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揚的身子不斷的劇烈掙扎着,可是安爭一隻手的控制之下,他就算是把自己的身體都扭斷了也不可能脫離安爭的手掌。那五根手指掐住他的脖子,就好像鐵閘一樣把他牢牢的夾住。
安爭從半空之中俯衝了下去,右手舉着的戰艦往前一拋,當那戰艦落下來距離大地不到一尺高的地方,安爭一腳踹在戰艦上。龐大的戰艦橫着飛出去,始終保持在距離地面一尺高的高度橫飛,對面就是三十萬熊人大軍,看起來如同洶涌的浪潮一樣。
每一個熊人士兵都有將近兩米高,身材極爲壯實。他們身上披着簡單的甲冑,但是都極爲厚重。戰艦幾乎是貼着地面橫飛出去的,筆直向前,所過之處熊人就好像被整齊割倒了的麥子似的,一層一層的倒下去。戰艦持續往前撞,那洪水似的熊人大軍居然被開出來一條寬差不多能有百米的通道。
安爭一隻手掐着肖飛揚的脖子落在那頭足有三百米長的巨大妖獸上,妖獸擡起頭髮出一聲嘶吼,嘴裡噴出來一道黑光。那光束足有三米直徑,若是被擊中的話可想而知會是什麼後果。
安爭站在肖飛揚的身後,他的左手掐着肖飛揚的後頸,另外一隻手往前猛的一探......噗的一聲,他的右手從肖飛揚的後腰抓進去,直接刺入了肖飛揚的體內,手指上修爲之力向前催動直接灌入了肖飛揚的丹田氣海。
肖飛揚只覺得自己體內所有的修爲之力都要爆開了,不得不宣泄。他下意識的雙手往前一推,兩隻手將狂暴的修爲之力全都釋放了出去。
肖飛揚的力量和妖獸的黑色光束轟然對撞,好歹肖飛揚也是大滿境的修行者,那拼盡全力的一擊直接將妖獸的黑色光束擊碎。安爭在肖飛揚的身體裡留下了一道力量,然後一腳把肖飛揚踹進了妖獸的嘴巴里。
轟!
肖飛揚的身體在妖獸的肚子裡爆開,那麼巨大的妖獸倒下去的時候好些一座山崩塌了似的。身軀砸在地上,大地都在位置震動。
安爭一腳踩在妖獸的肚皮上,那妖獸的肚子被踩破,血液噴霧一樣的向上激盪起來。安爭的雙手往前一推,那漫天的血霧如同子彈一樣向前橫掃出去。吼吼的叫着的熊人士兵被這密集的子彈一層一層的放翻,安爭的身子隨着血雨向前疾衝。
他的身子追上了一顆血滴,那激射向前的血滴在他眼裡速度卻並不是很快,如同漂浮在半空之中似的。他的手指在那血滴上輕輕觸碰了一下,那血滴微微一頓,然後變成了紫色。
這變成了紫色的血滴閃爍了一下,然後紫光一閃化作了一條細微的紫色閃電。這一滴血只要靠近其他的血液,電流就會傳遞出去。僅僅是幾秒鐘之後,向前橫着掃蕩出去的血雨之間就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紫色的電流亂竄。
一個熊人士兵衝過來,揮舞着手裡沉重的武器衝向安爭。如果說血蝙蝠的智商低下,那麼這熊人的智商連血蝙蝠的一半都沒有。它們得到命令之後就只知道往前猛衝,就算前面是懸它們也不會停下來。
第一個衝進來的熊人士兵忽然停了下來,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多了些亮晶晶的紫色的線條。那些線條閃爍着紫光,還發出噼噼啪啪的輕微的聲音。
一秒鐘之後這個熊人士兵的身體就變得四分五裂了,那些細小的紫色電流如鋒利的鋸條一樣將這個熊人士兵的身體切割的支離破碎。它只是停頓了那麼一下,身體就變成了很多肉塊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這就好像是一座殺人的大陣,安爭當然不會被紫電擊傷,那本就是他的力量。追上那艘被自己扔出去的戰艦之後,安爭舉着戰艦飛回來。而大批的熊人士兵衝進了他留下的陷阱,一個一個的熊人士兵哀嚎着倒了下去,還沒落地就已經四分五裂。
只是這短短片刻,安爭擊殺數百個強悍的熊人士兵。他舉着戰艦飛回碟仙山的時候,半空之中的戰艦已經有一半被妖獸擊落了。
在更遠的地面上,一排大概能有七八十米高的好像蟾蜍似的妖獸排列成了一趟線,然後擡起頭朝着天空之中噴射黑色的光束。那些光束的威力極爲恐怖,戰艦被擊中之後歪斜着墜落下來。
安爭將手裡的戰艦送回去,然後再去搶其他的戰艦。又半個小時候他搶了十幾艘戰艦回來,但此時局面已經無法控制了。血蝙蝠開始不要命的朝着安爭發起了攻擊,而地面上的熊人大軍也開始向前推進。
這種時候,一個修行者就算在強大也無法改變局面了。安爭只好返回碟仙山,剛進去就看到杜廣軍帶着一隊精銳的士兵出來接他。
“侯爺,快進地宮。”
戰艦都已經被他們從另外一個秘密入口降落進入了地下糧倉之中,此時也只能是盡最大的努力防守,然後等待着援軍到來。
安爭進入地下糧倉的時候立刻被這裡震驚了,這哪裡是什麼地下糧倉,分明是一座地下的堡壘。下面修建的極爲堅固寬闊,過道兩側都是兵器架,上面整齊的擺放着各種兵器。走過一個一個的房間往裡看,裡面都是碼放着的軍用物資。
再往前走,轉過一條過道之後安爭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眼前看到的一切,安爭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從過道轉過來之後就是一圈的欄杆,那圈大的讓人頭皮發滿。安爭走過去手扶着欄杆往下看,下面大概十米深的地方,一眼看不到頭的都是糧倉。每一座糧倉都有差不多十米直徑四十米左右高度,往前看過去密密麻麻的根本就無法看清楚有多少。
“知道糧倉一些秘密的人會說,這裡的糧食足夠西北百姓生活三年。”
一個身穿書生長衫的儒雅男人走過來,朝着安爭抱了抱拳:“我是這裡的指揮官,大羲正四品鷹揚將軍李存儒,拜見揚威候。”
安爭扶了他一下:“將軍不要客氣。”
李存儒轉身指了指那看不到邊際的糧倉:“這裡存放的糧食何止夠西北的百姓生活三年的?就算是全大羲的百姓都來了西北,也足夠生存三年了。”
安爭的閱歷遠非常人可比,可他也沒有見過如此震撼的場面。
“爲什麼......大羲要在西北修建這樣巨大的一座地下堡壘?”
