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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又到了梅雨的季節,兩天三日的下雨,就算不下雨,太陽也不完整的露面,霧靄沉沉,空氣裡也都似乎瀰漫着化不開的黴溼氣。
女工在收拾大宅,清換房子裡的地墊地毯什麼的,管家則和園丁在花園裡清理下水道的於泥,把排水溝裡的落葉清出去,再加深加寬,讓水能暢通無阻的流出去。
周子馳在花房裡餵魚,很大的半面牆魚缸,裡面養了一羣黃澄澄的金龍魚,他站在一個凳子上,打開魚缸頂端的餵食孔,放了一些魚蟲過去,那些肥碩的魚兒便爭着過來啄食,搶得十分激烈。
他的助理在和他彙報一些情況。
“恆展沒有什麼新動向,……霍震東先生新拿下的項目已經做好後續交接,正在準備下一步的籌劃,……”
他聽着,不動聲色。
就算外面有大風大雨,這個宅子裡也是一片詳和。
真怪,別人都覺得做生意是一件十分費心力的事,小心翼翼,可是在他這邊看來什麼事好象都很輕鬆,可能是他並不太在意收回來的金錢有多少,有的多,那就多賺,虧了些,那也無妨,不過就是一撂錢裡少了幾扎而已,不帶那麼多出來,身上的擔子反而還輕些。因爲這種心態,他反而生意做得很輕鬆。
他拍了拍手上的魚食,拿旁邊的毛巾擦手,助理又告訴他,“還有一件事,愗光顏氏集團的顏成浩對上次您出手幫助霍震東先生的事十分惱怒,據我們的線人回來說,顏成浩在董事會上公然就發了火,對您是大加指責,還說什麼,以後您別碰上和他做對的事兒,如果再遇上,他肯定不會輕易罷手。”
周子馳一下笑了,“罵去,反正我已經被人罵的沒個人樣了,這些年來罵我什麼的沒有?隨便罵。”
助理又和他彙報一些公司的情況,他坐在那一邊喝茶一邊聽。
助理又問他:“周先生,老太太今年七十歲了,今年這壽辰怎麼安排?”
周子馳也在想一件事,母親榮惠儀曾經提過,父親過世不過三年,子女不宜過壽,榮家的家風很嚴,她又是受傳統文化影響很深的人,今年外公才過世兩年,母親肯定是不會允許大辦壽宴的,而且每次母親一過壽,肯定有很多人借這個機會送禮搭訕,他想了下,等和母親商量了再說。
女工又進來請示:“周先生,那位黃小姐又來了,想見您,保安室說您不在,可是她不信,一定要見您,還在外面等着。”
他說:“告訴保安室,以後不用騙她,我如果在就直接說,我不想見,不用她進來。”
黃小蓓還真不死心。
其實他也不是特別討厭黃小蓓,黃小蓓什麼心思他都知道,男人到這個年齡不要女人是不可能的,但可能是身邊顏色太多了,不知不覺就把一些事看淡了,黃小蓓適合做情人,但是做愛人是絕對不可能的,她有野心,也很功利,明白她的這個想法他就立馬乾脆果斷的斷絕了往來,只是黃小蓓還不死心,這樣就不好玩了。
雨終於下了。
雷聲滾滾,雨聲嘩嘩,打在玻璃外牆上,很快就成了一道道的水流。
顏成浩和趙成銳對坐在精緻的雅間裡,外面雖然有雷電,但是室內隔音很好,溫度也合適。
透明的高腳杯在燈光下閃閃發光,顏成浩舉杯示意趙成銳,乾杯,趙成銳從容的迴應,兩人碰杯。
顏成浩放下杯子,這才說道:“趙先生今年才二十四歲,可是聽說當初在IBM實習時,設計了好幾個應用程序,非常出色,是IT業的精英呢,但趙先生你卻對經商情有獨鍾,你能分析出當下很多財團的動向目的,這點我也很欽佩,只是趙先生你這麼關注周子馳的公司,還要和我合作,我能問下,你究竟是什麼目的,想要什麼?”
趙成銳說道:“商人,在商言商,無利不通。顏先生這些年生意做得很好,但顏先生有一個很不地道的對手,霍震東,他和顏先生您勢均力敵,顏先生難道您就不想扳倒這個對手?”
