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陳月洲和端琰來到商場,本來要買項鍊將戒指掛起來, 但櫃姐一得知掛戒指的理由後笑吟吟地擺了擺手:“不用特地用項鍊去掛,你掛了戒指還不是脫衣服的時候會掛着頭髮?我們現在有專門的應對措施。”
櫃姐說着,拿出了銀線和滴蠟一樣的東西:“像是這種後方開口的戒指, 拿銀線繞住,就能把口封掉,像是這種戒指上形狀太多會掛人的,就用這種特殊的專門給戒指用的透明滴蠟。”
櫃姐說着操作了起來,她先用銀線一圈一圈地繞着,把陳月洲手指後方的開口處封了起來,之後將特製蠟微微加熱,滴在了戒指的骷髏手處。
透明的蠟迅速融入了縫隙之中, 櫃姐拿了保鮮膜將戒指包住,又套上了特殊的圓形殼子, 過了會兒,當戒指被取出來的時候,戒指頂端的3D圖案的縫隙全部被透明的蠟固定,形成一個光滑無死角的圓面,之後再刷了特殊的透明漆用吹風機加熱吹乾,大功告成。
“哇……原來還有這種技術……”陳月洲重新戴上了戒指,看着上面的圖案,就像是小時候玩的那種透明的圓形水晶球,裡面裝着各式各樣的小天地。
“那是當然, 這個特殊合成蠟熔點低,易脫落,而且凝固後也是全透明,不妨礙觀看戒指本身的形狀,塗了封層之後,就等於裹了個殼,受熱受冷或者不小心磕了也不怕,萬一磕破了外層,到店裡再上一層就好了。”櫃姐道,“以後你要是不想要外面的封層了,到櫃檯來把封層消了就行了,不過注意儘量不要讓戒指接觸油漆之類東西,畢竟有個原理叫做相似相溶。”
“哦……”陳月洲點了點頭。
這櫃姐還有點文化,初中化學沒白學。
不過……如今又要戴戒指……也就說……他昨天晚上白那麼賣力了?
陳月洲不禁回頭看向端琰。
端琰見狀,托起陳月洲的小手看了眼戒指,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抿脣道:“嗯,好看。”
陳月洲:“……”
不,沒白賣力,還是有區別的。
今天從早上起牀,他就明顯能感覺到端琰有微妙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的端琰的心情像是一個月燙了7次頭之後極其毛糙粗糲的亂髮的話,現在就是去理髮店做了超級護理還加了點特效的光滑長髮。
櫃姐看了眼端琰,又看了眼陳月洲,很上道地問:“兩位要結婚啦?”
換做以前,陳月洲一定會等着端琰來回答,自己壓根就不會說話,但這次,他主動道:“對呀。”說完,還向端琰靠了靠。
“難怪看起來這麼有夫妻相。”櫃姐笑吟吟地收了端琰的卡一邊刷POS機一邊道。
“呵呵……”陳月洲尬笑了兩聲,等結完賬跟端琰出了商場的門。
外面的廣場處有一排平房店鋪,其中一個是屈臣氏,一個是藥店,陳月洲想了想,進了藥店。
端琰稍微怔了一下,隨後也跟了進去。
走到櫃檯前,陳月洲也不顧周圍還站了幾個諮詢用藥的顧客,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口道:“緊急避孕藥。”
穿白大褂的導醫看了眼陳月洲,二話不說拿出了一盒毓婷放在了桌子上。
陳月洲拿着藥去了結賬處,對端琰伸了伸手:“買單呀。”
端琰取出手機,刷支付寶結賬出門後,陳月洲已經從屈臣氏買了水出來,看了眼藥的說明書,取出藥片當着端琰面吃了。
端琰蹙眉:“你不是……”
陳月洲一邊喝水一邊看端琰:“嗯?”
他其實心裡知道,端琰是想說:“你不是平時在吃短效藥嗎?”
