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天連威脅再利誘,讓戶部拍賣行的二掌櫃嶽山羣出賣了大掌櫃牛中。那樣一個老實忠厚,在整個金陵城都有着善人之稱的老人,就這樣被暗害在自己手下的家裡。
最讓安爭無法承受的悲痛,是這個老人預感到了自己去嶽山羣家裡會有危險,但他還是去了。爲的,只是想知道嶽山羣是不是要對他的小友陳流兮有什麼圖謀。
也許牛中沒有想到嶽山羣居然敢殺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也許。
周向陽大笑出門,知道這件事基本上算是成了。門拉開的那一瞬間,他就看到了一張冷酷到了極致的臉。那張臉明明面無表情,可是卻給人一種死神降臨般的感覺。
“陳......陳流兮!”
高向天只來得及說出這四個字,脖子就被安爭一把掐住。
安爭單手掐着高向天的脖子,這位高家的大滿境修行者在安爭面前連反抗的餘力都沒有。他的眼睛裡只有驚恐和絕望,甚至已經忘記了反抗。
整個金陵城誰不知道陳流兮這個人做事的風格,對待敵人從來沒有原諒這一說。只要被安爭認定了是仇人,那麼就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安爭一把掐住高向天,然後一腳將嚇傻了的嶽山羣踹回了屋子裡。
當安爭的視線落在屋子裡躺在地上的牛中的屍體的時候,眼睛裡的血絲一瞬間就冒了出來。他和牛中不是剛相識了,雖然牛中不知道他就是當年的方爭,可是安爭卻一直都把他當成老朋友看待。如今老友已經變成了屍體,冷冰冰的躺在地上。
爲了製造出來是有人搶劫殺人的假象,牛中的屍體上有好幾處刀傷,可是安爭卻一眼就看出來,牛中的致命傷在脖子上,他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嶽山羣!”
安爭一聲厲喝。
嶽山羣撲通一聲跪下來,哪裡故意求饒的要跪下來,而是嚇得。他跪在那不住的磕頭:“不關我的事,都是周家的人安排的,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當年你不過是金陵城裡的一個孤兒,牛老覺得你可憐把你帶回拍賣行,認你做了徒弟。雖然知道你心性不好,可還是當兒子一樣養着你寵着你,他的一身本事也是傾囊相授。對你那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就換來你這樣報答他嗎!”
這一生暴喝,嚇得嶽山羣的身子猛地一抖,然後哇的一聲噴出來一大口血。這人竟是被嚇的吐了血,可想而知他現在已經恐懼到了什麼地步。
“你是怎麼殺的他,我就怎麼殺你。非但如此,你們周家策劃了這件事的所有人,都會是這樣的死法。”
安爭的手一緊,周向天就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因爲窒息,他的臉很快就變成了豬肝色。他的身子不住的劇烈的抖動着,兩條腿亂踢,可是因爲逐漸失去了力氣所以腿看起來根本不是踢出去的,而是好像麪條似的無力的抖動着。
很快,周向天的嘴巴就張大了,舌頭從嘴裡伸出來,口水順着他的嘴角往下淌。
嶽山羣已經嚇得屎尿一褲子,他看到安爭看着周向天,準備爬出去逃命。可是沒有來得及往外爬就被安爭一腳踢回去,栽倒的地方正好是牛中的屍體旁邊。嶽山羣掙扎着擡起頭的一瞬間,看到的就是牛中青紫色的臉。
啊的一聲,嶽山羣嚇得往後連滾帶爬,在那個瞬間,他似乎看到了牛中睜開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當然那只是錯覺,牛中已經死了超過一個時辰了,怎麼可能還會看他?然而在這個時候,嶽山羣已經被嚇得產生了幻覺。他甚至看到了牛中猛的坐起來,那雙眼睛就那麼陰沉沉的盯着自己。
“磕頭,磕足一百個,有一個沒有響聲我就剁碎了你。”
安爭一把將周向天的屍體丟在嶽山羣身邊,那屍體上瞪大了的眼睛好像直勾勾的看着嶽山羣一樣。嶽山羣哪裡還有膽子逃走,聽到安爭的話後就爬起來跪在牛中的屍體旁邊開始磕頭,一下一下的砰砰作響。安爭看了一眼在那磕頭的嶽山羣,然後轉身了出了房門。
院子裡的修行者聽到聲音已經開始往屋子裡衝,安爭好像個殺神一樣,見到一個殺死一個,一招斃命。
一個修行者從假山後面衝出來,揮刀斬向安爭的脖子,安爭的身子只是一晃就到了他面前,兩個人的臉近在咫尺,那修行者嚇得啊的叫了一聲,手裡的刀子還剛擡起來卻忘記了往下劈。安爭左眼裡的紫色星點轉了一下,那個周家的修行者身子上砰地一聲冒出來一團火,身上好像被潑了油似的一下子燒了起來。
安爭一轉身,另外一個修行者已經吶喊着衝到安爭面前,他的拳頭打向安爭的臉,明明比安爭早出手很多,安爭等到他的拳頭馬上就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纔出手,一巴掌扇了過去。這一個嘴巴直接將那修行者的腦袋從脖子上扇飛了出去,脖子裡翻騰了一下,然後一股血泉水一樣噴涌出來。
那飛出去的頭顱撞在假山上,砰地一聲碎開。半邊臉和一顆眼珠子黏在假山的石頭上,好像留着血淚的人在那陰森森的看着所有人。
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下場。
看到很多自己的同伴已經被殺,剩下的人開始掉頭就跑。如果說一開始對安爭的不瞭解讓他們還保留着幾分戰鬥的勇氣,那麼現在他們連逃跑的勇氣都快沒有了。安爭從後面追上一個修行者,一伸手抓住對方的脖子,然後手腕一扭,那脖子咔嚓一聲被安爭直接扭斷,安爭抓着半截脖子,把人頭當兵器扔了出去。那人頭撞在另外一個逃命的修行者的人頭上,碎的亂七八糟。
幾十個修行者四處亂竄,可是沒有一個人能逃出院子的。逃出去最遠的一個修行者也不過跑了四五步而已,安爭好像鬼魅一樣在院子裡不斷的瞬移,每一次移動都把一個修行者送進地獄。院子裡至少有五六十個人,短短几十秒而已就被安爭全都殺了。
安爭將所有人的人頭都揪下來,然後用頭髮編在一起連成一串。等到做完了這些的時候,屋子裡依然還有砰砰砰的磕頭的聲音。嶽山羣顯然是被嚇破了膽子,這頭磕的格外賣力。安爭從外面走進去看了一眼,嶽山羣已經一腦門子的血了。
“你是幾歲被牛老收養的?”
