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聞言,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終於幾個人在院落中頓了一下,這纔出門而去。
“少俠,你們趕緊收拾一下走吧,這些人可是惹不得啊!”
老漢見到幾個人走遠了,這才急急忙忙勸葉天封道。
“老大爺放心好了,我還等着這幾個人把織布機擡回來呢。”
葉天封微微一笑,根本沒有沒當回事兒。
“哎呀,少俠你可能不知道啊,這幾個人是南域商會無家的下人,常日裡負責小鎮上的幾條無家的街道門鋪,勢力很大的。”一旁大娘也是規勸。
“呵呵,無妨無妨,兩位老人家,我爺爺病了,這是多住的幾天的房錢,你們收好。”
葉天封說着又從懷裡拿出兩枚金幣,直接塞到大爺手中。
“哎呀呀,使不得,前面的一枚金幣就已經足夠多了,這哪裡還敢再要。。。”
“拿着吧,對了,我這會兒有些餓了,大娘,麻煩你弄些飯菜來吧。”
把兩枚金幣硬塞到大爺手中,好說了半天,兩位老人才收了金幣,急急忙忙去給葉天封準備飯菜了。
吃過了晚飯,李老那邊在輪迴中竟然發出一陣少有的笑聲,令的葉天封也是心情大好。剛打算盤坐修行,門外又是傳來一陣吵雜聲。
“咳咳,請問葉少俠可在?”
葉天封眉頭一皺,下一刻心中猜測,也許是那南域無家來人了。
信步走出房間,眼前的陣勢還真是讓葉天封驚詫。
小院內幾乎站滿了人,爲首的並不是當初與逍遙忌一起的長老無嶽,而是另一名老者。老者身後一字排開了足足有八臺織布機,每臺織布機的旁邊還有着兩名織女。此外,就連地上也是跪着幾個人。趁着院中亮如白晝的火把,那地上的正是傍晚時候,幾個前來鬧事的人。
“我就是,不知閣下。。。”葉天封單手付立,慢吞吞問。
“額,在下南域商會五長老門下,負責此處的一些生意,在下姓曹。”老者急忙躬身施禮,態度恭謙到了極點。
另一側,老漢與大娘相互攙扶,此刻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曹長老麼,想必今日這大漢已經把我的話傳到了。很好,今日我說了,昔日與無嶽的人情已經一筆勾銷了,不知你們再次造訪是爲何事?”
眼睛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漢,葉天封剛剛平復的心情又是開始彆扭。
葉天封的話語剛落,啪!一聲脆響,那跪着的大漢就被老者狠狠甩了一巴掌。
“葉少俠,這是正宗鐵杉木製作的織布機八臺,另外,每臺織布機配有兩名織女,考慮到這裡地方狹小,我這邊還帶來了工匠,用以擴展院落,葉少俠你看。。。”
老者又是躬身施禮。
不得不說經商的頭腦靈活,換做其他人,這樣的歉意差不多已經很到位了。不過,此時葉天封卻並不以爲然。
“這倒不必,留下一臺即可,你們走吧!”
看到自己滿滿的誠意被葉天封拒絕,曹姓老者上前幾步,小聲又道:
“這是大長老給葉少俠的印信,懇請少俠務必閱覽,葉少俠與我南域無家同心同德,如今葉少俠有難處,我們應當全力以赴,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番話,不是別人,正是無嶽一字一句用傳訊器物交代過來的。這無嶽還真就猜透了葉天封的心思。
聽完這些話,葉天封眉目一沉,也不說話,直接把曹姓老者手裡的信件拿了過來。
信文並不是無嶽親筆,只是轉述而已。文中無嶽直接言及中土大陸皇室宮變,其他的什麼也沒說,只講了一點,南域無家遍佈各大陸州府的人馬正在集結,隨時聽候調遣。
嘶!好個無嶽啊,罷了罷了,難得無家有這份心思。
葉天封驚歎無嶽的遠見,又是想到,一個在南域起家的商會,能不顧自身安危表明立場參與到中土大陸的紛爭中,也算是給足了自己優待了。
“那好,就按你說的辦吧。織布機、織女留下,房屋擴建。不過,這些要等到我離開以後,眼下還不方便。”
“那葉少俠與我無家。。。”
“還是好友!”
