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很大,但也走了沒一會兒時間,他們便就看到了一顆大樹。
這棵樹足足有十餘丈,葉子非常的滿身,宛如一柄大傘一般,高聳在那兒,尤爲壯觀。這棵樹乃是千古名木,名爲遮天樹。
遮天樹可能用名貴都是不足以形容的,珍稀都還差些意思。因爲此樹的枝丫能夠燃燒千年而不成灰燼,天級以下的法器難以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跡。武王七階之下的修士,難以撼動。
若是將主幹拿來作爲防具的話,那品階至少也是天級之上,堅不可摧。
遮天樹可謂渾身都是寶,都有用處,不過是或大或小之內的罷了。再看這棵樹的年份,蕭揚斗膽之下,他都覺得自己無法撼動此樹。
這遮天樹就算是放在三千大世界之中,那也算得上是名貴之物,在這小世界之中,何等珍稀那是可想而知的。甚至,蕭揚也只在此處地方見過。
在樹下面,有着兩個人正在對弈,他們彷彿現在也已經進入到了最爲緊張的時刻,現在每個人都是非常的緊張,全神貫注。
每一次落子,都是慎重非凡,顯然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每一步都是格外小心,不斷思量下得出的結果,彷彿只要有一點不慎,就會全盤皆輸。
“蕭兄,我們就不隨你繼續前行了。”李侍衛說罷,也是笑盈盈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來。
蕭揚微微頷首,便就向前方走去,每一步都走的非常沉穩,看不出絲毫的激動或是畏懼。
李侍衛旋即轉身,便就帶着陽洵向外面走去,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所能夠聽的。更何況,有着許多的情況,就算知道,那也是沒有什麼太大意義的。
走近了之後,蕭揚也看清楚了二人的容貌。
其中一人,正是德王,現在是面露難色,彷彿已經完全陷入絕境之中,難以翻盤了一般。
倒是另一人,一副四平八穩的模樣,有着閒情逸致,一副正在等着對手落子,沒有絲毫的着急。
雖然沒有人說,但是從那男子渾然天成的威嚴,和未曾露出絲毫氣息,看上去宛如普通人一般,想必也是因爲內斂所致,當今神界的擁有者,神帝!
神帝沒有穿戴龍袍之內的,而是一身青衫,看上去和一箇中年文士差不多。但是,眉宇之間的那一縷英氣,卻是讓人心底裡難免生出崇敬、欽佩之情。
現在蕭揚的心裡面也是在不斷的盤算着,神帝如今的實力究竟如何,從對方那般的氣勢之中,無法判斷出來。
“言弟,我讓你查是誰侵入了我那十方八荒圖可有線索了。”神帝彷彿並沒有看到有人前來,則是笑盈盈地問道。
彷彿,他在先聊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但是,就是這般的話語,卻讓那個少年郎心頭一沉。
蕭揚見距離合適,也是沒有再繼續前行停下了腳步來,恭恭敬敬的站着,沒有絲毫的言語。
畢竟,別人正在對弈,開口說話擾亂了別人,那就是沒有禮貌了。更何況,觀棋不語真君子。
德王神啓言嘆息了一聲,搖頭道:“那人着實是狡猾,我和丞相一直都在密切關注着變向,卻沒有發現一絲可疑跡象。說起來,還當真是慚愧,被人燈下黑了都不知道。甚至,到了後面逐一排查,都未曾能夠找到絲毫蛛絲馬跡。”
這一點,讓神啓言的心中也是非常無奈的。
“臣弟覺着,那狂妄之人受了皇兄一擊,恐怕已經形神俱滅了。至於爲何沒找出絲毫端倪,恐怕是宵小之人潛進去的。說起來,也是臣弟失職了。”神啓言無奈地說道。
這般的疏忽,讓神啓言的心中也是有着百般無奈的。今年他主持這神界大比的進行,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紕漏,他心裡面又如何能夠不自責呢?
而且這還是神帝親自下令,那狂妄之人卻隱藏的很好,根本就尋找不到,着實讓人頭疼不已,不知該如何下手。
所以多般揣測之下,神啓言覺得,那人除非是飛灰湮滅,神魂劇散,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從他和姜長清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呢?
中了神帝一擊,以武王八階的能力,根本就無法存活下來的。就算僥倖活下來,而不被發現,那又可能嗎?
神帝聽了此話,落下一子,道:“你啊,就是太自信了。怎麼,覺得就沒人能夠在我們三人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了嗎?他既然有能力侵入我的法寶之中,自然也是有着護衛自己周全之法。”
這話一出,神啓言的眉頭微皺着,手中的棋子也是猶豫不決,不知該落在何處。
“雖然只是一個感覺,未曾照面,但也能知道,對方的神魂之強大,恐怕不能夠以武王八階來進行衡量的。畢竟,神魂強大與否,對尋常人來說雖然有着很大關係,但有些妖孽,專注修行神魂,是不是就會有不一樣之處?”神帝笑盈盈地說道。
現在的神帝看起來,並沒有想象之中那般大的架子,彷彿是一個話癆一般。
倒是這些話語,讓蕭揚的心裡面也是微微一驚。旋即,他的嘴角下也是露出了一絲坦然的微笑來。
原本他覺得自己做些小動作就可以瞞天過海了,若是不在考覈之中大放異彩的話,自然無妨。但是,以他現在的聲名,也是難以掩飾的。
神帝彷彿感受到了那個少年的笑意,他也笑了起來。
這時候,神啓言則是落下一子,眉頭卻不見絲毫舒展開來,反倒是更加的憂心了。
“你可知道,就算我留下來的印記,都被那人以手段給抹除掉了,可見他在神魂之上的修行之高深。”神帝說着,也是從容的落下了一子。
頓時神啓言的臉色也是變得極度難看,不知是否因爲他的棋局已經完全陷入劣勢,沒有辦法挽回了。
當然,神啓言更加震撼的是,那個人居然能夠將神帝留下的印記都給抹除,那份實力究竟是何等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