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穀雨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她打算繼續增進文學知識,充實大腦。
她買了許多偏門的古詩詞鑑賞,搬到清水灣。
她特意計算了快遞的時間,掐着點抓住夏舒芒,讓他搬快遞。
男朋友的作用之一——get!
夏舒芒剛從機場趕過來,他只有一天的假期,明天又排了一班飛機。
最後一箱書搬上來,夏舒芒往沙發上一攤,一副大爺的樣子。
穀雨這邊的裝修正常許多,該有的沙發茶几都有,滿滿當當,更像一個家。
“穀雨,過來給我捏捏腿。”他老大爺似的叫了誰。
穀雨邁着小碎步,到他面前的沙發,拍拍他的腿示意他往裡給自己騰個地。
接着,有一下沒一下的捏着他的小腿。
夏舒芒整個人放鬆下來,攤在沙發上像一灘水。
他感嘆,“有媳婦真好!別人羨慕不來。”
穀雨用力掐了他一下,“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夏舒芒笑着,幸福溢出了天際。
捏完腿,夏舒芒用力拉過她,穀雨趴在他身上。
他玩弄她的秀髮,“你和李香真是兩個敗家子,看看這滿屋的紙箱子,少說也得二十幾個了吧!”
穀雨這次買書的錢是夏舒芒的——花唄。
她隨口提了一句,夏舒芒拿過她的手機,一起購買付了款。
“誰叫你搶着付。”
夏舒芒不滿,捏着她的臉道,“給你花錢還落不着好?嗯?”
他翻了個身,把穀雨壓在下面,“錢是我花的,書也是我搬的,現在,該收收好處了!”
“夏舒……唔!”
又是快一個星期沒見她,飛機在幾千公里的上方飛行時,他總是特別想她。
下飛機第一件事,衝回家裡,抱着她又啃又咬才滿意。
不可意會的半小時後……
夏舒芒滿頭是汗,躺在地毯上,小帳篷高高頂起。
“穀雨,你到法定年齡了嗎?”
這樣折磨他,遲早有一天,他會因爲慾望得不到發泄而活活痛苦至死。
谷加索給她帶回來的書裡,不免有些超出那個年齡段的穀雨的認知範圍。
她從小懂這些,長大後,李香給她看過一些帶顏色的漫畫,對於這方面,穀雨是懂的。
“要不,我用手?”
夏舒芒喘着粗氣,語氣凌厲了起來,“誰教你的?”
穀雨臉紅了,“但凡看過幾年言情小說的人都懂好嗎?”
夏舒芒眉眼緊皺,雙手捧起她紅撲撲的臉,頭對頭說:“寶貝兒,以後這些東西,都得我教給你。”
穀雨: “怎麼教?”
夏舒芒低沉又誘惑的嗓音響起:“實戰出真理。”
穀雨的臉比剛纔更紅了。
嘴上過了把十足的癮,但依然解不了他腹下的熊熊烈火。
他去了浴室。
這段時間穀雨沒閒着,她拿出手機記錄時間。
夏舒芒出來後,她看了下時間,心裡計算得出一個數字。
這這這,實戰會死人的好嗎?
+
穀雨騰出了一個房間給李香。
兩個女孩子這個寒假各忙各的,一個和古詩詞作鬥爭,一個和衣服作鬥爭。
某一天晚上,凌晨兩點多,穀雨出來倒水喝,恰好李香也從房間裡拿着一個水杯出來。
相視一笑,不言而喻。
農曆新年前一天,蔣曼打來電話,詢問她回不回來過年。
電話是用蔣曼的號打過來的,但說話的人不是蔣曼。
“糯糯啊,放寒假了吧。今年家裡有喜事,你曦和哥已經回來了。”
穀雨笑了下,他繼續說:“一個人呆在那邊怪冷清的,這邊人多,也熱鬧。對了,你媽其實是很想你的。”
穀雨還沒想好怎麼拒絕,蔣曼的聲音傳到耳朵裡:“不想回來拉到,沒人逼她。”
穀雨掛了電話。
蔣曼對她的狠已經如此之深。
大年三十的這天,馬路上掛起紅燈籠,超市大甩賣,市場上更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在這閤家團圓舉國同慶的日子裡,夏舒芒光榮的踏上了航班之旅。
“對不起老婆,你罵我吧。”他的認錯態度相當好,語氣誠懇挑不出毛病,甚至還有一些被生活欺壓了的無奈和心酸。
穀雨和李香比了個“ok”的手勢,繼而湊近電話說:“工作重要,你忙吧!”