顏成浩淡淡回道:“我和霍震東確實有些積怨,但是……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想打敗的人是周子馳,和我又有什麼利益瓜葛?”
“周子馳和霍震東是多年的好友,顏先生並不想和周子馳有過結,但周子馳這個人算的是仗義,霍震東有事,周子馳就會毫不猶豫地伸手,一來二去,總不能不防。顏先生想要扳倒霍家,周子馳這棵礙眼的樹就得拿掉。而且,顏先生您難道不想吞下週子馳這塊大金子嗎?”
顏成浩哈哈大笑:“年輕人,你還是年輕了些,說什麼吞不吞,大道朝天,各走一方,周子馳別說我不想吞,就算想吞?”他攤手,“他實力不弱,你知道他外公榮氏的資產的,他如今又得了榮簡清的大份家業如虎添翼,這種人我就算想吞,我吞的掉嗎?”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你有什麼妙招?”
趙成銳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希望顏先生能幫助我和我一起收購周子馳的東展,事成之後我們共分利潤,顏先生您所收到的利益絕對比您想象的要可觀。”
顏成浩呵了一聲:“你這是遊說我?可是周子馳不是個好啃的骨頭,他實力這麼強,我憑什麼聽你的幫你?”
趙成銳說道:“顏先生如果現在收購周子馳的東展,他勢必也陷入危急之中,這樣他和霍震東共同投資的項目就不得不暫時停手,他一停手,霍震東就陷入僵局,顏先生您這不是間接打擊了霍震東嗎?第二,周子馳是嘉盛段氏的第二大股東,如果他倒臺,他爲了要自救就得拋出手中所持有的段氏股份,他一拋售,其他股民也會跟着亂了陣腳。這樣一來,顏先生您只走了一步,就可以直接控制三家財團的財政走向。顏先生您想一下,事成之後,名在你,利你也佔了一半,這樣的好事,您何樂而不爲?”
顏成浩看着他,半天他笑了:“你說的對,商人在商言商,如果沒有利益,誰也不會做冒險的事,但我有點好奇,你到底和周子馳是什麼關係?仇人?還是對手?你爲什麼心心念唸的要扳倒他呢?”
趙成銳眼睫輕垂,良久,他才輕輕說道:“恩怨很深,三言兩語說不清。”
顏成浩哦了一聲,慢條斯理了,“原來又是一出世故的恩怨,那我就不多問了。也好,利益當前,我會仔細考慮,只要你的第一步計劃讓我滿意,我會和你繼續合作,但是各自的分成,第二步我們再來談。”
這一頓飯吃吃停停,吃了也不知有多長時間,雖然說話聽起來是輕描淡寫,但是趙成銳知道其實這背後都是步步殺機。吃完了飯,顏成浩差了一輛車送他回去,那車很隱蔽,先看着顏
成浩的車子遠離才走,他什麼都知道,也知道顏成浩這個人外表斯文實際上最是薄涼心狠。幾年前顏家內亂,顏成浩是殺了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又軟禁了號稱黑道臬雄的父親顏正雄,這才坐上了顏家第一把手的位子,什麼樣的人能對自己的親人下狠手?這種人又什麼事做不出來?
但也只有這樣的人,利字當前才能和他穩穩的合作,在利益面前,最輕視對方的人也能抱成一團。
趙成銳回到自己的寓所,長舒了口氣。
躺在牀上他想心事,別人都道他就是一個研習生,誰知道他爲了這一天,又做了多少準備?
他開了電腦,用特殊軟件和對面的人做聲音交流。
自己就是學電腦程序的,他所設計的東西,除了他自己,別人根本破釋不進來。
很快,網絡就傳來了一個聽起來很溫柔的女聲,“回來了?這麼晚,累了吧?”
他也象個孩子一樣的溫順了下來,“不累,小姨您還不是這麼晚在等着我?”
對面的那個女聲十分親切,“你白天要做研究,晚上還要勾心鬥角的,要是做的累,那就回來吧。”
他當然不可能回去,事情已經計劃到了這種地步,怎麼可能說收手就收手。
兩人聊了一會兒,那個女子忽然間話鋒轉了下,問他:“你見着他了?”
