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清理完傷口,陸承曜又默默的抱着阮寧回了江景一號。
全程沒讓阮寧的腳沾地。
跟在後面的沈初瑤一臉的“磕到了磕到了”的表情。
把阮寧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陸承曜掃了一眼她的小腿,“這段時間你就先住這裡,這裡有傭人,照顧你方便。”
阮寧眼睛一亮,顧及到現在一邊的沈初瑤,她猶豫道,“承曜哥,這樣不太好吧?”
【讓你住你就住,怕什麼啊。】
【腿傷得這麼嚴重,你自己一個人能搞得定嗎?】
【這裡有傭人有陸承曜在這裡,不比你那個宿舍方便得多嗎?】
沈初瑤垂眸,居高臨下的望着沙發上坐着的,弱小無助的阮寧,“算你識相!知道自己不應該住在別人的未婚夫家裡。”
阮寧臉色發白,難堪的低下了頭。
陸承曜:“……”精神分裂又來了。
“你別聽她的,”陸承曜道,“我讓你住你就住。”
沈初瑤頓時忍不住爲他歡呼:
【對啊!就應該是這樣做啊大兄弟!】
【把她留在這裡纔好增進感情啊!】
“不行!”沈初瑤差點沒掩住眼底的喜色,尖叫道,“承曜,你怎麼能讓一個試圖勾引你的女人住在這裡?!”
“不行!”她把手提包往沙發上一扔,坐上去,冷着臉,“我不同意!”
陸承曜睥睨着沈初瑤,“這是我的房子。”
言下之意就是,他想讓誰住就讓誰住,話語權只屬於他。
沈初瑤又氣又急,狠狠的瞪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阮寧,“狐媚子!”
阮寧瑟縮了一下,而後忐忑的擡起頭,大眼睛楚楚可憐,“承曜哥,我還是回去吧,這點傷不嚴重,我能自己照顧好我自己。”
折騰了一晚上,陸承曜有些疲憊。
精心打理的髮絲此刻耷拉下來,垂在眉間,少了白日裡不近人情的感覺。
被打到鼻子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陸承曜無意在這些事情上糾結。
尤其是沈初瑤的表裡不一,內心的嗡嗡聲更是吵得他頭痛。
“夠了!”
“我說住這裡你就住這裡,”陸承曜表情冷冽,聲音平淡卻又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力,“安心休息。”
說完,陸承曜轉身,準備上樓休息。
“承曜,”身後傳來一聲嬌柔的女聲呼喊,陸承曜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去。
就看到沈初瑤眼眶紅紅,彷彿像是受了很大委屈,明亮的大眼睛有水光閃過。
“承曜,你一定要讓我這麼難堪嗎?”
全身像是被電閃過,陸承曜腦子“嗡”的一聲,有些混沌的意識漸漸清明起來。
他剛剛在做什麼?
留阮寧在他家住?
並且在阮寧面前落沈初瑤的面子?
明明之前,他說過,和阮寧什麼都沒有。
阮寧受傷,並不是非要住到他家纔算是照顧。
訂了婚的人,該懂得和別的女人避嫌纔是。
訂婚宴上,他曾說過,此生都不會讓初瑤難過的。
可是現在,他又在做什麼?
爲什麼總是在碰上阮寧的時候都會做出不受控制的行爲?
那邊演得正入戲的沈初瑤見陸承曜呆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只好再喊了一聲,“承曜……”
沈初瑤帶着哭腔的聲音拉回了陸承曜的思緒。
“承曜哥,”阮寧滿臉無措的看了看沈初瑤,“我自己能行的,初瑤姐,別難過,我待會就回去。”
陸承曜往無措的阮寧看了一眼,緩聲,“嗯,我吩咐人送你回去。”
陸承曜的話一出,沈初瑤和阮寧同時呆住。
【天哪天哪!】
【怎麼回事?!】
【劇情不該是這樣的!】
【按照陸承曜的人設,怎麼可能會開口趕阮寧回去?】
【他應該趕走的人是我纔對啊!!!】
沈初瑤內心狂怒,但又不敢崩劇情,只得開口補救,“算了吧,承曜,她一個人也是可憐。”
阮寧呆過後,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開始控制不住的掉眼淚,“對不起承曜哥,害你和初瑤姐吵架了。”
沈初瑤“嘖”了一聲:
【不關你事啊。】
【你別哭啊小甜妹兒。】
【這都是陸承曜這個狗男人的錯啊。】
【陸承曜你在這看什麼看,還不快安慰安慰她?】
【看把人氣成什麼樣子了?也不知道心疼心疼。】
【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懂不懂啊!】
【現在不知道珍惜後面有你苦受的!】
陸承曜:“……”
真是夠了!
一邊非要他把阮寧趕出去,一邊在心裡暗搓搓的罵他。
沈初瑤到底爲的是哪樣?
她就這麼愛演戲?
寂靜的客廳裡,除了阮寧微弱的啜泣聲外,陸承曜極突兀的輕笑了一聲。
聽得沈初瑤有些毛骨悚然。
【陸承曜笑什麼?】
【陰森森的嚇死人了。】
阮寧哭了一陣,但陸承曜和阮寧都沒有安慰她,她抹了一把眼淚,艱難的站起來,低低的說道,“承曜哥,初瑤姐,我先回去了。”
【這怎麼可以!】
沈初瑤急忙挽回,“就你這樣的回去能照顧好自己嗎?”她繼續陰陽怪氣的道,“你這幅模樣要是被人看見,別人豈不是會說承曜對離職員工一點感情都沒有?你想讓承曜遭人非議嗎?”
阮寧右腿踮着不敢落地,手撐着沙發扶手,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沈初瑤站起來,走到一直盯着她看的陸承曜跟前,“承曜,我說的沒有錯吧?”
雖然不知道陸承曜爲什麼一直盯着她看,但劇情要走,她只得硬着頭皮,繼續演,“阮寧這樣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虐待她呢。”
【狗男人看着我幹什麼?】
【快說話啊!啞巴了?!】
【快把阮寧留下來啊。】
【不然你倆怎麼增進感情啊。】
【哎喲老天,我可真爲你倆操碎心了。】
陸承曜沒看另一邊的阮寧,垂眸,看着頭頂只到他下巴的沈初瑤,“這就是你的目的?”
沈初瑤仰着小臉看他,一臉的莫名其妙,“當然啊,”沒有想到陸承曜問的是另一層意思,“這損壞的不僅是你的名聲,還有陸氏集團的名聲呢。”
思及此,沈初瑤又瞪了一眼阮寧,“阮寧,你好惡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