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松田終於沒了再戰的力氣了,從葉嵐身上癱軟的壓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葉嵐聽見身邊響起了規律的呼吸聲,才感覺自己的四肢有了一些知覺。輕輕往牀的左邊挪了挪,儘量離松田遠點。窗外已經滿是黑的,夜深了……
心下一觸動,葉嵐的眼淚落了下來,她何曾受過這種侮辱。簡哥哥……如果,得到你的代價是這樣,那麼她也願意。
這一整夜,葉嵐都絲毫沒有睡意,她一直睜着眼睛,等着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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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很滿足的醒來,一翻身,卻沒有觸碰到意料之中的軀體。一睜眼,葉嵐確實已經不再牀上了,松田坐起身來,揉揉身上發酸的關節,翻身下牀,走到浴室門口,正對上剛剛洗過澡出來的葉嵐,松田一個皺眉:“起得這麼早?”
葉嵐笑笑,一本正經的說道:“松田先生,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會實行我們的交易,我的那一半,我已經做了,那您的……”
松田看見葉嵐的公式化態度,心裡不免惱怒:“哦?我怎麼不記得我答應葉小姐什麼交易呢。”松田說完推開葉嵐,要進浴室,錯身的時候,葉嵐拉住了他:“松田先生,難道不知道,做生意,不要留把柄,你就這麼確定,你沒犯什麼在我手上?”
松田停下腳步,葉嵐暗自卻把手拽的緊緊地,她哪裡有什麼把柄,她只是唬人罷了。而松田怎麼會看不出來葉嵐的虛實,聽見葉嵐這麼說,松田知道她是不放心,他只是冷笑一聲:“哼,我松田做事,一向說話算話。三天之內,我會按你要求的做的。放心吧。”
原本陸氏房地產就是松田這才預訂的合作目標,這次也只是順帶和葉嵐做了這比交易,說起來,只是時間提前了那麼一點點。
說完,松田把葉嵐拖回房間,葉嵐嚥下心裡的噁心,配合着松田又是一波雲雨之歡。松田完事以後,穿好了衣服,要離開了:“葉小姐回去等我的消息吧,不過……以後希望還有機會和你做交易。”
走出門口的松田,回過頭意味深長的對葉嵐說了一句。
看見松田關門走人,葉嵐整個人都像是軟軟的,只能靠在牆上,藉助牆的力量來穩住自己。
當天下午,葉嵐就離開了日本。
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陸母聯繫。
葉嵐打了電話給陸母讓她出來一趟,陸母和葉嵐商量一陣,覺得還是去葉氏公司談比較保險。
陸母找了個由頭出了門,攔車去了葉氏,葉嵐和葉老都已經在會議室等着了,陸母到了葉氏就有人引着她上樓。
剛到門口,葉老就帶着葉嵐出來迎她。
“蔣琬,好些日子沒見了啊,身體還好吧。”葉老叫着陸母的本名,想示意她,他們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必須親密下去。
“我還好。”陸母心裡還是有些慼慼然,也不敢太往近處套。
葉嵐拉起陸母就往會議室裡走去,邊走着還邊在抱怨着:“爸,咱們進去說啊,站這裡算什麼樣子啊。”
葉老笑呵呵的看着葉嵐搖搖頭,跟在她們身後進了會議室,關門前,對門外的秘書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暫時不要打擾。
葉嵐很是殷勤,先把陸母扶到凳子上做好,然後倒了一杯水捧到陸母面前,陸母看着葉嵐的態度,心裡安慰,覺得自己沒找錯人。
葉嵐彎腰的時候下意識的捂住脖子上的絲巾,那些痕跡要是被陸母看見可就不好解釋了。葉老對葉嵐使了一個眼色,讓她暫時什麼也別說,葉嵐受意,很安靜的坐在陸母身邊,過了半天,陸母果然着急了,主動對葉老說了起來:“葉老哥,這兩個孩子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現在我就當是請您幫我個忙,趁着陸簡不在的時候,我們分別代表這兩個孩子,發表他們的訂婚聲明。”
說道這裡,陸母停了下來,她看向葉老,葉老正皺着眉,不做聲,把手裡的雪茄滅了,葉老嘆了口氣:“我不是不幫你,先不說我也喜歡陸簡啊孩子,就憑着你和老陸與我這些年的情分,我也會幫。只是……”
葉老擺出一副猶豫的表情,陸母的心也被勾起來了:“只是什麼?”陸母問道。
“萬一,這事情等陸簡回來沒有辦成,對我女兒的名譽……”