他回道:“見着了,他在他家裡請我吃飯。”
“哦。”她好象也有點意外,但馬上就說道:“也是情理中的事,這個人平常最會演戲,爲了要表示一下自己的親和力,他當然會裝裝善君子。”
他當然明白小姨話裡的意思,還有她想知道什麼,頓了下他說道:“他和傳言沒什麼區別,仍然是一個花花公子的浪蕩樣,女朋友數不勝數,剛剛和一個姓黃的暴發戶女兒攪和在一起,玩膩了又把對方給蹬了,聽說開出的補償條件挺優厚,只是那女人不願意收手。”
網絡那邊的女人嗤了一聲,說道:“會討好女人是他的專長,呵,這麼多年了,他倒是一點沒變。”
趙成銳默默地聽,過得良久他才說道:“小姨心裡還是在想着他吧?”
雖然他年輕,可是他不是聽不出來小姨語氣裡的幽怨,女人要是不想一個男人,哪會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女子沒說話,過一會兒她輕輕舒了口氣,“好了不早了,你早點休息。顏成浩這隻老狐狸多提防他點,後面怎麼做,我會有安排。”
他關了電腦,倒在牀上終於閉了眼。
累,也確實有點累的,不過想起一件事,心裡倒有點小小的興奮。
白瀾看見他十分開心。
她的傷已經好了很多,頭上已經拆了繃帶,因爲醫生說長髮不適宜康復檢查,白瀾不得不剪了長頭髮,不過現在看,她剛剛過了耳際的頭髮頑皮的依附着她的耳垂和脖子,倒顯得她更象個孩子一樣,她已經可以慢步走比較久一點的時間,原來有韌帶的拉傷現在還恢復的差不多了,看見他過來她馬上就笑了。
他給她帶來了一個小玩藝,看樣子象個皮革面的筆記本一樣,大小隻有三十二開,舉在手裡他問她:“猜猜看,是什麼東西?”
白瀾想不出,問他:“是什麼?筆記本?立體畫?”
趙成銳把這個‘本子’的搭扣解開,一翻開本子,馬上裡面的紙頁就立了起來,呈半圓形的形狀,而且,那些紙頁竟然不是真的紙,象是特殊材料做的,能發出白光來,慢慢的隨着外面光線強弱調換自己本身的光芒。
白瀾看的很奇怪:“不是筆記本啊?這什麼材料?看起來很好玩。”
“光線暗的時候可以做照明燈用。”他和她介紹,又把一支小小的手寫筆抽了出來:“也可以做一個筆記本記錄東西,看。”他隨意在上面寫了兩個字,“白瀾。”遞給她看。
白瀾接了過來:“真的不錯,我在市面上沒見到過,有和這個相似的東西,但是功能不行。”
“是我在IBM實習時,設計的一樣東西,紙張用的特殊材料,可以記錄,如果不喜歡,把手按上去。”他握過她的手,輕輕按在剛剛的字上,“溫度到了一定時候,可以去的掉。”
兩個人的手合在一起,溫度緩緩中和,白瀾心裡又是撲撲亂跳,但馬上她就抽回了手,“不要去掉,剛纔這個字是你寫的,去掉了可惜。”
趙成銳輕描淡寫的說道:“就這個設計,IBM非常感興趣,開了一百萬的價錢想買我的專利,我沒賣。”他合上了本子:“其實它的功能還不止這些,如果只有這一點,那它就不值這個錢了。它還有很多功能,比如,純音MP3,甚至。”他擡眼,“這封面上的水滴,其實是個時間顯示器,平時不顯示時間,只有你用手輕輕劃一下,纔會顯示的出來。”
白瀾啊了一聲,若有所思,“我感覺你好象一個人呢,很神奇。”
“什麼人?”
白瀾努努嘴,俏皮的向他眨眨眼,“幾年前有一部電視劇,叫《來自星星的你》,那裡面那個年輕的教授,好象你啊。”
趙成銳無奈的搖頭:“你喜歡看那些電視劇?”
