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左家在金陵城裡翻蓋了這座大宅子開始,就從來沒有人敢在左家這樣放肆過。當初從龍有功,左家的人在金陵城裡得到這個院子的時候,面積不過是現在的五分之一。斷斷續續,這房子拆了蓋,翻了好幾次,到現在已經算是金陵城裡四季巷的標誌。
左家的人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他們會被人這樣的欺辱。
然而他們不會去回想,曾經有多少次是他們左家的人如此的咄咄逼人,甚至比安爭現在做的要狠毒的多。
“年輕人,你太心急了。”
左家的老婦人冷笑:“你應該再等等的,以我左家現在的處境,你何必如此的心急?等到陛下一道旨意下來,罷免了我左家上上下下所有當官的你再來,那個時候就是江湖紛爭。而現在呢,你帶着人圍了聖庭官員的宅子,難道你就真的以爲陛下會任由你這樣放肆?”
安爭笑了笑:“君子報仇,一分鐘都不等。”
他看着老婦人說道:“昨日裡閉了氣不能行動,若是可以的話,哪裡還等的到今日。”
老婦人皺眉:“我看的比你多,經歷的比你多,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不能商量。只要我肯妥協,我想你一定會做出讓步。你朋友受了傷,我也很遺憾。”
安爭道:“遺憾怎麼是傷了而不是死了?”
老婦人道:“咱們之間也不必說那些虛話,左家做過的事我們承認。但任何事都有個價錢,你朋友不就是傷了嗎?我左家死了好幾個人,我不是也沒有說什麼?這樣,你開價,我出,絕不還價。”
安爭笑着看着老婦人,一言不發。
老婦人見到安爭那笑容還以爲他接受了自己的提議,招了招手:“取一百塊金品靈石,再加上十顆金丹。我想,這已經足夠了。這些東西別說換一個人,放在市面上,能讓無數個人殺的屍橫遍野。” щшш ▲ттκan ▲¢ ○
“好多啊。”
安爭看着左家的人擡過來的大箱子,笑着搖頭:“一百塊金品靈石,十顆金丹,這確實不算少了。放在黑市上,確實能引起一翻血雨腥風。可是......這些東西在你眼裡是寶貝,在我眼裡連糞土都不如。”
老婦人微怒道:“只要你收下這些東西,這件事既往不咎,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左家幫忙的地方,我左家的人也不會袖手旁觀。年輕人,做事不要做的太絕,不然的話,誰知道將來會有什麼後果。”
安爭點了點頭:“你說的非常有道理,我改變主意了。”
他指了指那大箱子:“擡回去。”
兩個弟子過來把箱子擡回去,見到安爭妥協,老婦人忍不住笑起來:“就應該這樣,退一步開闊天空,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心平氣和的解決的。”
安爭道:“不,你誤會了。我拿了你這些東西不是代表我不追究了,這些東西勉強算是我兄弟的藥費吧。我兄弟金貴,你這些東西連萬分之一都抵不上。”
他笑起來的時候,像是一個惡魔:“但是昨天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欺人太甚!”
老婦人大怒道:“我就不信,你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金陵城裡做觸犯國法之事!”
安爭懶得再說什麼,回頭看向杜瘦瘦:“這羣人裡面,昨天都有誰在你還記得住嗎?”
杜瘦瘦搖頭:“哪裡記得住,當時打的急了眼,誰還看長什麼樣子。”
安爭嗯了一聲:“那我就幫你找出來吧。”
他忽然開始邁步前行,朝着那老婦人大步走了過去。老婦人也是小天境的強者,可看到安爭大步走過來的時候居然害怕了。她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進入小天境,但卻因爲年紀和天賦導致在小天境一品停滯不前。然而對這個江湖來說,小天境一品已經足夠強大了。
一個家族,擁有兩個小天境的強者意味着什麼,大家都很清楚。
“我看你還想如何!”
老婦人握緊了柺杖,猛的往地上一戳。
當柺杖接觸到地面的那一瞬間,地面上無數條火紅色的線條朝着四周延伸出去。這些火紅色的線條在延伸出去幾十米之後居然離開了地面開始向上延伸,來回交叉,形成了一個線條組成的四方體似的東西。
【劍冢】!
那些線條形成的四方體正中就是老婦人,在她身體四周,線條上出現了一柄一柄虛幻的長劍。那些長劍都曾經是左家強者的佩劍,代表着曾經的顯赫和威風。隨着老婦人伸手往前一指,掛在線條上的長劍全都揚起來,劍尖遙遙指着安爭。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讓你碎屍當場。”
安爭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句話,依然大步向前,嘴裡還數着:“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給我死!”
老婦人的柺杖再次在地面上一戳,四方體之中,無數柄長劍朝着安爭激射過來。而畫出來四方體的那些紅色線條開始分裂,沒一柄長劍上都連接着一根線條。而之前大的四方體被細化出來,變成了一個由無數個小的四方體組成的東西。
“左家的劍,怎麼能少了這一柄?”
安爭的右手手心裡光華一閃,天殺劍隨即幻化出來。當老婦人看到天殺劍在安爭手裡的時候整張臉都幾乎扭曲了,那種怨毒和憤怒是任何文字都無法形容出來的。
“奪我左家的至寶,只這一點我就容不得活着出去!”
