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劍芒氣勢恢宏,凌厲、霸道無匹,讓人見則生畏。
場上,雲鬆依舊是在與夏果所斬出的劍芒硬碰硬,他的每一擊,都將一道劍芒轟得粉碎,狂暴的氣浪,一浪接着一浪,不斷的向四周擴散開去。
此時,雲鬆已是接下了夏果好幾道攻擊,吐了幾口鮮血,胸前的衣襟都被染紅了,他的氣息也不如之前那般強盛,臉色有些慘白,摸樣看上去顯得有些悽慘。
“看雲鬆的樣子可能是撐不下去了,哎!畢竟他們的境界相差太大,要是雲鬆也服用暴元丹,估計夏果不是雲鬆的對手,這夏果可真是無恥”。
“真不知道他到底修煉了什麼煉體功法,竟讓他的肉身如此強悍,但可惜了,他鐵定沒辦法活下來,要是我有他的煉體功法就好了”。
“雲鬆能夠做到如此地步,已是很了不起了,要是我們,估計連夏果少爺的一招都接不下來,可惜了啊......”
“明知不敵,卻還是一副往前衝的架勢,看他的摸樣,就算最終他能夠來到夏果少爺的面前,又能如何,難道到時他還有能力殺了夏果少爺不成,真是個蠢材,要是我,大不了直接認輸,雖然沒了臉面,但是小命還在,總比死了好”。
......
那些圍觀的人,一個個全神貫注,死死地盯着擂臺,雲鬆的悽慘一面也是印入他們眼內,根本沒有察覺到場上的戰鬥有什麼不對勁,認爲雲鬆已然油盡燈枯,在夏果手上走不了幾招了,其結果必定身死。
不過,不少對雲鬆有些好感的人,紛紛向雲鬆吶喊,讓雲鬆直接認輸,免得白白丟掉性命。
這些人大都是看不過夏果的無恥行爲,對雲鬆則表示同情。
接連十數招的攻擊,雲鬆感覺,對方的攻擊變得微弱了幾分,遠不如初始般強盛。
確實,持續的消耗,夏果體內的元力已經所剩不多了,他呼吸有些急促,劍芒中的威勢早已沒有先前的那般雄厚與凌厲。
雲鬆與夏果間的距離已不足十米,夏果還完全沉浸在碾壓雲鬆的快感之中,完全沒有發現危險將至,見到雲鬆悽慘的模樣,他面色愈加地扭曲,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只見,雲鬆直接一揮手,如之前般,直接將眼前的劍芒直接震得粉碎。
而此次,他的身子卻是沒有像之前那般在擊碎劍芒後會後退一兩步,而是一步往前踏出,身子有些匍匐,如一隻野豹般以極快的速度瞬間衝出,將近十米的距離瞬間跨過,下一刻便出現在夏果的眼前。
夏果看着那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雲鬆,頓時一驚,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他的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後一退。
一經十數道攻擊,一般的武者早已隕落,然而云鬆竟全部都接下來了,此時,竟還衝着他咧嘴直笑,這讓他感到一股無比濃烈的危機感,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道極其洪亮的聲音自他腦海中響起。
“你的實力確實很不錯,估計同級之中大多不是你的對手,不過,真當我實力不如你嘛!我只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暴露我的真正實力而已,我想殺你,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你也該去死了”。
“這是!”
夏果突然在自己的腦海中聽到雲鬆的聲音,頓時神情一震,瞳孔猛得一縮,全身上下,冷汗直冒。
“這...這...這是神識傳音!”
對於神識傳音,他也是聽他的長輩說說而已,目前,整個靈雲城沒有誰能夠做到,在長輩的話語中得知,這一類人無不是地鏡以上的高手,而云鬆卻能夠做到,如何不讓他心驚。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懼神情,看着雲鬆就如看見了鬼魅一般,更是雲鬆那人畜無害的笑容,讓他的心中一陣發毛,眼前的雲鬆早已不是往日的雲鬆了,好似有一層雲霧將其籠罩,看不清,也摸不透。
毫不猶豫,夏果腳步猛然發力,身子離開地面,瘋狂地向後退去,一心想離開這是非之地。
“這怎麼回事?他怎麼後退了?不應該啊!”
