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兒今天心情不錯,回到山谷就繼續修煉。
姜毅坐在外面,燦爛的金色火焰包裹住古燈。
古燈沒讓姜毅久等,漆黑的表面很快便泛起了血紅色的紋路。
像是被解除了封印一般,古燈竟然自己懸浮在了半空中,透發出一股神秘的氣息。
姜毅凝聚着金色聖火,仔細的燒着。
古燈的紋印從模糊到清晰,而且非常複雜。
它也沒了之前的普通,多了幾分妖異的感覺。
沒過多久,古燈表面的血紋散發出淡淡血氣,而空蕩蕩的燈芯處竟然冒起了淡淡的火苗,非常微弱,卻逐漸驅散了金色火焰,靜靜地跳躍着。
姜毅散開金炎,古燈的火苗卻沒有消失,隨着表面血紋的閃爍,忽明忽暗的燃燒着。
按照羅一笑的介紹,石棺裡什麼都沒了,好像被人提前捲走了,只剩下這個看起來像是照明用的古燈。
但是,姜毅隱約有一種感覺,一種說不上來卻非常強烈的感覺。
石棺裡從開始就什麼都沒有,只有這個古燈!
石棺葬的不是人,也不是妖,更沒有陪葬品。
石棺……
葬的是這盞古燈。
姜毅看着看着,意識都好像恍惚了,像是靈魂都要被血色的火苗扯進去。
但是,氣海上方的火鳥突然展翅啼嘯,氣海深處的斷刀也激盪出一股強盛的氣息。
姜毅的意識隨之恢復了清明。
古燈發出了若有似無的輕語,靜靜地懸浮在姜毅面前。
“這東西怎麼用?”
姜毅沒聽到那聲輕語,仔細的觀察着古燈。
它像是一盞血色長明燈,從點燃的那一刻就不會在熄滅。
姜毅嘗試着牽引了一下,淡淡的血色火苗立刻騰起火星,進入了他的身體,像是有着生命一般,自發的鑽進了經脈裡,然後昇華到了額頭的靈紋部分。
金炎聖紋立刻騰起奪目的金光,牽連着全身的經脈都在波動,直達氣海。
“能孕養靈紋?”
姜毅大喜。
姜毅凝神靜氣,盤坐在古燈前,牽引着火光源源不斷的進入身體。
金炎聖紋持續綻放,像是驕陽一般,閃爍着奪目的光芒。
姜毅全身都像是披上了金色戰衣一般,神秘非凡。
濃重的黑暗籠罩着無盡的荒野,巍峨壯闊的雲夜城像往常一樣靜謐而安詳,除了某些煙花之地還熱鬧着,只有王城守衛們還在各處巡視。
“王爺!出事了!”
一位白家長老猛地推開了白敖倉的房門,顧不得禮數,焦急的稟告道:“我們安排在王府周圍的暗哨全部消失了。”
“什麼時候的事?”
白敖倉眉頭大皺,眼神凌厲的盯着長老。
“剛剛發現的,一個不剩。”
“之前沒聽到任何動靜。”
“現場也沒發現任何打鬥和血跡。”
長老神情緊張,額頭都滲出幾滴冷汗,這種情況太詭異了。
“血獄?”
“他們進王城了!”
白敖倉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們在趙王府佈置了天羅地網,可到現在都沒發現血獄出現,已經引起趙王府那裡的警惕。
就在前天,趙元霸還派人送來消息,說很可能沒能騙過血獄,讓他自己小心點。
“我們王城外鬆內緊,晝夜警惕,血獄是怎麼進來的。”
長老很緊張,白王府裡雖然強者很多,但是他們對血獄沒有任何瞭解。
越不瞭解,越是害怕。
如果姜洪武真的脫困,他們怎麼向那位殿下交代。
白敖倉眼底閃過一絲狠芒:“殺了姜洪武。”
“什麼?”
“留着姜洪武就是個錯誤。”
白敖倉曾經是白虎關守將,經常出入姜王府,卻從來沒有接觸過血獄。
他們要麼早就衰弱,只剩嚇人的名聲,要麼就真的很強。
既然都找到了這裡,確保萬無一失的最佳辦法,就是殺了姜洪武。
“我這就進鐵牢。”長老咬牙,快步離開。
“先把腦袋給我拿來,我要用它震一震血獄。”
白敖倉走出房間,正要喝令王府全體戒備,卻發現王府裡的長老、供奉、侍衛們,竟然全部出來了。
“王爺!那是些什麼人?”
他們正警惕着王府高牆上接連出現的人影。
人數並不多,只有三十多人,披着腥紅的血衣,帶着慘白的面具,手持着漆黑的長柄鐮刀,無聲的站在白王府的石牆上。
如水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像是地獄的使者,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沒有進攻,也沒有質問,就這麼突兀的出現,無聲的站着,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抑。
白敖倉提着重刀,警惕着這支神秘的血獄隊伍。
三十八位血獄的目光全部鎖定了白敖倉。
“不要慌。”
白敖倉提醒着府裡侍衛,凌厲的目光掃視着其他地方。
既然出現了,就應該直接突襲,爲什麼在這裡等着?
吸引注意力,還是有別的目的?
地下鐵牢裡,長老沒等最後一道鐵閘完全升起來,便屈身衝了進來。
這裡的長老供奉們都奇怪的看過去。“出什麼事了?”
“姜洪武,你的死期到了。”
“奉王爺之命,斬首!”
長老大步衝向高臺,提着大刀劈向了姜洪武。
“他們來了?”
