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和杜瘦瘦陳少白三個人都屬於那種絕對坐不住的人,再加上驛站里居然住着這麼多的各國高手,包括幽國神會,大羌國的一位將軍,趙國的皇宮禁衛金鱗衛,甚至還出現了大羲明法司的人,這顯然不正常。
安爭打算出去看看情況,除了自己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情況把這麼多高手都引來了。他走出驛站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那些明法司執法使進去的屋子,也能從那屋子裡感受到對方看着自己的眼神。
沒有人可以理解安爭對明法司的感情。
安爭他們出門之後不久,大羌國的將軍哈亞虎就帶着一羣人也出門了。不緊不慢的跟着安爭他們,肆無忌憚。
杜瘦瘦回頭看了一眼,厭惡道:“這些傢伙怎麼會比咱們還先一步到了車賢國?我就不信他們是德赫亞達派來串門的,要不是奔着咱們來的,我明兒就改名叫杜胖胖。”
陳少白:“那這不是改名,是還願吧?”
杜瘦瘦瞪了他一眼:“在幻世長居城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你嘴巴這麼碎呢。”
陳少白:“那個時候的你,有資格見我嗎?”
杜瘦瘦:“信不信我現在一屁股把你坐死。”
陳少白:“真是......你對屁股的追求已經不只是對女人這一方面啊。”
正說着,前面幾個人騎着幾頭妖獸橫着在路中,爲首的那個人用極爲輕蔑的眼神看了安爭他們一眼:“這是從哪兒來的野狗啊,也是聞着味道過來準備撿骨頭的嗎?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滾出車賢國的機會,天黑之前給我消失,不然我讓你們消失。”
杜瘦瘦氣笑了:“這位大爺,您是?”
說話的那個人看起來二十歲上下,穿一身錦衣,相貌看起來應該是中原人。騎着的妖獸是一頭裂變虎,品級不算低,是白品中階的妖獸。裂變虎顧名思義,戰鬥的時候可以裂變出一頭分身,雖然實力稍微弱些,但是兇悍難纏。
這個年輕人很白,病態的白,一看就是酒色過度的人。他低着頭俯看杜瘦瘦,冷笑着說道:“我是韓國金家的人,話我只說一次,趕緊滾。”
韓國在趙國西南,和大羌國也有很小的一部分接壤,大部分和趙國以及大羲接壤。韓國因爲算是和大羲距離最近的小國,所以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優越感。出門的時候,那範兒比大羲人還要驕傲。
而且因爲說話的發音和穿着上基本相似,所以很多韓國人出行的時候,都會說自己是大羲人。當然,他們是絕對不會拿出自己的通關文牒來證明的。
因爲在大羲明法司的緣故,安爭對韓國人還是稍稍有些瞭解的。韓國最大的家族是王族,金姓,韓王叫金載正,還算是個不錯的國王,因爲地處十六國邊緣,所以征戰較少,國力比燕國和趙國都要強不少。
安爭哦了一聲:“金家的人......我和你們有什麼矛盾嗎?”
那金家的年輕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猖狂之極:“這些雜碎居然還敢在我面前裝傻,誰他媽的不知道現在來車賢國的人,都是衝着那些秘寶來的?原大羲天昊宮宮主許眉黛,被選爲孔雀明宮的新一代掌教法尊,所以曾經所用的俗世法器拿出來拍賣,以示斬斷塵緣......”
他眯着眼睛看着安爭他們的打扮:“瞧着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野路子的人,真以爲這些事和你們有關係?該滾滾,這裡不是你們這些窮酸野種來的地方。我告訴你,大韓金家出手,那些秘寶法器我要定了。誰攔我金斜恩的路,我就讓誰死。”
安爭也不生氣,語氣平和的說道:“你誤會了,我們不是衝着什麼天昊宮法寶來的,我們只是遊玩至此,隨便逛逛街。”
金斜恩冷哼:“少他媽的跟我扯淡,我見到你們從驛站出來的。你們入住的時候,登記的是燕國人。一個快要滅國了的疲敝地方跑過來的野雜種,不配和我同居一處。我再說最後一次,要麼滾,要麼死。”
陳少白聳了聳肩膀:“反正我不是燕國人,我要是的話絕對不忍了。”
杜瘦瘦突然往前衝了出去,一拳砸向金斜恩坐下的那頭裂變虎。金斜恩跋扈慣了,沒想到杜瘦瘦居然敢突然出手。他在韓國的時候向來說一不二,此時杜瘦瘦居然反抗,讓他的怒火騰的一下子就升騰起來。
他拉着裂變虎往旁邊跳了一下,然後伸手一指:“弄死他們!”
跟着的幾個金家侍衛催動妖獸往前衝,杜瘦瘦一拳沒打到裂變虎正在氣頭上,看到那些侍衛衝上來,哪裡管那麼多,直接迎上去一頓拳打腳踢。
這些侍衛的修爲其實都不弱,但是杜瘦瘦身上有紫金品的甲冑護體,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金斜恩越來越氣,催動裂變虎衝向杜瘦瘦:“咬死他!”
足有三米大的裂變虎張嘴朝着杜瘦瘦的後頸咬了過去,眼看着那張大嘴就要咬住杜瘦瘦的時候,裂變虎向前衝的身子突然硬生生的定住了。坐在裂變虎上的金斜恩怒視過來,看到安爭氣定神閒的一隻手抓着裂變虎的脖子上一把毛,把裂變虎按在那了。
“你們找死!”
