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臉上的傷,我能給你治好,讓你恢復原本的容貌,一點疤痕都不留哦。這樣你就可以繼續爭寵了,不過不知道這樣對你是好還是不好。”香兒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男子激動地靠近香兒。
“當然是真的了,在我手上治好的爛臉已經有兩個了,自然是一點疤痕都不留下,本姑娘自制藥膏絕對神效。”
香兒敏感地發現在說道爛臉兩個字的時候對方眼神明顯一黯,連忙補充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揭你傷疤。”雖然只相識短短半個時辰,可香兒早已被對方溫柔的聲音悽慘的‘身世’所感。
“無妨。”
“對了,說說你的故事吧,是不是跟書梅一樣被人害的?該不會,你就是書梅吧?不少字”
“當然不是。”他這下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孩的八卦能力和想象力了,居然能把他想成是銀面王的男寵妃,英明一世的銀面王更是被他想成一個男女通吃暴露虐待成癖的變態。
“我叫金無面。”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若想活命,在這個銀霄宮裡,這些話還是不要隨意跟人說起了。不過,我除外,因爲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謝謝。”香兒微微一笑,遇到金無面說了這麼多話她被抓的煩悶心情也好了不少。
“你說的那個神奇藥膏帶來了嗎?”。金無面問道。
“隨身帶着呢。”香兒獻寶似地從儲物錦囊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玉盒裡面裝滿了膏狀物體,一股藥香襲來,讓人心情爲之一爽。
“就是在這個?”
“對,是我自己研製出的藥方哦。等我們逃出去後你若是無家可歸就來藥宗投奔我,對了,我在藥宗叫雲香,放心,我會罩着你的。”
“那在下先謝過雲香姑娘。”
“客氣。”
香兒又將藥膏的使用方法說了一遍,尤其是提到要將所有壞肉全部剔除,甚爲尷尬地拿着把小刀對着金無面的臉看了又看,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說
“要把你臉上的腐肉全部剔除,我有點下不了手。”
“我自己來”對方酷酷一笑,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一把金色匕首,瞬間在面部劃了十幾刀,力度剛剛好,既不會劃傷面部骨骼又剛好將腐肉剔除乾淨。
香兒連忙將準備好的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均勻,金無面半張腐爛的臉已經被青色藥膏完全覆蓋,最後還被香兒小心翼翼地裹了一層棉布。
“這一罐留給你吧,還不知道明天銀面王會不會放我出來。”香兒微微嘆息,看了眼對方被包成糉子一樣的臉。
“記住,長肉的過程會很癢,千萬不要撓,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我覺得還是你來幫我抹更好。”男子像小孩子一般耍賴道,同時丟過一個金光閃閃的令牌,上面刻着一個大大的“金”字。
“以後你想來只需要憑這個令牌就能進來,不用擔心迷陣和鐵甲人了。我那些鐵甲人可禁不起你折騰。”金無面笑着說道。
香兒不好意思地低了頭繼續看這個令牌,一邊猜測男子的身份,這也太得寵了吧,令牌都是金光閃閃的。