白瀾有點不好意思:“幾年前我看這電視劇的時候,自己總憧憬,要是有一天讓我遇到象教授那樣的人,我一定也會象女主角那樣不顧一切也要去愛個死去活來。”
趙成銳笑了,不說話了。
白瀾忽然小心的問他:“成銳,你能在香港呆多長時間?”
“半年。”
“現在還有多久?”
他略一思忖:“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那就是說只剩下三個月了?白瀾十分不捨得,想了下,她問他:“如果我留你在香港,你願意留下來嗎?”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除非有實力雄厚的公司願意聘請我,給我出具薪酬和保薦證明,我才能申請簽證,否則……”
“這個容易。”白瀾揚眉:“我舅舅的公司就是實力雄厚,只要他願意聘請你,別說你只是續簽,就是獲得永久居住權都沒問題。”
趙成銳又不說話。
白瀾很小心,“成銳,……你是不是覺得給我舅舅打工,有點……。”
“我覺得小瀾的提議很好。”周子馳和他說道:“小瀾和我說,想請你加盟我的公司,其實這正中我意,只是我覺得太唐突,開始時沒好意思和你提。”
今天天氣總算放了晴,過雨之後放了兩天干,跑馬場裡跑道乍幹還有點溼,正適合跑馬。
周子馳約了他出來,今天是約他出來騎馬,周子馳自己有一匹非常漂亮的丹麥緋特烈斯馬,那匹馬一身漆
黑的顏色,鋥亮如墨,眼睛炯炯發亮,睫毛都象是被梳理過一樣,忽閃有神。
周子馳告訴他:“我這匹馬是從北京運過來的,前些年我在北京呆,現在長住香港就把它也帶了過來,馬是很通人性的,他有驕傲的性子和忠實的品質,如果他認定了你是他的主人,他這一輩子就都不會背叛你的。”
他伸手,那匹馬因爲下雨在馬廄裡關了有一個星期,這回放出來高興的四蹄生風的在場裡跑,聽得主人召喚跑過來,在周子馳面前停下然後原地踢踏了幾步,做了個盛裝舞步的動作,然後停下來,嘶了一聲。
周子馳在手掌心託了塊糖,很親呢的讓那馬在他手心裡吃,他用手摸馬的毛髮,問他:“小瀾的意思希望我們能合作,就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趙成銳默不作聲。
果然,白瀾向周子馳提了,要周子馳聘用他。
進他的公司,這不是他一心想要的嗎?
周子馳還以爲他是在想薪水的事,他很寬厚的和他說道:“你放心,我開出的薪酬絕對不會比微軟差,等你研習期滿,你就可以正式進入我的公司。”
他終於說話了,“謝謝周先生的好意,我再考慮一下。”
要是換旁人這麼說,周子馳可能就不屑一顧了,他親自招人,而且還開出了優厚的條件,哪個年輕人不得高興的手舞足蹈?可是這個年輕人還真是架子不小,竟然還圓滑的說,要考慮一下?
不過他還是笑了笑,繼續和他在場裡散步聊天。
沒過一會兒,忽然聽見有人叫周子馳:“大哥。”是個女聲,兩人都回頭,這一看,周子馳馬上高興了,“月月,櫻櫻。”
正是霍震東的夫人佟月,帶着可愛的女兒霍琦藍。
那個小女孩大約六七歲,真是粉裝玉琢,漂亮的象媽媽一樣,看見周子馳立即甜甜的叫:“舅舅好。”周子馳伸手就把她抱了起來,“小公主長胖了呦,瞧這胳膊,我咬一口行不行?”
佟月看他那麼喜歡孩子,逗他:“喜歡吧?那自己趕緊加加緊。”
周子馳卻是漫不經心地說道:“孩子這事兒吧,看着好,其實鬧心的厲害,我喜歡孩子,但我喜歡別人的,想想養孩子多頭疼啊?你這邊正經八百的想一些事,馬上來一個混世魔王朝着你又哭又鬧,你有再多的宏圖大志也都給孩子的一泡尿澆沒了,要我養孩子,不不不,我不養。”
“纔怪。”佟月責備他:“孩子多可愛啊,櫻櫻跟震東比跟我都親,到現在了每天晚上還要爸爸摟着才能睡,你們男人是沒有孩子不知道,震東都說了,只有有了孩子男人才會有責任心,纔會真的成爲一個男人。”
周子馳嘿了一聲,“只有霍震東這種貨色,纔會被你這個二貨降服,霍震東自從娶了你,就從花花公子的花名冊上銷了戶,徹底老妓從良了!”