但是這句話如果說出來,隱隱讓人聽起來像是男方不dài套還責怪女方沒有按時吃藥的感覺。
所以端琰選擇將話吞了回去。
陳月洲在心裡面笑笑。
他當然有按時吃藥了,他的內分泌一直不太好,就算是去醫院看病醫生也會開短效藥來調解他的身體,他自身也會定期注意抗血栓,除非上帝故意整他,否則基本不可能懷孕。
只是,這盒毓婷他非吃不可。
而且,必須是當着端琰的面吃。
端琰雖然讓他感到害怕,但正常的時候,端琰有作爲一個男人基本的良知。
而且端琰不是個學醫的,應該聽過市面上對緊急避孕藥過於妖魔化的謠言,相傳服用緊急避孕藥能導致懷孕胎兒畸形、導致女性妊娠異位、導致巴拉巴拉……什麼女性疾病彷彿都跟緊急避孕藥有關似的,所以端琰應該知道服用緊急避孕藥之後對女性身體的“巨大”傷害。
當着端琰的面吃無非是告訴這廝的良知:無套可以有,但不是說昨天無套了,以後咱們兩個就變成無套的關係了。
很多人覺得戴套做麻煩,一來是因爲戴套花錢、二來是某些愛情動作電影在尋找挊點的同時無意識在向部分人傳述一種名爲“zhōng出成就感”的奇怪價值觀,三來是很多人根本挑不對自己的型號和適合的類型導致不舒服,四來是因爲男方前xì不合格導致女方當時還不夠滋潤帶來牽拉痛,四來……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很多人對戴套認知只停留在避孕,因爲生理知識的過於欠缺,導致根本無法形成一種“只要不是爲了生BABY,做就要戴套”的意識。
而在他們兩個的關係中,必須讓戴套的觀念成爲思想中的一種很正常的意識。
就像是每天起牀要穿衣服、睡前要刷牙、出門要穿鞋一樣……這些行爲其實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對於人類來說都很麻煩還耗費金錢,但是當養成習慣之後,就不再是一種麻煩,而是一種理所當然。
其實從自己小的時候,他就聽在上海上學的遠房大表哥說過,國家試圖培養人們健康性生活的意識,每個月生育保健中心會給本市的市民提供一定量免費的安全套,只需要市民自己到對應的地點去領取。
而如今,網絡發達,每個地區生育保健中心所提供的免費安全套已經在網上開了專門的對應店鋪,不少地區每個月免費提供三十隻安quán套,只需要支付郵費就可送貨到家。
只是很可惜,提出這個思想觀念是好的,但是老百姓對於性的觀念還跟不上當初制定的這個政策的意識,導致這個福利幾乎沒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也有很多不願意去使用安quán套。
好就好在,端琰從小因爲成長環境的不同,接受過較多相對而言比國內成熟的性教育,對dài套的自覺性比較高。
既然這廝有這個意識,這個意識就絕對不能輕易打破。
無套可以是兩個人偶爾的情調,但絕不能成爲兩個人的常態。
養成戴套的習慣之後,其實就逐漸會從這樣的行爲中開發樂趣,比如人類喜歡各式各樣好看的衣服,以後做的時候也可以買各種口味的套子……任何一件事上,情調是自己找的。
雖然實際上就算吃了緊急事後藥也沒太大影響,目前壓根沒有試驗證明緊急避孕藥對身體有遠期危害……能證明的只有近期會嚴重干擾內環境倒是真的。
不過,畢竟一直在按時吃短效藥,兩種藥交疊起來並不好,所以陳月洲並沒有將毓婷吞下去,而是含服在舌下。
吃完藥,陳月洲喝光瓶子裡的水丟在一旁的垃圾桶裡,擦嘴的同時轉過身擤鼻涕,順便吐了口中的藥。
之後,陳月洲沒事人似的走到端琰面前:“怎麼了?”
“你……”端琰向前走着,沉默許久後道,“自己的身體自己注意,以後別那麼輕易向別人妥協。”
“別人?”陳月洲歪着頭看端琰,“之前我把你當別人,你對我那麼兇,現在我把你當自己人,你又自己把自己當別人,怎麼和你相處這麼難啊?”