剛從萬魂閣大殿歸來的西門耀,滿身煞氣,想不到這個林紫香居然在藥宗這麼得寵,就爲這麼一個弟子,藥宗居然下長老令攻盡全宗之力攻打萬魂閣,而且這麼快藥宗的隊伍已經上路直奔此處據點,大有不得雲香誓不罷休之勢。萬魂閣畢竟只是二級門派,底蘊實力都比不上藥宗,不過它的靠山羅剎殿是不會看着萬魂閣被攻打的,只要羅剎殿一出手,正道其他三派必定與藥宗合力。也就是說,他的隨心之舉,隨時有可能引發正邪兩派的戰爭。
“林紫香。”又將這個名字恨恨地念叨了一遍,西門耀恨不得馬上把她就地正法,只要讓她變成他的女人,只要她肯親口說出“我願意”,就算藥宗也只能嚥下這口氣,再也沒有開戰的理由。
“人呢?”對着空蕩蕩的屋子,西門耀氣急敗壞地問。
“香大人進了禁地”原本應該緊隨香兒身後保護監視的幾個鐵面護衛耷拉着腦袋等待接受副殿主的怒火。
銀面王怒氣衝衝地衝到禁地門口,一雙眼睛陰測測地打量着禁地的那塊牌匾,就這麼定定地站着,腳步猶豫不定,想要衝進去,卻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
看着香兒悠哉哉地從禁地走了出來,西門耀一個閃身上前,準備一把把她拎回去,整個人卻突然一怔似乎中了邪一樣,不但放下手中的人,還用古怪至極地眼光打量着香兒。
對於銀面王的各種變態怪異舉動,香兒早已是見慣不驚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門口“禁地”兩個大字依然醒目,進去的時候怎麼就沒看到呢。
西門耀原本準備抓向香兒的手也縮了回去。只是不痛不癢地責怪了一句“沒看到禁地嗎?以後不要亂闖了,小心隨時喪命。”
香兒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走回住處,喪命就喪命吧,也比跟你雙修要好,想想昨天赤luo身體的男女就讓人覺得羞愧,更何況對象還是這個變態狂。
回到住處後,香兒並沒有向任何人提起禁地裡的事情,雖然西門耀也很好奇但居然沒問。因爲林紫香是唯一一個闖入禁地還能活着出來的人
不知道西門耀是不是突發善心,當日並沒有找香兒麻煩,也沒有不陰不陽地做些怪動作惹香兒生氣,而是不知道去了哪裡自顧自地忙着,好像忘了銀霄苑裡還關押着林紫香這麼個人似的。
次日,香兒惦記金無面的臉傷,一早就找了個機會再次前往禁地,帶着那面金牌果然很管用,既沒有遇到迷陣也沒有遇到纏人的鐵甲衛,順利地來到那片溫泉,依然是漆黑如墨的長髮背對着她,這人要多喜歡泡澡啊
刷地一聲水響,香兒根本還來不及反應,水中人已經穿好長褂坐在輪椅上離她不到一尺的距離。
“早。”香兒尷尬地打個招呼。
“嗯,早。”金無面並不愛與人多言,不過林紫香目前看來是恢復他容貌的唯一人選,所以,他還是非常願意看到這個眼神清澈說話又風趣的女孩。
香兒隨便問了兩句就忙着拆金無面臉上裹着的棉布,希望能看到些許起色。這藥,還是要每天一換的。
“啊”香兒突然驚地尖叫出聲“你你你,爲什麼會這樣?”
聽得香兒尖叫,金無面面色一沉,右手輕輕一揮一面水做的鏡子立在眼前,整張臉再次印入眼簾。
“爲什麼會這樣?”香兒不甘地繼續問道。這太奇怪了,明明長出了一點新肉,可是長出來的肉居然和之前剜去的一模一樣,是腐肉
金無面的臉色也沉了下去,原本升起的一絲希望再度破滅。“爲什麼,爲什麼”金無面口中喃喃,眼神空洞。
香兒忍不住心中抽搐,這也是個可憐的人
盯着那一堆腐爛肌肉堆成的勉強可以稱作爲臉的東西,香兒凝神不語,這太奇怪了,明明都是最好的藥材最好的手法只是沒有凝成丹而是凝成了膏體,其本質還是極品丹,爲什麼就無法治癒這張臉?一定有什麼不對。
手指不由自主地搭上金無面的手腕,一股澎湃的力量噴涌而出,直接將香兒轟出老遠,一頭栽進溫泉。
金無面暗叫不好,連忙一個閃身將被震入溫泉的香兒拎了出來。還好他只是真氣自動反抗,並沒有太強的攻擊性,沒有傷着香兒。
看着金無面抱歉地笑容,香兒沒好氣地翻了他幾眼,這世道真是,連個男寵修爲都那麼雄厚,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金無面,修爲不下於那個該死的西門耀吧。