“多謝葉少俠!”
曹姓老者聽到這句話,這才放下心來,那自打進門就沒怎麼直起來的老腰纔是終於挺了挺,輕擡袍袖偷偷揩着額頭上的汗珠。
夜晚的落月洲少有的寧靜,一輪圓月如同知曉了歐陽婉兒歸家的心情一般,高高懸空。皎潔的月光灑下銀輝,讓的漫天的星斗都是暗淡無光。
州府小院,歐陽家一家幾口人聚首言歡,酒香果香伴隨着習習清風送來的院落花香,形成一派溫馨畫卷。
“爹爹,關於皇室內爭,我希望。。。”
酒過三巡,歐陽婉兒輕抿嘴脣,終於是開始說眼下的時局。
“嗨,如今皇室大亂,每一個郡府如今已經勢力分明,我中土十大郡不多不少各自有着五郡分別支持上位的二皇子與三皇子的兩方勢力,如今兩派勢力已經波及到了中土的每一個州府。無論誰能爭取多少州府的支持,我中土一場大戰在所難免。然而最終的結果,就在於一念之間,我與其他幾個州府的州長也商議過,決定保持中立,互不摻乎。因爲這場浩劫保守估計,普通兵馬不說,就武道強者來說,恐怕金聖境級別的人也是會被攪合進來,倘如此,如果運氣不好站錯了隊,後果不可想象。誰坐皇位我無所謂,只有這樣才能保全我們一家人的平安啊。”
歐陽奉賢一臉嚴肅的說道。
“那,如果我想爹爹幫一下冷月公主,也就是三皇子那邊呢?”
歐陽婉兒又是咬了咬嘴脣,小聲問道。
“是因爲那小子麼?”
看着歐陽婉兒閃爍的眼神,歐陽奉賢直接問道。
歐陽婉兒卻沒在言語,俏臉低垂,一雙玉手慢慢的自顧纏繞着裙帶,一圈又一一圈旋轉着。
“老爺對那葉家的小子感覺如何?”
一旁,歐陽婉兒的母親打破僵局問。
“不錯,天資卓越,假以時日,也許問鼎中土丹道巔峰也有可能!”
“婉兒,你呢?你覺得葉家的小子如何?”
“嗯?天封哥哥他。。。他爲了救我。。。”歐陽婉兒聲音小的可憐,臉頰緋紅,縱然是在月夜,也是看得分明。
“老爺,我建議你支持三皇子!”
看此情形,婉兒的母親直接說道。
“局勢豈是你一個婦人能妄斷的麼?”
歐陽奉賢臉色一沉,冷聲道。
“老爺,局勢我不懂,但我懂我女兒的心。勝了更好,倘若敗了,你作爲父親也是爲女兒付出過,你也是女兒心中偉大的父親啊。若是中立到底,就是將來平安保全,不論面對誰主政中土皇室,你沒給女兒任何支持,你讓她如何再去面對別人。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就忍心讓她痛苦一輩子麼?”
一番話,如同沉夜洪鐘,那原本還有着一些怒意的歐陽奉賢終於是面色凝重起來,看着眼前的女兒以及自己的夫人,一句話也沒說,踱着步子慢慢回書房了。
歐陽婉兒看着眼前自己的慈母,一頭撲進母親懷中,感念着母親對自己的理解,感受着拳拳母愛,淚眼滂沱。
足足是有一炷香的時間,母女兩人正準備離開。歐陽奉賢的書房門突然大開。
“傳我命令,州府內即刻升三皇子大旗,同時聯繫其他州府,願與我支持三皇子的,五日後率隊開拔,前往丹庭匯聚!”
“是!”一名兵士應到。
此刻,歐陽奉賢英氣勃發。殊不知,正是自己的這句話,標誌着中土大陸的一場空前的大戰正緩緩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