“最初還是因爲觀星閣。”
李存儒解釋道:“在大概三百年前,觀星閣的人就以一種我無法理解的方式預言說天下即將大亂,而中原富庶之地就是大亂的中心,到時候那富庶之地就會成爲修羅地獄,沒有人可以生存下來。聖皇陛下對觀星閣的人深信不疑,他用了差不多二百年的時間來修建這座地下堡壘,用了差不多一百年的時間將這裡的糧倉填滿。”
“負責這件事的軍隊從始至終都只有這一支,人老了就在這糧倉裡養老,換新人進來。三百年來,這支隊伍的人數始終保持在一萬八千人左右,但是在這裡老死的殉職的人已經遠遠不止這個數字。”
安爭:“你把這些事告訴我,不怕受到牽連?”
李存儒笑了笑:“侯爺已經進來了,我說不說還有什麼意義嗎。這裡存儲的不僅僅是糧食......還有大量的武器裝備,兵部兵器坊研製的武器法器和各種裝備,通過秘密渠道一劈一批的送來。三百年前大羲的老式裝備都還在,你要不要去看看,那場面比這糧倉還要震撼。”
安爭卻是太震撼了,眼前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爲了保證堅固都用長方的巨石壘造。二百年啊,這浩大的攻城絕對不僅僅是一萬八千名士兵可以完成的。
“這裡......還有平民?”
安爭試探着問了一句。
李存儒轉身往左邊走:“侯爺跟我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順着那巨大的糧倉所在往前走,以他們的速度走了很久才離開了糧倉。前面是一堵封閉的高牆,有兩扇鑄造的青銅大門將高牆對面的世界隔開。安爭看到那兩扇青銅門不由得有些親切感,忍不住微微的楞了一下。李存儒沒有注意到安爭表情上的細微變化,讓人將大門打開。
二十幾個士兵推着一扇門往前走,看起來個個都很吃力纔將大門推開一點。安爭跟着李存儒進了青銅門後面,然後再一次被震撼的無以復加。
青銅門後面,就是另外一個世界。
高牆之後是一片平原,那裡拔地而起了一座大城。這可是地下啊,看那大城的規模,差不多足夠上千萬人居住也不會覺得擁擠。
“世世代代。”
李存儒說了這樣四個字。
“從三百年前,第一批十萬民工被選中的時候開始,他們的妻兒子女都帶着來了西北。當時名義上是隨軍出征的,但是在半路上這幾十萬人就離開了進入碟仙山。大軍爲他們將妖獸殺光,爲他們保駕護航。他們用自己的一生來修建地下堡壘,然後子孫後代連綿不斷。到現在三百年過去,這十萬人差不多增加了四十倍。這裡的人依然在保持着對地下堡壘的維護,擴建。”
“甚至......開墾。”
李存儒指了指遠處那一大片綠油油的莊稼:“這是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才解決的問題,一開始種下的莊稼因爲見不到太陽而很快就死掉了。陽光......對於我們來說太奢侈,對他們來說更奢侈。一百多年的時間啊,積累下了價值連城的經驗。”
“現在地下糧倉在擴建的地方都是用以種植,糧食的產量已經足夠這幾百萬人吃的。”
“你再看看那邊。”
李存儒往另外一個方向指了指:“那是地下堡壘的工器坊,這裡的工匠打造出來的器械,比起外面的還要好用還要優質。三百年了,這裡的人們已經習慣生活在地下。”
他看向安爭:“侯爺,現在有什麼感想?”
安爭往外面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能看到外面那無窮無盡的妖獸大軍正在來襲。
“感想?”
安爭深吸一口氣:“別告訴他們。”
然後安爭轉身,朝着上方走了出去。當那青銅門關閉的時候,高牆這邊的軍隊已經在集結了,士兵們面容肅穆,眼神決然。
“這是軍人的事。”
李存儒伸出雙臂,手下人給他換上鐵甲:“百姓們,在軍人之後,當安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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