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匆匆一別,轉眼已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再次相逢,羅秋除了氣息變得有些凌厲外,其他倒沒有多大的變化,雲鬆知道,這或許與當日他贈與她的劍法有關,雖無法完全確定,但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羅秋本就有幾分姿色,如今在她那略顯蒼白的臉龐下,不僅沒弱了容顏,反而憑添了一絲韻味,變得愈加豔麗了,讓得即便見慣了美女的雲鬆也不忍多瞧上了幾眼,至於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皆流露出一副火熱之色,暗自稱奇。
“三師姐~”
一道清脆的呼喚聲自人羣中忽然響起,其後便見吳芳芳一下撲進了羅秋的懷裡,好似找到了發泄口了一般,將之前所有的委屈都傾瀉了出來,化作眼間的淚花在羅秋的懷中痛哭不已。
原來,吳芳芳並不像表面的那般堅強,她的心依舊很脆弱,姜雪兒的不幸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痛,壓抑着她讓她備受煎熬。
看着懷中傷心不已的吳芳芳,作爲她的三師姐,羅秋自然明白吳芳芳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雖是女兒身,但性情一點不比男生差,很是要強,即便是刀架脖子命懸一線她也不會多流一滴眼淚,而如今卻是痛哭個不停,必然是有事發生。
且看如今吳芳芳隻身一人,她可記得當初吳芳芳離開隊伍時可不是獨自一人,還有的便是與她情同姐妹的姜雪兒,想到這,羅秋心中萌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吳芳芳與姜雪兒本是她師叔的一對徒兒,自打進入宗門的那一刻起,她們便一起習武,一起外出,甚至睡覺都在一起,平日裡幾乎形影不離,且兩人都性格開朗,乖巧懂事,因此很受她師叔的喜愛,且臨行前她師叔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務必加以照顧,若是姜雪兒真出了意外,這讓她如何向師叔交代?
“好了,別哭了,快與師姐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雪兒呢!她人現在在哪裡?”雖然羅秋心中早已有了預感,但還是忍不住想證實一番。
這話剛落,吳芳芳就哭得更加的傷心了,抽噎着道:“師妹她,師妹她......”
說到這,接下來的話她便再也說不出口了,頓時哭得愈加傷心了起來。
看着吳芳芳如此摸樣,羅秋一時就更着急了,便問道:“莫不是她......“話她沒說得太滿,略作思考之後便立即問道:”可是當初攻擊村民的是幾頭低階玀豬,怎麼會?”
吳芳芳與姜雪兒在門中不論是資質還是修爲都算的不弱,要殺幾頭低階妖獸更是綽綽有餘,可是事情發展有些超乎了她的預料,否則當初她也不會任由她二人就此離去,這讓她不得不生出一絲疑惑。
聽到羅秋問話,吳芳芳終於在哭泣中將整個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而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的羅秋則是眉頭一皺,隨即便在其臉上不由而然的流露出一抹蒼涼,整個人頓時蕭瑟了幾分,讓人生憐。
她倒不是怕到時該如何向她師叔交代,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就此隕落,聽吳芳芳到來,可想當時必定是險象環生,危機重重,即便她們拼盡了全力仍無法脫困,那等絕境,若不是雲鬆及時出手,想必就連吳芳芳也難以倖免,即便如此,兩女仍一心爲對方考慮,不肯獨自離去,這讓的羅秋不免有些心疼。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受得多了”,看着懷中的吳芳芳,羅秋輕撫着她細聲安慰道,說話的同時也將目光轉向雲鬆與柳青青二人,點了點頭道:“謝謝你們一路來對她們的照顧”。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她也是芝兒的同門,救她也是應該的”,雲鬆淡淡地道。
雲鬆的話使得羅秋一愣,從話語中她感知到對於雲芝一事雲鬆好像都已經知道了,並且好似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在這之前她還有些擔憂不知該如何與雲鬆說起這件事,畢竟當初雲鬆可是極力反對的,只見其雙眼直勾勾地看着雲鬆帶有一絲試探性的語氣緩緩問道:“你不介意我私自將她帶入聖女峰?”
對於羅秋的話雲鬆則是呵呵一笑,道:“這事的經過我已都知道了,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那就怨不得旁人,況且出去歷練一下未必不是件好事,我怎會阻止”。
聽了這話,羅秋總算鬆了一口氣,正想在繼續說些什麼,只見雲鬆擺了擺手制止住了她,且道:“此地不是談話的地方,看你們摸樣也不適立即加入戰鬥,這是《絞龍大陣》,待你們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就熟悉一下,之後就隨我們一起衝擊獸潮大軍吧!”
說着雲鬆便伸手朝前一點,於是便有數道華光飛射而出,隨即都沒入了羅秋一衆人等的腦海,成爲她們記憶中的一部分。
做完這些後雲鬆也不願多說,便轉身離去。
看着雲鬆離去的背影,羅秋一陣失神,饒是她如何想也沒想到雲鬆竟會如此大度,若雲鬆蠻不講理執意發難,就算她們一起出手在她心中也沒有多少把握,當初斬殺廣福雲鬆可是功不可沒,更何況如今他已突破到先天六重,羅秋相信其戰力只強不弱。
雲鬆已不是當日的雲鬆了。
“三師姐?你怎麼了?”看着羅秋有些失神的摸樣吳芳芳不解關心問道。
羅秋的深思終是被吳芳芳話音給打破,看着吳芳芳一臉擔憂的摸樣,於是便微微一笑,道:“沒事,沒事~”隨即便轉過頭去朝着衆人道:“先恢復吧!”