夏果突然後退,引得衆人不解。
別人不明白,他可是非常明白,剛要撤退,他的腦海中又是響起一道聲音,道:
“你怕了?現在纔想到要離開!呵呵……晚了,既然讓你知道了,那麼你就不可能活着離開,在你想要殺我的時候,你的結果就已經註定了”。
夏果聽見雲鬆的聲音,滿是驚慌,嘴裡直直喊道:
“不……不……不”。
突然,他感覺有什麼東西牢牢的鉗住了他的腳,讓他再也難退分毫。
只見,雲鬆的一隻手如鷹爪般,死死地扣住夏果的腳,夏果慌亂之中,一劍向着雲鬆脖子揮去,劍中夾雜着雄渾的元力,但已不如之前的那般凌厲。
在這一劍即將劃破雲鬆的咽喉時,雲鬆的另一隻手直接將之死死地鉗住,再也難以近分毫。
夏果再次發力,想掙脫雲鬆的束縛,但饒是他如何的努力,卻是依舊難以掙脫分毫,而云鬆依舊是那人畜無害的笑容,潔白的牙齒格外的耀眼,不過夏果卻是對雲鬆越發恐懼。
“啊!不要啊,我錯了,我不該招惹到您,求求你,讓我離去,讓我離去吧!我發誓,我發誓,我再也不招惹您了”。
夏果見到雲鬆竟然強勢到如此地步,也顧不得顏面,直接向雲鬆求饒。
雲鬆並不理會他,雙手直接用力,只見,夏果的腳直接被雲鬆捏得癟了下去,骨骼盡碎,血肉模糊。
雲鬆手上沾滿了夏果的鮮血,見慣不慣,雲鬆並不在意,隨後揮手猛然一甩,只見,夏果直接與擂臺親密接觸。
“嘭”的一聲,擂臺開始龜裂,而夏果也被摔得七葷八素,叫苦不迭。
雲鬆又再次拉着他一甩,夏果直接越過雲鬆的肩頭,“嘭”的一聲,再一次與地面接觸。
“嘭嘭嘭...”。
雲鬆再次砸了夏果幾次,力道控制得剛剛好,不至於讓夏果馬上死去。
此時,夏果全身骨骼盡斷,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口中噴出,氣息萎靡不振,全憑半口氣吊着,他手中的長劍也被雲鬆奪了過來。
“我早就說過了,對付你一招就夠了,呵呵...死吧!記得下輩子眼睛擦亮一點,別再招惹到我”,雲鬆玩也玩夠了,對夏果也起了殺心。
“孽畜,住手,休得猖狂”。
突然,一聲大喝霎時出來,瞬間就傳遍整個天武場。
這是封萬仞的聲音,封萬仞說着就起身想要出手進入場內製止雲鬆,只見楓逸與羅秋瞬間出現在封萬仞的面前,將之阻擋住。
夏侯見封萬仞被楓逸,羅秋二人擋住,他連忙想着出手救夏果,但卻是被雲橋給擋住了。
頓時四周火 藥味十足,大戰很可能瞬間拉起,而現在唯一能救下夏果的就是王修德與莫海了。
“你們這是何意?”
封萬仞臉色陰沉地看着楓逸與羅秋淡淡地道。
“封萬仞,你就別裝了,至於何意?你我都心知肚明,剛纔你不出手則是想借夏果的手除掉雲鬆罷了,沒必要再假惺惺的了”,楓逸不懼,緩緩說道。
“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就算你們丹雲宗再大,也無法和我們天劍門相抗衡的,到時別說你了,就算你的宗門都要受到波及,其後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封萬仞見楓逸一定要管這事,便出言威脅。
“誰說我多管閒事了,雲鬆被我丹雲宗內定了,既然內定了,那他就是我丹雲宗的弟子”。
緊接着楓逸又道:
“況且,他二人事先早已立下生死之約,中途夏果無視大會規則私自丹藥,如今雲鬆力挽狂瀾......”
