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殺……”
“殺……”
太刀就像是切菜瓜一樣輕鬆地斬落下了一個又一個闇冥部衆的人頭。
灼熱的血液將整個太刀浸染的通紅。
一如不知被放置在烈火中灼燒了多久的烙鐵一樣。
一瞬即的功夫,莫言的身法接連動着,那闇冥之中想要四散逃開的一兩人,毫無抵抗能力地消亡了……
,這時候,四五個闇冥的再次倒下,莫言再一次微微停頓了下來。
太刀就像是一把嗜血的魔器一樣,只要沾染了獵物的傷口,它就會瘋狂地吞噬着獵物體內的血液,直至抽乾到最後一滴爲止……
這一點妖異的特性,起初在沒有見過一點兒鮮血洗禮的太刀身上,莫言是看不出來的。
即便是一開始,那十幾人的闇冥部衆的死亡,也只是爲這柄太刀打開了一扇嗜血的大門而已。
魔刀!
莫言看着手中壯大的就像是一隻長長的燒火棍一樣的太刀,整個刀身上被圓柱形的血液包裹着,一點兒也看不到太刀本身的真面目了。
但是,太刀的刀身之內好似有着一隻嗜血的巨獸一樣,它在瘋狂地吞噬着刀身的血液,在莫言停手之後,沒有了新鮮血液補充的太刀上,那圓柱形的血液正在以肉眼依稀可見的速度消失着。
而此時,太刀就像是被刺激了腸胃功能的大胃王一樣,卻沒有了先前開鋒洗禮時的嫋嫋白煙……
數着,數着,莫言的眼前就只剩下了七八個已經被嚇破了膽兒的闇冥部衆的存在。
此時的闇冥部衆們已經在莫言的大殺器下完全忘記了他們索要堅持着的信仰。
什麼冥主的榮光,什麼闇冥的戒律。
這些統統都無法抵消掉他們心中的恐懼。
因爲這還沒有遲遲地留戀着天地的七八個闇冥原本就是離着莫言最外圍的人物。
他們之中也不乏有着還虛境中後期的存在。
但是,這點兒力量早已在潰敗之初就沒有了任何的抵抗能力了……
湊巧地是,在剿殺了慌忙逃竄的幾個闇冥部衆後,這最後一批即將倒在莫言的太刀之下去向死神報道的闇冥們似乎都他們這一衆闇冥之中的佼佼者。
無他,實力足以說明一切。
而現在的他們,或許沒有能力去阻擋莫言的鋒芒,但是他們在慌忙逃竄地過程中卻還保留着一絲章法,至少沒有脫離集體的意思。
就在莫言斬殺這些闇冥部衆的時間裡,自暗長老隱沒於眼前的破廟中已經有了數息的時間了……
或許,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幾秒鐘的時間裡想要隱藏起來不被人發覺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但是對於一個實力不錯的武者來說,不要說是數息的時間,像暗長老這樣熟知地形又有着幾近六階武者修爲的實力哪怕是一息,也足以讓他找到金蟬脫殼計的法門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莫言自問爲了留下闇冥長老這個小BOSS級別的舌頭,一絲神念早已在之前其隱沒暗處準備刺殺的那一刻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附在了他的身上。
莫言自問,即便是在十里之外,這個暗長老就算是上天入地下海撈魚也決計逃不出他的掌控。
作爲一個已經登臨修真殿堂的辟穀期修真者來說,這個自信是必須有的。
所以,從一開始,莫言就沒有將那個逃進了破廟之中的暗長老放在心上。
即便是在解決眼前的這些個兒路障——闇冥部衆的時候,莫言也依然如閒庭散步一般的輕鬆。
或許,這毫髮無損的八個闇冥部衆還有着最後的一點兒求生意識的存在,每一個人都發瘋了似地朝着前方的破廟中跑着,好像是隻要進入了那間破廟之內,就能夠擺脫莫言這個令他們心神龜裂的惡魔一般……
眼前的這八個闇冥部衆的舉動終於引起了莫言的注意。
最爲重要的是,這一刻就在莫言心裡好奇着爲何這些闇冥都紛紛不要命地往那好似沒有了任何退路的死地——破廟裡面跑的時候,那原先被莫言悄悄地留在了暗長老身上的神念傳遞回來的感知力卻慢慢地消減着,越發地微弱了起來……
這一番變化讓莫言原本輕輕舒展開的眉頭一下子揪了起來……
這時候,太刀已經將刀身沾滿的血塊盡數地吞嚥了下去,只剩下了一點暗紅色的血斑附在了刀身上。
因爲留在暗長老身上的神念感知越來越弱,莫言也不敢有之前的那一番自信了。
說到底,殺戮了這麼多闇冥的人馬,其實對於莫言來說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不好意思的感覺在徘徊者呢……
畢竟,縱然從最早想的冥月使在草原之上的劫殺,還是烈焰帝國北域邊疆上的軍事戰略。
每每,闇冥組織爭霸幽燕之地的絕妙計劃,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地被莫言插手打亂了。
而闇冥本身,好像從未一開始就無緣無故地正對着莫言。
事實卻是如此,但是怎奈造化弄人呢?