電話放下,李香衝過來抱住她:“哦!耶耶耶耶耶!夏舒芒不回來了是嗎?”
“嗯。”穀雨說。
“太好了!四石也在公司加班!穀雨你相信我,然姐在酒吧舉行的跨年場一定嗨到爆炸!她請了歌手現場live唱歌,還有演員扮演的非洲原始部落族人,零點還有露天天台蹦迪和煙花秀!”
她越說越激動,“全迪海最佳觀影地點,她一口氣包下了一整晚!”
電話那頭聽到了這個消息的夏舒芒:“......”
幾天前,兩人因喝水偶遇在客廳,李香向她提出了這個建議。
“夏舒芒不會同意讓我去的,除非他也在。”
李香:“可是你不覺得每次都有他們在場,太受限制了。”
蠢蠢欲動的兩顆好奇心碰撞在一起,穀雨心動了。
以前都是柳曦和帶她出去完,上大學後的幾次社交他們也都在場。
算來算去,長這麼大,穀雨還沒獨自參加過聚會呢!
李香激動到手舞足蹈,穀雨定定瞧着她,“香香,我發現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李香停止動作,“哪裡不一樣?”
“以前你從不參加聚會的。”這次竟然主動提出跨年晚上出去玩。
還是“女子聯盟”。
“以前吧!我總認爲活着很無趣,生活在底端的人是夠不到櫥窗裡的洋娃娃的,但是最近我發現,即使夠不到,也可以走進禮品店,站在洋娃娃面前,近距離看着它,沒準哪天,你就把它帶回家了。”
“從哪裡總結出的結論。”
“然姐說的。
她大學畢業才一年,走過全世界五十多個國家。”
同伴給予的希望在很大程度上會爲自己敲起警鐘。
然姐的出身和李香差不多,一個人來到大城市求學,畢業擁有自己的工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活自己想活出的人生。
“所以啊!我打算繼續走這條路,在模特的道路上越行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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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這天,李香和穀雨難得給自己放了假。
穀雨特意拿出珍藏了許久的眼影和粉底,兩個女孩子在家化了妝三個小時的裝。
“香香,你怎麼又瘦了?”穀雨驚歎道。
平時在家穿冬季睡衣看不太出來,換上禮服後,李香的腰線和鎖骨都顯現了出來。
“減肥呢最近!”
“之前不是一直在拍大碼女裝的試衣圖?”
現在這樣子,和大碼女裝沒有什麼關係了吧。
李香:“雖然大碼女裝有部分顧客收益,但是上次的拍攝圖出來,顧客反應模特太瘦,根本不能適合一些女性的身材。和之前的對比,口碑下降了不少。”
“然姐乾脆讓我再瘦十斤,去賣性感風的衣服,她單獨再找模特。”
穀雨:“香香!你太棒了!”
條條大路通羅馬,李香找到了最合適自己的一條羅馬大道。
晚會在8點開始,穀雨打了車,地點在離清水灣不遠處的腐女酒吧。
酒吧把大門用水泥封起三分之二,只留下一個小矮人似的門。
水泥上塗鴉着各種油漆畫,色彩鮮明,配色大膽。
酒吧內就正常多了,中間是個大舞池,DJ在舞臺上調音響,卡座上坐滿了人。
穀雨剛坐下,虎哥看到了她。
“哎!秀才,你看那個是不是穀雨?”
秀才是被虎哥搶拉過來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是他慣有的生活習慣。
虎哥是他的高中同學,兩人關係不錯,一直到現在。
秀才看過去,還真是穀雨。
她穿着藕粉色收腰連衣裙,裙邊用一圈鵝毛裝飾,顯得可愛又俏皮,又帶着毛茸茸的溫柔感。
她捲了頭髮,羊毛卷使整個人更像是童話故事中牧羊女的乖女兒。
“是她!”
賽場上的她像鄰家青春可愛活潑的小妹妹,現在的她依然保留了鄰家妹妹的清純,卻在清純上增添了一抹經驗的“性感”。
無聲透露出的動人最勾人心絃。
虎哥拍拍秀才弱不禁風的肩膀,“機會來了啊!”
