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裂開的口子將佛陀吞噬了進去,已經失去了所有力氣傷痕累累的佛陀根本就沒有辦法自救,他就躺在那掉了下去,看着天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笑起來......原來空氣的味道也這麼好。
隨着談山色的雙手合攏,大地裂開的口子開始迅速的關閉,佛陀被關了進去,好像兩座山崖對撞在一起,以佛陀現在的情況顧忌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了。
安爭暴怒,朝着談山色衝了過去,談山色卻在關閉了裂口的同時啓動了傳送,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多一種準備?
他的身體瞬間消失不見,下一秒回到了大雪山的另外一側,出現天空上那個巨大的旋渦旁邊。
如他這樣的人,每一次親自出手的時候先要想到的不是自己會殺幾人會有什麼所得,而是自己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該如何應對。
雖然他沒有想到安爭居然會這麼快從異變空間裡出來,可是在安爭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必須走了。
他爲什麼非要殺佛陀?
就是因爲他要讓安爭分心,安爭的注意力都在救人,他就能從容離開。
出現在旋渦邊上,談山色的嘴角都是笑意,他看着下邊依然在激戰但死傷慘烈的那些修行者,忍不住嘴角一勾:“終於爽了一次,當着你的面殺了你的人,這種感覺最爽不過了。”
然後他直接衝進了旋渦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然而,安爭並沒有追過來。
在談山色衝進旋渦離開的時候,安爭就在之前佛陀被吞噬的地方沒有動。
大地再一次震動起來,只是這一次的震動卻沒有那麼劇烈,地面上很快就鼓起來一個大包,裡面有個散發着紫色光芒的東西破土而出。
逆鱗神甲!
安爭在第二次出手的時候就把逆鱗神甲轉移到了佛陀那邊,雖然沒辦法給佛陀穿上,但是卻可以形成一個完美的保護層,被吞噬下去的佛陀立刻就被逆鱗神甲形成的一個方盒子似的防禦層保護住,大地的夾擊對於逆鱗神甲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安爭雙手託着逆鱗神甲形成的方盒子,快速的衝回了大雷池寺裡,帶着重傷的佛陀回到了異變空間,然後將自己身上帶着的上好丹藥連着給佛陀餵了好幾顆,他身上從來都不缺少品級巔峰的丹藥,曲流兮爲他準備的多的難以想象。
幾顆丹藥下去,佛陀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然極爲虛弱。
“原來還是活着好。”
佛陀嘆了口氣:“我以爲自己死了。”
安爭笑了笑:“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那該死的預感準了的。”
“你怎麼這麼快?”
佛陀忍不住問了一句。
安爭道:“自己的東西,拿回來的當然不會太忙,畢竟不需要適應不需要融合,直接吸收就是了......你留在這好好休息,我出去收拾一下那個大傢伙,談山色不敢再露面了,你放心,他把你打了一頓這件事我記住的,以後幫你打回來。”
佛陀:“給我點面子不好嗎?我是佛陀啊。”
“明天就不是了。”
安爭站起來,身子一閃消失不見。
外面,金頂國的修行者死傷慘重,發起第一次衝鋒的那些精銳的騎兵幾乎已經損失殆盡,雖然他們有着悍不畏死的勇氣,可是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誇,比鋼筋鐵骨還要可怕,他們一次一次的撕咬一次一次的進攻,雖然讓誇看起來也遍體鱗傷,但是這種消耗戰對金頂國來說打不起。
“和他拼了!”
一個仙尊級別的金頂國修行者嘶吼了一聲,眼神裡只剩下決絕,他身上全都是血,已經將衣服徹底染紅,卻沒有回去治療的打算,他回頭看了看那滿目瘡痍的大地,看了看倒在身邊和遠處的同袍,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殺了他,無論如何也要殺了他!
這個修行者騰空而起,朝着誇的頭部衝了過去,誇太高了,他飛上去的時候,看到了掛在誇腿骨上的屍體,就算是死了,依然後裡緊緊握着他的長刀,刀插在誇的骨頭縫隙裡,隨着誇的移動,那屍體就在那來回搖擺。
他看到了在誇的小腹位置上,一羣身穿甲冑的軍中修行者依然在一刀一刀的劈砍着,誇低下頭噴出一口氣,直接將這些人從身上吹了下去,那口氣奇臭無比,然後忽然爆開,那些軍中的修行者還沒有摔落在地上就直接被燒成了灰燼。
他看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一起修行一起成長起來的好朋友,他們兩個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山頭那棵特別漂亮的松樹下面對弈,兩個人可以一坐三天三夜,誰也不說話,卻好像無話不談一樣。
此時此刻,他的好友就倒在了誇心口位置,躺在一根肋骨上,他知道自己的朋友想要做什麼,因爲他們是最好的知己,他的想法和他朋友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
“我們一起吧,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我也如此想,我們一起完成。”
他艱難的飛過去,將兄弟的屍體抱起來。
他的朋友屍體上傷口比他還要多,還要狠,如果還有一口氣他朋友也不會死在這,他的朋友是拼盡全力的爬到了這裡,再也沒有力氣了,連最後要做的事都沒有完成。
修行者抱着朋友的屍體飛上去,終於飛到了誇的頭顱旁邊,然後爆開。
是啊,他們本就是要這樣做的。
他的朋友就是要自爆,可是卻連自爆的力氣都沒有了。
炸開的力量將誇的頭顱撞的往一側歪了過去,那巨大的身軀站不穩,往旁邊連續跨了好幾步,腳掌落地的時候,大地被震的動盪不安,連大雪山都開始崩塌,大量的石頭順着山坡滾下來。
“吼!”