聽到羅秋的吩咐,衆人則是點了點頭,隨即盤膝閉目進入到恢復之中。
看到衆人進入到恢復之中,羅秋忍不住又朝着雲鬆這邊看了一眼,眉頭一沉,像是若有所思,隨即一轉而過也不再多看雲鬆便也進入恢復之中。
因爲羅秋等人的原因這一行人不得不在此地停留了下來,所幸有云鬆的《絞龍大陣》加持,倒是沒遇到太大的危險,至於那些實力強勁一些的妖獸便由雲鬆及其餘幾名地境巔峰高手出手鎮殺。
所幸羅秋等人的消耗並不是很嚴重,在半刻鐘後就幾乎恢盡數復過來了,並且開始將心思沉入到《絞龍大陣》的研習當中。
絞龍大陣,以人爲本,即爲爐,汲天地之煞氣......陣至極,可屠萬馬千軍。
"煞氣?這類陣法怎會落入他的手中?"
體會至此,羅秋忍不住將美眸朝着雲鬆再次撇上了一眼,眼中滿是震驚與迷惑之色,這等陣法竟是汲取死者煞氣禁止陣法,據悉,這類陣法早就在百萬前就消失殆盡,即便僥倖傳下來的也是在那種無人敢踏足的禁忌之地,她可不相信以雲鬆現在的實力能夠在那種即便驚天大能者去了也只能隕落的禁地走上一遭。
回憶起過去與雲鬆相處時的種種,她現在才發現,雲鬆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如一層迷霧將之籠罩了一般,讓她總是看不透,經過一番思索之後,她將這一切都歸咎於雲鬆的身後必定還有高人,而且此人實力通天,不可招惹,否則也不會培養出這麼一個怪物出來。
至此,她也總算明白了爲何這一行人的煞氣爲何如此之重,原來全拜這《絞龍大陣》所賜。
羅秋之所以清楚這一點,也是有仗於她所在的宗門,據她所知,在宗門後山的石碑上就記載着這樣的一套禁忌法陣,只是這套法陣被石碑主人設下禁制,一般人根本無法開啓,即便是聖女峰的開山祖師爺也沒有任何辦法,直至第六任掌門繼任後,才偶然中開啓禁制得此陣法,但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即便如此,此陣法依舊威力滔天,因此就成了山門的守山大陣,一直以來都由歷代掌門及九位太上長老所把持,外人根本無從一觀。
而她便是山門中的十位聖女之一,在將來她們可是要爲宗門擔起大任,即掌門或太上長老,因此對其多少了解一些,但僅限於此。
她不知道雲鬆爲何要將這等寶物分享出來,若是引得某些有心人的注意,那他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但事至如今,爲了不要引起別人的過多注意,她也只能按着陣法的運轉方式嘗試起來。
在經過一番嘗試之後,羅秋一衆人等便將陣法掌握得差不多了,這讓她感到一絲意外,一般來說,越是高深的陣法就越難以掌控,更別說傳說中的禁忌陣法了,至此,她甚至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多疑了,讓得她一時也摸不清頭腦了。
不過,據如今的形勢也容不得她多想了,於是率領衆弟子加入到戰鬥當中。
一路過來,隨着隊伍逐漸擴大,這一行人就更顯鋒利,勢如破竹般在妖獸大軍中橫衝直撞,隨着眼前的妖獸數目越來越少,衆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因爲所有人都明白,他們挺過來了。
不久後,當最後一隻千足蜈蚣被斬殺後,眼前便是一片空曠,再也看不見一隻妖獸了,至此,所有都開始歡呼,將心中那一股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盡數在此刻釋放開來,響徹整片山谷。
而後,在衆人朝着雲鬆一陣感激之後便開始四下散去,轉眼間此地便只剩羅秋及陸宇兩隊人馬還留在這了。
看着衆人離去的背影陸宇搖動着手中的摺扇呵呵一笑,道:“雲兄之能,在下實在是佩服得緊啊!不知接下來兄弟有何打算,雖說獸潮大軍已經過去,但這迷霧森林依舊危險重重,若是不嫌棄的話陸宇不才想與兄弟結伴同行,這樣一來彼此間多少也有個照應,不知雲兄意下何如?”
“呵呵呵~~~陸兄客氣了,只是我還有些私事,就不勞煩陸兄了,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雲鬆呵呵笑道。
雲鬆之言使得陸宇一愣,隨即轉過目光往柳青青身上瞟上那麼一眼,一眼之後,像是恍然大悟般連連稱是道:
“哦~清楚,瞭解,呵呵呵~”
陸宇的誤會倒是引得柳青青臉蛋一陣緋紅,像是有些許憤懣,但至終也沒開口反駁些什麼,好似在其心中已經默認了此事。
見柳青青如此模樣,陸宇再次呵呵一笑,繼而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攪各位雅興了,望諸位保重,告辭~”
說着便朝着衆人抱拳作離別之禮。
“保重~”雲鬆回道。
“告辭~”陸宇再次道了聲離別後便不再多說些什麼,帶着衆人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了,不久之後便消失在雲鬆等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