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什·柴爾德里斯對自己的天賦有絕對的自信。
雖然他不認爲自己是于飛的對手,但聽對方說只要自己完成一次成功的防守就算贏的時候,他確實升起了強烈的競爭慾望。
可是,有慾望是一回事,達成目標是另一回事。
之後,于飛就像個單打教科書,依次用幹拔、運晃後的急停、運球撤步跳投、突破上籃、強殺進籃下的暴扣、拋投乃至背打。
柴爾德里斯的天賦毋庸置疑。
但是,他和許多天賦男一樣,能用天賦解決問題的就不會用技巧來處理。
長此以往,他就沒技巧了。
11球打完,于飛彈無虛發,柴爾德里斯的爆炸頭看起來正在冒煙,自信的面孔只剩下懷疑人生的慘淡。
“約什,不要介意。”杜蘭特開導道,“弗萊打勒布朗也是這麼打的。”
經過媒體的渲染,于飛在拉斯維加斯打爆詹姆斯的比賽被稱爲“弒君之戰”。
奪冠?
如果可以在超音速奪冠,他便能達成史上唯一的換隊三連冠。
柴爾德里斯來到于飛的面前,說道:“我輸了。”
可是如果於飛這麼說,大家都會相信他是真心的。
超音速上賽季還是西部墊底的球隊,這賽季居然要奪冠?
而且,由於詹姆斯此後直接退出了國家隊,一些離譜的謠言紛紛出現,媒體們自認爲他們的描述已經足夠誇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人會信。
柴爾德里斯想反駁但一想到自己是一條被人11比0幹碎的廢狗,有什麼資格嘴硬?
“我最擅長的是協防”柴爾德里斯說。
“大飛,我沒聽錯吧?”波西問。
杜蘭特想起了波什的名言,便道:“我覺得差不太多。”
現在謠言已經迭代到于飛把詹姆斯幾次扣翻在地,然後從他身上跨過去導致他羞憤離開。
開玩笑,大飛放棄在密爾沃基完成三連冠的機會如果只是單單是爲了拯救家鄉球隊,那這個名義也太過於崇高。
但於吹和詹黑表示:你們太保守了。
對於飛的目標,隨他而來的喬治·卡爾與誇梅·布朗都不意外。
于飛的聲音就像鐘聲一樣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呃”杜蘭特一時不知道柴爾德里斯是在問于飛在比賽裡跨過了詹姆斯,還是給詹姆斯造成了類似的恥辱。
人人都會說自己的目標是奪冠,但很少有人會當真。
柴爾德里斯聽到杜蘭特說起詹姆斯,不禁問道:“弗萊真的從勒布朗身上跨過去了嗎?”
“你的單防有很大的問題。”于飛說“以你的天賦,防守不應該這麼差。”
何況超音速還是上賽季墊底的球隊。
“這不夠。”于飛說,“如果我們想要奪冠的話,你要變得更好。”
“你們都知道我是爲什麼而來。”于飛說,“長久來看,要激活球迷的熱情,要喚醒市場,要讓西雅圖變得炙手可熱,我們就必須是一支冠軍球隊。”
倒是超音速的老人們一個個的都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機會奪冠。
拉沙德·劉易斯是因爲于飛選擇留下的,但要讓他說新賽季就奪冠,這對於上賽季帶隊豪取狀元籤的他來說實在是一種超現實的事情。
但對布蘭登·羅伊來說,于飛的奪冠願望也許並非遙不可及。
如果超音速不是一心想要擺爛,上賽季就不會給他安排預防性的手術。
正是因爲他沒打幾場比賽就宣佈賽季報銷,所以,超音速的戰績纔會一路俯衝到最後幾名。
現在,他康復了,于飛來了,劉易斯還留下了,超音速實際上有三個明星球員,真要論起來也是三巨頭啊,不比凱爾特人差。
“確實,我們要證明自己不比海鷹隊和水手隊差。”羅伊天真地說,“只要我們奪冠,我們就會得到一座全新的球館,然後超音速隊就會留下!”
超音速從訓練營第一天開始就步入正軌。
傑克·麥卡勒姆注意到了于飛對年輕球員的關心,而且,他領導球隊的方式似乎與傳說中的那個唯我獨尊的暴戾狂徒完全不一樣。
于飛不會踩着隊友的臉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是球隊的領袖,如無必要他甚至不會出手教育柴爾德里斯這樣自大的蠢材。
但麥卡勒姆還是發現了一些區別。
于飛對待杜蘭特的方式明顯有別於他人。 于飛採用了一種具有侵略性的風格來對待杜蘭特。
每當卡爾組織球員分組訓練,于飛總在杜蘭特的對面。
如果杜蘭特的投籃表現不如自己,他就會說幾句垃圾話。
“投籃不是你的強項嗎,你這是怎麼了?”
