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假期
幾番周折後，方閒終於掙脫了黑色性感吊帶漁網的陰霾，而後他將漁網興沖沖地塞到自己的揹包中。
“好了，說正事吧，怎麼樣了？”楊綺指着屏幕問。
“還差兩塊硬盤，預計6點左右完工。”
“所有數據都恢復了？”
“**不離十，這是極限了。”
楊綺聞言終於鬆了口氣，本來她要在這裡陪方閒一起加班的，但恢復用的服務器就一臺，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先回去休息，今天早點來看看情況。
“辛苦了。”楊綺對方閒報以燦爛的微笑，“咱們總算可以交差了，我去給你衝杯咖啡。”
“沒事的，很就完，我想早點回去休息。”方閒的表現很客氣，稍微猶豫了一下後開口問道，“這個……ls，我想就事把年假休了。”
楊綺露出了躊躇的表情：“……你知道，請年假要提前一個月的，這樣我們好安排工作。你這麼突然請假我沒法批准，等k來了我去請示一下。”
“多謝。”
幾分鐘後，楊綺端着兩杯熱咖啡過來，找出一把椅坐到了方閒身邊。
“這次多虧你了。”楊綺拍了拍方閒的肩膀柔聲道。
方閒心道——又來……
這算是ls楊標準的領導風格了，26歲的她要領導行政部幾十口可不是容易的事。她的方法很簡單，女員工面前叫苦裝姐妹，男員工面前賣色相搞曖昧。
別管真的假的，真的很管用，尤其是對男人而言，美女上司一句溫柔的鼓勵能讓他們頓時沸騰地像一隻公牛。
方閒是少數不吃這一套的幾個人，他知道這女人表面嬌媚，其實不過是一種催化劑，加透徹地壓榨員工的勞動力而已。女人都有兩張嘴，你的終極目的顯然是爲了下面那張嘴，像ls楊這種這個歲數能當上主管的女人……她的嘴一定不屬於你，一定。
“ls，你去忙吧，這裡很就搞定，能幫我說服k批假就好。”方閒強笑道。
這話說的有些委婉，其核心意思是——少尼瑪噁心我，想讓我好好幹活就給老批年假。
楊綺對方閒這種傻愣恨的表述方式倒也不怎麼驚訝，她早清楚這傢伙是什麼貨色，只是今天看他通宵加班辛苦，稍微褒獎一下罷了，哪知這小滿腦想的都是年假，讓人掃興得很。
“好吧，我去看看k來沒來。”楊綺雖心下不滿，臉上卻依然滿面春風，笑盈盈地端着咖啡走遠。
方閒想的很明白，這次的事情自己是有功的，假期八成能批下來，要先用這段時間仔細研究完硬盤再做打算。
十幾分鍾後，後兩塊硬盤搞定，方閒將其裝回機箱，擰上螺絲，拍了拍手。
大功告成！
幾乎在同時，ls輕叩房門，再次出現。
“搞定了？”
“嗯。”方閒幾乎懶得再看這些電腦一眼，“讓他們過來取回自己的電腦即可，恢復的數據都導回去了。”
“辛苦了，k也已經到了，他要親自與你談談。”
“……這有必要麼？”
“哎……”ls清楚方閒的秉性，短嘆一番，“方閒，與bss談話是難得的表現機會，尤其是這次的事，基本是你一個人完成的，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是進入bss視野的好機會，你總這麼抗拒與領導交流是沒有出路的。”
“k，我去，我去。”
k是一個美國佬，全名k·pn，一個古怪的姓氏，中國人都喜歡叫他麥克胖。
他屬於公司三位老外高管之一，主管人力資源與行政，年齡高達57，典型的禿頂眼鏡胖，顯然，他是來混退休的。
面對方閒，他滿臉熱情：“h，方，請坐。”
方閒只得傻笑着做到他面前。
美國胖笑盈盈地問道：“數據的事情搞定了？”
“嗯，搞定了。”
“哦……爲什麼這麼急着要休假？”
話說這廝話題切的實在太沒技術含量了。
“近的工作搞得我很累，想休息一下。”方閒特意揉了揉眼睛，讓其中佈滿血絲。
“我理解，我理解。”k胖的表情各種寬厚仁慈，“但你知道，現在這種時候我們不能離開你，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能不能再堅持一週？”
方閒琢磨着，遊戲提示中好像說完成任務的期限就是一週。如果他想老老實實完成張四線任務倒無所謂，但如果要做出突破的話……仙劍的劇情也不是那麼容易走完的。
“k……你知道，我昨晚……”方閒的眼中充滿了恐懼與辛酸，就像被強x的小寡婦一樣，“大概2點的時候，我的心臟突然跳動極，我汗流浹背地倒在地上，呼吸困難……半個小時緩過勁來，我當時就想打120，但當我想到公司利益的時候……我選擇堅持……”
“h!!”k聞言虎軀一震，不管方閒怎樣，他是真的汗流浹背了。
身爲在大中華區混退休的57歲胖，他只求無驚無險。
幸虧方閒熬過來了，不然今天ss公司也許已經上報紙頭條了——
【ss公司男性員工徹夜加班導致暴斃】
【高薪與西裝背後的苦澀】
報紙還會收斂一些，是真正可怕的東西——
【我nlbd外企啊，拿中國人不當人？】
【外企猛如虎，ss如大蟲】
……
之後媒體記者會蜂擁而至，經理一定會讓邁克胖去面對他們。
萬一一個語出不慎，k就要像鐵道部王某一樣出名了，那貨出事後好像被調到了巴基斯坦，要麼就是塔吉克斯坦或者吉爾吉斯坦……
聽說公司在拓展南非的業務……
美國佬打了個寒顫。
說好的高薪退休呢！說好的海邊度假呢！
k連想也不敢想。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方閒揉着眼睛，適時地掏出了年假申請表。
“身體重要，身體重要。”k胖擦着額頭的冷汗，難得果敢地在上面簽上了大名，“餘下的流程讓ls叫人搞定吧，你回去休息。”
“k，你真體貼。”方閒滿懷感動，點頭示好後捂着心臟向外走去。
“哦，對了！”k的節奏被方閒搞亂了，這想起了此次談話的目的，“方，要記得公司的保密協議，任何資料禁止外露。”
怎麼突然說這個？方閒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轉瞬之後他就明白了。
總有些蠢蛋把秘密資料藏在電腦中，也許就在昨晚的某塊硬盤中藏有ss的商業機密也說不定。
“放心，k，我根本沒時間看硬盤，只想些將他們修復。”
“k，好好休息，有時間去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隨後方閒又找到ls，將k批假的事情告訴她。
“我以爲他要至少拖幾周的，怪了。”ls搖頭笑了笑，伸出右手，“好吧，祝你假期愉。”
“多謝。”方閒與之握手，只感覺ls的手上暗勁重重，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對了，走的時候別鎖門了，一會就要開始有人去取電腦了。”
“k。”
方閒回到辦公室，還好他的雙肩背夠大，放得下硬盤與這麼一大坨漁網，他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