秀才表面上說着不了,眼神一個勁往穀雨那邊瞄。
虎哥:“真沒勁你小子。”
活動八點準時開始,首先是樂隊演唱。
一首《情歌王》開場,聲音纏綿有力量,現場音響很足,燈光配合聲音旋繞。
穀雨跟着節奏一起搖。
纏綿的情歌過後,DJ瞬間把氣氛引入最高點。
被處理過的聲音低啞響起:“ladies and gentleman,Welcome to the disco night!”
雷人躁動極具節奏感的聲音響起,舞池瞬間涌入一大波人,燈光節奏鉅變,五顏六色的光爭搶一個投射點,這時DJ向舞池內拋灑金色紙片,噴氣機衝着天花板“chua!chua!chua”
穀雨也在舞池裡,被壓抑着的天性在此刻放縱。
沒人認識穀雨是誰,今晚,只是一個慶祝節日的狂歡夜。
秀才趁着人亂,擠到穀雨身旁。
“你好,穀雨。”
穀雨沒聽到,也沒注意背後有人。
秀才鼓足了勁,“穀雨!”
穀雨這纔看到他。
她吼:“是你啊!”
她認出他,秀才心裡歡喜了下。
他指指外面,“我們能出去說嗎?”
這裡實在不適合以正常人的音量聊天。
“好啊。”
穀雨對秀才有印象,他的文學底蘊深厚,據說是那一屆破格錄取的學生。
高考的時候用古文寫了作文,專家研究了好幾天,給他的作文給了滿分。
走廊外的音量小了許多,像把聲音壓縮到極致,但躁動分子依然透過牆面穿透過來。
其間有的被混凝土壓制,太鬧騰的聲音依舊可以穿透過來,掩蓋不住酒吧內的沸騰景象。
秀才有些拘謹,磕磕絆絆半天說不出話。
“你想說什麼呀!”穀雨的聲音像是被蜜浸染過,甜到心坎。
秀才:“我,我想問問你,一會有時間嗎?”
穀雨:“沒有。”
她又解釋說:“今晚要守到12點的。”
秀才的眼睛一直不敢看她,“那,十二點的時候,我能來找你嗎?”
穀雨眨巴下眼睛:“你到底有什麼事?”
秀才人生第一次芳心萌動,不太好說的直白,大腦高度集中,想了半天終於措好了詞。
“我......”
話被及時打斷。
“姑娘,今晚十二點可以和我一起跨年嗎?”
夏舒芒站在秀才身後,抱環着胳膊靠在牆上。
秀才氣到極致,衝着夏舒芒:“你幹什麼!爲什麼搶我的話。”
夏舒芒聳了下肩:“兄弟,你太墨跡了,我等了半天了。”
穀雨忍着笑。
夏舒芒走到穀雨身邊,胳膊肘靠着牆,手耷拉在耳朵旁,俯身:“抱歉兄弟,插個隊。”
他的視線落在穀雨身上,從上到下大量過來,視線放在穀雨的小臉上。
“寶貝兒!一會能約你喝酒嗎?”
秀才:“不行!你你你你在幹什麼!”
窺視女生的身體,約她喝酒,這男的一身黑色西裝,領結打的不正經,隨意搭在脖子上。
一看就是經常混跡在娛樂場所的風流浪子。
夏舒芒稍靠後,手背從耳後放到穀雨臉上,手指摩擦着她細膩柔滑的臉龐。
誘惑至極。
“我還在旁邊的酒店裡訂了一間海景房。”他的臉湊到穀雨耳朵旁邊,炙熱的鼻息噴灑在她耳邊,聲音不大,但足夠讓秀才聽到。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看到小鯊魚,喜歡嗎?”
秀才急到跺腳!
這個人長着不懷好意的臉,輕浮的很。
穀雨這麼乖巧的學生怎麼能被這樣玷污,他作爲一個男人,絕不許這樣的事發生。
“穀雨,你不能跟他走,他這個人一副輕浮之態,不懷好意!”
夏舒芒的另一隻手搭在穀雨的腰際,盈盈一握的腰摸起來曲線優美,他用大掌來回揉捏,又逐漸往上。
秀才彷彿看到了什麼日本電影,臉憋紅,又無能爲力。
他的手順着腰向上,又向下,握住穀雨的手往他的腹肌處拉。
“想摸摸它嗎?寶貝兒?”魅惑的聲音響起,穀雨整個人都酥了。
天啊,秀才的三觀炸裂,正在他要英雄救美上去和夏舒芒打架的時候,穀雨輕快的聲音回答道:
“好啊!”
秀才的腦袋在這一刻,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