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屈辱的事情是,那天晚上我去上洗手間,經過媽媽房間的時候,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那是我媽媽的聲音,說不上來是痛苦,還是快樂。
我屏息,停下腳步,就那麼一秒鐘。當我明白過來那是什麼的時候,臉“蹭”的一下漲紅了,像燒起來一樣,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馬上堵住。我驚慌地飛快躲進廁所裡,緊緊拽住門的把手,久久不能動彈。
在裡面呆了差不多有半小時,我做賊一般先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半天,確認沒聲音了纔敢偷偷打開門躡手躡腳地穿過客廳。走到半路,卻見他一把推開我媽房間的門,到客廳裡的冰箱裡來拿啤酒喝。
他居然光着上身,真不要臉。
我正低下頭要默默從他背後經過,卻被他轉過身來逮個正着。
“嘿,龍四。”他說,“你要來一點嗎?”
雖然燈光昏暗,我卻還是能看到他將啤酒瓶朝我的方向晃了晃,臉上是那種所謂“壞壞的”但實則耍流氓的笑容。
被這種人耍流氓,簡直比被傻子嘲笑還讓人憋屈!
我氣不打一處來,真想一把奪過啤酒瓶,直接砸上他的臉。
但是我不敢。
我一定是把能量都用在了幻想中,所以才無法在現實中衝破一切阻力,做出任何一件勇敢的事。
我能做的,只是一句話也不說,漲紅着臉,逃回我自己的房間。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我身後竟傳來一聲輕佻的口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