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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爭的復仇名單裡其實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當天在滄蠻山上的時候,大部分仇人他都已經手刃。而活下來的,一部分又被安爭的另外一個自己,也就是當初方爭的那道殘缺不全的魂魄殺了。
追查到現在爲止,名單上也只剩下了幾個最主要的人。
除了拍在最後一個的親王陳重器之外,最主要也最該殺的就是蘇家那個人了。
蘇家的發跡,其實和陳重器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在安爭上一世於滄蠻山遇害之前,其實蘇家都不是一個特別能上的了檯面的大家族,而在蘇家協助陳重器之後,得到了陳重器的賞識,以至於家族勢力膨脹的非常迅速。
所以在拍賣行裡的時候,蘇家的人才會有那樣的表現。他們和真正的有底蘊的大家族不同,屬於暴發戶的那個類型,家族勢力迅速膨脹導致了人員參差不齊。
因爲曾經並不怎麼高大,所以突然之間變得強大起來,就會越發的想彰顯自己的強大。
可是隨着陳重器在朝廷裡逐漸失去了聖皇陳無諾的信任之後,蘇家在地方上的日子也在逐漸走下坡路。當初大家都知道他們蘇家是陳重器最重用的地方勢力,所以多多少少都會有所聯繫。而陳重器又是公認的將來會繼承皇位的人,所以蘇家得到的必然很多。
然而現在陳重器已經不復往日的威風,上趕着巴結蘇家的人也就少之又少了。
但是蘇家的人又不甘心,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地位,怎麼可能就這麼心甘情願的再跌下去。然而唯一的辦法並不是迅速和陳重器撇清關係,而是不得不繼續緊緊的跟在陳重器後面反抗。
蘇家的家主蘇刪詞在賭,拿自己的整個家族在賭。
大寧府,一座被稱爲天上人間一般的仙城。因爲這地方建造在半山腰,雲霧繚繞之中,風景之美,被稱爲江南第一。
這裡有水鄉,有山城。有江南之俊秀柔美,也有北方之壯闊肅穆。山石奇險,而山下則柔和如多情少女。山景和湖景相輔相成,讓人流連忘返。
那山如壯士,水如女子。就連當初大羲聖皇陳無諾第一次南下巡遊的時候路過大寧府,都說願意在這裡隱居一生,而這裡的風景,一生都看不完。
當然,這些話也不必當真,因爲當初陳無諾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皇子而不是聖皇。
不過曾經有文人說過,大羲縱橫萬千,地大物博,但看過大寧山淨水湖之後,山川之險和水泊之柔,就都在其中了。
安爭讓陳少白保護着杜瘦瘦和噠噠野在山下的一座很豪華的客棧裡先住了下來,反正是他出錢,所以陳少白只找最貴的。因爲這裡是大羲幾乎最著名的風景區,所以豪華客棧也比比皆是。陳少白也是個很無聊的人,居然把那些大客棧都問了一遍,最後選擇的是要價最高的那個。
安爭白了陳少白一眼後說道:“你覺得把我的錢花給別人很好嗎?”
陳少白道:“怎麼就是你的錢了呢,這是我辛辛苦苦做保鏢轉來的工錢好不好。男人嘛,辛辛苦苦的工作,就是要善待自己。一會兒找個胭脂鋪子,看看能不能美一美我這張臉。”
杜瘦瘦:“看你那騷氣的樣子,應該更注意屁股的美白。”
陳少白:“你就算把全身上下都美白了,也是醜。”
杜瘦瘦:“那得看誰的審美了,噠噠小妹妹,你說你是喜歡強壯的男人還是喜歡娘娘腔的?”
噠噠野:“強壯噠!”
杜瘦瘦微微一笑,眯着眼睛看向陳少白,一臉的挑釁:“那麼,我和你陳哥哥,如果讓你必須做個選擇的話,你選誰啊。”
“陳少白啊。”
噠噠野回答的乾脆利落。
杜瘦瘦表情一傻,以無比幽怨的眼神看着噠噠野道:“你怎麼能這麼膚淺呢。”
噠噠野:“長得好看,要什麼深度啊。”
陳少白哈哈大笑:“走,我領着你上街買好吃的去,一切都算我的,想買什麼都行!”
噠噠野使勁兒點頭,然後跟着陳少白走了。
杜瘦瘦看向安爭:“臉真的代表一切嗎?”
安爭拍了拍杜瘦瘦的肩膀:“怎麼可能呢,也就一大半吧。”
杜瘦瘦瞪了安爭一眼,安爭人已經在很遠之外了。
離開了客戰之後,安爭往半山腰的大寧城走過去。隨着這些年來大寧山和淨水湖的遊客越來越多,所以大寧城的規模幾乎比原來大了一倍。
淨水湖邊上原來只是有幾個小漁村,而半山腰大寧城裡的人也看不起淨水湖邊上漁村的人,稱其爲鄉下人。雖然,從淨水湖邊上到大寧城裡邊連半天都用不了。
可是後來遊客來的多了,住在湖邊的人越來越多,反而變得比山城裡還要繁華。陳少白選擇的就是在淨水湖邊上最大的那家客棧,也是位置最好的客棧。
這是自己的仇,還是自己報比較直接,安爭也不想牽連杜瘦瘦他們,所以選擇一個人往山城那邊走。大羲的財力天下無雙,所以上山城的路並不是臺階,而是修建了一條半環山的大道。當初爲了修建這條大道,動用了超過五萬民工,整整修建了兩年。
有車馬行的人來路邊攬客,生意很紅火,但是價錢死貴死貴的,就坐車到山上就敢要一兩銀子。
安爭反正也閒來無事,只是先去打探一下蘇家的情況,所以也不着急。想了想那一兩銀子可以要一壺好酒半桌子好菜,所以他還是選擇了坐車,反正不缺錢......
