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霏覺得這樣有點對不起無辜的言明朝。
因爲謝景暔真的可能會去找他拼命。
她想了想,口吻隨意,補充道:“除你之外,我還談了好幾個男朋友,該做的都做過,我早就不是你以爲的那個,純潔無瑕又單純的師妹。”
一股火氣冒至他的頭頂,謝景暔也分不清自己現在是憤怒的多,還是想殺人的慾望多。
他沉默了很久,才緩過可怕的情緒,不知不覺,已將她的手腕掐的青紫。
謝景暔放在現在就是個潔黨。
言霏忍着疼,火上澆油,“你追過來,不就是想讓我原諒你殺了我這件事嗎?”
她很灑脫地說:“現在我原諒你了,就當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你也不要鑽牛角尖,我們都朝前看。”
謝景暔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言霏感覺他快要低頭親下來了。
這個時候,誰先退,誰先輸。
她張了張紅脣,“你可以變心愛上殷素素,我也可以喜歡別的男人,這很正常。”
謝景暔低頭想堵住她的嘴,言霏掙扎躲避。
炙熱的薄脣含住她的脣/瓣。
男人的吻生澀而狂熱,牙齒時不時磕到她的脣。
嘴角被言霏咬出傷口。
言霏一巴掌打偏了他的臉,眼神冷如三九寒冰,“別碰我,我說過嫌你髒。”
謝景暔臉上是疼的,心中卻是茫然。
修道百餘年,這是不近女色的他,第一次嚐到女人的味道,原來是香的、甜的、軟的。
謝景暔擦擦嘴角被打出來的血跡,聲音低啞,“我沒碰過別人,我不髒。”
言霏使勁用手背擦着嘴脣,心裡直髮煩。
本來以爲有處.女情節的謝景暔,在聽見她睡了別的男人之後就會退步。
然而很可惡的是, 謝景暔竟然忍了下來,並沒有被嚇退。
一個謝景暔就夠言霏頭疼好久,想到還有林子忱那難纏的厲鬼,她的腦子想爆炸。
“多得是要排隊要娶我的男人,你先打贏他們再說吧。”
謝景暔說:“我知道。”
上次他見到了一個,這回又遇見了一個, 每一個都是麻煩。
他的金丹被自己挖出來,無法再用修爲, 想要殺之後快的人也沒那麼好解決。
謝景暔屬實不喜歡這個時代太過開明的風氣,不喜歡她在人前拋頭露臉。
既如此,只剩下把她帶回去這個法子。
謝景暔握緊手指, 沉默不語。
關鍵是, 要怎麼把人帶回去。
編導跑來跟他說錄製還有一天就結束了,又委婉開口道:“謝先生,現在已經不流行高冷人設了,你在節目上可以多笑笑。”
笑起來多好看啊!
節目播出去肯定大火。
迷妹無數,爲之神魂顛倒。
編導也不知謝景暔到底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他連嗯哦之類的短詞都沒回復,就回屋了。
編導就是拿他沒有辦法,治不了也不敢治。
攝像大哥顯然比他有經驗多了,“這哥們就是個面癱,只有和言霏同框的時候他的眉眼纔是溫柔的,周圍的空氣纔是甜的。”
編導惆悵,“我一直以爲他是簽過公司,艹着深情人設準備出道的練習生。”
攝像大哥不屑笑了聲,“不瞞你說,一開始我也是這麼以爲,但就這張臉,你覺得還需要艹人設?”
“有道理。”
編導當下有了主意,“我讓後期剪輯一下,我們節目必須要出一對大勢cp。”
視頻不夠剪輯來湊。
再搭上甜蜜的配樂,那就是天生一對,不領證都說不過去。
節目組給謝景暔準備的臥室裡有個小魚缸,青龍已經在裡面遊了三天,還沒機會出去透氣。
他用力甩尾巴攪動魚缸裡的水,對自己的主人發着脾氣。
謝景暔將它從水裡撈出來,戳了戳它的腦袋,“別鬧了,人太多,不方便帶你去見她。”
青龍嗚咽亂叫,表示不滿。
謝景暔剛洗完澡,長髮泛着微微的溼氣,眼尾悶出細細的潮紅春色,身姿清雅瘦長,非常誘人。
謝景暔往他嘴裡餵了幾個小魚乾,“等過段時間,我們就把她帶回去。”
青龍甩尾,像是在說好的。
謝景暔如今雖然修爲散盡,沒有顛倒乾坤之能,但還是能夠用劍劈開裂縫,讓青龍帶着他們飛回去。
他也沒有可說話的人,對着青龍輕聲道:“回去她就逃不掉我了。”
沒有修爲的凡人,在修真界只有尋個依靠,才能好好活下去。
他好歹也接近化神期,想護住她是不難的。
門派裡那些後輩也定會恭恭敬敬待她,不會叫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謝景暔越想越覺得奇好無比。
他眉眼舒展輕鬆愉快,“那就這樣,回去之後,我要和她補齊之前的婚禮。”
八擡大轎,十里紅妝,還要全修真界的人來恭賀道喜。
言霏此刻如果知道謝景暔腦子裡在想什麼,又要罵他一句神經,讓她在回一次原書世界,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她正忙着哄孩子睡覺,林寶兒不知道在犯什麼脾氣,小小的身子卷在被子裡,撅着屁股露着腦袋,“他們都是陪着小朋友一起睡覺的。”
言霏說:“你有你親叔叔。”
林寶兒理直氣壯:“我叔叔又不和我睡一張牀。”
“那他睡哪裡?”
“他讓我睡地上,我纔不要。”
林寶兒不依不饒,好像非要言霏陪他睡覺才甘休,“以後你有了寶寶,難道也不會陪着他睡覺覺嗎?”
言霏撓頭,十分直白,“可我不是你媽啊。”
這句話不知道哪裡戳中了林寶兒的痛點,傲嬌的小霸王眼睛突然就紅了,豆大的眼淚珠子嘩啦啦的流。
言霏不怕他無理取鬧時的眼淚,但招架不住小朋友可憐脆弱的哭。
她伸手替他擦了擦淚珠,退了一步:“那我和你講故事,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林寶兒哽咽點頭:“好。”
言霏用手機搜了幾個童話故事,林寶兒竟然一個都沒聽過。
小朋友抓着她的袖口,閉着眼,睫毛掛着淚,砸吧小嘴,小聲咕咕:“媽媽。”
林寶兒的爸媽都是事業型強人,常年出國在外,滿世界亂飛。
根本沒時間照顧孩子,丟給保姆和家人,沒帶過他幾天。
這和他現在這個囂張霸道的性格有一定的關係。
言霏輕輕移開他的小手,放進被窩裡,然後輕手輕腳退出他的房間,關好了房間門。
她轉過身來,被身後忽然出現的男人嚇得魂飛魄散。
臉都沒看清,她一拳頭就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