這自爆一擊將誇的半邊頭顱炸的黑了一大片,卻沒有辦法真正的傷害到他,仙尊級別的實力,相對於誇來說還是太弱了。
但是,這自爆一擊卻把誇徹底激怒了,他俯身一聲嘶吼,嘴裡噴出來的腥臭無比的氣息瞬間就到了地面上,那些依然悍不畏死的發起進攻的士兵們被腥臭之氣吹的東倒西歪,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那腥臭之氣就變成了火海,將方圓千米之內的人都吞噬了進去。
太慘烈了,這樣的戰爭慘烈的讓活下去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就在這時候,席捲了大地的火焰忽然之間飛了起來,像是一層漂浮起來的火燒雲一樣,一秒鐘之前被火焰吞噬進去的人們全都愣住了,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可是火焰卻騰空而起。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那個身穿黑色長衫的年輕人,飛起來,兩隻手舉着,頭頂上就是那一層厚重的火。
呼的一聲,安爭將舉着的火海扔了過去,誇張開嘴朝着安爭這邊一聲嘶吼,腥臭之風再次噴了過來,將火海在半空之中直接吹散。
然而,安爭到了。
當漫天的火焰消散的那一刻,安爭從火焰之中衝了過來,一拳打在誇的額頭上,這一拳沉重的連誇都承受不住,猛的向後倒了下去。
相對來說安爭太小了,他漂浮在誇的額頭前面,就好像漂浮在人臉前邊的一粒灰塵,如果從遠處看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他。
可是偏偏這麼小的安爭,那一拳卻爆發出狂暴無比的力量。
誇疼的嚎叫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倒了下去,在半空之中他強行轉身兩隻手抱住了大雪山,大雪山搖晃了幾下,碎石分落。
誇猛的轉回頭,眼神兇狠的看着安爭,在他的額頭上被安爭擊中的地方,依然有紫色的電流閃爍着。
誇擡起手抓向安爭,安爭在那隻手抓過來的時候一拳打了過去,他的拳頭比對方的一根手指的手指尖還要小太多太多了,這一拳打在誇的手指尖上,就如同一隻螞蟻撞在了一個樹樁上似的。
可是,當拳頭接觸在誇指尖的一瞬間,指尖就開始崩碎,是好像石頭碎裂一樣的崩碎!
狂暴之極的紫電從指尖轟了進去,指尖迅速崩塌碎裂,然後是那根手指,一塊一塊的從高空掉下來,好像是從天穹之外飛來的隕石。
手指崩碎,然後是手掌,五根手指很快就變成了碎塊墜落下來,再然後是手掌,再然後是手腕,再然後是手臂!
這一拳,威力恐怖如斯。
誇的這條右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着,手指骨碎裂掉下來對於人來說就好像天降大石,胳膊一塊一塊的碎裂掉下來,就好像一座一座小山包掉下來似的。
沒多久,那條胳膊就徹底掉沒了。
誇疼的嗷嗷的叫起來,另外一隻手瘋狂的在斷裂胳膊的肩膀位置拍打着,似乎想把那該死的力量從自己的身體裡驅逐出去。
他驅逐不掉。
安爭再一次衝了過來,速度太快引發了氣爆,這邊氣爆才炸起來,那邊安爭已經一拳轟在誇的額頭上,乃是之前轟中的地方,進準的沒有絲毫偏差!
咔嚓一聲,誇的頭骨被擊中的地方裂開了一條縫隙。
頭骨是他最堅固的地方了,第一擊他硬生生的承受下來,第二擊雖然也沒能徹底將頭骨打爆,可是裂開的口子已經足以讓他恐懼了,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然後這個剛剛屠殺了至少上萬修行者和軍人的傢伙,掉頭就跑。
安爭一招手,掌心裡出現了一柄巨大的雷電長槍,朝着誇的背後擲了過去。
氣勢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