“你放鬆一點,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中了毒,否則不應該是這樣。我要親自探查,你放開真氣。”香兒放了幾個淨體術給自己,然後說道。
金無面盯着香兒看了半天,似乎在掙扎猶豫些什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香兒小心翼翼地靠近,再三囑咐他放鬆,纔將真氣再次渡入金無面體內。在金無面的配合下,香兒用真氣攜帶一絲靈念在金無面體內仔細探查,果然是中毒,而且是積壓已久,恐怕他的腿也是受毒素影響纔會無法行動。
“你可知自己中的何毒?依我看中毒事件應該已經超過五年,這五年你都是以修爲壓毒,修爲都沒有寸進吧?不少字若是不將毒素根除,恐怕用不了一年你的修爲就會開始倒退,最後毒素侵體,渾身肌膚都會像臉一般腐爛。”香兒深吸一口氣說道。
金無面眼露出一絲痛苦憤恨之色,看來他早知自己的情況了。
香兒依然沒有將手撤回,而是繼續試探金無面體內的毒素,經多次交鋒依然無法判斷是何種毒物。
香兒面色凝重地撤回手指,來回地踱着細步,滿腦子想的都是毒素的事情。這或許就是一種職業病,藥宗的人不僅對丹藥非常執着,作爲藥師對解毒同樣無比執着。
“我想嘗試解你身上的毒,但是過程可能會非常痛苦。”香兒思索了半天,認真地說道。
“若是姑娘能解了金某身上的毒,我金無面就欠雲香姑娘一個人情,他日如有差遣,金某定當鼎力相助。”金無面認真地說道,雖然他並不抱太大希望,不過對於自己的毒,他從來都是死馬當活馬醫。
香兒只是笑笑,雖然這個人只是個失了寵的男寵,不過修爲還是很不錯的,他日出逃也能幫上點忙吧。
香兒取出青黑色火龍鼎,將藥材一味味從儲物香囊中取出,一點點丟入,認真地一邊思索一邊投入藥材,她這是要根據金無面的情況煉製一種專門針對他身上毒素的解毒丹。
金無面緊緊盯着香兒煉丹的動作,比起他見過的哪怕是七階煉丹師,香兒的動作看上去是不同的,那是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完美地讓人挪不開眼。他終於有點期待,或許這個古怪的小姑娘真的能給他帶來驚喜?
不一會兒功夫,鼎開丹成,三粒帶着青色光點透出瑩瑩亮光的解毒丹隨之而成。香兒出品,自是極品
香兒遞了一粒解毒丹給金無面,示意他服下。
金無面服下解毒丹後,立刻用真氣催動解毒丹與體內毒素戰做一團,只見金無面整個人進入運氣狀態,臉上脖子上等處裸露的皮膚更是如變色龍般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一會兒紅。
少頃,金無面擡起眼睛望向香兒,目光落在香兒手中把玩着的剩下兩粒解毒丹上。連他都沒有想到,這個女孩配製的解毒丹居然真的有些作用,只是毒素沉積已久,一粒解毒丹明顯不夠。
香兒知道現在不是吝嗇的時候,將兩粒丹扔了過去,金無面張嘴丹藥直接入口,新一輪體內廝殺再次開始。
香兒緊張地死死盯着金無面的變化,作爲對毒無比感興趣的藥師,此刻金無面就是檢查她解毒水平的試驗品。
其實香兒在入藥宗之前對毒也沒有太多研究,真正讓她對解毒之道感興趣的還是來自於藥神的傳承,藥神在給香兒留下的傳承中說道,所有的東西都有兩面性,所謂毒其必是藥的一種,所謂藥用的方法不對也可以變成毒。就因爲這句話香兒的手鐲空間裡的毒藥毒草再次被重視起來,引得小藍整天撅着個小嘴巴抱怨。
金無面中的毒是一種香兒沒有見過但是藥神有描述過的毒,或許在現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失傳的一種毒藥——僵體毒。這種毒乃是一種慢性毒藥,會積聚在人的經脈和五臟六腑,雖然可以用真氣壓制,但是毒性也非常頑固,藥神傳承中倒是有此毒的解毒丹丹方,還需要用無比稀罕的千面花做藥引才能煉製出解藥,無巧不巧地是香兒恰有此花,所以這味解藥的配製對香兒來說倒是簡單了許多。