封萬仞的威脅,楓逸心中還是有所忌憚到,但,雲鬆所表現出的妖孽,使得他願意兵行險着,或許,雲鬆真的能夠帶領丹雲宗走向輝煌。
“夠了”。
不等楓逸說完,封萬仞直接出言打斷。
“王家主,幫我救下夏果,我夏家必有重謝”。
這時,夏侯忍不住了,直接出言對王修德說道。
要是夏家中一些資質不出衆的子弟被雲鬆殺死,他倒不會太在意,但夏果不同,是夏家不可多得的人才,是有希望進入三大宗門修煉的存在,等其成長起來,必然是夏家的一大助力,他自然不想就讓其這般隕落。
“好!”
王修德不假思索立即應道,隨後,他就要向着雲鬆衝去。
見此,雲橋着急萬分,認爲,雲鬆必定不是其對手,思前想後,發現,現在唯一能夠幫得到雲鬆的就只有莫海了,他看向莫海,正準備說話,只見莫海直接轉過頭去,根本不想聽他說話,雲橋頓時啞言。
“爹爹,王家那老東西出手了,你快點出手幫幫雲鬆哥哥”,莫影兒見到王修德出手,便急忙向其父親說道,兩眼汪汪,好一個可人兒。
“你王伯伯只是前去救下夏果少爺而已,只要你雲鬆哥哥肯交出夏果少爺,就不會爲難他,他的安危你就不用操心了”,莫海笑呵呵地道。
“爹爹~~~,他們是一夥的,定然不會放過雲鬆哥哥,你快出手救救他吧!”
“胡鬧”,
莫海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有些不耐煩的道。
“哼!我恨你”。
莫影兒見到自己的爹爹不肯出手,說着就要往擂臺奔去,卻是被莫海一把拉回,莫海嚴厲的說道:
“不準去”。
雲鬆見高臺上箭張弩拔的摸樣,以及那正向着自己這邊趕來的王修德,也是不猶豫,一腳朝着夏果猛然落下。
“啊!不要啊!我不想死,王伯父救我”,夏果拼着最後的力氣歇斯底里的喊道。
“小畜生,住手”,王修德大喝。
他距雲鬆還有一定的距離,並不能一下子趕到,想出聲制止住雲鬆一番,好給自己騰出時間來。
只是,雲鬆哪裡肯聽他的話,不僅不聽,反而落腳的速度更快了。
一腳塌落,“嘭”的一聲悶響,夏果的頭顱直接被雲鬆一腳踩爆,瞬間生死,鮮血夾雜着腦漿,四處飛濺,極其血腥,已經完全看不出這還是一個人了。
雲鬆轉過頭來,衝着王修德笑道:“你想要啊?你想要那就給你吧!”
隨後,只見雲鬆一腳將夏果踢飛,砸向正在趕來飛王修德。
王修德看着那向着自己撲來的夏果,夏果的摸樣實在是太過於悽慘了,心中爲之一顫,他活了半輩子,也殺過不少的人,也見過不少死人的摸樣,但是他還是沒見過這樣的,他也不想夏果的鮮血沾染在自己的身上,隨之一躲,便錯開了夏果的屍體。
隨後,他一臉怒色地看着雲鬆,而夏果的身體則是再次摔落在地,滾動幾圈後就停了下來。
雲鬆的手段可謂是極其地狠辣與殘忍,但是雲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雲鬆還沒大度到原諒想要殺死自己的敵人的地步,武者的世界的規則本就如此,拳頭纔是硬道理,微微縮縮,談何證道。
場上的氣氛一下便沉寂了下來,異常地凝重,所有人都陷入深深地難以置信當中,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在他們看來,雲松本就被夏果壓制的十分得幸苦,自夏果服用丹藥,最終的結局就更加地明顯了,沒想到,如此差距之下,雲鬆還能搬轉局勢,還將夏果給擊殺了,這結果,實在是難以相信。
“嘶!這是真的嘛?雲鬆竟然將夏果給殺了?這怎麼可能?”。
“他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他不會早就先天了吧?但他的氣息明明就是後天四重天啊!他到底是如何辦到的呢?”
