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神殿前,聚集的兩千名練氣後期修士摩拳擦掌,全都緊盯着神殿前的幽光陣法。
甚至有不少人爲了爭搶靠前的位置,大打出手,神殿門前正對着的區域,一片混戰!
但只要是伏獸門、紫霄劍宗和寒月門三大宗門的強隊,還有屍傀宗的陰離上人和厲鴻羽的魔道大軍靠近,在神殿門前鬥法的衆修士立刻敗退了下來,不敢與他們相爭。
林凡依舊靜坐,冷冷的環視着神殿前的衆位強者,然後用神識傳音,吩咐隊友們:“等到夜半子時,咱們跟在陰離上人身後衝,會省下不少的力氣!”
唐薇、小婉等人不由得一怔,李坊主卻頓時恍悟過來,捻鬚微笑,傳出神念道:“林藥師的眼光毒辣,經驗老到,連老朽也自愧不如!跟在強者後面,我等衝進神殿一層的機率大增。但是同樣有個問題值得重視,陰離上人喜怒無常,他會准許我們這樣做嗎?萬一給我們來個釜底抽薪,以我等的修爲,怕是抵擋不住他的一擊!”
林凡笑道:“無妨,還有我替你們提防着。不到緊要關頭,我的四階青魅不會輕易出手!”
李坊主心中大定,唐薇、小婉和洪康雖然不知其中奧妙,但他們都十分信任林凡,知道林凡的提議,一定是對整個小隊很有益的,於是三人也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答應。
就在屍傀宗的鬼修和幻符門衆修士焦急的等待着本門強者時候,一個狼狽的身影,由遠及近,奮力的奔跑着!
這個人影,不惜本錢的消耗着一張又一張的三階極品神行符,如瘋癲了一般,猛衝了過來。
幻符門的衆精英弟子中,登時一陣驚呼:
“是南宮大師兄!他怎麼一個人來了?二師兄無憂呢?”
“難道我們幻符門的強隊,遭遇了什麼不測?只剩下南宮楚一人!”
幻符門弟子想到了這裡,一個個驚的面面相覷。就好像冷水潑頭一般,衝神殿一層的心,徹底涼了。
南宮楚發狂般的衝過來,惡狠狠的環視全場,搜尋着什麼人。突然間。他的瞳孔猛的一縮,點指着林凡小隊的所在,厲聲高叫道:“是誰!誰殺了吾弟南宮無憂!”
衆人皆驚,都怔怔的望向了林凡這裡。滿臉的不可置信!
林凡這一隊修士中,修爲最高的也就是練氣九層的李坊主,再下來,練氣八層的狩獵修士洪康和唐薇唐大小姐,最後纔是練氣七層的林凡和小婉師兄妹。
在衆修士眼裡。林凡隊伍的戰力應該算是中等,根本沒有躲一躲腳震的滿地亂顫的強者,他們隊伍還有人能殺了南宮無憂,大部分人都不相信,以爲南宮楚陷入了瘋狂的狀態,不可理喻。
但等他們瞧見南宮楚手裡握着的幾張三階極品羣攻符籙時,衆人倒抽了口冷氣,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不管殺南宮無憂的人是誰。衆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後,生怕被羣攻符籙波及。
血月暗紅的月光,逐漸變的殷紅如血!
林凡神色鎮定如常的盯着南宮楚,淡淡的道:“南宮楚,少拿靈符嚇唬本隊的女修!我說是我殺的南宮無憂。你信嗎?”
南宮楚爲之一愕,臉上陰晴不定,他也無法確定,畢竟在他眼前的林凡只是個練氣七層的修士。比之他們練氣期大圓滿的強者,無論力道、法力還是修爲。都差着不止一點半點。要說南宮無憂能在林凡手中頃刻喪命,他無論如何也難以相信。
南宮楚緩緩的垂下了持有三階極品羣攻符籙的右手,沉聲道:“吾弟無憂,即便不是你們殺害,你們也一定知道,他是死於何人之手!”
林凡漠然的點了點頭:“能殺了南宮無憂,又令我等毫髮無傷的人,你猜不到嗎?自然是我們丹聖宗楊傑和周冠玉等人的強隊!另外,還有周冠玉的族兄,火陽宗的周冠龍周大公子!”
林凡一句話,把殺害南宮無憂的罪名扣在了死人身上,並且同時拋出了楊氏和周氏大修仙家族的子弟,令幻符門精英弟子的仇恨,轉向了這兩大修仙家族。
在場的火陽宗弟子也隱隱有些不安起來,生怕點燃了南宮楚的滔天怒火!
甚至連楊氏大修仙家族的天之驕女楊瑩,臉上也有些不自然了,楊瑩冷若冰霜的道:“林藥師說的,不足爲信!南宮道友爲兄弟復仇心切,本大小姐深表同情,但還請南宮道友平靜下來,切莫逞一時之勇。”
宋燕卻對林凡頗有好感,她的毒傷多虧了林要是救治,撿回了一條命來,忙拉扯着楊大師姐的衣袖,搖搖頭道:“林藥師是好人,他的治療之術高超,修爲卻很平常啊,怎會是殺戮強者的兇手?我看林藥師說的在理。”
南宮楚狠狠的瞪了楊瑩一眼,目光又轉向了林凡:“你說的可是真的?”
林凡隨意往後一瞥,淡淡的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問我的隊友。他們是親眼瞧見火陽宗和我們丹聖宗的兩大強隊聯手的。”
唐薇和小婉連忙點頭稱是,洪康是直爽的漢子,聽了林凡前邊說的虛以委蛇,後面這話倒是不假,於是也使勁的點了點頭,正色道:“不錯,火陽宗的周冠龍與丹聖宗周冠玉,那是親兄弟,就跟你和南宮無憂似的,兩隊確確實實是合在了一處。洪某可以憑道心發誓!”
李坊主更不用說了,薑還是老的辣,早就明白了其中的關係厲害,對林凡頗爲讚許的點了點頭,心中暗歎:“林藥師的心智如妖!寥寥數語,責任退了個乾淨,還挑起了幻符門與大修仙家族的仇恨,真是後生可畏啊!老朽此次血月秘境之後,若得不到造化,將不再涉足修仙界!以後安心養老,頤養天年,止步於練氣期!免得捲入這爾虞我詐的糾紛中,或許還可以多活幾年!”
南宮楚將信將疑,轉而看向人羣之中,大肆的找起了周冠龍和楊傑等人,卻如何能找得到?
就在他又準備質問的時候,天際間頓時變得黑壓壓的一片,甚至連血紅的月光也被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