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明白了,連石清響都要另眼相看的法器,不用說這便是他所說的至關重要的東西。
滅雲宗諸人面面相覷,洞府裡的幾件法器,尤其是其中三個大傢伙,他們這些天圍着沒少研究,除了有一個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是做什麼用的,其它的大致都有了些瞭解。
但誰也未敢想,靠着這幾樣法器就能對付得了季有云。
紅箋先說三個大傢伙。
“這三個,是無名天道宗丹鼎部的‘神王三鼎’。中間這一個,叫做‘神王功倍鼎’,是煉丹用的。”
這個半人高的大圓鼎看上去就像個煉丹爐,這是洞府裡面最引人注目也是最早被衆人判斷出用途的法器,紅箋這麼一說,井小芸、盧雁長諸人紛紛開口,表示自己多麼目光如炬,有先見之明。
赫連永道:“既叫‘功倍鼎’,又敢稱神王,看來是不可多得的煉丹神物。”不過靠這件法器,顯然對付不了季有云。
紅箋面露古怪:“楊佛最後便是以這件神物煉出顆丹藥,將自己吃死了。”
衆人聞言登時便是一靜。
方崢忙道:“那姐你可千萬小心。”
井小芸似笑非笑:“真笨,可以先找旁人試藥嘛。”
紅箋不再說“神王功倍鼎”的事,她走到角落裡,仰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一個黑色方鼎。
這個方鼎因爲年代久遠,和“神王功倍鼎”一樣,只看外形很難與“鼎”聯繫起來,這個看上去就像牆角豎了個立櫃,不注意的話很難發現它還是個法器。
“這一個,是‘神王造化鼎’,它可以自天地之威中提取精純的能量,供應法陣運轉,有了它,咱們就能省下大量的靈石……咦!”紅箋頓了一頓。然後笑了,“原來不用我說,大家已經發現了。怎麼樣,現在那外邊的‘隔絕之陣’什麼樣子了?”
赫連永道:“地火的能量非常之強,有了這個法器,‘隔絕之陣’的範圍向外擴大了數裡不止,直達火海邊緣,現在進出洞府變得十分容易。只是這‘造化鼎’要運轉起來可不是件易事,我們所有元嬰一齊上陣,才把它啓動開。”
紅箋伸手輕輕觸摸“造化鼎”外表的黑色石頭。讚歎道:“造這法器的大能氣魄之大。構思之巧。真是令人歎爲觀止。”
盧雁長提出疑問:“看來只有化神才能獨自控制得了這‘造化鼎’,並且它這麼大的個頭,即使是化神,也未必有那本事把它煉作法寶隨身帶着。這樣一件法器,除了在這裡撐起法陣,我看不出還有別的用處。”
石清響笑了笑,沒有反駁。
紅箋走到洞府最深處,注視着最後一個大傢伙一時沒有吱聲。
這件法器是根黑色大圓柱,高達丈許,柱身需得三四個人手拉着手才能圍攏,內部構成十分複雜,這件法器不但赫連永試過。甚至像對待“造化鼎”那樣,滅雲宗的元嬰們圍着它一起研究過,卻始終沒有弄明白這個大傢伙是做什麼用的。
看來對付季有云就着落在這件法器上了。
衆人滿心希望,等着紅箋說話。
紅箋自“丹鼎部”的傳承中瞭解到這件法器的妙用,正因爲知道。她和衆人想的並不一樣,石清響所指的絕不是這“神王挪移鼎”。
“這‘神王挪移鼎’合大家的法力,操作得法,可以藉助它挪動一室一舍,亭臺樓閣,甚至秘境的入口。我想外邊那洶涌的地火還有我剛纔去過的地方,應當都是楊佛用這法器挪過來的。”
四下裡鴉雀無聲,像剛纔那“造化鼎”神奇之處已經超乎衆人想像,這“挪移鼎”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隔了一陣,井小芸出聲猜測:“難道我們是要趁着季有云不在,用這‘神王挪移鼎’將他的煉魔大牢換個地方藏起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這三樣法器還能怎麼剋制季有云。
赫連永沉聲道:“沒有用。要斬斷季有云和煉魔大牢的聯繫,除非殺死大牢裡的妖獸神魂,可若能殺死神魂,煉魔大牢也就變得毫無價值,根本無需再去理會。”
包括赫連永在內,衆人都望見石清響,等着聽他有什麼高見。
看得出石清響心情甚好,表現在何風的臉上可謂是春風滿面,他道:“赫連兄高見。這‘挪移鼎’的用處我們以後再說,我先說說這‘造化鼎’。諸位幾年前便發現了外邊的‘隔絕之陣’,不知研究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想過把‘造化鼎’連同‘隔絕之陣’一同搬到極北冰川的海底去?”