“我覺得是夏果少爺大意了,才被雲鬆趁機發難,最終不幸在雲鬆的手中隕落,哎!真是倒黴,沒想到夏果少爺竟然輸給了雲鬆,這下我的老婆本都沒有了”。
“對對對,一定是夏果少爺大意了,否則他們境界相差這麼多,雲鬆怎麼可能打贏夏果少爺”。
“他的肉身好強悍,竟然可以無視靈器的攻擊,真是太恐怖了,要是我遇上他,估計就只有認輸的份了,我可不敢與他交手”。
......
沉寂了一番後,衆人便開始議論起雲鬆來,雲猛、大長老、二長老也終於趕到雲鬆的身邊。
“雲鬆,你難道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嘛?爲什麼還要對夏果少爺下殺手?”王修德臉色陰沉地看着雲鬆說道。
“王老狗,你算老幾,你叫我不殺我就不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些?”,雲鬆戳着王修德的鼻子罵道,反正夏果已經被自己殺了,就算對方想要出手,雲鬆也不懼。
“大會明令禁止,不得殺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大會底線,難道我還不能說一句公道話?”王修德義正言辭的說道。
“哼!虧你還知道大會禁止殺人這一條,這場比試一開始,夏果就向我發起生死戰,說十招之內要斃了我,那時你爲何不制止,十招已過,又擅自服用丹藥,實力大增,那時你又爲何不出面制止,我被他壓着打,要不是我僥倖偷襲成功,那麼現在死的就是我,本是生死戰,生死由命,我殺了他,理所應當,何錯之有?而且早在先前就已定下這是晚輩之間的鬥爭,你現在又站出來制止,難道你們王家與夏家都是不要臉的無恥之徒,說話不算話,要是你們真是無恥之徒,那我也就認了,有什麼不滿直接招呼過來,我都會一一的接着”。
雲鬆故意在話語中夾雜着一絲元力,使得他的聲音極其的洪亮,場上所有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雲鬆句句在理,使得場上的人紛紛應和。
王修德自知說不過雲鬆,他的目光看向夏侯,只見夏侯眼中滿含冷意,伸手在脖子上一劃拉,示意讓他趁機殺掉雲鬆。
王修德頓時明白夏侯的意思,也不再猶豫,道:
“哼!好你個牙尖嘴利的畜生,休得多言,小小年紀,殺心如此之重,將來也必將是大奸大惡之輩,我倒不如早早將你了去,以免你爲禍世間,還天地正道一片清明”。
“你敢”,雲猛一步跨出,來到雲鬆的身前喝道。
“哼!沒有我什麼不敢的,我想要做什麼,就憑你們幾個,還攔不住我”,王修德一臉不屑地道。
他是先天五重的高手,雲猛這邊,除了大長老爲先天三重之外,其餘的都是後天九重的修爲,境界上完全被王修德碾壓,而且楓逸等人被封萬仞牽制住了,無法騰出手來,他自然不懼。
“要不我們還是將雲鬆交出去吧!反正禍端都是他引起的,雲家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如今還得罪了天劍門,要是我們一再保他,恐怕會引起天劍門的不滿,到時...”二長老雲逸說道。
不等雲逸的話說完,雲猛則是聽不下去了,有些生氣的說道:“夠了,雲鬆是雲家的子弟,也是雲家的未來,絕不能交給他們,我等應當誓死保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