“不會的,只要沒有陶夭夭,陸簡自然會選擇嵐嵐的。”陸母着急的解釋道。
“哦?是嗎?那,萬一那個女人沒有上當呢。又該怎麼辦?”陸母聽見葉老的這個考慮,也打了結巴:“這……”她確實不能這麼肯定陶夭夭的反應,想了想,這件事情不能拖了。
“那女孩子性子硬,到時候陸簡和葉嵐的訂婚聲明一發出來,她要是不走,我親自去趕人。”
葉老笑着,搖搖頭,陸母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老葉,這樣吧,我能理解你的不放心,我答應你,如果陸簡那小子到最後還是
不肯和嵐嵐在一起,所以的責任我會全部推倒陸簡身上,不會在嵐嵐身上留下一點不好的印記。”
陸母邊說着邊拉起葉嵐的手,葉嵐乖巧的對着陸母笑了一下,也轉握住陸母的手,對着葉老說道:“爹地,你就當是幫我的忙嘛。”葉嵐撒嬌道。
這話聽在陸母耳朵裡就是在幫她的,陸母擡手拍拍葉嵐的肩。葉老纔算是答應下來。三個人閒聊了幾句家常,陸母才離開葉氏。
葉嵐把她送上車,看着越來越遠的車,葉嵐臉上變幻成了冷笑。
“爹地,你說,萬一簡哥哥真的不肯怎麼辦?”葉嵐心底對陸簡的作爲還是不敢確定的,他不是那種你能隨意掌控的人。
葉老沒有做聲,仰頭靠在沙發椅上,葉老閉上眼,怎麼辦?他看上的可不是陸簡,而是整個陸氏。
……
陶夭夭比以前改變了很多,變得更爲內斂了,這樣的改變陸簡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憂,陸簡唯一慶幸的是,這段日子,陶夭夭在他的陪伴下漸漸的放開了心結,走出了心底的陰影。陸簡從來都沒有想過,看着她能夠一夜睡到天亮都是一種幸福。可是,夭夭的心裡還是有着一個空白——她,想去拜祭林悅然。
陸簡請了一天的假陪着陶夭夭去了,去了位於城郊的墓地,林悅然就長眠在那裡……
很快就打聽清楚了林悅然的墓地位置,陸簡停了車,沒有主動提出陪着夭夭上前去,他覺得,也許夭夭更願意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吧。陶夭夭走上了臺階,上前幾步,夭夭卻停住了,她回頭,陸簡正看着她,微笑的看着她,陶夭夭快步跑下來,撲進陸簡懷裡,陸簡還是微笑的抱住她。
現在的陶夭夭比以前要脆弱,更準確的說,她是願意學着在陸簡面前放下武裝去表現自己全部的情緒。陸簡深信,這是陶夭夭對他全部的信任。
“怎麼了?”陸簡溫柔的問着。
陶夭夭擡起頭,同樣微微笑着,她牽起陸簡的手,一起走上了臺階,陸簡先是跟着她,繼而走到夭夭的前面。
到了林悅然的墓前,陶夭夭半蹲下來,她的右手顫抖的覆上墓碑上的照片。
“悅然,我來看你了,你還在怪我嗎?”
“都說,人死後,會知道人世間的所有事情,那麼你呢,現在,還怪我嗎?”
“想想,我們之間,認識那麼多年……”陶夭夭說到這裡哽咽起來,陸簡沒有出聲,只是在她的背上輕拍。
“我沒有帶花來,我還記得,有一次,你告訴我,你最不喜歡菊花的,對不對。”
“是的,悅然最不喜歡菊花。”
陸簡和陶夭夭幾乎同時回頭,郝翼正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陶夭夭站了起來,郝翼也走進了。
二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那麼自然,陸簡只好先開口了。
“我和夭夭,來看看。”郝翼點頭。看向陶夭夭的眼裡有着說不清楚的情感,好似傷痛,好似遺憾……
“我,要走了,以後,多來看看她吧,悅然她,很孤單的。”
“要走?”陶夭夭問郝翼。也是因爲悅然的死吧……
郝翼沒有回話,淡淡的苦笑,轉身就離開了。
陶夭夭一直看着郝翼走遠,纔回頭,看着林悅然。
悅然,郝翼要走了,你,放下了嗎,答應我,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好不好。在另一個世界裡。還有,我終究是欠了你一句對不起,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束縛住自己,我也會幸福下去,我相信,你會祝福我的,因爲,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林悅然。
陶夭夭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悅然的照片,和陸簡一起離開了。走得時候,夭夭的腳下很輕快,彷彿,她身上的那無形的枷鎖都消失了。
看見夭夭的情緒好起來,陸簡也很高興:“你最近都瘦了好多,想吃什麼,我陪你。”陶夭夭想了想:“我想吃,拉麪。上次那家拉麪。”
上次?