端琰掃了眼陳月洲:“其他人是別人之外的別人。”
“真繞口。”陳月洲吐吐舌頭,上前主動牽住端琰的手。
左手抓住端琰的右手,感覺到手指後背微微一硌,陳月洲這才發現,端琰將戒指戴在了右手指上。
當兩人十指相扣的時候,戒指恰好就對在了一起。
但是其實之前給端琰戴戒指的時候,他記得很清楚,戴的是左手。
“你怎麼戒指換手了?”陳月洲問。
端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聲音輕輕地道:“如果我們戴同一隻手,戒指就永遠湊不成一對。”
陳月洲頓時愣了。
數秒後,他仰起頭看着端琰,心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端琰曾經說過:想要真相,也想要自己。
他不是不能理解這種心態。
人嘛,終究是貪婪的,即使愛情和理想可能矛盾,但也還是要兩手抓,等抓不動的時候,再丟一個。
所以,在麗江旅遊玩樂的時候,自己因爲端琰沒有牽手而覺得難過,也不肯上前主動牽端琰的手,認爲強求來的牽手沒有任何意義。
當時的自己看起來矯情,但現在想來,那時候或許是自己對端琰感情最純淨的時期,因爲即使知道兩個人沒有未來,但內心深處期待過端琰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喜歡自己,所以纔會變得被動和充滿期望。
可是後來,發生這麼多事情、經歷這麼多風險、再面對端琰那可怖的一面面時,他雖然依舊喜歡端琰,但襁褓中的感情太早遭受了現實的挫折,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高亢,他再也不敢再對端琰抱有期待。
因爲不敢抱有期待,所以再也不會想着對方來牽自己的手,才能直接上手抓對方的手。
而如今,這個人一眨眼又換了副樣子,彷彿那天夜裡給泣不成聲的自己戴上戒指的不是眼前這個人似的。
是真是假,是有心還是無心,是真的喜歡自己的表現還是爲了真相留住自己的套路,真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不過,這都沒關係了。
他太累了,還是好好做任務吧。
經過這幾天順端琰的毛他已經掌握技巧了,端琰要的就是自己聽話,不光是外表的聽話,還有內在的聽話。
自己在端琰眼裡似乎是個沒有章法的人……不過好像自己的確沒有章法。
因爲缺乏規則和原則性,也沒有家人拖後腿和礙事,賺錢雖然不多但不算難事,沒有大富大貴的追求,也沒有穩定生活的嚮往,不對生活報以太高期待,所以做人做事如同一陣風,除了惜命,或者偶爾受愛情困擾,基本無所畏懼。
端琰可能絞盡腦汁纔想出來折磨自己的方法,那就是“恐怖震懾”吧。
那麼,怎麼顯得自己真的就變成裡裡外外都聽話的人了呢?
行爲受大腦控制,想要雙控,當然是要控制大腦。
自己既不喜歡孩子、也不想當母親、既沒有家庭觀念、也不在意流言蜚語,既不遵循三從四德,也無所謂“女人的本分”……
就算這會兒自己變成貞jié烈nǔ,端琰怕是也不信,人設都出問題了。
那就……拼命地表現出超級超級超級喜歡端琰的樣子,身心淪落。
兩人手牽手在街上漫步,直到走到某處人造公園附近停了下來,端琰看了眼表:“十一點半了,餓嗎?”
陳月洲想了想:“現在吃也行。”
挑了個附近的中餐廳坐下,叫了份店裡的招牌套餐,等飯的期間,陳月洲就裝傻白甜玩着新接的頭髮,端琰翻着菜單,這時手機震了起來,端琰看了眼,卻沒有接。
陳月洲:“不接?”
“嗯。”端琰點頭,繼續翻着菜單。
手機連續響了四五次,每次都是二十秒左右,看來對面打電話的人挺執着的。
等第六次電話震動時,端琰直接打開了飛行模式。
“不合適吧?”陳月洲問。
這時,服務生端着托盤走了過來,放下兩人點的套餐,還特地送了一杯芒果蜜:“情侶入店送芒果蜜一杯,感謝二位光顧。”
等服務生走後,二人默默地吃起了飯。
陳月洲一邊啃着叉子上的牛肉塊一邊心裡琢磨着:雖然說要表現出很喜歡端琰的樣子,但是……很喜歡一個人……怎麼表現?