“凱文,也許你該換雙鞋,耐克穿多了會跟勒布朗一樣學不會投籃。”
諸如此類,于飛對杜蘭特施加的強度遠遠超出其他人,這簡直是一種嚴厲的考覈。
杜蘭特有時會感到無措,有時會感到一絲慌亂,但大多時候,他都能調節到自己的心態。
誇梅·布朗對麥卡勒姆透露:“我不知道大飛的目的是什麼,但他最近確實讓我想起了D.C的時光,幸運的是,扮演我的人是KD。”
每天,于飛都會找杜蘭特鬥牛。
杜蘭特從沒贏過。
他偶爾能進幾個球,偶爾會讓比分僵持,但于飛只要一發力,懸念就會消失。
“伱不會真的連最低重量的臥推都推不動吧?”于飛問道,“如果這是真的我認爲你除了投籃需要提高之外,力量也得增強,否則,我無法想象你在羅恩·阿泰斯特這種人面前怎麼活下來。”
杜蘭特淳樸地說:“我比他高,我可以投籃。”
“你投個屁!”于飛粗鄙地說,“在你出手之前,他早就把你打趴下了!”
現在的于飛開始有點像傳說中的那個人了。
如果旁人仔細觀察,就可以看見杜蘭特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滿與憤怒,那種情緒一瞬即逝,隨後,杜蘭特走到籃架下坐着,那雙溫柔的眼睛聚焦在於飛身上。
而於飛不看他,只是反覆的練習近筐的勾手。
于飛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複製粘貼。
肌肉記憶已經深入他的腦海。
重回內線教練崗位的傑克·希克馬說:“你的轉身勾手在我看來已經無可挑剔了。”
“那這個呢?”于飛換成左手,再進行勾手。
希克馬如實說:“熟練度差很多,有待提高。”
杜蘭特不明白,爲什麼于飛要練習低位進攻,不是說不能練,而是像他這樣的外線,不是應該像喬丹與科比那樣進行外線式的低位進攻嗎?
彷彿無處不在的麥卡勒姆走了過來,杜蘭特知道他是那個整天跟在於飛身邊的作家。
“弗萊讓你生氣了嗎?”
麥卡勒姆很直接。
“我的答案會寫進你的書裡嗎?”杜蘭特問。
麥卡勒姆笑了下:“也許呢,你覺得你的回答不適合放進我的書裡嗎?”
“我承認我很生氣。”杜蘭特用他那缺乏攻擊性的雙眼——幾乎和于飛完全相反的眼神——瞥了麥卡勒姆一眼。“可是我坐下來想了想,我爲什麼這麼生氣?因爲弗萊很有激情,而我討厭失敗,討厭失敗是好的,這不是私人恩怨。弗萊想讓我提高,而我討厭自己止步不前,但是我知道,我需要時間,所以我必須以正確的方式引導我的情緒。”
如果說,于飛迄今爲止的職業生涯已經是一部無可挑剔的超巨成長史,那麼紀錄杜蘭特的新秀季對麥卡勒姆一樣有着特別的意義。
杜蘭特就像當年的科比一樣,幸運地在出道第一年就有幸與聯盟最佳並肩作戰。
如果說奧尼爾不是一個好的榜樣,那麼于飛絕對是杜蘭特可以擁有的最好的榜樣。
要知道,杜蘭特能逆襲成狀元,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模板被球探定爲于飛。
一個以于飛爲發展模板的超新星來到了于飛身邊打球,還有比這更夢幻的生涯開局嗎?
于飛對杜蘭特的鞭策仍在繼續。
杜蘭特的生活看起來無比艱難,因爲于飛並不會因爲他的菜鳥就表示諒解,他嚴厲得就好像那些因虐待子女而坐牢的變態父母。
媒體日到來時,一些聽聞了杜蘭特遭遇的記者們不禁來到于飛面前詢問他爲何對杜蘭特那麼苛刻。
沒想到,于飛的答案並不是老生常談的“我想讓他變得更好”,而更接近玄乎的哲理:“我想摘下凱文的面紗,讓大夥看看真實的他到底是怎樣的。”
“你做到了嗎?”
“還沒有。”
“爲什麼你不認爲你看到的凱文是真實的凱文。”
“因爲他是個好人。”于飛淡笑道,“但是在我眼裡,除了我媽媽,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純粹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