安爭隨手一劍將激射而來的劍氣盪開:“你現在纔想到?我何止要奪你左家的寶,這些年一筆一筆都要算清楚。昨天的事,過往的事,今天一併解決了吧。當初你和你兩個兒子密謀殺人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一天這報應會降臨到你左家的頭頂上?”
聽到這句話,老婦人的臉色猛的一變:“你是?!”
安爭一步跨過去:“我是!”
噹的一聲,安爭的天殺劍破開了無窮劍氣,直接殺入了劍冢之中。
“你們左家的天殺劍,我收下了。非但手下,我還用星紋隕鐵修復了它。用你們左家的劍殺你們左家的人,如此才爲報仇。”
安爭一劍破萬劍,那些虛幻的長劍在他面前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沒有一柄劍能擋得住天殺劍一擊,那些長劍在老婦人的面前一柄接着一柄的崩碎。那就好像是象徵着她左家曾經的榮耀,一點一點的被安爭打碎。
“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拉你一塊下地獄!”
老婦人雙手往前一推,組成了大的四方體的無數小的四方體隨即飛出去,在半空之中形成了密集的懸空的石頭陣似的,不斷的攻擊安爭。這是一種極爲詭異的功法,將進攻和防禦融爲一體。這些四方體飛回去的時候就是最強的壁壘,進擊的時候就是一個一個的重錘。
亂飛的四方體密密麻麻的讓人看得頭暈眼花,躺在牀上的杜瘦瘦有些擔憂的說道:“猴子哥,看起來那老傢伙實力不俗,他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問題?”
猴子笑起來:“當然有問題,問題是看他打算怎麼玩了。”
猴子的話剛說完,無數的四方體組成了一個牢籠將安爭圍困起來。一塊一塊的四方體堆積起來,好像迅速的蓋房子似的將安爭完全封閉在其中。而這四方體並不是真正的什麼實體化的東西,那是由線條勾勒出來的四方體。每一條線都鋒利無匹,那是老婦人畢生修爲所化的劍氣。
所以即便是看起來安爭被封閉其中,但是外面的人透過那些線條依然可以看到安爭的樣子。
組成了四方體的線條開始流動起來,像是鋸子一樣開始侵蝕安爭的身體。那是老婦人修行數百年所得,鋒利的超過這世界上絕大部分法器。可是,當那些線條接觸到安爭身體時候,一陣陣的火星爆發出來,不管那些線條如何切割,安爭的身體都完好無損。
看到自己畢生修爲所構建的劍冢居然對安爭沒有任何作用,老婦人的臉色已經滿是驚恐:“這怎麼可能?”
安爭深吸一口氣,感受着那些線條上的劍氣:“左家在劍法上的造詣還是有一些的,但只是走的路子太偏了,不夠大氣!”
說完這句話,他手裡的天殺劍猛的往前一劈,一招一式大開大合,噼噼啪啪的聲音之中,安爭四周的四方體被他一個接着一個切開。每一劍出去,都在無情的碾壓切割着左家每一個人的自尊心。老婦人已經出手了,如果依然不能阻止那個叫陳流兮的傢伙,還有誰可以?
“當初你做那個決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安爭一劍將最後一塊四方體崩碎,身子瞬移過去,在那老婦人向後退的時候不斷的逼近。兩個人都是小天境的強者,瞬移的速度根本不是其他人可以跟得上的。然而安爭距離的太近了,老婦人知道若是自己在筆直的一條線上逃離的話,背後就會成爲人家的靶子。然而不管她怎麼變換方向,安爭始終都在她身後,而且越來越近。
砰地一聲,老婦人再次變幻方向的時候忽然撞到了什麼東西,腦袋好像要被撞斷了似的一陣劇痛傳來。她下意識的擡起頭看了看,發現那個修爲變態的年輕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到了她的前面等着她了。老婦人這一下撞的七葷八素,甚至不由自主的向後倒了下去。但她畢竟是小天境的強者,在向後倒下去的同時,柺杖掄起來直奔安爭的咽喉。
啪的一聲!
柺杖在安爭的脖子前面戛然而止......安爭的手握着那柺杖,掌心裡紫光一閃。真雷之力順着柺杖轟擊了過去,老婦人痛苦的哀嚎了一聲吼被真雷之力擊飛。安爭抓着柺杖一抖,那由珍稀材料打造而成的柺杖竟是被他震斷了。
老婦人扭轉身子想跑,安爭從後面追上去,一把掐住老婦人的後頸一把抓住她的後腰,兩隻手同時一發力將老婦人硬生生的抓舉起來。
遠處,左家有人怒罵道:“她是一個老人了,你難道還不能放過她嗎?你這樣做,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老人?”
安爭冷哼:“老人作惡,一樣該殺!”
他將老婦人往地上一摔,然後一招手天殺劍飛過來,他抓着天殺劍當着左右人的面,一劍刺穿了那老婦人的心口:“在我對你說我是那兩個字的時候,你就應該意識到......你死期到了。”
【微信公衆號:美貌與才華兼備的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