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大作爲百年老校,培育出來的人才,至今活躍在商界政界的皆有不少,是以它的校慶日,自然是受到了社會各界的關心。
而這一關心,就讓顧子西這些小菜鳥們,深感壓力山大。幾乎是沒日沒夜地排練,而因爲開學初,課程還沒有怎麼吃緊,是以有學生因爲排練而出現的缺課遲到,甚至是曠課現象,各位任課老師也幾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練來練去,還是這樣,你說張若聞是真把自己當成晚會的總導演了麼?”
顧子西看着對面那個一臉抱怨的‘女’孩,不由得暗自搖頭。這個‘女’孩她認識,雖叫不上具體名字,但是她也知道她是隔壁舞蹈專業的院‘花’,長得自然是不必說的,但更重要的是,她的舞蹈功底更是一流的,當初大一進校‘門’時,迎新晚會上的一出新疆舞可以說是拔得頭籌。
“我的大小姐,你給我小聲一點,這麼多人看着呢!”旁邊的‘女’孩一聽,立馬拉過那系‘花’,在說到“這麼多人”時,眼睛很明顯的掃過顧子西這邊。顯然顧子西成了“這麼多人”的傑出代表了!
對於她略顯幼稚舉動,顧子西只得無奈地笑笑,便低頭自顧自地研究起曲譜來。
只是有些時候,有些話,你明明是不想聽的,它就是想鑽進你的腦子裡進來。
“來,我跟你說點你感興趣的!”那‘女’孩拿出手機,一臉的興致勃勃。
“什麼東西啊!”系‘花’雖然拿手當扇子扇着,但是眼神很明顯就被吸引了。
“帥吧?這可是阮氏的現任總裁,多金長得又帥!”那‘女’孩接着說道:“不過最要命的是,他還不是一個繡‘花’枕頭,聽說智商得有兩百多呢!”
顧子西聞言,手不自覺的一頓,在一旁的社友的詢問下,她立馬自嘲地想:自己現在真是草木皆兵,難道這普天底下姓阮的總裁就他一個了麼?
但很快顧子西就發現,確實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又或者是命運實在是過於會作‘弄’人。
只聽得那‘女’孩繼續說道:“你知道麼,他以前也T大的,聽說那會兒還組建了一個賽車隊,只要是T大的,人人見到了都會叫他一聲晟哥,那會兒他還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在咱們學校學長笛的,長得聽說是巨好看,是T大的校‘花’,總之是神一樣的人物啊!”
“喂喂喂,你說了這麼多,還沒有說重點呢!”
系‘花’的語氣雖然還有一絲不耐煩,但是從她急切地語氣上來看,她確實已經對那位神一般的人物很感興趣了,而且是很感興趣!
“你聽我說完啊!他不是我們T大的麼,那這麼年輕有爲的男人,咱們學校的百年校慶還不請他來顯擺顯擺啊!”
“那又怎麼樣,人家來也不是一個人來啊!”系‘花’說到這裡,語氣裡明顯已經有點酸意了。
那‘女’孩笑笑道:“什麼呀,聽說他那‘女’朋友五年前就死了,還是自殺,我跟你小聲地說啊!”接着那‘女’孩趴在系‘花’的耳邊,但是分貝卻不見得有多麼地小:“聽說她死的時候啊,肚子裡還懷着孩子的。”
“當然不是阮晟文的啦,不然怎麼捨得死啊!”
“聽說啊,是被人那啥啥了,但又有人說是因爲當初阮晟文的公司面臨倒閉,她就嫌貧愛富的跟另一個有錢人在一起了,但是阮晟文多麼厲害啊,後來又重整河山東山再起了,她當然毀不自禁啊,可是被人穿過的破鞋人阮晟文怎麼可能會要。後來她在學校裡被查出來懷孕了,沒臉見人就自殺了!”
“…………”
“顧子西?”
一旁的社友見顧子西一直盯着曲譜,不知道在做什麼,連着喊了好幾聲都沒見有什麼反應,分貝也不覺得大了幾分。
“啊……”顧子西回過神來,對着一旁詢問的社友道:“怎……怎麼了?”
社友跟顧子西同一級,是同一批被招進長笛社的,雖然不是同班同學,倒也算得上是熟悉。她見顧子西一副魂不守舍地樣子,不覺有些擔心道:“你剛剛魂不守舍的是在怎麼了?”見顧子西還是看向那兩個說話的‘女’孩,心知她可能是在聽剛剛她們說的阮晟文。便笑着說道:“放心吧,我收到可靠消息,校慶日那天阮晟文肯定會出現在咱們學校,到時……”
她說着,一副不懷好意地看着顧子西,那眼神雖然是平日裡大家一貫開玩笑慣了的,但是而今因爲牽扯上了那個人,顧子西只覺得渾身不自在,身子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一般,那晚荒唐的畫面便閃過她的腦海裡。
“不過你是沒機會了,誰叫你已經有遠學長了呢,就不要朝三暮四啦,不然會引起我們這些‘女’生的公憤喲!”
那‘女’生自顧自的說道,見顧子西的臉是越發地紅,還以爲自己說了莫少遠才讓她害羞了,便口無遮攔地繼續說下去。
“我……我……我先出去了!”
顧子西突然站起來,對着一旁猶自說得起勁的社友說道:“若聞學姐要是過來,你記得幫我跟她說我有點不舒服,就先回寢室了!”說完,不等身後社友的詢問,她提起裙子,便往外跑去。
“子西,你這麼慌慌張張的是往哪裡跑?”
顧子西一跑到舞蹈室‘門’口,在見到‘門’口的那個男孩時,身子瞬間僵住。
男孩的面容很是清俊,五官雖然算不上是數一數二,但就眉眼中所流‘露’出的清貴之氣,給他平添了幾分帥氣。是以當初一進校‘門’,便被衆多‘花’癡‘女’奉爲新一屆校草。
“阿……阿遠哥!”
顧子西已經搞不清楚自己是有多久沒有見到莫少遠了,暑假放假那會兒,是因爲他要去英國看在那定居的爺爺,而後來則是因爲她……
是以現在猛然見到,顧子西還真是有些不自在,幾乎是一看到莫少遠的臉,心裡便會有一種負罪感,而接踵而來的則是那晚的不堪。
“子西,你怎麼了?”莫少遠看着顧子西臉上不自然的‘潮’紅,兩道好看的眉‘毛’不自覺的皺起,伸出手搭在顧子西的額頭上,關心道:“是生病了麼?”
雖然是夏末初秋,但位於亞熱帶的海濱城市T市,還是有些熱氣。
而當莫少遠微涼的指尖一觸及到自己的額頭時,顧子西幾乎是觸電一般,立馬便躲閃開來。
“對,對不起!”見莫少遠猶自放在半空中的手,顧子西臉是紅得更加厲害了,低着頭道:“我,我沒有不舒服!”
說完,便略過莫少遠的身子,直接往前,幾乎是倉皇而逃。
對不起,阿遠哥哥,我再也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小丫頭了,你還是……不要對我那麼好了!
因爲一點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