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_爸···對不起

“與其說···你杜嬸是回了老家,那還不如說是爲了躲避什麼?”想起當年妹子回來的情景,現在還歷歷在目,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晃就過去了這麼多年,孩子們已經長大了,這點應該是最欣慰的地方。

“躲避?”

“是啊···當年你杜嬸跟你葉伯伯是悄悄的回來的,我問他們···他們也沒有說是什麼原因,只是說已經過夠了城裡的生活,想要回到鄉下,可是自己還是能夠看出他們回來的有點匆忙。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當時你杜嬸已經懷上了葉琳。這個是我之後經過預產期推算出來的,按照葉琳出生的日期來算,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孩子。也就更能證明其實你杜嬸他們遇上了什麼事情,再到後來,他們就一直呆在了農村再也沒有出去過。”

想不到葉琳的爸媽是在省城認識的,那是因爲什麼原因一直呆在農村,那個時候如果呆在城裡不會更好嗎?還是真的是已經厭倦了城裡的生活,想要過的凌靜一些。

“你記得嗎···小的時候我老是告訴你要像對待妹妹一樣對待葉琳,隨時隨地都要幫助她,葉琳出生的時候,我還揹着你媽媽將你帶到鄉下來,告訴你從此以後就多了一個妹妹。”想想自己的一貫作風,還真是要多懦弱有多懦弱。

······

·········

爸···怎麼有小孩哭了。

那不是小孩哭,那是你妹妹出生了,秋良···你要記得,永遠保護好你的妹妹知道嗎?如果你對她不好的話,她就會像今天這樣哭煩死你知道嗎?

我知道了爸,我一定會一直對她好了,對了···爸他叫什麼名字?我應該怎麼稱呼她呢?

她叫葉琳,你記住了,她是你杜嬸的孩子。

她爲什麼不跟自己一個名字或者一個姓呢?不是說兄妹都應該是一個姓嗎?

她是你杜嬸的孩子,秋良你記住了,她雖然跟你不是親兄妹,但是你對待她要比對待親兄妹還要好,知道嗎?

我知道了,爸···你看她多可愛呀,手上的肉軟軟的,摸着好舒服。

好了···我們該回家了,答應爸爸這是我們父子兩之間的秘密好嗎?不要告訴你媽媽,你能答應爸爸的要求嗎?

那當然,剛纔爸爸給了我一個妹妹耶,我高興還來不及。

記住了···在你媽媽或者外人面前你都不能這樣當面叫她,只能在心裡說知道了嗎?

知道了。

······

“ 你還記得小時候的情景?”看着一旁發愣的兒子,秋同憫問道。

“原本早已經忘記了的,不知道爲什麼剛纔會想起來,也不是完全記起來了,只記得當時葉琳的臉看上去是那樣的小,手上也是軟軟的,好像沒有骨頭似得。”

“你當時還不到五歲,能夠記得一點點已經不錯了,這麼多年你沒有讓爸失望,你確實一直把葉琳當成你的親妹妹一樣照顧,雖然這次她沒有能夠到家裡來吃團圓飯有點遺憾,但是爸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有男子漢的擔當了,所以我纔會選擇將以前的事情告訴你。天快亮了,把紙錢燒好我們回家吧,免得你媽媽又該擔心了。”

“爸···對不起!”

秋同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聽的出來,兒子的語氣不是一般的沉重,是終於想說出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了?雖然能猜出一個大概,但是不聽兒子親口說出,那又怎麼能夠確定。

“我以爲一直以來我是把葉琳當做親妹妹那樣去對待的,可是···可是當她身邊出現了其他人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一直是我自欺欺人,不知不覺中我早就喜歡上了她。”當着葉琳外公和老爸的面,自己至少要有承擔的勇氣。

“這個跟你媽媽跑到葉家來鬧,跟你實習都有關係,孩子···告訴我是不是這樣?”