赫連永登時便反應過來,叫道:“好主意。”
紅箋心中怦然而動,確實是好主意,而且她敢肯定,上一世石清響一準就曾這樣幹過。
冰川海底沒有靈氣,但“造化鼎”可以將浩瀚海水轉化爲大量的能量,以這能量啓動“隔絕之陣”,神不知鬼不覺,藏身季有云的眼皮底下,隨時可以對其發動致命一擊。
更妙的是這麼膽大包天的主意是石清響出的,又有自己參與,他們兩個學過《大難經》,季有云無法提前預知,故而他也不會有絲毫防備。
石清響笑了笑:“大家快些準備吧,我估計着戴化神和季有云不用多久就會撕破臉,以季有云的警惕,這戰場十有*會設在極北冰川,到時咱們大家就呆在海底看看熱鬧好了。”
說話間石清響往紅箋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是他這麼多天和戴明池虛與委蛇之餘想出來唯一的辦法,兩世加起來,紅箋很少和他提什麼要求,他想:“既然她說要去,那就一起去,若有什麼危險,不是還有我嘛。”
這一個多月石清響先是陪着梅杞去了戴明池的海上神宮,這些年他身體越不好,戴明池越是對他言聽計從,這次也不例外,和顏悅色問清楚來意之後,打發掉了梅杞,直接問他怎麼想的,是不是梅杞怕死,逼着他前來?
既然戴明池都這麼明察秋毫了,石清響也就沒有再幫梅杞掩飾,只道他自己也確實是想試一試,反正不能再糟了,索性破釜沉舟,看能不能學《大難經》。
說起來道修大陸多少修士,像石清響這樣道魔同修的元嬰只他一個,自是比梅杞更有試驗的價值。不過這幾年戴明池用慣了石清響,還挺不捨得他去冒險的,反覆叮囑,這纔將那假《大難經》拿給他。
石清響自然不會傻到去練。
戴明池就見石清響神識的傷一天比一天輕,不用一個月,竟然連眼睛都復明了,那叫一個激動。不枉他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大難經》終於不再是季有云一個人的了。
可惜的是石清響修煉《大難經》時間還短,拿這奇術探查幾個徒孫的過去時靈時不靈,要想做到像季有云一樣預知將來不知還需要等多久。
就在這時候,他的寶貝徒弟石清響又給他出了個主意,這主意和他之前交待給石清響的任務有關係。
石清響提醒他,早在上古道魔還沒有分裂的時候,肯定也就沒有所謂的魔文,上古魔文恐怕是自更早的仙文中衍化而來,就算不是,兩者也肯定有一定的關聯。
石清響向他請示,可不可以邀請各大宗的能人異士齊聚符圖宗,然後請出符圖塔中那些無人能看懂的上古仙文,交由他們好生研究,說不定能由此解開那半部魔文寫就的《大難經》。
全本《大難經》對戴明池誘惑太大了,故而他想都未想便交待石清響立刻着手去辦。
石清響這才帶着戴明池的手令離開了海上神宮,在返回符圖宗的路上他轉了個彎,換成何風的模樣,趕來烈焰峽谷。
此生他該做的事情,他能做的事情,都一點一點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石清響只提了“造化鼎”的用處,交給赫連永去安排,其它的沒有多說,而紅箋那裡介紹完“神王三鼎”,餘下的法器都是些煉丹的器具,也就住口停了下來。
石清響沒有辦法在此停留太久,看到紅箋安然無恙,他也放下心來,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便是向赫連永告辭。
赫連永搞不清楚對方底細,不敢全然信任,正有些猶豫,想着是不是要叫紅箋去送一送這何風,對方已經主動開口:“大家都挺忙的,叫方姑娘送一送我就行了。我還有幾句話想單獨和她說。”
紅箋臉上微紅,見赫連永望來點了點頭,眼中閃爍着動人的光芒。
石清響同諸人告別,獨自往外走去。
紅箋欲追,走了兩步又匆匆返回來,將“寶寶獸”交給了井小芸,道:“小師姑幫我照看一下寶寶。”說罷也顧不得“寶寶獸”高不高興,隨手摸了下它的大頭以示安撫,拔腿追了出去。
盧雁長目送她消失在洞府門口,轉過頭來望了望“寶寶獸”,又掃了眼獨自站在人羣外邊的陳載之,露出了莫名其妙之色,嘟囔道:“搞什麼呢,一共才見了幾次面啊,就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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