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天封與李老啓程出境,遠遠看着雪月州的北城門處已經開始陸陸續續排起了出城的隊伍,兩人也是低調的排在人羣后。透過城門看着對面灰濛濛的一方天空,葉天封悵然心道:我終於是要真正跨上北疆的土地了。
城門下共有兩隊兵士把守,城南是中土將士城北則是北疆將士。中土這邊不用繳納費用,北疆那邊卻要收取入城費,葉天封與李老交了過城費順利進入北疆。
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如何,葉天封踏上這片土地的一瞬間,心中即刻有了一種陌生感。就連周圍的溫度也是感覺冰冷了很多。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冰冷荒地,無盡的枯草隨着呼呼的北風輕輕搖曳。一條還算寬闊的大路延綿伸向遠方。因爲毗鄰水世界開凍的日子已經很近,很多人也是選擇了從這裡進入北疆,所以,這條荒涼的道路此時竟然也是被熙熙攘攘的人羣烘托的很熱鬧。
“福伯,停車!”
一聲男子的聲音從經過葉天封與李老身旁的一隊人馬護衛的車中響起。
窗簾一挑,裡面露出一張病仄仄的男輕男子的臉。
“兩位可是要去北疆水世界麼?咳咳!”
這男子大約有不到二十歲的模樣,長相儒雅,頭上裹着一方青衿,眉目間只是充滿了病人特有的委頓。
葉天封點點頭,報以微笑。
“哦,我也是去往那裡的,如不嫌棄,兩位可以坐我的物車而行。”
物車,指專門裝載物品的車輛,不像這位公子坐的帶蓬的乘車。
葉天封看了李老一眼,李老眼睛一沉假裝沒看見,意思是:我是你的護衛,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額,那就多謝兄長了!”
葉天封朝着男子抱拳致謝,那男子臉上浮出一絲善意的微笑道:
“福伯,你安排一下後邊的物車位置吧!”
“是,公子!兩位跟我來吧。”
一名騎着獨角馬的紅袍老者看了一眼葉天封李老,領着兩個人來到了位於車隊末尾的物車旁。
“四寶,騰點位置,上兩個人!”
“哎!”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兒急忙答應道。
紅袍老者策馬離開,這個叫四寶的看着葉天封李老,自言自語道:
“咳,我們家公子也真是,這是去引天火,不是去救苦救難,這一路都收留了多少人了,這人多了,獨角馬吃的也就多,也就是我們公子家裡有家底,要換做常人,這是幹嘛,敗家啊!”
顯然,四寶對於自家公子的善行頗感不滿。葉天封留意了一下,這車隊物車上密密麻麻坐滿了人,看樣子都是這位公子收留的趕路人。葉天封心中頓時對剛剛的病男多出了更多的欽佩讚賞。
葉天封與李老擠的車輛上已經坐了2個人,一個是瞎眼的老婦人,一個是年紀約莫七八歲光景的男童,兩人衣着簡樸,小男孩見到葉天封李老上車,僅僅是挪了挪位置,看了兩人一眼,目光就瞥向遠處。李老悄悄釋放了一絲武道之力繞着兩人做了勘察,衝着葉天封微微搖搖頭。
中午時分,車隊到了一處山崗,停車休息。一行的下人們開始忙碌着生火做飯,餵養馬匹。而半路上被好心青年收留的人卻需要自行解決。
葉天封和李老端坐在一棵樹下,每人服用了一粒辟穀丹。李老的丹田剛剛穩固,則是抓緊時間運功調息。葉天封則是在腦海中把自己在天一閣中收穫的丹方、藥草之類的記憶做了一遍的回顧。
短暫的平靜沒有持續多久,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亂。緊接着一陣陣武道波動傳來。
前方似乎是出了問題。
“有劫匪了,快些助陣!”隨着一聲召喚,周圍一干青年的家丁紛紛拎着武器奔過去。葉天封與李老急忙起身觀看。
遠處,似乎是來了爲數不少的人馬,隊伍的最前方現在已經飛沙走石,此起彼伏的武道道術碰擊聲時而驚如天雷,時而低如獸吼。
“李老,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這青年手下的人絕對沒問題。”李老深邃的目光中顯出一絲精光。
果然,前方的打鬥也就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隨着一陣馬蹄聲的遠去,打鬥聲逐漸消失。
稍作休整,整個車隊再次開始緩緩前行。
天邊的落日逐漸西沉,這時車隊前方一名家丁騎着馬口中喊道:
“擬定行程因爲劫匪耽誤,人馬趕夜路!”
嘩嘩的馬蹄聲帶着一片塵土向隊伍後邊引去,車隊因此並無停留,隨着稀稀落落的火把逐漸亮起,夜色越發的開始濃郁。
“嗯?前面似乎又不太平了!”
突然間李老說了這樣一句話。
一旁趕車的家丁四寶聞言扭頭看了一眼李老,剛想張嘴說什麼埋怨,只見前方忽然暴起一團白光,緊接着一聲巨響伴隨着馬兒的嘶鳴和人的慘叫聲傳過來。
四寶這才吃驚的看了一眼李老,緊接着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刃向前面奔去。
“呵呵,天封這坐了一天的車了,我們也去看看,這車坐久了屁股都成硬的了。”
李老似乎是感受到了這次的劫匪與前面的不同,當即下車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