“我......我忘了。”
安爭冷笑:“牛老沒忘,他跟我不止一次的說過,他收養你的時候問過你幾歲了,你說五歲。雖然牛老並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你的真實年紀,但他就是按照你當時的回答記住的。後來因爲你新型不善,他擔心你出去會害人,也怕你被壞人引誘,所以一直把你留在拍賣行身邊做事。更是爲了你破了他守了半輩子的規矩,破格把你提拔成了二掌櫃......”
“而你呢,這些年你想的都是牛老對你怎麼不好了。給你的工錢不夠多,給你的地位不夠高。還覺得是他攔了你的路,覺得若不是他的話,你早就已經是拍賣行的大掌櫃了。可是你這個畜生想過沒有,如果沒有牛老你會有今天的一切?!”
嶽山羣畏懼的看着安爭,又下意識的看了看牛中的屍體。他擡起手開始抽打自己的臉:“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豬狗不如。”
“你確實豬狗不如。”
安爭從隨身空間法器裡取出來一把匕首丟在地上:“去把周家那個人的腦袋割下來。”
嶽山羣嚇得顫抖了一下,雖然真的不敢,可現在也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他跪爬着過去,撿起來匕首的時候兩隻手握着還在劇烈的顫抖着。
“就你這樣膽子,你也就只敢害你的親人!”
安爭這一生暴喝,嚇得嶽山羣幾乎撲倒在地上。他好不容易挪過去,然後開始用匕首切割周向天的脖子。因爲剛死不久屍體還沒有僵硬,所以刀子割上去的時候,血是一股一股往外冒的。越是害怕手抖,切割起來就越慢,嶽山羣已經崩潰了,一邊割一邊啊啊的叫着,鼻涕和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那樣子無比的醜陋。
足足用了超過一分鐘的時間,嶽山羣才把周向天的腦袋從脖子上切下來。
“好......好了。”
兩隻血手抓着周向天的腦袋,嶽山羣居然有一種輕鬆感:“切掉了,切掉了......你讓我做的我都已經做到了,我磕足了一百個頭,我也把周向天的腦袋割下來來,求求你放過我吧。”
安爭冷冷的說道:“就算是你磕足了一百個頭,牛老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原諒你的。牛家上上下下那十幾口人會在下面等着你,用手抓你,用牙齒咬你,把你四分五裂。”
嶽山羣啊的叫了一聲,身子僵硬的筆直的往後一仰,竟是嚇得昏了過去。安爭走到嶽山羣的身邊,腳踩着嶽山羣的手指來回一碾,嶽山羣疼的嗷的叫了一聲又甦醒過來,坐起來抱着自己的手開始嚎啕大哭。
“去把這顆人頭和外面的人頭連在一起。”
安爭吩咐了一聲之後,就走向牛中的屍體。
嶽山羣一隻手抓着周向天的腦袋,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子,當他看到外面那五六十顆人頭用頭髮連在一起的時候,人徹底崩潰了。可是他不敢反抗,他顫抖着手把周向天的人頭和其他人頭編在一起,因爲失禁,他身上還散發出一陣陣惡臭味。
當他好不容易把人頭連好了之後回頭看向屋子裡面,安爭已經大步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安爭用撕開的衣服把牛中的屍體綁在自己的手背上,大步走到嶽山羣身邊。嶽山羣好像一隻討好的狗一樣不住的求饒,不住的說着:“綁好了,我都綁好了,還有什麼我能做的,你儘管說,我都照做。”
“沒有了。”
安爭淡淡的說了三個字,然後一腳踩着嶽山羣的肩膀,一隻手抓着嶽山羣的腦殼向上一拔,噗的一聲把嶽山羣的腦袋硬生生的從脖子上揪了下來。他俯身把嶽山羣的人頭和其他人頭連在一起,然後一隻手拖拽着那幾十顆人頭大步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停了一下,回頭的時候能看到牛中的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老哥,走......我帶你報仇。”
2017-05-0918:4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