早應該猜到兒子早已經對葉琳產生了真情,依照他的習慣,哪怕是老婆在葉家大吵大鬧他都能夠忍,那之前爲什麼會憑空消失那麼長的時間呢?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他覺得對不起自己所重視的人,這個人除了葉琳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是這樣,爸你會怪我嗎?怪我將事情越弄越糟,最重要的是,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一了,葉琳還是沒有蹤跡,我怕···我怕我沒有機會再見到她。這比讓我失去實習的資格還要可怕,我想過,哪怕是她真的把我一輩子當成哥哥我也認了,只要能不時的看到她我就足夠了。”

讓你這樣生氣的是沈思同,葉琳···麻煩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哪怕一面,至少要讓我安心不是嗎?如果說你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懲罰曾經憑空消失的那段時間,那我表示錯了,後悔了,你快出現好不好,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其他人。

“我怎麼會怪你,如果你能夠跟葉琳在一起,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甚至不惜向你母親攤牌也在所不惜,只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緣分這個東西是不能強求的,需要順其自然,哪怕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那也不能代表這就是順理成章。”

“爸···你說的···是心裡話。”

“當然···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只要你們是真心在一起的,爸爸沒有反對的理由,好了···紙錢已經燒完了,你師公應該已經收到了,趁天還沒有亮,我們趕緊回去,記住了今天爸告訴你的不要告訴其他人知道嗎?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連你媽媽都不能說,上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也很大,爲了你媽媽好就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明不明白?”

師傅,以前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來幫你燒紙錢,現在多了一個人,希望你保佑妹子一家人,趕緊度過這個難關,讓他們一家人早一點團聚,我給你磕頭了師傅。

臨走前父子兩再一次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

“爸···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麼多,你說的我當然會照辦,你放心我也不會強求葉琳,只要能一直呆在她的身邊就行了。”

有一天葉琳找到一個值得她真心對待她的人的話,那個時候自己會放手,只要不是沈思同那樣的卑鄙小人就行。

葉琳你知道嗎···就在剛剛,看到這裡的一切,雖然還有些不太清楚模糊的地方,但是仍然能感受到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環境,不由得讓自己想起年少時大家無憂無慮的時候,追着風箏跑的時候。

“這樣就好。”

看着兩父子逐漸遠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一絲痕跡,葉琳慢慢的從竹林深處走了出來,天已經慢慢亮了,剛纔大氣不敢喘的自己,努力的、深深的吸了兩口氣,還是那樣的沁人心脾,也許···媽媽真是爲了這個原因纔回到鄉下的。

沒有什麼親朋好友的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除了秋良哥家和隔壁的李嬸外,這麼多年來又有幾個人跨過這個門檻,認識的人沒有那麼多,那得罪的也就不會那麼多了。

“外公···沒有想到你是這樣厲害的人,如果不是今天自己無意中聽到這些,自己又怎麼會知道外公是這樣厲害的一個人,現在唯一讓自己想不通的是媽媽爲什麼都沒有告訴自己和小弟這些?難道僅僅是爲了保護好秋伯伯的秘密,這樣做真的有那個必要嗎?爸知道這件事情嗎?或許真的是自己太年輕了。你放心,媽媽的病有着落了,而我···接下來的幾年,會完成我應該完成的承諾。”

“秋良哥···他很優秀,把我知道的所有的讚美的詞用在他的身上都不會覺得過分,可是···我給不了他真心,我不想傷害他,這也是爲什麼我沒有跟他一起過年的原因,還有他的母親,不怪她並不代表可以將之前的事情完全忽視掉。”外公···原諒我沒有那麼寬大的一顆心,從媽媽的舉止可以看出你是一位多麼寬宏大量的人。

從小到大,別人都有祖父祖母外公外婆,可是自己都沒有,只有眼前的這一抹黃土,媽媽告訴我你就躺在裡面,可是···今天聽到秋伯伯說出那些話以後,外公···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的外公是個那樣厲害的人,那麼善良的人。

“外公···我該走了,在家的這段期間,沒事兒的時候我會來看你的,會第一時間將媽媽的病情告訴你,你放心···我們這家人要不了幾年就可以過上安穩無憂的日子,你一定要保佑我們。”

再一次的三個響頭,磕在長滿青草的泥地裡,思同···我要謝謝你做的一切,如果不是因爲這些事情,我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家,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知道原來自己的外公是這樣的慈祥。

在今後的日子裡,你一定要過的好好的,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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