興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袁大人有話直說便好了!無須這般拐彎抹角!”張玉庭直刺刺地說道。
袁崇煥有些尷尬。??只好苦笑着回道:“張大人。??這回本官真的有事求你了,我袁崇煥身爲欽差。??可是位卑言輕,說的話根本就無人聽從,如今……”
“如今不是好好的麼,六萬大軍圍住徐鴻儒兩萬賊軍,要不是顧及城中的幾萬百姓,這城早就攻下來了!”
“是啊,這點我也贊同,但是張大人也應該知道,這鄒縣、嶧縣兩地方園百里以內已是荒無人煙……”
這點張玉庭是知道的,京營的那些老爺兵可不是好伺候的,上次洛陽平叛,李之藻一馬當先,三下兩下便是將福王搞定,而京營地大軍跟着李之藻的通州新軍屁股後面,加上一直在餘糧區中行進,各地的官府早就將糧草,銀錢準備的妥妥當當,倒是沒有鬧出什麼大事來,如今到了山東可不是這麼回事,山東本就不是富饒之地,自己的糧食都不夠,如何能夠能捐出錢糧來伺候京營的衆多大爺,加上這徐鴻儒一起事,早就把能搶地搶了個乾淨,京營和山東士兵的兵痞性格此刻暴露的一清二楚,軍紀馳廢,跟着徐鴻儒後面洗劫……
“這個本官知道,本官也把這些事情稟告給皇上了!皇上不是下旨了,讓欽差大人全權處理麼!”這回朱由校沒有像以前那般派出太監監軍,但是什麼都不派也是不對的,這樣張玉庭便是抗起了這個任務。
袁崇煥心中暗罵,皇上就是空口一句話,那楊肇基和楊國棟根本就是陽奉陰違,嘴上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其實說來,自古平叛便是美差,楊肇基和楊國棟做的也是慣例而已,再說這士兵搶的越多,自己分到的也是越多,何樂而不爲呢!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反正袁大人要是心痛百姓,那就自己看着辦好了,袁大人可是欽差……”張玉庭不停的誘導袁崇煥,期望袁崇煥能夠做些過份地事情出來。
朱由校接到袁崇煥地奏摺之後,便是看出袁崇煥的問題所在,明朝地官場腐敗的一塌糊塗,但是軍隊卻是絲毫不低於官場,雖然遼東在熊廷弼和李之藻的經營之下,已是形象大改,但是大明其他地方的軍隊還是老樣子,朱由校現在需要的便是一個典型,讓接下來的兵制改革能夠順利進行。
“自己看着辦……”袁崇煥聽着張玉庭的話,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什麼意思,擡頭看了看張玉庭,卻是見到張玉庭那微笑的臉,突然間覺得問題迎刃而解,其實皇上早就說了讓自己全權處理麼,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
“唉!唉!”
七八根重重的木棍如同雨點般的狠狠砸在一排屁股上,地上趴着的一排軍官發出慘痛的叫聲!木板早就被染成血色!
“袁崇煥,爺爺我不會放過……”
“啪!”一塊令牌飛快的拍在這人的嘴上,一蓬鮮血伴隨着令牌飛撒而出!
“十八,十九……三十九……”
“大人,所有犯人全部行刑完畢!請大人校驗!”一個凶神惡煞的小兵上前稟報道。
“好,全部擡到軍醫那邊去救治!這些人的職務暫時由副職頂替。??”高高坐在堂上的袁崇煥不露表情的回道。
看着這些行刑的小兵個個是熊腰虎背,一看便知道是袁崇煥特意挑選的。??坐在張玉庭下手的楊肇基此刻是恨的心癢癢的,這回堂中被打了三批軍官,總計二十四個,其中大半是自己的部下,雖然自己這山東總兵官是臨時起用的,而手下的也都是京營的士兵,但是袁崇煥這般棒打不是在糟蹋自己的臉面麼。
此時楊肇基四下的看了看,對面的山東巡撫趙彥和山東都司楊國棟也是臉色鐵青,再看看其他官員,個個都是面無血色,顯然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二十幾號人打了四十軍棍也是對神經的一次考驗。
“袁大人,雖然你爲欽差,負責督撫平定叛亂事宜,但是如今此時我定要上奏皇上!”
楊肇基話音剛落,趙彥和楊國棟也是連忙附和道:“袁大人無緣無故棒打朝臣,我等定當上奏彈劾大人!”
袁崇煥驚堂木一拍,歷喝道:“本官奉天子之命督撫平定聞香妖教,解救受妖教徐鴻儒荼毒的百姓,爾等不思清剿妖教,卻是縱容手下士兵肆意欺壓百姓,搶奪錢糧,奸yin婦女,如今只是四十軍棍已是輕饒爾等。??可笑爾等還想着彈劾本官!”
衆人都是一陣肅靜,不過片刻之後楊肇基便是說道:“既然袁大人這般認爲,我等無話可說,但是如今這麼多軍官被責軍棍,我那軍中副職又是不能頂替原來軍官,這仗是沒有辦法打了!”
這個楊肇基倒是精明的很,你袁崇煥如今有聖旨在手,和你硬頂自然沒有什麼好處,但是我消極抵抗便是了,我拖的越久,皇上對你不滿便是越多,保不定還惹惱了皇上,把你的官職給革了!
楊國棟也是跟着說道:“是啊,前面和逆賊幾次激戰,我軍中的軍官本就傷亡了不少,如今去了幾個軍官,指揮便不靈活了,再說袁大人你還逮捕了一百多名軍官進了大牢,要我這領兵的如何帶兵啊!”
“袁大人,你一直查辦畏懼敵人勢力潛逃的官員,又是查辦和妖教勾結的官員,如今還要查辦各地欺壓百姓的官員,山東境內官員都是人人自危,讓我這巡撫如何辦差?”趙彥也是附和道。
見到三個巨頭髮話,那些小鑼鑼自然是奮勇向前,說的自己悽慘無比。
袁崇煥這時直身而起,大聲怒喝道:“不管你們有多少理由,三日之內給我拿下鄒縣、嶧縣,要是三日之期一過,不要怪我袁崇煥心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