非但要坐車,還要包車,安爭甩過去五十兩銀子,自己一個人乘坐一輛車往山上走。
車伕是個很健談的人,一般這種駕駛出租馬車的人都健談,天南地北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看您的樣子,是從遠處來的吧。”
“嗯,是挺遠的。”
“您一定是官府裡的人。”
“你怎麼看出來的。”
“幹我們這行的,眼都毒着呢。官府的人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我們能分辨出來。”
“你是說拿着架子的那副臭屁樣子嗎?”
“呃......難道說我是看走眼了?”
“不,你看對了。”
安爭淡淡的笑了笑:“我曾經在官府裡幹了好多年,後來不幹了,現在自己做點小生意。”
“就應該不幹了!”
車伕揮舞了一下馬鞭:“你說給官府做事有什麼好的?把握着權利的都是那些大家族的人,寒門出身的人就算再努力,估計着一輩子也別想擠進金陵城裡去。那地方,據說你在大街上要是不小心踩了人家的腳,沒準就能踩到個三四品的京官。”
“在地方上做事吧,還要看那些大家族的臉色,能賺錢的衙門都是人家的人,清水衙門裡辛辛苦苦做事一輩子最後連一塊好墳地都買不起。”
安爭:“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車伕笑了笑:“我有什麼故事啊,還不是幹這行之後聽的多了。來這裡玩的顧客哪兒的人都有,形形色色,我聽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將來我覺得我可以當個寫書的,把這些故事都寫出來,也能賺不少錢呢。”
安爭道:“這裡是大寧府治下,聽聞大寧府最大的家族是蘇家?”
“原來不是。”
車伕往四周看了看,沒別人,所以壓低聲音說道:“蘇家的人霸道啊,尤其是搭上了親王那條線之後更霸道,唯恐別人不知道,整天就是一副老子是親王的人樣子,別提多噁心了。原本大寧城裡勢力最大的是趙家,處處壓着蘇家,城裡城外,八成的產業都是人家趙家的。可是蘇家牛逼起來之後,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把人家給告了,大寧府的人知道蘇家的人和親王關係密切,昧着良心判了人家趙家敗訴,罰了很多很多銀子啊。”
“趙家的人不服氣,有幾個人去蘇家門口罵街。結果蘇家當天晚上就派了很多高手去,將趙家少了好些個人......然後還冤枉人家趙家,說是趙家的人先動的手。事情還沒解決呢,大寧府的人也不敢隨便判了,金陵城裡來了人,說是親王陳重器派來的,直接一條試圖謀反的罪名給趙家安頭上了......滿門抄斬啊。”
車伕一咧嘴:“就在這淨水湖邊上砍的頭,一共七百多顆人頭呢,齊刷刷的看下來,男女老少。年紀大的已經走不動路,年紀小的還在襁褓之中,一個沒留......太慘了。”
他又看了看四周:“您可不要胡亂說出去啊,不然我也別想混了。不過最近蘇家的人好像沒有以前那麼霸道了,很少看到有人從蘇家出來行走。要是再以前,蘇家的人出門是要淨街的!”
安爭微微皺眉:“就因爲爭個生意,就滅了人家滿門?”
“可不是!”
車伕揮舞着馬鞭,在半空之中甩了一個炸響。
“當初好多人都看到那慘場面了,七百多人排開了在湖邊上砍頭,把湖水都染紅了一大片。人頭還沒砍完呢,蘇家的人就已經進了趙家大院,把宅子佔了。”
“就算是定一個謀逆的罪名,那宅子也應該收歸大羲纔對吧?但是沒有,人蘇家牛逼啊,就是直接佔了。現在據說蘇家分家,大爺還住在老宅子裡,當初主持者陷害趙家的二爺就帶着家眷住進趙家了。”
“還有大爺和二爺?”
安爭問了一句。
車伕道:“您是不知道,我們當地人,都說蘇家大爺是猛虎。而那二爺,那是狼啊,狼子野心的狼,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大爺叫蘇重,是老太爺蘇刪詞的長子。二爺叫蘇緩,是次子。蘇重爲人還算低調一些,蘇緩簡直就張揚的沒法說。他出門,大街上不許看到一個行人。他買什麼東西,必須是送到他家裡去而且不能要錢。您看到山下有一片大院子了嗎,那是蘇緩修建的別院,就建造在趙家的人被砍頭的地方......多恨呢,就算是人家死了都不行,還要壓着人家。”
“那大院子下面,就是趙家七百口人的埋屍之處,你說,他也不怕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