姜洪武睜開了雙眼,低沉的聲音透着森冷的殺意。
“血獄是來了,但你要死了。”
這位長老沒有任何猶豫,手起刀落,直取姜洪武的脖頸。
“各位,告辭了。”
姜洪武用力握緊的右手突然攤開,壓制已久的血紋立刻綻放起妖異的紅光,像是復活了一般,涌動驚人氣息,向着全身疾速蔓延。
剎那之間,三十六根寒冰錐直接粉碎,全身出現一個個空洞,鮮血頓時流淌出來。
三十六根寒冰錐消失的剎那間,封禁的經脈驟然活躍,綻放光芒。
靈紋甦醒,氣海沸騰,通過經脈剎那間貫穿全身。
“轟隆!”
狂暴的烈焰從全身爆開,伴隨着猛烈地氣浪,席捲昏暗的鐵牢。
“啊!”
那位長老被迎面掀飛出去,其餘長老供奉們沒等反應過來,也被熾熱的烈焰吞沒。
姜洪武震碎鎖鏈,洶涌的烈焰在沸騰中凝聚成了足足一百道重拳,隕石般全面暴擊。
所有長老供奉被無差別的崩碎,連慘叫都沒發出便燒成灰燼。
地牢轟動!
裂縫蔓延!
姜洪武揚天長嘯,沖天暴起。
白王府裡所有人都在警惕着周圍的血獄們,卻沒想到劇變竟然會從地下發出。
大地搖晃,裂縫縱橫,強光伴隨着烈焰衝出。
很多侍衛猝不及防,跌落裂縫,轉眼被烈焰吞沒,大量的房屋坍塌,被烈焰焚燒。
沉寂的白王府陷入大亂,驚呼慘叫此起彼伏。
“血獄,恭迎王爺。”
三十八位血獄齊聲高喝,手持鐮刀,恭敬低頭,下一刻提着鐮刀斜射長空,殺向了混亂的白王府。
“轟隆隆!”
姜洪武崩裂堅韌的地層,衝出地面,全身烈焰沸騰,右手發光,透發出恐怖的威勢。
“給我攔住血獄。”
“姜洪武,你休想活着走出我白王府。”
白敖倉怒吼,提着戰刀悍然殺向了姜洪武。
轟隆!
天驚地動,強光如晝!
白敖倉全身暴起驚人的雷潮,擴展上百米,化作一頭狂野的巨狼,隨着他殺向了姜洪武。
姜洪武全身血流如注,但氣勢驚人,一聲利嘯,右手向前暴擊,沸騰的烈焰洶涌翻滾,形成九重大浪,向前翻涌。
嘭!!
劇烈碰撞,晃動王府。
烈焰大潮接連暴擊,粉碎了雷潮,拍向了白敖倉。
雷火滔天中,白敖倉被狠狠地掀飛出去。
“什麼?”
白敖倉嘴角溢血,面色大變。姜洪武明明重傷,不僅封禁着經脈,也天天消耗着血氣,怎麼會有如此威勢。
“啊!!”
姜洪武揚天咆哮,沸騰的烈焰怒卷天穹,鋪展十餘里。
正在突進的血獄隊員們全部掙脫,第一時間撤出混亂的白王府。
姜洪武眸光一凝,漫天烈焰竟然全部凝聚,化作了密密麻麻的火晶,數以萬計,強光熾盛,更涌動着超過岩漿的恐怖溫度。
“躲開,都躲開……”
白敖倉面色再變,厲聲呵斥。
轟隆隆……
漫天火晶從天而降,暴雨般籠罩白王府,無差別的轟擊。
一座房屋被洞穿,火晶轉瞬炸裂,騰起沖天烈焰,吞噬着裡面的活人,更焚燒着房屋。
一位供奉被貫穿胸腔,緊接着火晶在身後暴開,沖天的火焰吞噬了他。
一個長老甩起盾牌阻擋,火晶剎那撞擊,卻猶如怒濤拍岸,震耳欲聾,火晶炸開的烈焰壓着他狼狽翻騰,接着被從天而降的其他火晶打穿。
同樣的情景,在恢宏的白王府裡激烈上演。
烈火無邊,吞沒王府,淒厲的慘叫響徹不停。
“姜洪武!”
白敖倉怒吼,額頭雷電靈紋照透火光,恐怖的雷威瀰漫天地。
黑暗的高空竟然凝聚出了厚重的雷雲,迅速泛起明光。
然而……
烈焰深處,突然殺出十餘道血影,輪着鐮刀劈向白敖倉。
一人疾如風火,刀勢密集,逼退白敖倉;
一人體型暴漲,速度飆升,狠狠撞飛了白敖倉;
緊接着烈風狂舞,化作颶風籠罩白敖倉,再一人踏裂大地,調動岩石沖天暴擊。
一人怒嘯,遙指高空颶風。
轟隆。
颶風竟然狂野炸裂,吞沒着正要反擊的白敖倉。
緊接着道道血光鋪天蓋地的墜落,交織成粗壯的囚籠,封住了白敖倉。
一連串的暴擊,短短三秒而已,速度之快,配合之妙,沒有給白敖倉任何反擊的機會。
“王爺……”
大量白家長老憤怒的殺過來,卻被其餘血獄盡數攔截。
“啊!!”
白敖倉狂怒,再次勾通夜空的雷雲,雷威蓋天,數以百計的雷電撕裂天地,並在第一時間凝聚成了一股,轟在了封印他的血色囚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