其實一個人很喜歡另一個人的表現方式每個人各不相同,但是,關鍵點不在於自己表現得真不真,而是在於對方能不能感受到。
他不由地偷偷打量附近也送了芒果蜜的一對情侶,對方只是平靜地吃着飯,好像沒有表現出什麼多恩愛的模樣。
陳月洲有點心煩,等回過神時,盤子裡面的飯已經吃完了,就剩下芒果蜜還沒喝。
思來想去,他決定借用一下之前看的詩三的漫畫的套路,首先是兩個人喝一杯果汁,從芒果蜜來表現自己的“很喜歡”。
他對端琰招招手,示意自己要去對面坐,等端琰給他讓出一個位置後,他端着芒果蜜坐了過去,將吸管一頭給端琰一頭給自己:“我們坐對面隔太遠沒辦法一起喝這個。”
端琰:“不了,你自己喝吧,我對芒果過敏。”
陳月洲:“……”
出師不利。
但是既然坐都坐過來了,陳月洲也不想走了,就繼續實行第二個“很喜歡”的計劃,他一手抱着端琰的胳膊,一手端着芒果蜜的杯子吸溜着,時不時還擡頭看看端琰,用自己的豐滿一直擠壓着端琰的手臂,也就是所謂的“帶球撞人”。
這一點不光是在漫畫中學的,也是他自身的經驗。
端琰……真得……非常喜歡……“歐派”。
或許是因爲那裡是生命的起源,又或許是幼年的渴望在心中埋下了種子,再或許是這個世界存在了數千年的審美觀,端琰對“歐派”的執着,比還是條漢子的自己要誇張無數倍。
兩人這麼多次的經驗中他發現,端琰在做的時候,一雙手多半的時間,基本都是執着在他的這一對山峰上,而每次事後“草莓”最多的地方,也是這裡。
甚至有時候一覺醒來,端琰的手還放在自己的這個地方,霸佔着這裡的柔軟。
陳月洲不安分的舉動很快引來了端琰的蹙眉:“昨天晚上沒吃飽?”
“沒啊……”
“那就別蹭。”
陳月洲:“……”
示好的行爲好像被端琰誤會成別的方向的內容了。
陳月洲有些失望地將腦袋耷拉了下去。
就在這時,端琰又道:“擡下頭。”
“嗯?”
仰頭的瞬間,端琰的腦袋輕輕一側,蜻蜓點水般地吻住了陳月洲的雙脣,緊接着快速離開,稍微咧了下嘴:“我對芒果真是沒辦法,挨一下芒果汁嘴都麻了……”
陳月洲默默地端起芒果蜜繼續喝着。
看來雖然表達的方式不太對,但是端琰也感覺到了什麼吧?還是有一點點效果的吧?
那之後,陳月洲沒有再說過話,就那麼一直靠着端琰,低頭默默思考自己的示好方式。
端琰的飯其實早就吃得差不多了,剩下了些他最討厭吃的南瓜,可是看到陳月洲就這麼軟綿綿地靠着自己,還不斷地撒嬌……雖然知道陳月洲突然變得這麼溫柔跟自己之前的行爲有關,但是即使是虛假的,他也一時間心頭有些柔軟。
於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夾着南瓜吃,到最後,竟然將盤子裡剩的南瓜全部都吃完了。
等吃飯完出門,天邊已經泛起了紅雲。
二人順道去附近的小公園逛了一圈。
這裡到處都是參天大樹,就一條林蔭小道,兩旁偶爾出現一盞昏黃的路燈,附近的長椅上隨處可見卿卿我我的情侶。
陳月洲繼續在腦內回憶漫畫的內容,好像吸血鬼女主角給男方起了一個愛稱,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每次叫這個名字的時候,男方都會有些臉紅。
於是陳月洲拉住端琰道:“你的小名是叫小琰是吧?”
端琰蹙眉:“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可是……”陳月洲靠近端琰,仰頭看他,聲音甜甜的,“可是我不能總叫你端琰吧?不然叫你琰琰?”
端琰沉默。
“怎麼樣?”陳月洲眨了眨眼睛。
端琰依舊沒說話。
陳月洲:“……”
大哥,給點反應啊?
我這麼叫我也全身雞皮疙瘩啊……
我能怎麼辦呢?
還不是爲了討好你嗎?
“陳月洲。”等了好一會兒,端琰總算開口了,“你沒必要這樣。”
“什麼?”
“你沒必要刻意這樣。”端琰看着他道,“叫暱稱、撒嬌這些,你沒必要僞裝你自己,變成一個你認爲的我喜歡的樣子,我並不喜歡這樣子的你,你真實一點比較好。”
陳月洲一怔,片刻後笑了。
真實的自己?