佟月皺眉:“真討厭,你說話總這麼刻薄。”
兩人都哈哈大笑。
佟月看趙成銳,周子馳立即介紹:“我的小友,趙成銳。成銳,我好朋友霍震東的夫人,佟月,也是我的乾妹。”
趙成銳待女士很禮貌,“霍太太好。”
手機響,他一看是教授的電話,示意自己到另一邊去接,佟月看他走遠,好奇的問周子馳:“大哥,這人和你什麼關係?你能帶他出來看你的這寶貝馬,看來這人和你關係不淺呢。”
“都說了啊,我的忘年小友,對了,他還是小瀾的救命恩人,我告訴過你的,小瀾當時出車禍,他正好經過是他救了小瀾。”
佟月很感興趣,“長得不錯,模樣很俊。”
“不要花癡,你都已經是孩子的媽了。”
“那又怎麼樣?”佟月得意洋洋:“我老公都說了,我永遠是最漂亮的,什麼人都比不上我。”
周子馳哈哈大笑,又去逗霍櫻櫻,“櫻櫻你知道不?這世界上最不能相信的東西是什麼?那就是男人的鬼話,你拿男人的承諾去喂狗,明天你就會發現,狗死了,給毒死了!”
小姑娘好了奇:“承諾是什麼,爲什麼會毒死狗?”
兩人都笑了。
也只有這樣親厚的關係開起玩笑來才無拘無束。
但是佟月忽然若有所思,看着趙成銳的背影,趙成銳還在那邊講電話,他抄着手,緩緩沿着賽場邊的路慢行,背影也是英氣逼人。
“他很象一個人。”佟月說道:“你不覺得他象一個我們都認識的人?”
“誰?”周子馳故意誇張地說道:“你不會想說象你老公吧?”
“胡說八道!”佟月佯怒,半晌又說道:“我覺得他象你,大哥,他眉眼裡有一些神色很象你啊!該不會是你偷偷養在外面的兒子吧?”
“象我?”周子馳搖頭:“真是亂彈琴。我兒子?我要是真有這麼大的兒子?我能不知道?”
黃小蓓要進場,王源在外面攔住了她:“黃小姐,周先生有朋友,不方便見外人。”
“外人?”黃小蓓氣極了,“他什麼意思?”
王源還是挺禮貌:“黃小姐,您是聰明人,別做這些沒意義的事,周先生也不是絕情,而且,周先生很厚道,大家還做朋友,不好嗎?”
黃小蓓咬牙,看着場裡周子馳的身影,周子馳正哄霍震東的女兒霍櫻櫻在騎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駒,霍太太在一邊緊張的看,旁邊還着一個她不認識的年輕男子。
這個男人真是太狠心太無情了,濃情蜜意的時候怎麼都行,牀上也能把她討好的欲死欲仙,可就在她以爲自己可以拿到一張上流社會的入場券時,這個男人卻翻了臉,他倒不是很薄情的甩了她,可是在他看來,他和她,就是露水情人,睡過了幾次,他大方的給出一張支票一個名貴的首飾,這就算結束了?
不不,她纔不會這麼輕易的罷手,溫柔的纏他不行,撕破臉皮的鬧他更不會理會,那怎麼辦?
真的忍氣吞聲的接那張支票和東西走人?那傳出去,她和周子馳其他的暖牀情人有什麼分別?
想了下,她忽然有了主意,轉而朝着王源笑吟吟地說道:“王先生,周老夫人近日好吧?”
王源立即回道:“黃小姐,周先生一向討厭別人打擾他的母親,周老夫人這些年深居簡出,一直在家裡清心休養,如果黃小姐你不分輕重的去打擾了周老夫人,那周先生知道了一定會發脾氣,黃小姐,您可是聰明人,可別得不償失。”
黃小蓓笑,“多謝提醒,我當然不敢去打擾周老夫人,不過……周先生既然這樣厚愛我,分手還給我這麼我貴的禮物,那我也總得給他一份大禮纔是,對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