陸簡回想好半天才想起來,伸手點點夭夭的額頭:“知道了,就是你整我那次是吧。”陶夭夭不予置否的撇嘴。
“電話……”
還沒開進市區,陸簡的電話來了,陶夭夭出言提醒他。
“喂。什麼事?”陸簡看了看是公司打來的,靠邊把車停下,接通。
“陸總,那個日本客戶打電話來了,您看……”張安國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他剛剛接到那個松田先生的電話時,也嚇了一跳。這個葉嵐,手段還真是不錯啊。不能小看了她。
陶夭夭知道應該是公司的事情有了什麼變動,她也怕陸簡爲難,拉起陸簡的手,陸簡看向夭夭,卻看見夭夭在向自己點頭,邊點頭還指指陸簡耳邊的電話。這個案子很重要,陸簡非要不可,陶夭夭的體諒讓陸簡覺得窩心。
“我知道了,我馬上
回來。
掛了電話,陶夭夭主動說道:“你先送我回去吧,我有點困了,你去忙你的,等你回來我們再去吃飯。”
陸簡答應下來,開車送了夭夭回去。
……
“怎麼回事?”陸簡一進公司就叫來了張安國,日本那邊不是一直沒什麼動靜的嗎?陸簡之前在日本看中了一塊靠山的地,他已經收購下來了,準備建一個度假山莊。日本的度假區一般以溫泉爲主,這次陸簡在溫泉的基礎上,準備和日本一家很有名的電子設計公司合作,將度假山莊內的設計全部高科技化。而松田正是這間電子設計公司的董事長。
張安國磕磕巴巴的說出松田先生讓陸簡儘快趕往東京一起商議一下合作案子的事情。陸簡聽完還是決定親自打個電話給松田。
接通電話,陸簡和松田聊了幾句,松田說陸氏發來的合作案他們已經通過了董事會的整體認可,希望他儘快過來和他們這邊商量一下合作的具體事宜。
陸簡知道日本人最講求的是效率,他不放心陶夭夭一個人在家,打了內線電話叫朵朵上來。
“我明早要去日本。夭夭那邊,我不在的時候,你幫忙多照顧着點。”
朵朵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陸簡也頷首。
“那個……原本這次會從你們設計部帶幾個人和我一起過去的,但是我留下了你……”陸簡留下朵朵是爲了私心。
“沒事的,正好讓我們好好待幾天,自從你們在一塊了,我們的獨處時間就沒了……”知道陸簡的意思,朵朵故作輕鬆的說。
不過她說的也是心裡話,雖說陶夭夭最近情緒好轉很多,但是陸簡不在,她也不放心陶夭夭一個人。
陸簡安排完相關的事宜,去了一趟珠寶店。那份禮物是他很早以前就爲陶夭夭預訂下的,這段日子一忙也忘了去取。
拿到東西,陸簡回了家,他猶豫了很久,也沒跟夭夭開口。陶夭夭從陸簡一進門就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想想也不難猜出他是在顧忌什麼。
陶夭夭走到酒櫃前,到了一杯紅酒給陸簡:“怎麼了,是不是有事情?”
陸簡壓住夭夭的肩,讓她枕靠在他的腿上:“我……明天要出差。”陶夭夭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出差嗎?那就去啊。”
陸簡沒回話,空着的那隻手輕捏着陶夭夭的耳垂。
“我會很快回來的。”
說完,陸簡稍稍推開夭夭,自己站了起來,走到衣架邊從自己的西服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紅色的絨盒子。再坐回沙發上,遞到陶夭夭的面前:“送你的。”
陶夭夭接了過來,打開。
打開盒子的瞬間,陶夭夭的眼眸裡彙集了驚喜、訝異、感動。
那是一枚耳環,圖案是在舞蹈着的貓,很精緻,對陶夭夭來說,還很熟悉。那個耳環是陶夭夭最喜歡的,只是後來不知道丟在哪裡了。
“你怎麼會?”陶夭夭問道。她的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
陸簡抱起還蹲着的陶夭夭:“它是某個女人,掉在我的牀上的。”不顧陶夭夭的臉紅,陸簡繼續說道:“還記得我看見它的第一眼,就覺得它配極了那個勾走我的心的女人。所以我把它留了下來,還送到了珠寶店,讓人按照這個樣式做了一枚。”
夭夭靠在陸簡的肩上,她還記得以前那個耳環,貓的眼睛部分是用羅蘭紫的假鑽石嵌上的。陸簡現在把那個假的換成了真的。貓身也用了鉑金材料,比以前那個更加耀眼,也更加讓陶夭夭喜歡。
這個喜歡是不一樣的。這個喜歡裡有着陸簡對她的心思,也有着他們之間最初的那段回憶。
“你,幫我戴上。好不好。”陶夭夭的語氣裡有些撒嬌的成分,陸簡難得看到這樣的陶夭夭,也樂意去順着她的意,陸簡把耳環戴在她的左耳上。戴完耳環,陸簡打量打量,然後低下了頭,親吻着陶夭夭的耳垂。
被陸簡用愛澆灌得滿滿的夭夭,環住陸簡,主動的在陸簡的脣上落下自己的印記,陶夭夭要以吻來告訴陸簡,她的愛也是那麼的深沉……
清晨,陸簡不忍心叫醒夭夭就離開了,關門聲響起的時候,陶夭夭就睜開了眼,她知道陸簡是不喜歡那樣的場面,換做她自己,她也不會喜歡,就像是現在,她的心裡都是酸的。這就是愛情吧。
陸簡到達日本的時候,葉嵐就接到了松田的電話。她得到了消息,就到了公司。
“爹地,松田那邊已經引走了陸簡了。”
葉嵐情緒很高,對於明天,她可是期待很久了……明天的報紙和當地新聞的頭版頭條就會是兩家企業聯姻的消息吧。
葉老在和陸母對好口信後,就派人將葉氏和陸氏聯姻的消息透露給了各大媒體。
暴風雨,又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