說的好像端琰難道沒見過真實的自己嗎?
真實的自己就是個做男人朝三暮四、做女人水性楊花的傢伙,沒原則、沒紀律、只要自己過得爽別人基本都無所謂……這樣的自己,端琰喜歡嗎?
可能吧,可能一開始對自己產生的那麼一點點好感的原因就是喜歡自己的放蕩不羈,可是喜歡這份放蕩不羈的同時又懼怕這份放蕩不羈,到最後這份所謂的喜歡就在前些天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又要自己保持本性,又要自己摘除本性中的弊端……
忽然好想唱一首《易燃易爆炸》,怎麼大家在要求伴侶的時候都這麼會想呢?
陳月洲想了想,最終踮起腳尖揚起手臂摟住端琰的脖子道:“那我們回酒店吧,回酒店讓你看到真實的我,怎麼樣?”
搭車回到酒店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燈還來不及開,陳月洲勾住端琰的脖子吻他,踩着高跟鞋後退着,將端琰推倒在了沙發上,橫跨着坐在對方的身上,扯了003親手給端琰戴上,直接上位全自動來了一局。
畢竟作爲男人的時候時常擼一局,他知道用手摁壓哪個具體位置更容易讓一個人繳械投降,於是他以身體爲輔、手動爲主操作,全程看着端琰臉上的各種表情。
在對方很明顯要不行了的時候,甜甜地叫了聲:“琰琰。”
端琰頓時眉頭緊皺。
“怎麼了嘛。”陳月洲笑着,手下的力道同時狠了些,“唉?好奇怪哦,明明不喜歡這樣子的我,可是琰琰卻更加興奮了呢,也不推開我,看來琰琰很喜歡口是心非,那剛好一會兒我們可以……”
陳月洲趴在端琰耳邊說了些話,與此同時手下一用力。
端琰頓時眉頭緊鎖,悶哼一聲,丟盔卸甲。
陳月洲這才慢慢下來,從旁邊盒子裡又取了兩片003對着端琰道:“十五分鐘休息時間,接下來不要讓我失望哦,琰琰。”
之後的兩局中,端琰似乎想要報復陳月洲剛纔的挑釁行爲,勞動十分賣力兇猛。
戰鬥結束後,兩人均是累得氣喘吁吁。
等洗完澡重新躺下,端琰從後方擁着陳月洲,懷中的小姑娘仰頭道:“所以說以後就叫你琰琰咯?”
端琰沒說話,但抱着陳月洲的手更加緊了些,還時不時低下頭親了親陳月洲的耳畔,動作輕柔而親暱,半晌,輕輕柔柔來了聲:“嗯。”
陳月洲內心感嘆:嚯,還說不喜歡,我看你吃軟不吃硬吃得很歡啊!
就在這時,端琰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端琰掃了眼便不再理會,繼續抱着陳月洲左親親、右親親,而這次來電和白天一樣,總共響了六七次,每一次撥打時間都很長。
不過,這回電話音結束後不一會兒,陳月洲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拿起一看,一條語音。
發件人:一個智障。
陳月洲瞬間背後汗毛直立:“怎麼會是這個賬號……”
他下意識摁下播放鍵,那熟悉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喲,陳月洲,我不知道那個條子是在忙着天天和你打pào還是怎麼樣,不過我勸你讓他接一下電話,如果條子在你身邊那就更好了,你告訴他,我趙可,現在全權負責了萊安西的施工開發權,我能二話不說剷平萊安西的所有建築讓他想要的東西消失殆盡,也能批條讓我的施工隊挖掘萊安西找他想要的東西,這就得看,他願不願意付出代價了。”
陳月洲和端琰同時一怔。
緊接着,又來了兩條語音:“算了,我現在對你們兩個一點興趣都沒有,玩遊戲也沒什麼意思,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讓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趙可笑着道:“某個人當初怎麼弄死的我,就怎麼弄死陳月洲,三天後,我會在萊安西A31棟附近準備一個水泥攪拌車,當着我的面把陳月洲活埋,你就能一手拿合同,當然,你放心,人萬一死了算我的,你只需要知道,萊安西和陳月洲之間你只能選一個活,這就是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