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訓

另:?某兩隻下面走的清水路線,故不會雷到任何人,老大請放心,至於這水什麼時候混濁暫不知,總之現在還不是時候啊不是時候,某瀨在鋪路啊鋪路,很辛苦啊很辛苦。?=?=

午後,在小傢伙園子裡用過了飯,我們便動身去向他三叔辭別。

趕在我們前面,一路形形色色,服裝各異的人涌進了出雲山莊的大堂,見狀,小傢伙立刻止步,一把抓住我將我帶到了側廳,“小南瓜,他們是來向三叔彙報事務的,我們稍等一會兒再進去。”

在幕簾後面,只見宏麗軒敞的廳堂正中,一個身姿英挺的俊美男子,身着那華貴考究,暗放流光的黑綢玄服,支手斜側於蟠龍交椅上,眼神慵懶而冷漠。

不久,入得堂內的人,紛紛上前,向他抱拳一揖,然後便在兩旁落座。只有一個師爺模樣的紫衣鬍子先生,徑直上前,拱手一拜,恭謹地道:“回稟莊主,八方堂主都已來了。”那玄衣男子微點了點頭,那紫杉人便站侍一旁,主持着堂裡的衆人一一上報。

他們具體說了什麼,我沒仔細聽,我只是觀察着那個上座的男子,他凝神細聽着,期間從不打斷,直至那人語畢了纔出言,言語不多,卻字字犀利,充滿魄力,令底下的人驚慌失色,難以辯駁;有時甚至只是稍稍一個眼神,那股氣勢,就能壓得人難以喘息。

坐在這堂裡的男人,作爲一個黑幫的頭目,他不用親行,便能用片言隻語覆滅一個靈魂,在彈指一揮間焚燬一具軀體。我彷彿能看見他謹慎地讚許,溫婉地責備;他面帶微笑地搶劫,風度翩翩地饋贈,一切行爲都帶着目的且富有技巧,當諸事完畢時他便去洗淨雙手。

他真的是那個曾經會爲了一兩碎銀而忍受着被人打得遍體鱗傷,那個令我感動又令我疼惜的小蒼蠅嗎?

在我茫然地自問時,一隻柔軟的小手牽住了我,擡眼只見那小傢伙一臉鄭重其事地道:“娘子,快跟我走!有我在,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三叔發現你是南瓜葉的!”

或許是我想得太多了。望着小傢伙像個小大人一樣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證的模樣,我不禁失笑,而內心着實感動,其實這小子還挺講義氣的。

待到原來那聚首於堂裡的人紛紛退了出來,那玄服男子也隨着紫杉人起身欲離去,這時,小鬼抓着我從一側追了上去。

“三叔!”

“採昔?你怎麼會在這裡?”男子俊逸的臉上,一洗深沉,綻出了一抹驚喜的笑容。

“三叔啊!你可擔心死我們了,我爹怕你想不開,這回派我來送波斯美人給你。”說着,小鬼向我這邊指了指,還有那人冷淡的目光從我身上停留片刻又收了回去。

“這回,你娘是怎麼肯放你獨身一人來中原?”

“嗯......嗯,三叔,你可別告訴我娘,其實我爹他和我說......”一聽見他三叔這般質問,小鬼立刻慌張地和他三叔咬起了耳朵,片刻後,應大莊主用低沉好聽的聲音爆出了一串爽朗的笑聲,帶着寵溺,捏了捏他小侄子的鼻樑,“哈哈哈,真不知你娘知道了會是什麼臉色,你啊你,這回三叔我也幫不了你了。”

“嘿嘿,三叔,還有一樁事,請你幫幫我。其實我和他,那個,就是......啊呀,小南瓜已經和我情投意合,私訂終身,三叔你就割愛把他許給我吧!”

情投意合?私訂終身?這麼有水準的慌話也只有這小子說得出口。

“這……”就在應大莊主遲疑間,一直站在他身側默不作聲的鬍子師爺突然開了口:“慢着,若老夫沒有聽錯,小主方纔口中所說的那人,並非倪公子,那麼,究竟是南瓜?還是南宮……”

“莫叔,是這樣的,其實小南瓜是我給他起的小名……”不待小傢伙多作辯解,那莫叔已經向我襲了過來。

那凌厲的攻勢令我躲避不急,只有用這一招了!他紫杉衣袖中,彷彿伸出一雙鷹爪,瞬時化爲兩道烏芒,盤旋靈動,一招七式,分打在了我的肩頭、腕肘、前胸、後背九處大穴。

待我吐出一口鮮血,他已然翻過我的腕子,向內一按,片刻後,驚異地道:“怎麼會這樣?我竟探不出他的內力。”說完又把我翻轉過身,扯去了我臉上的紗。

“等等,莫叔!”

“怎麼會是這樣?”

“嘿嘿,被你們發現了,其實都是昔兒的錯,路上把波斯美人弄丟了,怕三叔生我的氣,所以就找了個僕人僞裝。三叔,求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胡鬧了!”

呼!有驚無險,那小子還挺機靈!幸虧我臨走前帶了張人皮面具,要不然被他們知道了我是寒凌霄,還不立刻玩完?

“三叔,?見你沒事了,我也好安心了,我就不多陪了,明日就動身回去。”小傢伙躬身向他三叔行了一札,又轉身扶起我,意欲離去。

“慢着!”一聲低沉渾厚的命令,讓廳堂裡剎時變爲死寂。立時,我感受到了背後那股灼灼的光壓。當我回過頭時,視線對上了那雙黑眸,深邃犀利,彷彿要把我看穿。我驚得張大了嘴,木然在原地,見我這般,好像是見着了他意料之中的反應,那玄服男子忽然勾起一抹邪氣的笑靨,那星眸裡似是濺出了火花,開口問道:“名字?”

“……”

“莊主問你的名字,還不快回答!”

“三叔,他叫……”小傢伙慌忙想幫我解釋,可又被應大莊主逼退了回去。

“讓他自己說。”雖然在和小傢伙說話,那雙凌厲的星眸卻依舊一瞬不瞬地緊盯着我。好可怕!被懷疑了?會不會死人?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

事實證明:沉默是金。

“……”

“三叔,你就別爲難他了,其實他最近感染了風寒啞了嗓子,所以說不出話了。”終於得救了!小傢伙,真有你的!

“哦?”聞言他劍眉微蹙,斂起眼瞼,陷入沉思。當我在心裡捏了把汗時,應大莊主卻再次揚起嘴角,語聲雖平緩溫和,內容卻大有不容違逆之意地道:“採昔,三叔也有三年不見你了,你就在莊裡多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