可以說,闇冥與之莫言之間本就沒有任何的深仇大恨地存在,更加談不上不死不休的恩怨。
闇冥要稱霸整個幽暗之地,要覆滅暴風帝國,烈焰帝國都與着莫言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就算是現在,闇冥想要撲滅自由聯盟五大家族的所有勢力對於莫言來說本質上也沒有了任何的利益瓜葛了。
因爲,除卻莫家與他還有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因果之外,其他的再無任何的瓜葛。
莫言沒有野心勃勃地爭霸地域的想法,即使他的實力足以讓他輕輕鬆鬆地坐到這一切。
所以,這一刻莫言似乎相通了什麼,有些遲疑了下來。
修真者體悟天道運轉,因果循環自當重視,這一點無可厚非。
“我似乎真的有些沒事找事了!”莫言口中輕輕地呢喃着,也不知道是相通了還是鑽進了另一個牛角尖去了。
“闇冥在我手中折損了這麼多的力量,恐怕是早已經和我有了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了。現在好像除了一做到底,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來消除彼此之間的因果了吧!”
“再者說,那被這羣闇冥捉去的那個人,似乎和我還有着一絲的關聯,卻是不能夠放過的!”
莫言心想着,沒一會兒他的眼中就充滿了堅定。
只見莫言手中兩米多長的太刀就像是一柄鋒利的長槍一樣順着手柄旋轉着,在莫言的雙手間……
“滯留……”
下一刻,太刀化作了一道暗紅色的極光,速度快到了極致……
方向……
瞄準了八個接連向着破廟中逃去的闇冥部衆的後心,如同穿糖葫蘆一樣,輕易地穿透過了着八個闇冥部衆的身體,一直停滯在了最後一人的心口處。
血紅的刀尖,讓這離着破廟的門檻都只是有着一步之遙的闇冥心懷不甘地看着那穿透了他的心臟的劍尖上,沾滿了大片的心頭熱血。
他的眼珠,充滿了死不瞑目的憤恨。
他的身體,此刻依然還保持着踏步向前的姿勢,而且那一隻高高擡起地右腳已然懸在了破廟的門檻兒的上方,只差落下去了……
功虧一簣啊!
沒有什麼比這更加令人怨天不公的了。
接連着,莫言疾步快走着,向着破廟的方向!
莫言每每踏過一步的腳步聲輕輕地響起,踩動着了枯萎的樹葉的沙沙聲後,伴隨着的是一具接着一具沒有了任何血液存在的乾屍緩緩地從那衝刺地靜止狀態下緩緩地倒下……
一如塔羅骨牌效應……
八具乾屍!
全數倒下,這意味着除卻了那個被莫言他刻意放走的暗長老之外,所有的闇冥都已經成爲了莫言手下的亡魂。
這時候,莫言已經走到了那具最爲悲催的闇冥的身邊,他的腳已經完全踏在了那闇冥部衆可望而不可及的天塹之上。
吸食了大量富有靈氣的武者鮮血,太刀本身宛若被天地賦予了一絲懵懂的靈智一樣,自主地停滯在了那半空之中。
整個刀身上都散發這妖異的紅光。
莫言比了比手指,隨即太刀順着莫言體內的真元牽引着,直直地飛叉到了莫言那堅挺地後背上。
沒有刀鞘的存在,太刀緊緊地貼服着,隨身而動!
莫言一踏入這座破廟之中,整整潮溼的腐化之氣頓時撲面而來。
雖然破廟外部貌不驚人,但是廟裡面卻是一塵不染地,顯然經常有這人在這座破廟之中出沒着。
這與之外界那稀稀疏疏的土牆有些格格不入。
破廟,只是外部的牆壁破落些,但是裡面的實物卻有些詭異。
莫言從來沒有在幽燕之地上見過的怪異神像,不知供奉地是那路的神仙。
他們的模樣千奇百怪,但是自問有着些許藝術鑑賞能力的莫言環眼看去,這滿屋子裡的石像雕鏤也罷,牆壁上的壁畫也好,無疑不是栩栩如生的精品之作。
而此刻,破廟之外,倒下的乾屍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響,空蕩蕩的古廟內連同着暗長老和那被闇冥劫持的人質也出奇地沒有了蹤跡,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