金斜恩召喚出來一把金光燦燦的法器,看着像是一根金鐗,從氣息上來判斷,居然是一件金品初階的法器。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居然一出手就把金品法器召喚出來,足以說明金斜恩這個人的弱智。
金鐗橫掃,一股銳利的勁氣掃向安爭的腦袋。金斜恩出手就是奔着殺人去的,絲毫也沒有留手的跡象。
與此同時,裂變虎扭頭朝着安爭就是一口。
安爭身子一轉繞到了裂變虎的另一側,避開金鐗。金鐗上帶出去的勁風,直接把不遠處的鋪子掃蕩的坍塌下來。安爭避開金斜恩的一擊,裂變虎的脖子上突然冒出來一個鼓包,然後又伸出來一顆腦袋,一口咬向安爭。
安爭迎着那猛虎的腦袋,一拳砸了下去。那虎頭之大讓人覺得心裡發寒,白品妖獸已經足夠讓人害怕,可是安爭拳頭上的力量更讓人害怕。拳頭上隱隱有雷電之力,一拳正砸在裂變虎的鼻子上,直接把裂變虎的那顆腦袋砸了下去,砰地一聲把地面上的石頭撞碎了一塊。
金斜恩暴怒:“野雜種!居然敢還手!”
他向一側一拉裂變虎,裂變虎的身體隨即分裂開來。他騎着的裂變虎往一側跳出去,另一隻裂變虎晃悠着腦袋站起來,然後朝着安爭一聲咆哮。
“叫他媽的什麼叫!”
安爭按住那裂變虎的脖子,一拳一拳的砸下去,直接把裂變虎的腦袋鑲嵌進了地面之中。地上鋪着的堅硬的石板,全都碎裂了。
“白品的妖獸,也敢放肆。”
安爭這一頓暴揍,直接把裂變虎腦袋打碎了。他手掌如刀往下一切,將裂變虎堅韌的皮毛切開,然後手伸進去抓住脊椎骨往外一拉,硬生生把一串骨頭拽了出來。那隻手再次伸進去,在裂變虎的身體裡摸索了一會兒,把白品的妖獸晶核拽了出來。
他拿着那晶核看了看,然後擦乾淨收起來:“給善爺收集點西域孜然味的妖獸晶核嚐嚐。”
一頭裂變虎被殺,金斜恩的眼睛都紅了:“你他媽的居然敢殺我坐騎!我要滅你九族!不管你是哪兒的人,不管你是誰,我要讓你全家死絕。”
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雖然離着遠,但是朝着金斜恩指指點點的聲音,讓金斜恩的怒火越來越旺盛。
他往前一指,試圖讓剩下的裂變虎衝過去。可是安爭的手上還有剛纔那頭裂變虎的血,剩下的這頭不敢往前上,一個勁兒的往後縮屁股。金斜恩暴怒,金鐗掄起來砸在裂變虎的腦袋上,直接砸了個稀碎。
他從裂變虎的屍體上跳下來,朝着安爭就衝了過去。
“在別人家裡尚且這樣跋扈作惡,在韓國也不知道多少人被你欺辱。”
安爭身子驟然消失,兩世雙生樹的作用讓安爭輕鬆瞬移出去。金斜恩撲空,回身就是一擊。他沒有看到安爭,也不管安爭是不是在身後,瘋狂的一擊朝着遠處的人羣就掃了過去,那些百姓不懂得修行,怎麼可能擋得住這金鐗上的修爲之力。
噹的一聲!
一面聖魚之鱗化作的巨盾擋在那些圍觀的人身前,將金鐗上釋放出來的修爲之力全部擋住。
安爭看着那些嚇傻了的圍觀者微怒說道:“看熱鬧不怕死?”
可是那些車賢國的當地人,根本不知道他說的什麼,見他出手擋住了那個惡徒的一擊,竟是全都鼓起掌來,噼噼啪啪的聲音還很熱情。
安爭低低罵了一句,然後再次瞬移出去,從背後一把抓住金斜恩的衣領,然後舉起來往下一按。
砰地一聲!
金斜恩的後背都被砸進石板之中,碎裂的石頭縫裡的邊角刺進他的後背,疼的他啊啊的哀嚎起來。安爭一把將他的金鐗拽過來,然後強行抹去了金鐗上金斜恩留下的血脈之力,隨便收進血培珠手串裡。
“我是個打劫的,現在拿了你的東西,還想拿你的命。”
安爭一拳砸下去,直接把金斜恩的鼻子打歪了。
金斜恩張嘴就罵:“我操-你-媽的有本事打死我,打不死我,我調集韓國百萬大軍,滅了你燕國彈丸之地。讓你燕國寸草不生,讓你燕人永世爲奴!”
安爭嘆息:“打錯了,不該你打鼻子。”
他站起來,一腳踩在金斜恩的嘴上,直接踩掉了好幾顆牙齒。金斜恩疼的哎呦哎呦叫着,滿嘴都是血。這樣的人以爲自己王族的身份可以讓所有人都害怕自己,王族的身份也是他做惡的保護-傘,所以從不曾害怕過什麼。在韓國十惡不赦,到了外面還以爲人人都怕自己。
安爭的腳一次一次落下,直到把金斜恩的嘴踩的比他名字還斜。
那些本來和杜瘦瘦顫抖的侍衛看到主子被人打成那樣,哪裡還有心思和杜瘦瘦打,全都衝過來試圖把金斜恩救回去。
安爭一屁股坐在金斜恩身上,拳頭舉起來示意要打,那些侍衛連忙站住,沒人敢繼續靠近。
安爭笑着對那些侍衛說道:“我這個人好說話,現在你們去取十顆金品靈石,五十顆紅品靈石,三百顆白品靈石來換,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若是遲了,過一分鐘,我就從他身上撕下來一塊什麼東西。”
他一擺手:“滾去拿錢!”
那些侍衛面面相覷,留下一個人看着,其他人轉身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